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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真的认错人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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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丛晃动光影,斑驳地落在他黑色的笔挺的西装裤上,为冷硬的线条增添了朦胧感。
他总是表现出如此淡漠的神情,习惯性往下抿着唇角,微眯的双眸蕴藏着幽寒的光,低沉的男性嗓音冷冰冰的,他的一切都很性感。
江晚吟知道他满肚子坏水,已经无所谓是清醒还是病着,最好谁都别来打扰,让她沦陷。
这不是好事,这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
直到听见对面接连不断的拍摄声,徐欢皱起眉头,结束了通话。
他立刻站起来,迈着长腿走到举着手机的江晚吟面前。
他立定,打量起江晚吟,这不是今早见过的女子吗?
徐欢冷冷嗤了一声,问她:“你在拍什么?”
手机镜头突然被遮住,江晚吟顿了顿,抬头,目不转睛地仰视徐欢,笑了起来,“拍你啊。”
很久之前,她用相机偷拍过徐洲白,惹怒了他,他问的第一句话也是:你在拍什么。
明知故问不是吗?
徐欢见她脸上的笑意,跟早上那副呆若木鸡的模样很是不同。
不再是木美人,而是一个笑靥如花的女人,她身上充满了矛盾。
他用眼神细细打量着江晚吟,问了一句:“知道我是谁?”
江晚吟深深地凝视眼前这个男人,满腔柔情,“洲白哥。”
徐欢静默了片刻,理解为何这里的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他,大概是跟这个“洲白哥”有关系。
他了无兴趣地对江晚吟说:“抱歉,你认错了。我不是你口中那个人。”
徐欢一句话让江晚吟慢慢收起笑意,心头闷闷的,跟悬了一块大石头般。
她怎么会认错人呢?
徐欢俯视她的眼神清清楚楚写着陌生,这样的陌生感令江晚吟更加恐惧。
她不要再经历一次失去他的痛苦。
徐欢没再看她,而是转过身,打算回到内场。
下一刻,骨节分明的手被一只白皙柔软的手牢牢抓住。
江晚吟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抓着他,徐欢骤然看向她,抬起手,语气冷了几分,“这样是不是太无礼了?”
“你还在怪我,所以不认我。”
江晚吟咬着唇,一头扎入他宽阔的怀中,红着眼睛说:“我会乖,我再也不会跟你闹脾气。你别走,别走。”
一团温软的触感涌入怀中,徐欢的心骤然颤动,低头看去。
淡雅的香气侵入心脾,他听着江晚吟温婉娇气的声音,目光所及又是女人巴掌大的脸,漂亮的五官。
那瞬间,他一改以往的做事风格,忘了推开。
在商场生存,要警惕竞争对手的各种招数,美人计是其中最厉害的一种。
可这样的美人计,徐欢措不及防,这种品质的美人不多见,能让这么多人配合出演的剧情也不多见。
江晚吟窝在他怀中,好似找到了归属感,抱着他精瘦的腰,抱得紧紧的。
徐欢没能推开,只能给贺知秋打电话。
“知秋,过来花园一趟。”
江晚吟贴在徐欢胸口上,心里无比沉重。
“三年了,你还要惩罚我多久?我们把一切都忘了,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好吗?还记得我们当初的约定,到一个新的地方,开始我们的未来。”江晚吟喃喃地说着。
徐欢没心思听,春季微凉,江晚吟穿了件白色的高领毛衣,而他也没多穿,但两具身体紧紧抱着,没一会儿体温就开始上升,他的额头有了一层薄汗。
他扣住了她的腰,盈盈一握,触动了某根神经。
他不该有如此的反应,但这个女人很能蛊惑男人,无论她的言语还是肢体。
徐欢舔了舔薄唇,按他的判断,江晚吟可能有些行为不受控。
喉咙滚烫,他刻意压低声音,“放开。”
“我放开了,你就走了。”
……
花园很大,恰好徐欢站的位置很显眼,距离内厅只有一条鹅卵石路。
从内厅出来的客人发现这边的异样,只见徐欢和一女子被花丛遮掩了半边身体,无一不好奇徐欢跟谁拉拉扯扯,这才刚来江陵城多久,就被女人盯上了,还真是艳福不浅啊。
贺知秋瞧了议论的人一眼,再朝徐欢看去,心道:好你个徐欢啊,炫耀自己的男性魅力,还让我来花园观摩。
那边一群人在看好戏,这边徐欢再不扯开江晚吟,场面会变得很尴尬。
一个经常锻炼的成年男人,只要他想,就没有推不开的女人。
江晚吟被他推开了,没站稳,摔了下去。
徐欢眼神一紧,意识到自己太用力了,他伸手想去扶她,却怕她再次缠住自己。
疼痛感从掌心传来,江晚吟把掌心翻过来,被石子咯出一道血痕。
她拧起秀眉,巴巴地望着徐欢,眼泪不断往下流。
然后,她站起来,泪眼朦胧地问徐欢,“我真的认错人了吗?”
不知为何,徐欢不想看她悲伤的眸子,视线避开了,不咸不淡嗯了一声。
“你确实认错了,但让你受伤是我的过错,我可以支付你的医药费,这是我的名片。”
说罢,他摸出一张滚烫的名片,交给江晚吟。
江晚吟接过,呆呆地看着名片上的两个字——徐欢。
再反应过来时,视线里只有徐欢逐渐远去的高大身影。
他就这样没有预警地,以新的身份再次出现在她的世界。
耳畔突然响起一句嘲讽的话,“我今天才见识到你这一面,原来你也能主动投怀送抱。”
江晚吟移开视线,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眼前。
贺知秋等徐欢离开后才走过去,说实话他也很意外,刚才徐欢怀里的女人竟然是江晚吟。
江晚吟这个女人很不知情识趣,他曾经问她要不要当他的小情人,立刻挨了一巴掌。
小疯子虽然疯了,但也不算完全丧失心智。
跟她说一些事情,她还懂是什么意思。
“知不知道你刚才那么做会有什么后果,嗯?”贺知秋反问她。
江晚吟看着他,“什么?”
贺知秋凑近,轻声说:“你惹上大麻烦了。徐欢不是你能招惹的人。”
江晚吟定定地盯着贺知秋,眼角还有泪痕,“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扫了眼她手上的伤口,贺知秋说:“他不是怜香惜玉的男人,不如跟我,你要真不想当我的情人,当我的女朋友吧。”
徐洲白的心有多狠,江晚吟比谁都清楚,不用贺知秋来提醒。
“像你这样的小疯子,也只有我会看得上。”
贺知秋伸出手,轻轻捏了捏江晚吟的下巴,却被她立刻反驳说:“我是疯,可你也不配。”
一句话,直接让气氛冷到零下。
贺知秋单手插裤兜,笑了,“哼,你别有一天落到我手上。”
……
江晚吟没有搭理贺知秋,一个人走回边家别墅内,告诉一直照顾她的王妈,说她受伤了,需要包扎。
手才包扎好,姑姑就过来了,一脸严肃告诉她好好在房间里待着。
边安寿宴来的人太多,不让她去掺和。
就这样,江晚吟被关在了房间一下午,窗外的阳光透进来,照在徐欢给的名片上,熠熠生辉。
要如何证明徐欢是不是徐洲白?她要找到证据,就必须去他身边。
江晚吟看向紧锁的房门,这三年来,她的活动范围仅限于边家别墅区。
因为三年前某一次发疯跑出去出了车祸,现在他们对她的看管更加严格。
她得想办法离开这里。
边安生日宴,所有人都在忙活,今晚佣人会给她送餐,可以利用那个机会。
到了晚上八点多,果不其然,房间的门被打开,佣人端着荤素搭配均衡的晚餐进来。
“晚吟小姐,可以用餐了。”
“好。”江晚吟扫了眼晚餐,忽然问起:“楼下的人还很多吗?”
“是啊,都在用晚宴。”
“要结束了吗?”江晚吟又问了一句。
佣人说:“快了,九点左右结束。”
江晚吟抬头看向墙上的挂钟,距离九点还有十分钟,宾客们结束后会到车库开车回去。
“早上我跟陈医生拿的药忘了拿,在边衡的车里。您能帮我去拿一下吗?”
江晚吟的话让佣人为难,她刚到这户人家干活没多久,也不会用车钥匙开车。边衡的车都是豪车,要是被她一不小心弄坏,那可赔不起。
江晚吟好意地说:“这样吧,你去帮我把边衡桌上的车钥匙拿过来,我和你一起去拿。”
佣人一听,便答应下来,去边衡的房间拿了车钥匙。
两人来到边家地下车库,江晚吟环视一圈,空间宽敞,车辆很多。
她收回视线,随后打开保时捷车门,装模作样地伸出手探了探。
“药掉下去了,我拿不到,您帮帮我。”江晚吟对佣人开了口。
佣人也没多想,埋头下去帮她找药。
找来找去,都没找到。
“晚吟小姐,没有啊。”佣人重复了几次,没听见江晚吟的回应,起身才发现四处不见江晚吟。
“晚吟小姐?你去哪里了?”
佣人紧张得不知如何是好,往前跑去,像只无头苍蝇四处找,找了好一会儿,她才匆匆离开车库,应是去告知江淑云了。
江晚吟躲在车与墙壁的夹缝里,紧紧捏着那张名片,眼睛里都是执着。
她的失踪会让边家的人担心,可她必须去找她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