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开爱情面纱》古玲珑

2、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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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天了，枫叶灿烂的季节。
　　怀抱书籍，漫步于枫叶满地的校园一隅。
　　今年已经是第五年了。再过一年……再过一年，她就可以回去了。
　　已经五年没有见到他了。不知道……他，会不会想她？抑或，记不记得她？
　　始终没有勇气打个电话给他。唉！
　　好想他……
　　沉思中，脚下一个踉跄，手中书籍掉落满地。
　　一张六寸大的相片从散翻开的书页中掉落。
　　是他！
　　顾不上脚上的疼痛，弯身捡拾起。
　　心微微地泛疼。那是，心疼的感觉。
　　轻拭去相片上不小心沾上的叶沫，望着相片里的面容发呆。
　　“年同学……”身后传来一声叫唤。
　　慌忙把相片夹进书中。回身，微点头，“你叫我？”是同样主修金融管理的同学，好像是叫……叫什么风的吧？
　　糟糕！整天埋首猛读，她似乎遗忘了记住人名的天分。
　　“韦海风。”不雅地翻了翻白眼，反正认识她也不是一年两年了——是快三年了！
　　三年了耶！竟然连她这样最常在她身边窜的人都记不住，那其他人还有什么希望？突然间有些同情起今天让她代约年叶沙的人。
　　看上一个平凡无奇的女孩子已经够可怜的了，偏偏这个平凡的女孩子还连他的名字都记不住……
　　“独角戏”真的有那么好唱吗？
　　“呃……”傻笑了笑，被猜中了心事，真的有点尴尬。“有事吗？”
　　再度翻了翻白眼，“没事就不能叫你吗？”蹦跳着来到她的面前。“别那么古板好不好。星期天大家去郊外玩，你去不去？”
　　“其实我并不是古板，只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突然顿住，不明白为什么会跟她解释过多。
　　“好啦，不管怎么样，星期天一起去吧。”大一的紧张适应期已经过了，不趁大二的时候多玩玩，岂不是太浪费生命兼虐待自己了？
　　“星期天……”
　　“就是后天。”她不会连时间观也被书本埋藏了吧？
　　忍不住学她翻了翻白眼。“我当然知道是后天。”谁能比她更清楚时间？
　　两人相视而笑。友谊的种子，在这里萌芽。
　　“后天不行的，我跟人家约好了。”昨晚有接到阿小的电话。约好了星期天一起庆祝“结盟”三周年。
　　忍不住失笑。真服了那群人。每年都会找尽借口，以各种名义齐聚一堂。
　　“那我也去。”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人能令她失笑。
　　“这……”略一思考，“好吧。”反正那群人有标榜：只要是“母”的，来者不拒。说不定眼前漂亮爽朗的韦海风会与他们之中的哪个看对眼了哩。
　　暗地里吐了吐舌头。为了自己难得的坏心眼。
　　“耶！”
　　……
　　当平凡无奇的年叶沙与漂亮耀眼的韦海风一起出现。众人的眼球全挂上了眼眶的外边缘。
　　因为韦海风的漂亮，也因为这是年叶沙第一个带到他们面前的朋友。
　　半晌，收回惊艳的眼光后，忍不住换上“丈母娘看女婿”的挑剃眼光，上下打量起韦海风来。
　　“阿沙，你交了新朋友耶！老大知不知道？”雷首先叫了起来。
　　白了他一眼。狗改不了吃屎。“不要叫我阿沙，还有，我交朋友干嘛还得先跟他通报？”
　　“因为——”雷的嘴巴适时地被阿小捂住。
　　低语。“别忘了老大交代过的。”转而对着年叶沙，“没事没事，你交了新朋友我们当然很高兴啊，因为你的朋友也是我们的朋友嘛。这样我们不就也有了新的朋友吗？”再转头朝韦海风微笑了笑。“你好啊。”
　　“咳，大家好。”为了他们的滑稽表演娇笑不止。
　　虽然不明显，她仍看得出他们极力隐藏的排外情绪。
　　不过，这也令她对年叶沙的一切更加好奇起来。
　　……
　　“阿龙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轻啜了口冰红茶。为了他们的贴心感动。自认识以来，有她出现的地方便有冰红茶的存在。
　　当年的小帅妹孟璐暧昧地笑了笑。“这个，你大概比我们更清楚吧？”
　　众人哄笑出声。
　　只留下年叶沙一脸困惑地眨了眨眼。为什么她会比较清楚？
　　……
　　回去的路上，韦海风突然冒出的一个问题，“喂，小叶，那个阿龙你男朋友吗？”
　　莫名其妙地。“怎么会这么问？”
　　“没什么。”
　　笑了笑。“阿龙是一个好人。”顿了顿，“不过，他现在在国外留学。不然就可以介绍你们认识了。”
　　像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她兀自笑了起来。
　　“笑什么？”不解地皱了皱漂亮的柳叶眉。
　　“很难想像一个顶着博士生光环的□□头头，以后会是什么样子。”
　　“□□头头？”
　　她又笑了起来。“没什么。”

　　“……好好照顾自己，别让我担心……”
　　轻轻挂上了电话，聂少龙单手抚上太阳穴，陷入沉思。
　　“怎么啦，又在想你的心上人了？”浴室的门被推开。一名高大的男人走了出来。只在下身随意地围了块方巾，一手不安份地拨弄着同样不安份的湿渌渌的头发。
　　“单大哥。”
　　伸手接住他递过来的冰啤酒。“你这家伙！都跟你说了叫我名字就好了嘛。很别扭耶。”仰头灌进一口。
　　嘶！透心凉！
　　“嗯。”淡淡地应了一声。他知道自己永远都不会叫他名字。因为，他是他这辈子最尊敬的人。也是他的救命恩人。
　　“冰块。”单明宇低声咕哝。他比聂少龙大了整整八岁，感觉上姓聂的小子却比较像是老头子。
　　算了，反正从一年前在旧金山救下他时就是这个样子了。哪天真变得热情如火了，他不被吓死才怪！
　　把喝完的易拉罐用力一捏，再顺着正前方直线扔出，准确地落入墙角的垃圾桶。
　　“进展如何？”
　　苦涩地勾了勾嘴角，“老样子。”
　　“真没用！连个女人都搞不定。”似假还真地朝他撇了撇嘴角。捞过茶几上散放着的杂志。“哪个王八蛋忘了带走的PLAYBOY？”
　　啧啧！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看这种东西过干瘾？
　　“她只是个小女孩。”没有时下女人的世故与圆滑。
　　突地放下手中的杂志。暧昧地朝他挤眉弄眼。“老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吧？”
　　“嗯？”一时没听明白他的言下之意。
　　“女人，女孩……”
　　“STOP！”站起身来，神色微有不快，“小叶是个单纯的女孩，别把那些污秽的形容套在她身上。”
　　污秽？女人？女孩？哪个字眼污秽了？
　　困惑地摸摸了鼻子。连他、妈、的三个字都不污不秽了……
　　“我上午还有课，得走了。你不是要去公司吗？我送你吧。”
　　“不用了，我等一下还有事，晚点再去。”拿起挂在脖子上的毛巾，胡乱擦了两下头发。“晚上叫上那帮家伙，出去好好玩一玩。好久没聚了。”
　　“嗯，那我先走了。”
　　待他走后，久久，单明宇仍坐在原处，一动不动。
　　小叶？聂的心上人叫小叶。好亲切的名字。而他，他的心上人……
　　微叹了口气。
　　年丫头能忘得了老大吗？

　　“大妈，好想你啊。……知道啦，我现在又胖了很多呢。……回去啊。……真的啦。不过，还是不想让他们知道耶。……嗯，又漂亮了一点了。嘻嘻……当然是有进步啊。……嗯嗯，知道了啦。……好好好，那我挂了啊。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啊。我还想到时候有个健康的老妈妈来帮我主婚呢……”
　　轻挂上电话。好心情溢满眉眼。
　　“谁啊？笑得那么阴森。”
　　“一个长辈。”吐了吐舌，“爱叨唠的可爱长辈。”
　　“真幸福，还有人可以在耳边叨唠。”韦海风放下了手中的梳子。
　　“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突然间有点感伤罢了。”
　　“好端端的……”
　　“爸妈在我十二岁那年离了婚，之后各自又有了新的家庭，很理所当然的，把我当成了包袱，谁也不管我。”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韦海风的语气没有高低起伏。只是眉宇间有着淡淡的落寞。
　　“我……”
　　“嘘！”一根纤细的手指搭在嘴唇上左右轻晃。“不许同情我哦。否则跟你翻脸。”
　　苦笑了下。“你还好。至少想他们的时候还可以去看一看。我就不同了，”她首次有了向人倾吐的冲动。“爸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永远离开了我。我甚至连他们的样子都记不起来。只能对着夫人帮我留起的一张相片回忆。”
　　“夫人？”
　　“嗯，妈妈是夫人从娘家带过来的丫环。”
　　“那，你的生活……”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恰当。
　　“爸妈死后，夫人收留了我。供我读书。”单家人都是好人，对下人就像一家人。这也是为什么每一个单家的仆人都有着过半个世纪工龄的原因。
　　“难怪你那么拼命读书，原来……”是为了报答她口中的夫人的恩德吧？
　　微笑了笑，脸上泛起羞涩的红晕。“其实这只是一部份的原因。我这么努力地吸收知识，只是为了要配得上少爷……”
　　“少爷？” 尽是上个世纪的称呼。
　　“少爷是个很厉害的人哦。老爷很早就退休，陪着夫人四处游山玩水。少爷那时才二十出头，便一肩扛起了原来属于老爷的一切责任。”眼神开始泛起迷恋的涟漪。
　　“难怪……”她恍然大悟。
　　不解地望向她。“什么？”
　　“难怪那么多人对你明示暗示，你都没有回应啊。”
　　“什么明示暗示？我怎么听不懂？”
　　“算了。”过去都过去了，再提也没有意义。“你说为了要配得上少爷……是什么意思？”
　　“管家大妈说了，只要我把书读好了，能在事业上帮上大少爷的忙，大少爷就会喜欢上我的。”她一直对胖大妈的话深信不疑。
　　“喔。”何时世间男女之间的爱情变得如此简单？
　　她突然明白了年叶沙口中的胖大妈的良苦用心。是想用读书绑住她，以免她对那个少爷的感情加深，让她随着时光的消逝而渐渐淡忘对那个少爷的感情吧？
　　“祝福我哦。”
　　“好。希望你如愿以偿。”

　　送走了小叙的朋友，正欲返身进宿舍楼——
　　“韦同学——”
　　一转身，对上一双熟悉的眼。“你是？”略一思索，“小叶的朋友？”
　　“也可以算是你的朋友吧。”阿小微笑。
　　“也对。”回以一个浅笑，“找我什么事？”
　　“聊点事。方便吗？”走近她的身前。身高形成一股自然的压力。
　　“嗯。”
　　随他走到附近的公园，在椅上坐下。
　　“聊什么国家大事？”
　　“嘿，我不是什么爱国主义份子。只是想和你聊聊阿沙的事。”他微微一笑。
　　“哦？”
　　“嗯。有没有……有没有听过阿沙提起什么？”
　　“你指的是哪一方面？”
　　“嘿嘿，年轻男女都会有的困惑啊。”
　　“性吗？”
　　险些被急速上升的唾液呛到。“你说话就不能文雅点吗？”
　　“字典里面查得到。”
　　“什么？”
　　“‘性’字。” 字典里查得到的字，应该不会粗鲁到哪去吧？
　　没辙了。“牙尖嘴利。”只能轻叹。
　　“谢谢。”
　　“你——”
　　“到底问不问？不然我可要走了哦。”看了看手表，都十点多了，再不睡觉，明天就得顶着熊猫眼了。
　　“唔……阿沙有没有跟你提过感情的事？”难得阿沙有个知心的女性朋友，再不帮老大探探风，老大可能要当一辈子光棍了。
　　“有啊。”前几天不才聊过嘛。
　　惊喜！“真的？”上天真是太厚待他了吧？每次他一出马就……
　　“嗯。”这有什么好高兴的？小叶喜欢的又不是他。
　　“她喜欢谁？”
　　“这不关你的事吧？”狐疑地白了他几眼。
　　“你到底说不说？”凶相毕露。这大概是第一个令阿小动怒的女人了。见她毫不为他所动，不得不放软语气。“是帮我们老大问的啦。”女人真是麻烦的动物。
　　“你们老大让你来问的？”
　　“喂——”
　　“好吧，那你可以回去告诉你们老大，让他早点死心吧。”转身欲走。
　　咦？“什……什么意思？”
　　“人家早八百年前就有心上人了。”说完酷酷地踩着大步离去。
　　留下一脸目瞪口呆的阿小，独自哀悼着聂少龙早夭的爱情。

　　“不是吧？！”
　　“怎么可能？！”
　　“开什么国际玩笑？！”
　　听完阿小带回的小道消息，众人齐声惊呼。
　　“我也不相信，只是……她似乎没理由骗我吧？”阿小沮丧地连连叹气。
　　孟璐首先提出疑点，“认识沙沙这么多年，你们谁看到过她身边出现过比我们老大更优秀的男生？”至于那些不够优秀的就不在考虑之列了。
　　“谁知道她的眼光会不会刚好与常人有异？”雷的多嘴惹来一堆白眼。
　　“也没见她对谁有过热情吧？”孟璐接着说。
　　“有啊，对阿小就很不错……”
　　这次为自己招惹到的是一顿拳打脚踢。“不要推我下水。”老大的拳头很硬的耶。
　　琢磨了半天。阿小灵光一闪，“不会是在还没认识我们之前的吧？”
　　“对哦！”不知谁跟着附和，随即被雷以牙还牙地敲爆了头。
　　“拜托！那时阿沙才几岁？看那个书呆子的样子像是那么早熟的人吗？”
　　“可是……”
　　“死阿小，办事不利，就不会问清楚了再回来！”孟璐粗鲁地踢了他一脚。
　　“喂——那时我吓呆了嘛，一时没反应过来啊。”换了你们谁去还不是一样。阿小哀怨地白了她一眼。
　　“……那，现在怎么办？要不要告诉老大？”
　　“当然不行。要有希望才会有追求啊，说不定哪天阿沙回心转意了……”
　　阿小怯怯地开了口，“其实，我觉得我们还是再探听探听，说不定真的被韦海风给骗了……”
　　“也对。”孟璐跟着开了口。
　　“那……”雷接着道。
　　雷、孟齐声开口：“这个伟大的任务就交给你了！阿小。”说完还不忘拍拍他的肩，以示同情。
　　“喂——”
　　“抗议无效！”
　　“维持原判！”

　　“……”嘴里轻哼着时下流行的抒情歌曲，手上的动作却一点也不温柔，胡乱地把衣服塞进小巧美观的行李箱中。
　　“你在干嘛？”好奇的眼光随着她的动作移动。
　　外观精致的杯子随着手的动作轻晃。拜年叶沙所赐，她也渐渐喜欢上了红茶淡淡的涩味。——谁让每次来找她，唯一提供的钦料除了白开水就是红茶呢？
　　习惯成自然嘛。
　　“收拾家当。”
　　“看得出来。”翻了翻白眼，“我是问你打算去干嘛？”
　　“趁现在放假，回去玩两天呗。”使劲摁了摁，衣服自动挤到一边去，顺便再把化妆品放进去。
　　“没搞错吧？回去玩两天用得着收拾得这么彻底吗？”低低嘟嚷了一句，“又不是不回来了。”
　　脸突然在她的面前放大。年叶沙笑眯眯地接过她的话，“要是能不回来不就表示我的愿望达成了吗？那岂不更好？不过啦——”转身继续收拾东西，“我也知道自己没那么好的运气啦。只是……”叹了口气，“这次回去肯定会见到少爷啦，虽然我也不想在一切都还没准备就绪的情况下就见到他……”
　　“说重点！”韦海风再度翻了翻白眼。开始有点怀疑自己眼睛的变形不是因为近视的缘故，是被她“锻炼”出来的吧？
　　“那个，我还没考虑好见到大少爷的第一时间要穿什么衣服耶，所以喽，只好都带上了。”
　　口吐白沫。“……” 无言以对。这个女人已经走火入魔了。
　　“你真好！”突然间上前一把揽住她。顺便把脸埋入她的颈窝处。
　　“做……做什么……”表情扭曲地。
　　“没想到你为了我的事激动成这样……”
　　“……”
　　“有了好消息我一定第一个通知你！”
　　“……”
　　“好吧，反正明天就得走了，今天咱们就奢侈一点，我请你吃莆京。”
　　“……”

　　“唔……”满足地吞下最后一口蛋挞。
　　“看你平常斯斯文文的，没想到吃起东西来……”顿了顿，她努力在脑海里搜寻恰当一点的形容词。“挺巾帼不让须眉的。”
　　“嘻嘻……”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其实是因为今天心情好啊，你没看过我心情不好的时候，三天都不会想吃饭呢。”
　　“这么虐待自己的胃，小心得胃病。”
　　“不要紧啦，我都有定时吃胃药啊。”应该不会那么容易发作的啦。
　　“嘎？”
　　“什么？”
　　“你不会真的有胃病吧？”
　　“嘿嘿。”
　　“不是听说那帮人都挺关心你的吗？怎么还会……”
　　“他们是挺关心我的，不过呢，我最讨厌别人干涉我了，他们当然不敢轻举妄动啦。”笑了笑，因为想起那帮好朋友而感到温馨。
　　“那……”用力吸进一粒珍珠，“那个聂少龙呢？不是听说他——”突然噤口，在背后讨论别人的感情事好像有点缺德耶。
　　“阿龙嘛，嘿，山高皇帝远啊。他想管也管不了。”
　　顿了顿，突然间想到一件事。伸手从挎包里拿出手机。“帮个忙哦，我回去以后，手机你先帮我拿着，好不好？”
　　“干嘛不带回去？”
　　“那个，长途耶，再说了，那帮人肯定天天电话乱轰，到时候我不就没办法专心了吗？”诌媚地笑了笑，“拜托啦，你也不想看我失望吧？”
　　“有人异性没人性。”伸手接过。“我突然间觉得那个聂少龙挺可怜的。”
　　“咦？”听不懂。
　　“没事。”
　　“那拜托喽，亲爱的阿风小姐！”

　　“怎么好端端的突然想要回去？”
　　弹了弹指间的香烟，任烟灰抖落。 “几年没回家了，怎么说也该回去聚聚嘛。”复又猛吸了一口，再将烟圈吐出。“老妈已经发出通辑令了。”有些烦躁地望着袅袅上升的烟圈发呆。
　　“是吗？”他看出了他极力掩饰的落寞。“什么时候你抽烟抽这么凶了？”
　　“嗯？”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满地的烟头。“我……”
　　“不想说就别说。”一抬手，打断了他的的张口欲言，“还是省下那些编理由的时间，多想想你的烦心事吧。”
　　“唔……”不满地瞪了他两眼。“老头子，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敏感。”
　　“是敏锐吧？”聂少龙反击。
　　一阵沉默。“真的不想说吗？”很好奇是什么样的女人能令玩世不恭的单明宇有了牵挂。
　　“嗯。”
　　“那好吧，你什么时候回来？”
　　“可能会留在自家公司吧。反正学位也拿到了。”在这边混了这么久，把担子留给老大一肩挑，想想也真过意不去。
　　“出去好好喝上一杯吧。”算是饯行。
　　“好。”一醉解千愁。希望古人不会骗人，否则把他们一个个挖出来鞭尸！

　　“哆啦A梦”的主题曲响了起来，韦海风疑惑地四下望了望，宿舍里什么时候买了CD机她怎么不知道？
　　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年叶沙的手机在响。
　　接起，一个低沉富有磁性地男性声音传了过来，“小叶……”
　　“呃，我不是……”
　　还没等她把话说完，对方已抢过话。
　　“你是谁？”自有一股霸气在其中。
　　听这语气，很像年叶沙讲过的——“你是聂少龙？”
　　“你到底是谁？”对方的语气加入了担忧。
　　贼贼地，“你先说，不然，我可要挂电话了。”
　　不知道为什么，听着这个声音，心跳竟然莫名其妙地加快了。
　　“……”对方沉默了一会，才又开口。“我是聂少龙，你到底是谁？”
　　“韦海风。”
　　有听阿小提起过，知道是年叶沙的新朋友，也是知心朋友。“你好。”他生硬地打了招呼。实在不习惯与陌生人过份热情。“小叶呢？”
　　“回家了。”心感到没来由的酸。
　　“回家？”聂少龙的口气加入了一丝疑惑。从来没听她提起过家。
　　没好气地。“对啦。”开口闭口就是小叶小叶——
　　她似乎忘了，聂少龙打的是年叶沙的手机，不找她，又能找谁？
　　“回哪里的家？”
　　“当然是生她养她的家啦。”不想对他解释过多。
　　“电话多少？地址呢？”
　　接着听到一阵摸索的声音，应该是在找纸笔吧。
　　“小叶说了不让任何人知道的。我可不想出卖朋友。”
　　然后电话便被挂断了。
　　撇了撇唇。脾气真差劲！小叶怎么会认为他是一个好脾气的人呢？
　　不过，令人感到不可思议地，她竟然对那个声音迷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