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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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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忙碌非常,咖啡几乎要当水喝。成堆成堆的书卷几乎要将我们淹没,以至于除了学习一时想不到什么其他东西。
直到某一个晚上,崎岖的梦境里突然多了她的身影,一瞬间的怪诞扭曲,她陪着我在虚无与杂乱中行走。
我想她了。
趁着某个晚上,我寻去了她的宿舍。人声喧哗,但我没有听到属于她的音色。
她的舍友跟我说,她请假了,已经好几天没回来了。
约是生病了吧。我有几许担忧,和几分莫名其妙的紧张。
再看到她,她消瘦了许多,脸色也差了不少。她冲我打招呼,冲我笑,但我能感觉到她情绪很低落。
“发生什么了?”
她摇摇头,不说话,也不笑了。
我没有再追问下去,只是陪着她走在夕阳下,安静的听着鸟鸣风吟。
天色暗淡的很快,风声渐大了,裹挟了阵阵水汽,是要下雨的味道。
暗沉的天空突然亮了一瞬,惊雷诈响,她呆呆的跟着我,被这雷声惊得一颤。我忽然想起数日前的一场暴雨,也是这般惊雷震,吓人的很。
我赶紧拉着她,跑到教学楼下。每一年级的教学楼都在不同地方,“轰”的一声,大雨倾盆而下,带着不可阻挡的力量砸在地上。
枯燥生活中的任何一点新奇玩意都可以让学生们兴奋,喧闹与嬉笑声诈然响起,夹杂了惊呼,许多人伸出手,去接砸下来的雨滴,一些年轻的老师也走出来,对着阴沉的天空与朋友同事说笑一二。
她伸了手,接住几滴雨水,怔怔的看了一会儿,才恍恍惚惚的问我有没有带伞。
我说带了。
她就点点头,说先回去了。
我不知道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空有担心却无能为力的感觉让人难受,只好与她道别,撑起伞,迈入暴雨之中。
再怎么小心翼翼,鞋子也湿透了,衣服也遭殃了一半。面对难免的郁闷,以及长时间的紧张,又受了点寒,我成功的变成了高温人士。
晕晕乎乎的被接回家,家里的阿姨一见我烧了,就急急忙忙的去烧水,又念叨肯定是在学校没吃好睡好,要做些有营养的补补。
阿姨没有孩子,她是看着我和弟弟长大的,我们都很亲她。
弟弟还在学校,爸爸去工作了。妈妈皱着眉拿出体温计,伸出手指搭在我的腕上,又看了舌,想了一会儿,就去找药去了。
阿姨叫我要多休息,不要太紧张,不要焦虑。
我只能昏昏沉沉的点头,稀里糊涂的吃了妈妈拿过来的药,倒头就睡,睡的昏天黑地。
许久不病,一烧便来势汹汹。被按在家里养了四天,我才被“允许”回学校继续备考。
可意外接踵而至,偶然一次,天色暗沉,灯也未亮,我摸着黑下楼梯,一脚踩空,脚踝就肿的突兀。
靠着顽强的毅力和舍友搀扶,艰辛万苦,才从医务室里拿了药,喷在脚踝。
舍友要赶着去早自习了,我一个人坐在校医室,疼得脸冰凉冰凉的。
只好苦中作乐的想:好歹不用上早自习了。
小时候作文里常写:时光如流水,如轻风,如白驹过隙。当我走出考场时,回头再望,忽而想起这句话,忽而才体会到了某种奇异的感受,让人莫名怅惘。
父母来接我,他们最近比我还要紧张几分,尽管在我面前总是装作没关系的模样,言语中的关切却难以忽视。他们给了我一个拥抱,笑道要好好庆祝庆祝。
我亦笑回,转眸之间却看到她的身影。我走过去,能见她眼中欣喜。
许久不见,好像变了,好像未变。
我问她怎么来了。
她说:“喜欢你,想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