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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穿红色裙子的女孩 ...

  •   只剩下我和叫莫莫的少女。
      房间出奇宁静,刚才的喧闹,老男人的暴怒,和我的以死相逼好像都不曾发生过。
      少女仍是那般淡然傲慢。
      我深呼吸一口气,将那水果刀晃晃,即使是在昏暗的灯光下,那雪白晶亮的刀片也在闪闪发亮。再没有别这更讽刺的事了,原来那么慷慨赴死的我,现在却害怕了起这冷冷的寒光。我自嘲地笑笑,对着这个叫莫莫的女子说:“要它么?”
      我指着我的胸口。莫莫再次抬起了头,用她那晶亮的大眼睛望着我,眼里再没了刚才的傲慢与漫不经心,她无辜地吐吐舌头,说:“我只对男人有性趣。”莫莫说完,还夸张的将手放在胸前假装摸摸,就像那男陪侍抚摸她的那样。
      我一个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终于将随身携带了许久的刀子丢在垃圾桶里。我说:“那我们可真有缘,我也只对男人有性趣。”
      说完,我毫不客气地坐了下去。
      “我很感激你临危救了我一命,但我不想无缘无故欠你。”
      “那你拿得出三百万?”莫莫问地天真。
      我摇头,“把我卖给唐门怕都卖不到三百万。”
      “这不就是了嘛,拿不出钱还装什么大义凛然?”
      我没有了话可说。我确实拿不出那么多钱,我要是有那么多钱我就不会真把自己卖给唐门了。下了那么大的决心这么做,可是到关键时候,我还是——哎!
      房间变得有点沉默。
      莫莫叹口气,问:“你当真不记得我了?”
      我被她的话给吃了一惊,脑袋上打个大大的问号,难道我应该认识她?
      莫莫示意我做在她对面的沙发上,与老男人的沙发不同,这里的沙发,是鲜红色的,与莫莫的裙子一个色调,我在猜想,这可能是唐门为了莫莫而专门定制的红色沙发吧,她可真真喜欢红色。
      莫莫郑重其事地说:“我们读过一个班的,小学三年级或四年级的时候,你好好想想。”
      我绞尽脑汁开始想起来。对了,小学四年级,我们班曾转来过一个小女孩,小小年纪的她就已经开始懂得选择交友圈了,她不与班里任何人亲近,也不许任何人亲近她。她每天都是红色的衣裳,纯红色,全身上下,除了头发全是红色。对了,那个女孩也是莫莫这样的日本娃娃头,长头发,可是她叫莫莫么?
      我一时不能完全确定,只得问道,“你改名了?”
      莫莫撅撅嘴,用撒娇的语气说道“你完全忘记了,我一直都是莫莫啊•••••”此时的莫莫,跟刚刚与男陪侍纠缠的女人判若两人——她果然还只是个少女啊。
      我被莫莫问得尴尬,连忙说:“我后来转学了呀,我大概不会记得很多的••••”
      莫莫收起撅起的嘴,说:“这也难为你,我也只在那里读了一年••••可是我可记得你,每天下午都要爸爸接的小屁孩。”
      莫莫说得好不落寞。可是,我要怎样告诉她,那个人,早已经离开了我?
      莫莫见我沉默下去,从桌子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递给我。那是Treasurer香烟,在中国,只有像唐门这样的超级娱乐场所才会有卖。
      “你有爸爸接,我有这个陪,说来巧合,我正是在转学的那时期接触到这个的。”莫莫说完得意地笑笑,扳开打火机,将火送到烟头,深深吸一口气,烟即被点燃,亮了,映着莫莫光洁的脸旁。她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夹住香烟,五根指头霸气地张开着。
      莫莫见我继续握着烟,又打趣道:“不吸么?不吸烟的陪侍女可是没生意的哦——说说看,怎么得罪那个丑八怪了?
      我老实交代,“他的鸡鸡太丑,我忍不住踢了一脚。”
      莫莫被我的话给呛住了,她夸张地咳嗽,以此表达她对我的无比佩服。我则拿过桌上的打火机,我学着莫莫叼烟,点烟,吸烟,吐烟圈,虽然第一次,我却吸得那么娴熟自然,我说:“我当三陪当得不怎么合格,没钱买烟。”
      莫莫说:“你得罪了这里的人,以后怕是有麻烦。”
      我默认。那老男人虽然被唐门的人劝了下去,但他肯定不是省油的灯,我让他那么愤怒他会放过我才怪,只怕到时报复起我来更加可怕。天哪,我还不如刚才一把刀子插下去,真要等到那老男人回来找我,那时想死都死不了。我太天真了,竟然做出这样的事。
      “那可怎么办啊?”他要是存心报复我,我就算躲到天涯海角也会被抓住的。
      “经理搞得定吧。”
      “他?”我很怀疑,“他凭什么要帮我?”
      “拜托,你要知道,三百万人民币可不是说着好玩的。”
      “可是,那个老男人可不会对着三百万人民币发誓他就会放过我。”
      “那你想怎么办?”
      “我要是有办法我还担心?”说的不是废话嘛。
      “那就等事情发生了再说,我可不想讨论根本就不知道会不会发生的事,总会有办法的。”
      我默哀。但愿吧,但愿永远不要再遇到他了。
      “既然你都没胆量做这事还往这里钻?那不是自找麻烦?”
      “我欠唐门的钱。”为了把我爸爸卖给唐门的画全部赎回去,我必须得付给唐门七十万,可我没有钱。
      莫莫拿过放在桌上的刀,来回翻着看,末了,她像自言自语,说:“如果用刀的话,怕是会痛的吧?”
      “唔?”
      “其实,吃药是最好的,又不疼又可以保持良好形象。”
      什么嘛,我都放下屠刀了,还说这些话,恶!

      我亲爱的莫莫,你是如此怕疼的呀,可是,你却宁愿躲在自我伤害的小天地里,是么?是么?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穿红色裙子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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