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之哀伤》怡惑

9、密宗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两个多么精妙的词语。我对时间的概念一向就很模糊，知道我看见枫瞳，当初被哲蝎救起的那个小到辨不清五官的火精灵，已经出落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时，才意识到时光的飞逝。
　　能与哲蝎久别重逢，我们自然都很高兴，不过哲蝎除了喜悦之外，似乎还有一丝苦恼。
　　这时枫瞳走到我身边，用她的手指轻轻划过我的脸颊。我感到一阵久违了的温暖，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吧。我问她还记得我吗。
　　“当然记得，我的名字不就是你取的么。”
　　她那双火红透亮的眼睛还是和从前一样灵动，不同的是她现在已经是一个美艳动人的少女。我回头看了看坐在远处的树下休息的怡惑，过了这许多年，她仍旧是一副十一、二岁的小女还的模样。
　　于是我想起一个问题，便问枫瞳：究竟哪个精灵族的瞳孔是银色、族标是倒三角？
　　枫瞳耸了耸肩：“我哪里会知道，从小就在哲蝎身边长大，连自己的火精灵的部落都没去过。”说这话时，她的脸上没有丝毫的遗憾，反而净上掩不住的娇嗔。
　　哲蝎沉下脸来，异常严肃地对她说：“所以你必须回到你应该生长的地方去，过一个火精灵应该过的生活。”
　　枫瞳的脸色也变了，满腹委屈地问哲蝎：“你又在赶我走了吗？”
　　哲蝎没有说话，扭头望向别处。
　　“走就走。”红色透明的轻薄羽翼伸展开来，枫瞳朝哲蝎背后的方向飞走了。不过没一会儿我看见里我们最近的那个山头上有一团耀眼的红光，想必她是怕飞得太远哲蝎会看不见她。
　　“为什么一定要赶她走呢，何况她也不愿意。”
　　哲蝎沉默良久，问了我这样一个问题：“你知道密宗吗？”
　　“知道。每个族都有各自的密宗，就像每朵花都有各自的花语一样。密宗揭示了这个种族的起源和命运。”
　　“火精灵的密宗呢？”
　　我想了一下：“毁灭与重生。”
　　“那你知道人族的密宗是什么吗？”
　　仔细搜索了一下我的资料库，结果发现我没有答案。
　　哲蝎用他的蓝色眼睛望着我，说：“是希望与绝望。”
　　这个答案让我心中兀自一震，但我仍然不明白他为何不让枫瞳留在他身边。
　　“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不确定的事情，不无法掌控、甚至都无法预测它的发展，很多时候，就是这些不确定的事情会招致巨大的灾难。火精灵的密宗是毁灭与重生，我不知道枫瞳会毁灭什么，或是会重生什么，这些都是不确定的事。我知道自己在希望些什么，却不知道会不会绝望……”
　　哲蝎的天马动了起来，我们又要分别了。他定定地望着我，问道：“爱真的是不计较后果的吗？或者……真的爱是不顾一切的吗？”
　　我第一次在比先知还要渊博的哲蝎的眼里看到了茫然与困惑。
　　爱真的是不计较后果的吗？
　　真的爱是不顾一切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