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被盯上的铃木集团（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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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尔摩德慵懒倚在真皮椅背间，水晶杯沿的残酒在昏光里折射出琥珀色涟漪。
听到动静，她瞥了一眼倚在门口的男人，屈起涂着珠光甲油的食指，慢悠悠绕着肩头垂落的金发，发丝缠绕指尖的弧度宛如毒蛇盘踞玫瑰。
"呐——"优雅的尾音在烟雾中打了个旋儿，"赫雷斯。" 猩红唇角忽然噙起，浅灰色瞳孔穿透弥漫的烟圈，"这里没有你的事情吧，来这里找乐子？"
这个人一旦想得到情报就开始肆无忌惮地挑衅。
里门内金属椅脚与地面摩擦出的刺耳声响不断穿出来，松田阵平收回目光，不理会女人的试探，他察觉到只有琴酒和金巴利待在审讯室里，剩下接触过这起任务的人全在这里了。
坐在贝尔摩德对面的基安蒂和科恩保养着枪支，实际上幸灾乐祸地看着几人的内斗。
黑麦背着枪支，黑色长发披在身后，依靠在另一边。
两瓶威士忌在经过苏格兰那件事后各自成了独行者。
哦，忘了。
松田阵平漫不经心地坐在单座沙发上，他表明上也是一个人。
“怎么可能？”松田阵平掐灭烟头，从腰后掏出手枪，嚣张地搭在靠手上，慢悠悠地回答，“我又没有那么闲。”
然后，在门从里面被打开的时候，他举起枪，枪口对准门口。
波本看见这个来自欧洲的代号成员，将手中的枪对准从门里出来的琴酒，散漫又嚣张道：“我是来监督你们的，当然包括你，琴酒。”
琴酒面无表情地无视枪口，将染满鲜血的皮手套甩在地上，“东西是假的。”
他们从警察手中抢到的东西不是组织想要的。
松田阵平微不可察地皱鼻，他看到琴酒沾血的银发，他移开视线，“哦？你们被骗了？”
琴酒懒得理他，看向墙角，“波本，你调查的所有人都在里面了吗？”
波本耸了耸肩：“我可是把所有情报都给了组织，当然其它的事情，我可什么都不了解。”
松田阵平挑眉，嗯，黑心的金毛混蛋。
组织的药物实验一直是最隐秘的存在，上一周目，降谷七年才只接触到被下药的工藤新一。
不过，松田阵平勾起唇角，警校第一可不是个挂名的，恐怕在这次任务后降谷会猜到他留下的提示。
琴酒没在意这些人的想法，他碾碎靴底被倒掉的药片，苍绿瞳孔倒映着吧台上摇摇欲坠的吊钩，"一群废物倒省了销毁真品的功夫。"
“可惜了，还以为能为查尔特勒做点贡献呢。”金巴利走出来，捏起手指从口袋里勾出手帕，手中黏糊糊的血浆抹在上面。
那身黑色衬衫有点亮晶晶，估计沾了不少血。可想而知里面的人受到了怎样的血腥手段，
松田阵平不爽地啧了一下，他双腿岔开，枪口对准波本，“你，跟我一起审一遍。”
降谷零眼眸微沉，指节抵着下颌，唇角扬起完美弧度，笑意却未达眼底，昏暗的光线下灰色瞳孔似乎成一道危险的金线，"哦呀？我倒是没意见，琴酒你说呢？"
赫雷斯在琴酒面前直接下命令。
他的尾音习惯性带着获取情报时蜂蜜般的甜腻，惹得基安蒂难受得捂住耳朵，小声念叨几次恶心死了，科恩赞同地点了点头。
琴酒坐在在皮质座椅里，黑色风衣罩着整个人高大压迫，没有人敢违抗他。他指尖摩挲着金属打火机，青蓝火焰每次爆燃都映亮眉骨下刀锋般的眼廓，面无表情，“三刻钟。”
这是同意的意思，经常揣摩琴酒心思的基安蒂意识到琴酒并没有生气，擦拭枪柄的红色指甲微顿，终于正眼审视赫雷斯。
松田阵平早就在降谷零询问时走了进去，入眼便是一片血红，三个人被铐在椅子上晕了过去。
身后的门传来被关住的声音，降谷零轻笑着：“赫雷斯大人，我能帮你什么忙呢？”
一上来就试探是波本的作风，松田阵平摘下兜帽，胡乱揉了几下被压扁的卷发，转过身对他说，“哦，这么快就降了辈分，我真是受宠若惊。”
波本盯着他，从他的语气没听出任何高兴的语气。他才注意到这人身上只穿着黑色外套，似乎习惯像苏格兰那样带着帽子，上次见也是。
赫雷斯虽然出身欧洲，却是个亚洲人长相，降谷零推测他本来就是霓虹人，也许在他还没有加入组织时，赫雷斯早就被调到欧洲。
明明和他差不多的年纪，视线扫过瘦弱的脖颈，可能比他还小，降谷零直觉这人很有可能小时候就已经加入组织。
这是个不太好的讯号，降谷零压下心中微涨的情绪，歪头轻笑，表现得更轻浮，说道：“哪里？这是我应该做的。不过您应该不知道这几个人的情况吧。本来应该在多一点人的，让这个空间变得热闹点，谁知道旁边有黑麦和金巴利两人不听指挥，竟然直接违背命令将那几个人开枪杀了，还引起警察的注意。不过我还是带回来三个人和组织想要的东西。”
松田阵平眉头微挑，对降谷零睁眼说瞎话的能力叹为观止，想起两年前只身一人在霓虹执行任务时碰到景光，难得询问情况时，一向对幼驯染及其维护的青年露出掩饰不住的笑容，说着等你见到就知道了。
他是真见识到了，甚至想录像，让hagi和班长瞧瞧警校第一面不改色还祸水东流的模样。
松田阵平内心遗憾，面上下三眼冷漠地扫过不怀好意的情报贩子，从墙上拿下长鞭，三两下把晕倒的人弄醒。
他拽过其中一个人，看着神魂不清的模样，眼睛扫过脚下的针管心下了然，“说，你们研究的东西是不是给了铃木集团？”
“是，那是我们研发的最好的东西。”
这人早就在药效的作用下交代一清二楚，只不过琴酒没想到的药真是假的，真正的早就被松田阵平掉包了。
他可是做得一模一样地完全，毕竟第一个接触过这群人手中的药就是他。
琴酒嫌弃的不是假药，是嫌弃这群蠢货吧。查了半天，没想到复制品药效这么差，甚至没有一半的功效。
降谷零看着三人呆呆愣愣的模样，皱眉吐槽“这可审不了什么东西？你想问的就是这些。”
“那当然不是。”
波本看清他手里的东西，眸孔一缩，是从那群人手里夺过来的那瓶药，还剩下四粒。
可让他震惊的是，赫雷斯自己先吃了，剩下的全喂给那三个人。
降谷零：“你在干什么？那是能随便吃的东西吗？”
说完降谷零就后悔了，他管这些干嘛？又不关他的事。
松田阵平“哼”了一声："试试毒而已。"
余光却锁着降谷零骤然绷紧的肩线，"瞧你吓成什么样了？"
那是他的原因吗？降谷零头上蹦出井字号。
松田阵平让猫又观察他的身体变化，眸光一瞥，注意到站在旁边的波本，青年因为天气变暖，黑色衬衫代替了毛衣，外面仍然套着辩识性的黑色风衣。
松田阵平听寺阪久树说风见裕也总是隔一段时间买很多衣服，想来是降谷吩咐的。
一般下属都是自己挑选出来的，行事风格也都照会照着自己刻出来，松田阵平回忆起那位风见警官查案子时的模样和降谷油盐不进真得有些相似。
“嗯。”松田阵平转身，露出又混过去的三个人，“看来真的是假药。你看，一点用都没有。你听过这些药贩子卖药时激情澎湃的宣言吗？真是暴利啊，这都有傻子相信。”
波本抱胸与他对视：“你在无理取闹吗？药效哪里会那么快？”
松田阵平盯了他片刻，突然想起警校好像没有怎么教过医学知识，在侦查上关于血迹的辨别不足以弥补能上自然杂志的论文研究。他都在上面见过好几篇雪利和查尔特勒的发表。
——尽管是假名。
赫雷斯的手指在各种刑具的锈迹斑斑的铁架上轻轻叩击，空荡空间里回荡着金属特有的颤音。他忽然停止思索，朝他走近两步，伸出的手悬停在两人之间，超过了安全距离："带刀了吗？"
降谷零喉结在阴影中滑动半寸，这个细微的吞咽动作被刻意拉长成思索的节奏。
"没有。"他最终开口，右手顺势滑向风衣内侧——那里藏着□□43X的碳纤维握把，是把奥地利产地的枪支。
“只有枪。”
生锈的换气扇将光线切得稀碎，赫雷斯嗤笑着碾碎脚边的玻璃渣，碎响中混着他沙哑的嘲弄："你们这些玩情报的，只带把枪防身也不嫌命大。"
金属碰撞的脆响截断话音，降谷零不知何时已褪去枪套保险，黑洞洞的枪口此刻正对准松田阵平。
波本偏头避开一缕刺目的夕照，"锋利的东西容易暴露心跳的频率，这对于情报员是大忌，还是说你能躲过去？"
赫雷斯面对组织成员向来慵懒的黑色瞳孔终于正眼审视他，波本下意识绷紧，那目光正一寸寸剐过他握着枪的指节。
喉结无声滚动间，他感到脊椎窜起细微的战栗——那是常年卧底磨砺出的本能预警。
"这把枪的保险栓..."他的尾音突然悬在半空，因为赫雷斯猛地别过脸的动作太过剧烈，以至于拉链下滑露出苍白的脖颈。
降谷零无意识地屈伸了下食指，方才还温热的掌心此刻刺痛起来，仿佛那柄拆卸过千百次的配枪突然长出了看不见的倒刺。
波本反思，每一次面对赫雷斯，他的伪装没有任何作用，明明试探琴酒时还能游刃有余。
松田阵平转头不再理他，随手从铁架上取了个能看的过去的匕首，自己手臂上划过一道，又随便三人中选了一个再划一刀。
降谷零看着那人被松开的手，悬在半空中，内划破的血管血淋淋的流下液体，溜了很久才开始变慢到凝固。
这很正常，那种药到底有什么效用？宣传什么能治百病，百毒不侵，还不是受伤失血过多就over了。
降谷零转头，忽然有些难以置信地定住不动。
他看见赫雷斯手臂上划开的那道伤口，凝固的血液附在伤口裂痕上，血痂一块块再覆盖之上。
明明是一样的药。
——那道伤口已经快愈合了。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被盯上的铃木集团（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