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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认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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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是大失败吗?
第二天早晨,池景声还在纠结昨天的事,他回忆了一下自己的目的,又复盘了一遍他和顾砚的对话,发现好像一点都不沾边。
也不算完全不沾,顾砚最后还是对他选的好欺负戴孝装做出了评价——客厅温度不高,以后多穿点。
到底是哪里不对呢?池景声越想越疑惑。
今天顾砚又一早就不在,麦阿姨说顾砚有一个外地的会议,应该是六点的飞机。
这就更不对劲了,哪有把人都弄到家里来了,却一直在外面忙工作的。而且这也太早了,都不休息吗?
池景声皱着眉问麦阿姨:“顾总每天都这样吗?六点走,凌晨回来?”
“也不是一直这样,隔一阵儿会有几周特别忙。”
麦阿姨回答时,脸上笑呵呵的:顾砚一回来,池景声今天这就精神多了。再加上池景声的主动发问,麦阿姨越发肯定自己的直觉有道理。
她继续引着池景声多说几句话:“那我今天也跟顾总确认一下回来的时间?”
池景声点点头,问:“阿姨,你一直在这里工作吗?”
“没有,我是顾总回国以后才来的,”麦阿姨伸出手指数了数,“应该有三年了吧,是徐老师招我来的……哦,就是顾总的母亲。”
池景声对这个名字很熟悉,即使他知道自己大概率不会和徐君昭认识,也还是不由自主地问:“徐君昭教授会经常和顾砚联系吗?”
“徐老师偶尔会过来坐坐,大多数时候是打电话,她一忙起来饭都忘了吃,跟顾总一个样。”
麦阿姨见池景声也开始关心其他事,当然乐得多和他说几句:“其实我来这里前,可害怕了。”
池景声闻言问:“为什么?”
即使没有其他人,麦阿姨还是压低声音悄悄说:“其实我原来不是干这行的,我以前一直在我老家卖盒饭,是徐老师招我到她家,让我学了些家政来顾总这里试试。她还给我讲了件事,说顾总,哦,那时是少爷,少爷还上学的时候,家里人都忙,他们招过一个保姆,那个保姆干了好几年,有一天却突然辞职了,问原因也不说,就是突然走了。后来他们才知道,那个保姆偷东西被少爷发现,少爷跟她聊了聊,也没告诉别人,只是让她自己辞职走了,当时少爷才十四。”
那时顾砚父母两人的关系还很好。知道真相后,徐教授既是后怕又是自责,顾父则沉吟片刻,把顾砚叫到书房谈了很久,教导他这次的处理说得过去,但有些事上手腕要硬,不能心慈手软。
这件事后,两人也都默认顾砚长大了,顾父开始固定在顾砚假期时把他往公司带,两人就是都好几天不回家,也放心让顾砚一个人,家里没有再请过保姆。
“我本来就是个没什么本事的半吊子,听了这个故事心里更七上八下了,我就想这位少爷这么厉害,肯定要求高,也不知道我行不行。”麦阿姨回忆说,“到这里来以后我才发现顾总特别好相处,好相处到我工资拿得都不太踏实了。”
看见池景声听了她的玩笑也轻松下来,而且并不否认她的话,麦阿姨才问:“小池,你以前是怎么和顾总认识的啊?”
池景声闻言微怔,没有回答。
麦阿姨说:“就是……小池,你和顾总是不是有过什么矛盾……”
池景声看向麦阿姨,但很快又低下头:“……是顾总告诉你的吗?”
麦阿姨看气氛不太对,慌忙解释:“我也知道得不多,我就是想,可能是有什么误会。我觉得顾总是个很好的人……”
池景声也猜过顾砚会说,摇了摇头:“没有什么误会,顾总说的是事实。”
麦阿姨自觉说错了话,只能先赶快转移话题:“没事没事,小池,你今天想不想出去转转?”
池景声还是摇头。根据麦阿姨的经验,池景声现在打算回房间拉窗帘,然后把自己蒙到被子里,缩到床的一角睡觉。
这次可完全是自己的责任,麦阿姨慌忙继续提建议:“家里也有很多事能干,不然在房子里转转?那边的房间里有书也可以看电影,二楼还有个钢琴房……”
池景声有了一点反应:“钢琴房?”
看到池景声终于感兴趣了,麦阿姨连连点头:“对,小池会弹钢琴是吗?”
麦阿姨都想好怎么夸了,池景声却摇头:“不会。”
麦阿姨立刻改口:“不会也能试试嘛,我带你去看看?”
池景声没有拒绝,麦阿姨就把他领到了顾砚卧室旁边的那个房间。
琴房采光很好,有一扇很大的窗户,映出后院的树和天空。
麦阿姨离开后,池景声打开钢琴,坐下盯着黑白键半晌,手指放上去,按了一小段人人知道的旋律。
池景声确实不会弹钢琴,他只会这段最简单的,再往后就不会了。
怎么认识的……
想起刚刚麦阿姨说的“顾砚是个很好的人”,池景声突然反应过来。
对啊,是不是他装可怜装得太过,把顾砚弄得压力太大,不想下手了?
不到一周前,池景声还完全没想到顾砚可能会那样报复他。在连夜通读套路后,他又太过深信不疑事情会按那样发展。
现在发现事情不对,池景声只能再继续修正自己的看法。比如刚才那个猜想他就觉得很有可能,因此便顺着这个逻辑继续想下去。
没错,如果那些文里的主角还有道德感这种东西,那就发展不成高星马赛克剧情了。
但现实里,顾砚是顾砚,他的下限可比文里那些角色高得多的。
他表现得可能有点太惨了,就算顾砚原来想趁机报复他,见此一犹豫也下不了手了。
池景声觉得,顾砚昨天最后的叹气,好像就是隐隐在说:“算了。”
这可不行。
池景声皱着眉想:现在怎么办?
池景声有点头疼,便继续求助于自己的学习资料,只不过换成了正常情况下该怎么把人带上床的内容。
至少顾砚是答应自己继续见他,那就还有几次机会。顾砚应该没那么快查到他干过什么……吧?
想到自己的前科,一阵紧迫感就袭来。
可是速读了多本恋爱为主的教材后,池景声又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事。
之前那些小说里,主角拼死不从他能理解,毕竟那些描写看起来就疼,应该纯粹就是给仇人泄愤的。可是这些小说里,浓情蜜意后为什么还有主角想方设法拒绝,另一方怎么都不听硬来的剧情?
如果是个别现象可能只是作者个人爱好,如果是普遍现象那就一定有背后成因,于是池景声又对比研究了那些剧情。
有的主角看起来是真的被疼到了,确定为另一方技术太烂且自我感觉良好。
有的态度则耐人寻味,不像是疼但也不像喜欢,池景声依照文本对着“主角究竟愿不愿意”这个问题钻研许久,终于用他薄弱的情绪感知能力分析出一点半推半就的意味。
池景声能理解面对仇人越反抗越刺激,可是这里又不是仇人,不像是为了刺激,那这个“推”是为了什么?
池景声直觉自己抓到了一条很有用的思路。
对着娱乐性质为主的小说很难再分析出什么,池景声又找了几部郁松一起推荐的电影。
终于,在看到一部讲述主角怎么被小三一步步引诱去偷情的电影时,池景声悟了。
电影里,主角和小三两人马上就要干柴烈火,但主角想起家庭迈不过那个坎,这时候小三让主角打他,假装这件事是小三强迫的。果然,主角借此推掉了负罪感,跨过了那道坎。
前面小说里的主角可能也有一样的底层逻辑,他们对做这种事感到压力,所以要借自己的拒绝和另一方的强迫来推掉责任感。
重点就是,借着拒绝,卸下一切道德上的压力,如此便可以心安理得地继续了。
所以,既然顾砚下不了手是因为道德感,那他可以帮顾砚推掉道德感。
至于具体该怎么操作,池景声想了想顾砚的样子,干脆找了篇如何勾引和尚的作品拜读。
这篇作品里,主角为了勾引高僧,靠着避雨和寒冷难耐的理由与之共处一室,又用自己疼痛难忍的理由磨得对方心软,和自己贴在一起“治病”,再一个主动由不得对方禅心不动,成功把和尚拿下。
怀着陈恳的心学习后,池景声发现此事想成,需要有两个理由:
一个是能合理接近顾砚且与他亲密接触的理由,一个是帮顾砚放下心中道德感的理由。
怎么找这两个理由呢?
池景声微蹙着眉,闭上了眼:
他和顾砚是怎么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