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秋》纯灵魂魄

5、争执

　　程介这没追究的走进铺子。

　　李霖笑笑，道：“还是小孩子脾气啊，在我这里！”

　　程介走进隔间，把菜端到临时的饭桌上，没说什么，坐在沙发上，双手摆开的看着李霖。

　　李霖走过摸摸他的头，蹲在他前面说：“真乖，吃完饭，带你回我家。”

　　程介顿时高兴了起来，说：“那你一定要带我去见你妈。”

　　李霖想了想，认真的看着他说：“行。”

　　明明是他提的，可李霖说完，他还是不开心，他问李霖，“你妈会反对我们在一起吗？她都张罗着给你相亲呢？”

　　李霖想了想，开口：“那不见了，等我疏通好我妈的思想，再提。”

　　程介又不高兴的看着李霖，李霖笑到：“不是你紧张的么，怎么说了暂时不去，又生气呢？”

　　程介避而不答，说：“添饭吃吧！我饿了。”

　　李霖进去隔间方才轻松的神情，一点也没有了。一身的疲惫，这可比他去进货还累，应付完程介还不够，李霖还得应付他老母，只是感觉很累，很累很累。

　　发消息和他妈说了最近谈的对象人家看不上他，也让他妈别再联系人家了，除此之外，李霖还在心里默默警告自己：别再犯蠢，一朝已经被蛇咬了，如今要提高警惕了。

　　呼出口气，换了副表情，他才出去。

　　笑着对着程介说：“什么时候回a市，你的公司应该需要你。”说话的时候将着把饭递给他，找了个凳子坐下，并不看程介，只是低头吃了口白饭。

　　他们之间从来没有平等，就像两个人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一样，界限分明。

　　程介没回答，调笑着说了一句：“你说呢，美人还没在怀，君王怎么上早朝。”

　　李霖夹了点菜在程介碗里，回道：“不是一直在怀里吗？”

　　程介没想到李霖这样回答，他激动的说：“那你什么时候回a市，我就什么时候回，我工作已经找人做着了，你这边的工作肯定没a市好，我们回去吧，好吗？”

　　“我妈在这边，况且那么多年了，我一直都在这里陪着她，我要走，她会支持，但是程介，人不能没有良心。”李霖看着程介说。

　　程介看李霖态度那么坚决，说不出话，换做以前，他会强制李霖回a市，把她母亲一起接走，可是李霖不愿意，他不愿走。要是再强迫他，类似五年前的事也不是不会发生。程介多少感到麻烦。

　　眉头紧锁，不说话。

　　李霖默不作声，小心地观察程介的神色，看他要像从前一样强硬他走，他赶紧开口哄他：“哎呀，说不定过阵子我妈待腻了这地，我们换个地方生活，刚好我以前的工作也在a市，正好就换去a市，啊。”

　　但是怎么可能呢，李霖他妈，待在这里几十年了，怎么可能轻易搬家呢？

　　这话也只是骗骗程介了。

　　他怎么可能再回a市，当初逃离a市，和程介身边都花了他很多力气。

　　现在让他再回去，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程介脸色好了点。

　　只是坐在李霖那个破破烂烂的旧沙发上不出声，闷头吃饭，眼看着他张嘴要说话了。

　　李霖先一步开口：“你知道a市物价飞涨，这些年早不像以前了，你说我回去，说好要我，现在在这里起码混口饭吃，你说呢？”

　　程介抬头看他一眼，没说话，只顾埋头吃饭。扒完碗里的，又起身去隔间添了一碗，又坐了回来，吃饭。

　　只要李霖说不到他满意，程介能一直不开口说话。

　　李霖寻思以前不是小嘴巴拉巴拉一大堆么，那时候李霖就是一个自闭症儿童，不爱说话，现在倒反过来了，哎，真愁人。

　　“祖宗啊，要我怎么办呀，你倒是说说你的想法！”李霖无可奈何的开口，碗都放下了，眼神直直的看着程介。

　　程介被他盯的扒饭都动作都停了停，还是没说什么，半晌，终于憋出一句：“你变了，不像以前一样宠着我了。”

　　李霖心想：那不叫宠，那叫怕，听命行事。

　　但面上只能装作没听到，脸色愠怒，道：“不想吃别吃了。”边把程介手里的碗和筷抢过来，接着不解气般道：“白浪费我花两个小时做的菜，哼。”把饭连菜端进隔间灶台上，他杵着灶台，回想自己和程介相处的每一个细节，有没有出差错。

　　这次累也不能唉声叹气了，毕竟外面还有个危险的人。

　　他只是磨磨蹭蹭的东收拾一下西收拾一下，但是还是要面对现实。

　　最终李霖出去了，调整了脸上的笑，道：“你回去吧，再晚天黑了，你不好回去。”没听见人回答，转身看见程介在沙发上睡着了，他一秒垮下脸，没表情了。

　　也不看程介了，多看一秒都忍不住报复他。

　　李霖有点麻木的生活随着程介的到来，开始慢慢有了波澜，只是这样的波澜却不是李霖要的。

　　说起同学聚会，孟响没骗他，只是不是昨天，日子没对，但他也不想去了，见到最不想见的人，应付他还要迎合他，现在还要去迎合他的一帮子团伙，他想想都心累。

　　李霖这时候想不管程介了，却发现自己做不到，难不成还真得斯尔哥摩综合症了，他想不通，索性没想了，只是坐在凳子上玩起了游戏，本来想看电视的，怕吵醒程介，他就没看了。

　　李霖讨厌从手机上看剧，他就喜欢看电视上的，也许是电视的屏幕大，每个人的脸清晰可见，也许是李霖这样的小人物需要羡慕的看着别人幸福，自己偷偷流泪，麻痹自己，总有人幸福，他也会幸福，他的屏幕好小，也不像电视里那样，主角有个爱她的人，离了她会死的爱人，也不像剧里的人有美满的结局。

　　他打着游戏，脑海里却不由自主的想起第一次见到程介，那天他好像被后桌的男生欺负，在哪呢？嘶……他咬了一口嘴皮，嘴里有锈的味道才松开，终于想起是在厕所，接下来怎么想也没辙了，想不起来了，李霖只得寄托晚上做梦多梦一点，这是他这么多年第一次想主动梦到以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