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血残阳》刹娜

7、七

　　啧啧，翰林学士的府邸果然非同凡响。我站在一栋宏伟的大楼面前，摇头称赞。只是围墙实在不够高。夜色已深，我跃入大院，悄悄摸索着黄子澄的内屋，然而听到了一个亮着灯的房屋里传来谈话声。“我看现在别无选择，应近早力劝皇上铲除藩王。”“可是，如何行动呢？”纱窗内，黄子澄轻轻吹着杯中的茶，不紧不慢地问道。“立刻命令使臣前往北平，让谢贵立刻采取行动监视燕王和其家眷，第三，让北平都指挥使张信立刻逮捕朱棣。”我心里一惊，接着便听到了黄子澄的称赞：“齐泰兄果然高明，那么明日我们就去面见圣上。”这时我已经心烦意乱，一心想救朱棣，却不知该怎么办，张信，我想道，也许他是救燕王的唯一希望。
　　正欲离去，却突然碰到了柱子边的花瓶。“谁？”里面一声大喝，两人便冲了出来，黄子澄看了我，惊得目瞪口呆：“婉姑娘，你…”旁边的齐泰奇怪地问他：“怎么了，这女贼你认识？”我环顾四周团团围过来的侍卫，说：“黄子澄，暂时放我一马，我会回来感激你的。”“不可能！”那齐泰厉声道，“暂且不言你擅闯黄大人的私宅，我们二人正议论重大事宜却被你所听，不捉你进监狱岂不坏了国家大事！”我仔细研究着侍卫的阵势，冷眼望着黄子澄：“这也是黄大人的意思么？”他愣了愣，“为了天下大事，也只能暂时委屈婉姑娘了。”“小女子我不懂天下大事。”我笑言，一把药粉撒向周围的侍从，迷住他们的眼，便从围攻最薄弱的正门口夺路而逃。等黄子澄齐泰缓过神来，只看到一个飞出围墙的身影。
　　“事不疑迟，我们应当马上封锁城门。在抓住这女贼之前任何人不得出入。” 齐泰皱着眉头说。“现在城门已经关闭，我想她不会出去，明早加紧城门口的巡查，我们也不能耽误了正常百姓啊。” 黄子澄叹息着，耳畔又浮现出她的声音：“你以为你看到的就是一个人的全部么……”

　　来福客栈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客栈了，我记起葛诚说过在京都的日子他就住在此处。守夜小二忙问：“客官要住店么？”“不，我找葛诚葛大人。”“这…夜已深……”“你就告诉我他住哪间房吧，我有事找他。”
　　“婉姑娘放心，你出城的事就包在我身上。难得姑娘有如此孝心，尊父一定会化险为夷。” 葛诚拍着胸脯道。“只可惜我今日又得罪了齐大人，他明日必会加强城门警戒，那岂不为难了大人。”“这是哪里话，婉姑娘是为保自身而无意得罪了齐泰，等我日后飞黄腾达，又何须将此人放在眼中，姑娘的忙我帮定了，大丈夫一言九鼎，哪有反悔之理，明日你稍稍化装，我定用马车将你送出程去，我有圣上令牌，这几日本就该返回北平，姑娘你就放心吧。”

　　第二日我便打扮成了葛诚的家仆，赶着马车到了城门口，被官兵拦住，“什么事？” 葛诚掀开帘子，“大人，我们奉命检查出城每个车辆，请大人见凉。”“废话！” 葛诚怒道：“难道我的车里还窝藏了什么人不成，这是令牌，耽误了我的大事，皇上为你们是问！”守卫官迎来：“得罪了大人，请大人多多包涵，”他的眼睛敏锐地看想帘内的动静，“大人怎会窝藏什么犯人呢，来人，放行！”
　　我微微一笑，扬起了马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