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狌狌约指》艾姗艾海

17、偷偷一吻寄终身

　　艾悯之出生在纪宇国，但不幸的是刚出生就被遗弃了，好在被养母艾盈盈捡了回去。那时，艾莹莹16岁，刚刚失去自己的孩子，本想着自己一个人在世界上无牵无挂，不如就此了却一生，不想捡到了快要被冻死的艾悯之，改变了她的一生，也改变了艾悯之的一生。

　　虽然艾悯之因为自己红褐色的头发经常被别的小孩打骂，被大人们称为“杂种”，可是母亲经常告诉他他并不低人一等，反而可以做得比那些别人都要更好十倍、百倍。母亲还说，不要把外貌、出身、种族看得那么重要，应该看重的是一个人的品行和能力，因为那些外在的评价标准都会随着日月发生变化，唯有一个人的内心和学识不会改变。母亲靠挖药材、帮别人看病养家糊口，并教给艾悯之许多医药知识。

　　母亲深谐知识的重要性，不惜花费大量时间和金钱帮艾悯之请学识渊博的私塾先生教学，而艾悯之也非常争气，每次考试都是第一名。艾悯之12岁的时候结束了在私塾读书的生活，加入了贾将军负责的“少年护卫军”，开始边练习剑法、学习骑马射箭，为以后成为一名优秀的战士做准备。就算再忙，艾悯之也一直抽空读书学习，而母亲在请先生、买书方面从来不吝惜钱财。也正是因为书读得好、武艺也好，他才有了机会与志同道合之人相遇。也就是后来，他与范俊敏、梁展鹏成为了歃血为盟的好兄弟。

　　艾悯之表面上是贾将军“少年护卫军”的成员，实际上是纪宇国的成将军——成将军是忠于皇帝一派——安插在“少年护卫军”内部监视贾将军的眼线。

　　16岁时，母亲去世，艾悯之再次成为孤儿，独自一人在世间生活。

　　在艾悯之18岁时，贾将军在大赫国的支持下叛乱失败。在不得已的情况下，贾将军带领着残部及其家属，包括艾悯之和梁展鹏逃到了盟友大赫国，在大雁山定居下来，成为了流民。艾悯之继续做着纪宇国眼线的工作，也渐渐融入了流民的生活中。大多数流民以前身居要职、令人羡慕，现在却只能在大雁山上种庄稼、种药材或者谋些小营生。艾悯之因为会些医术，带着梁展鹏一起进入了大赫国的千味药苑工作，负责部分药材的购买和采集。虽然艾悯之和梁展鹏的收入不高，可是他们收入稳定，工作时间自由，因此，他们的生活也算是逍遥自在。

　　虽然在大赫国的纪宇国同胞中也有人叫艾悯之“杂种”，可是艾悯之在大赫国的情形还是改善了很多。在这次火灾中，他因为冒着生命危险保护流民的家园而得到了流民们的集体认可。

　　“王宇，你看这根红褐色的头发好长！”艾悯之在镜子中发现了一根在染发中逃脱的红褐色头发。王澄澈帮他拔了下来，也发现了他头发的秘密——十来天没染发了，艾悯之新长出的发根是闪着光泽的红褐色。

　　“很美。”

　　“那有什么好看的，就是头发而已。因为头发与众不同，还要经常染头发，好麻烦的！还得染得均匀点，把红褐色的头发全部染成黑色。” 不等王澄澈回应，艾悯之已经转换了话题： “王宇，你会喝酒吗？”

　　“否。”

　　“我倒是会喝，可是从来没有在人前喝过，因为我身份特殊。不过我倒是自己锁起门来，给门窗打上符咒后，自己喝过，那结果可是千杯不倒。我害怕喝醉了脑袋会断片，还会话多。很危险的，口不择言、胡言乱语、祸从口出。”

　　“这次和他们三个喝酒吗？”

　　“必须喝。不过你看着我少喝一点，以防我胡言乱语，祸从口出。”

　　“嗯。”

　　这时，三人回来了，还带来好多饭菜。

　　“哇，一桌子都是我爱吃的。”艾悯之看着三人专门为他做的饭菜，心里热乎乎的。

　　桌子上有糁汤、羊肉汤、吊炉烧饼、韭菜鸡蛋饼、马齿苋馅饼、五花肉红烧茄子、九转大肠、小鸡炖蘑菇、海鲜疙瘩汤和糖醋鲤鱼。

　　“仙人醉。”王澄澈指着宁羽臣拿来的上好美酒给大家介绍。面对这些关爱着艾悯之的人，王澄澈拿出了最高礼仪。他恭恭敬敬地给四个人每个人都斟上满满的一杯。“我以茶代酒。”

　　艾悯之和三人一同喝着美酒、品尝美食。王澄澈也开始品尝这些他平时没怎么吃过的饭菜，看艾悯之吃得这么开心，他也感觉吃什么都很香。

　　酒足饭饱之后，三人要回去了。王澄澈派了马车，让宁羽臣和谭体壮带着护卫将他们送了回去，并让宁羽臣在他们到达后把一些银两送给他们。

　　三人离开后，艾悯之有了新的想法。“王宇啊，这瓶‘仙人醉’才喝了这么一点儿，我也没醉啊。可能是因为我千杯不倒吧。要不，我们两个一起把这瓶喝完，这样剩下了多浪费啊！”

　　见王澄澈没有拒绝，艾悯之就默认他同意了，给二人各斟了满满一杯。“你喝一杯就可以，三哥哥我酒量大，可以多喝一点。稍等。”艾悯之给门窗都打上了符咒，给营帐四壁上也打上了符咒，这样外面的人既进不来，也听不到、看不到里面的情景。

　　“酒逢知己千杯少。来吧，王宇，干杯！”二人开怀畅饮。不一会儿，艾悯之就对影成三人了。“王宇，你也喝醉了吧。”艾悯之莫摸摸王澄澈的脸，“脸都发烫了。有你陪着三哥哥喝酒真好！来，咱们两个斟上。”王澄澈依言给二人又各自斟上满满一杯。

　　艾悯之喝完这一杯开始话多，“这是几？”他伸出一个手指头让王澄澈回答。“二。”王澄澈很干脆地回答。

　　“哈哈哈，我就说你喝醉了吧。这才是二。”艾悯之还是伸着那一根手指头在王澄澈眼前晃。

　　王澄澈看着艾悯之双眼迷离，脸色微红，感觉他整个人都散发出摄人心魂的诱惑力，这让自己怎么能够抵挡得住？王澄澈感觉自己两个耳朵都发烫了，他咽了口口水，攥紧了拳头。

　　艾悯之用手撑着脑袋，凑近王澄澈说：“你怎么可以这么美？就像从画中走出的仙君，神仪明秀，剑眉星眸。怪不得那么多姑娘爱慕你。我竟然有点嫉妒她们……”

　　“为什么？”

　　“嗯？你说什么，王宇？什么？”他挨着王澄澈这么近，说话时呼出阵阵的酒气一次又一次轻撩着王澄澈敏感的脖颈处，点燃了王澄澈心中努力压制的火苗；而酒气的醇香夹杂着艾悯之身上散发出来的甜香气息更让王澄澈心中饥渴难耐。他挨着王澄澈这么近，好像下一秒就要亲上来，或者倒在王澄澈的怀里。王澄澈屏气凝神，拼命使自己镇定下来。

　　“你觉得我好吗？”

　　“嗯。”

　　“我不会背叛你……如果……你会吗？背叛我……”

　　“否。”

　　“我……如果……做错了事，你会……会原谅……”

　　“会！”

　　“王宇……你真好……真……”艾悯之话还没说完，就睡着了。

　　王澄澈心中一时闪过很多念头：艾湛，你不是号称自己千杯不倒吗？这才喝了多少？艾湛，你不是说自己喝醉了话很多吗？这也叫话多吗？这才说了几句？听说，人喝醉了，会撒酒疯，会说平时不敢说的话，做平时不敢做的事，艾湛，你还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呀？我是不特别是期盼你能够说点什么做点什么呢？说心悦我吗？说离不开我吗？说想要我吗？我怎么会这么痴心妄想，艾湛，你怎么会喜欢一个大男人呢？你一直喜欢的都是姑娘呀！王澄澈的内心犹如连绵起伏的山峰，久久不能平静。

　　王澄澈抱起艾悯之，将他放到床上，为他脱去鞋子，然后把小薄被放到床尾，方便为他脱去外衣。刚帮他脱下外衣，王澄澈就看到艾悯之的手到处乱抓，竟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不愿意松手，还把他使劲往身前拉。王澄澈好不容易才帮他把手松开，又见他好像想要抱什么东西的样子，最后在王澄澈愣神的时候抱住了王澄澈。王澄澈看着他红彤彤的脸，又弯又长的睫毛，微笑上扬的嘴角，还有那因醉酒而愈发娇艳的双唇，更加控制不住自己。

　　“就一次，就吻一次就好。他醉了，不会知道的。”不可不可，不可那样做！王澄澈耳朵通红，拳头紧握，正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时，嘴唇覆上了艾悯之的嘴唇。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艾悯之的嘴唇不是，不是喂药时那样冰冷僵硬的嘴唇，而是柔软的、有温度、带着香气的嘴唇，他甚至还能清晰地感受到艾悯之有力地心跳。王澄澈的身体有些颤抖，他等这一刻太久了，真的太久太久了……“我好爱你，艾湛……好爱好爱……”爱到想要和你融为一体，爱到永远也不分离！

　　　“本是青灯不归客，却因浊酒恋红尘！”

　　王澄澈轻轻啄食着艾悯之的嘴唇，以舌头撬开他的上下齿，将舌探入他的嘴巴，并与他的舌纠缠在一起。艾悯之的身体慢慢有了回应，他的舌笨拙地迎上来，身体似乎也在诉说着好喜欢这样，我好喜欢。艾悯之的回应让王澄澈喜出望外，心里想着“你喜欢吗，你肯定是喜欢我这样做的，对吗？艾湛……”王澄澈品尝着艾悯之的舌，吮吸着他的涎水，好像吮吸着甘霖，吮吸着艾悯之对他的爱。王澄澈不断通过舌头向艾悯之的领地发动进攻，觉得拥有了艾悯之就像拥有了全世界。“我好爱你，真的好爱你……艾湛……”王澄澈觉得自己什么也听不见了，什么也看不见了，只有用力亲吻自己心爱的人才是真切。王澄澈感觉自己就像是在快乐地游泳，他要快些游，不想停下来，于是不断地推开一个个浪头，而每一次推开都使他更加喜悦。最后，他一个用力腾跃上了岸，站到了世界之巅！风是这么撩人心弦，阳光是这么炽热，世界是这么明艳！他好爱！他用双唇含着艾悯之的下唇，不断用舌摩挲、咬噬，久久不愿离开。艾悯之怎么能这么香甜，这么迷人！叫自己如何不爱他！王澄澈知道自己刚刚打破了一个古老神话的美丽预言，拥有了一个只属于他和艾悯之两个人的秘密。

　　王澄澈听到艾悯之轻轻“嗯”了一声，想着自己是不是嘬疼他了，只好恋恋不舍地放开了他的唇。望着艾悯之有些红肿的嘴唇，好像盖上了自己的印记，王澄澈心里特别满足。他帮艾悯之盖好小薄被，熄了灯，走出了小可人的营帐。

　　回到自己的营帐，王澄澈还久久沉浸在刚才的愉悦中不可自拔，他一边洗澡一边忍不住轻声哼起了不知名的小曲。他回味着艾悯之甜美的双唇，想着怎么才刚刚离开他一会，就又有些想念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