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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掉马吗 ...

  •   *
      “玊玊,要不还是让爹爹……”

      “爹爹信我,此事尚有转圜,还是由我入宫面圣。”

      ……

      自那日从寺澜王宫不欢而散,邬玊便快马加鞭北上返京,片刻未敢多歇,总算在尚有一月余期时,进了京。

      但显然宫里那位的消息比她的脚程快上不少,刚入宅,邬玊就接到了圣上召见的旨意。

      顾不上消解一路上的舟车劳顿,邬玊将路上准备好的卷轴收进衣袖,即刻出府。

      不料,好不容易劝下一个邬渊,没等出宅又碰上一只“拦路虎”。

      她望向那只“虎”,眼神示意他有话快说。

      “你可当真有应对之策?擅自解除盟约可是非同小可之事。”

      颜桑少见的不带半点嬉笑之色。

      邬玊见状,戏谑道:“怎么,你能替我入宫面圣?”

      颜桑面漏难色,顿了下,再开口时坚定不少。

      ——“我当然可以入宫为你说清缘由,玊玊,其实我……”
      ——“你说寺澜人那么忌讳飞禽,那他们寺澜人平日里吃鸡吗?”

      颜桑话音刚起便被截断,后边的话被硬生生哽了回去。

      邬玊见他卡住壳,一副被话噎得不上不下的呆愣样子,心里忍不住偷着乐,但脸上没漏出来分毫。

      这个问题显然出乎颜桑的预料,邬玊好不容易等他把憋回去的话咽了下去去,才听见他幽怨地吃着瘪吐了一个字。

      “……吃。”

      邬玊顺了顺自己胸脯,舒了口气道:“那我就放心了。”

      “为何?”

      颜桑的声音还有些余劲未消的呆,邬玊没压好的嘴角还是翘了翘。

      “因为我爱吃啊,”邬玊一脸遗憾,“在寺澜的几日,我见酒家里的招牌都是些游水之物,未见有鸡甚是可惜。”

      她扬脸对上颜桑傻愣愣的眼神,继续道:“既能食鸡那自是再好不过,若是日后还需南下办差,也不怕委屈着口腹了。”

      “鸡肉自是有的,只不过寺澜喜食鱼虾,其余肉禽便挤不进招牌……”

      言及此处,颜桑猛地摇摇头,“不对不对,这不是重点,当务之急乃是……玊玊!”

      邬玊趁他摇着脑袋整理思绪时早已溜出去老远,听闻身后传来这声没大没小的称呼,当即转头射了一记眼刀。

      “再如此这般唤我,我立刻吩咐人将你套进麻袋扔出府去。”

      这句威胁很是奏效,颜桑立马抿嘴噤了声。

      邬玊满意地笑着朝他点点头,当马车的轿帘落下后,她却已是面若寒霜。

      方才,若不是她故意胡诌八扯引开话题,只怕颜桑当真能交代出身份家底。

      但,此事却是万万不可的。

      她此时尚且不知颜桑是因何流落民间,而背后的千丝万缕又分明指向寺澜。

      若他的身份就此挑破,究竟会把邬家拉进扶龙有功之列,还是贼子乱臣之帮,犹未可知。

      亦或是,某人为了独善其身,邬家将被反咬一口也说不准。

      她隐约记得,前世颜桑之所以能够夺嫡功成,似是与寺澜有些渊源,但她没有料到,这渊源竟是牵扯得如此之早。

      甚至,他与桑列格特是当真不识,还是逢场作戏给她瞧都还另当别论。

      可那时的她已被困于后院,实在对前朝之事知之甚少。

      可笑的是,从前她竟将此视为珍重之意。

      现在想来,只怕根本是为了切她耳目,好让她安心地做个愚昧的后宫女子罢了。

      马车“咔哒咔哒”地行进着,配合着她跌宕起伏的情绪上上下下。

      约莫三刻钟后,马车停了下来。

      停住的马车也停下了她飘远的回忆。

      邬玊深吸一口气,再次确认过怀中卷轴无误后,起身掀帘、踏凳下了马车。

      邬玊跟着宫人指引走在甬道,两侧的红墙将她的脸颊映得也愈发红润,衬得她少了几分冷艳,多出几丝柔媚。

      她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指尖,依靠计数排解走紧张的情绪。

      指尖落在第五百六十二下时,她看见了御书房的殿门。

      垂首等了声传见后,邬玊昂首,气定神闲进了殿。

      ——“臣女参见陛下。”

      免礼的声音未至,一双金靴踏入眼帘。

      “邬家丫头,平身罢。”

      靖安帝虽已年迈,但声音依旧中气十足,寥寥几字过后,余音仍回荡在空荡荡的御书房中,低沉浑厚的声息充溢着天家威严。

      “谢陛下。”

      邬玊起身,更直观地看清了他青丝退去的鬓角,但只一眼,她便微垂下眼睫。

      “今日刚归?”

      这是一句来自帝王明知故问的寒暄,做臣子的自当懂得何为难得糊涂。

      邬玊应是。

      “此行,辛苦了。”

      寒暄收场,靖安帝重新坐回三尺宽的案几之后,坐回了那个高高在上的雕龙金丝楠木椅。

      不等上位再开金口,邬玊重新跪地,不卑不亢开了口:
      “臣女此行毁了盟约甘愿受罚,然三月之期未到,邬家并未辜负皇命,臣女愿自散妆奁用以改良兵刃。“

      她取出卷轴,高举过顶,“此乃改良之法,可助我军在一月之内提升三成战力。”

      殿中落针可闻,只有漏刻仍不知就里地“滴答”作响。

      久久未有回应,邬玊的手已然有些抖。

      就在她手肘支撑不住力道,弯下了一分后,雕龙椅上终于传来了纡尊降贵的一句话。

      却无关她上呈的卷轴。

      “今日,汪德福递上了五箱金子,道是你带回来的。”

      上位者的声音不疾不徐,却带有难以言表的压迫意味。

      邬玊答道:“五箱黄金确由臣女自寺澜带回,今日交由汪公公护送入宫,以充盈我朝国库。”

      不待靖安帝发问,她继续道:“今年北地大旱,圣恩眷顾免了北地一年赋税,又批了三十万两赈灾银,眼下正是需要用钱的时候……”

      靖安帝打断了她的陈情:
      “如此说来,朕该感谢你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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