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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醋坛子打翻了 ...

  •   “小姐弹得真好。”钢琴老师微笑着鼓掌:“您先前练过?”

      “是的,我的妈妈是一位钢琴家。”

      “那她一定很骄傲教出您这样优秀的孩子。”苏清欢笑笑,仰着的小脸又低了下去,遮掩着那份失落与酸楚。其实妈妈只在她小时候教过她,因为那时候爸爸还在,别人也不敢欺负她们,妈妈会很温柔得将她抱到膝盖上耐心得指点她。

      小时候的自己也只是把这件事情当作一份兴趣来学,学得并不算好,直到遭逢变故之后,她才不得不掌握这些东西,只为了能够撑起那所谓的联姻牌面。

      老师能够被聘请到南家来,也算得上是个人精,他立马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因为气氛是如此僵硬。

      “小姐需要休息一下吗?我为您弹一曲《夜》可好?“

      “好。“苏清欢坐到了旁边的藤椅上,抱着一块白色的软枕,坐姿乖得像个孩子。

      舒缓的音乐放松着人的神经,可她依然无法克制住自己悲伤的情绪。

      她机缘巧合下重新来过了,可是她的妈妈,她的爸爸,爱她的两个人却没有这样的幸运,过去在苏家,在景家,她不敢流露出这些情绪半分,可现在她能够去思念他们了,却发现自己已经在脑中将他们的面容忘却,只剩模糊的轮廓。不应该忘记的,那是幼时最爱她的两个人。

      在北城,老爷子总说她爸爸是个逆子,是因为不听他的话,才会死的那么早,死在了外头,连家都来不及送。他们说她必须听话,不能和她早死的爹一样叛逆、不驯。他们为此禁锢了她,也害死了她。

      舒缓的钢琴声想抚平她低落的情绪,但是小姑娘却把头埋进了软枕里,那滴清泪被偷偷得藏进棉花里。

      她不信他们,她从来都没信过那些人。

      妈妈说过的,她的爸爸是救死扶伤的军人,是殉职战场的英雄。她的爸爸没有他们口中得那么不堪。可是那时候的她摆脱不了那些捆在她身上越勒越紧的铁链。

      而如今,这些沉重的记忆也惯会寻些时候冷不丁得涌出来,叫嚣着想撕碎她。

      “林老师,我想和您一起弹,可以吗?”

      她总得找些事情做,不能叫那些坏情绪占了上分。

      林安池停下来,瞧见了她眼尾的一抹红,但是他极其礼貌得没有多问,遂莞尔:“好。”

      外头夜色渐渐沉下来。

      结束了一天事务的南卿珏到琴房外寻她。

      他安静得站在门口看着。里头的四手连弹其实配合得很好,他的脸上也带着笑,只不过眼底的情绪却翻涌得厉害。

      一曲终了。他鼓起掌来。

      小姑娘瞧见了他:“卿珏!”她朝他跑过来,他接住她。

      “欢欢弹得很好。”他对她的赞扬从来都不吝啬。

      “南先生好。”

      “林老师,你好。”

      两个男人握手。

      林安池生得白净,也许是自小弹钢琴,让他的气质十分出众,是那种一见便能叫人注目的出众。

      “劳烦林老师,我让徐伯送您离开。”

      “麻烦了。“林安池额首,拿上自己的背包和外套随管家离开,依旧是来时的车辆送他回去。

      南卿珏侧头便看到身旁的小姑娘隐隐留恋的眼神,他有些吃味,继而恶劣得掐着她软嫩的小脸,阴阳怪气得问:“看什么呢?”

      清欢被捏得脸肉嘟嘟得,含糊不清得回:“怎么了?我没有看什么……“

      “你在看那小子。”

      “啊?“她傻乎乎得瞧着他:”没有的。”

      她只是觉得林老师的背影很像她印象当中爸爸模糊的背影,那份低落且沉重的情绪再次涌上心头,所以她才会出神。

      “欢欢今天开心吗?”

      清欢不明白他怎么了,觉得他哪里怪怪的,她其实并没有很开心,但是她不想他担心自己,于是回:“开心的。”

      “啧。”南卿珏心里头不舒服:“瞧见他就这么开心?”

      “谁?”小姑娘仰着脑袋,,有些奇怪和不解:“林老师吗?”

      不高兴的男人自然不喜欢她这时候再提起旁人。

      他本来掐着她脸颊的大掌松了力道,修长白净的食指在她艳粉的唇瓣上摩挲,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底情绪也淡的可怕。

      清欢觉得他现在的情况不太对,有点……瘆得慌。

      她讨好似得拿软乎乎的小手去揪他衣摆。

      乖乖的猫儿在他面前将白皙的肚皮露了出来,本来铲屎官应当受宠若惊,可眼下她这位阴晴不定的主人却面无表情,反倒是更恶劣得将食指探了进去,里头温热湿濡,倒是讨他喜欢的很。

      猫儿不舒服,它的爪子便要闹。

      “别动。”男子沉冷的声音,带着不容回绝的强势。

      口腔的腺体分泌的液体越来越多,她只能无助得吞咽,仰着可怜的脑袋,湿漉漉的猫眼里有着困惑与委屈,眼尾殷红。

      本来清俊的男子搂着他的娇娇,手下动作肆意。终于,猫儿受不住得掉下娇贵的泪珠子。

      “呜呜呜……”她明明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他晚上会这般奇怪,她不喜欢他这样子,又冷又凶,而且戳到了她的喉咙,她反胃得厉害。

      “不许哭。”

      几颗珍珠倒是让他的良心回笼,大发慈悲得放过了这只哭得惨兮兮的小猫,抱起她走到钢琴旁边:“和他弹得什么,再弹一遍,我要听。”

      你不是已经听到了?

      她很想问,但是不敢。

      怕他再和刚才一样作弄自己。

      清欢听话得坐在他腿上,为他弹那首《夜》。

      弹着弹着,琴音却开始出现差错。

      “呜呜……”

      干净整洁的琴房里头,琴声悦耳,细细软软的呜咽突兀得响起,叫人疑惑。

      小姑娘今天穿得是及膝的白裙子,长筒袜掩着她漂亮的小腿,黑色的圆头皮鞋,显得她既幼态又乖得厉害。

      “别停,继续弹。”他命令。

      膝盖上的小家伙连脚趾都绷了起来,她触不到地,腰间被他箍着动弹不得,他那么坏,那只方才欺负了她的手又在她腰下作恶,她青涩稚嫩,却汁水饱满得像颗桃子,一碰、一戳就会出水。

      “欺负人,你不要弄了。”清欢哭着求他,泛软的身子让她抬手都困难,何况要弹稳音符。

      “我欺负你哪里了?嗯?是这里,还是这里?”他的脑袋搁在她的肩窝上,问得不解,语气却欠得很,手上也不老实,问一句,重一下。

      “停一停好不好?这样子欢欢弹不了……“她抽出一只手去按住他那只作乱的手。

      “好好弹,把手放回琴键上,什么时候弹完了这一曲,什么时候让你去休息。”

      “那卿珏可不可以不要……”她仰着小脸哀求他。

      “我只是在检查欢宝儿今天学到多少东西,学得这般不好,该换个老师了。”南卿珏话里话外都在排斥林安池。

      之前是她在几位老师里头挑的林安池,他们的资料她都看过。是以她知道,虽然他年纪和自己差不多,是中央音乐学院的在读生,家里条件因为他父亲的离世也变得拮据,他得自己挣钱攒学费。

      清欢不能让这样子优秀的老师因为自己被辞退。

      “呜……”她咬着唇努力得完成谱子。

      瞧着她这副样子,南卿珏心底倒是更不爽,手下也没了轻重分寸。

      小姑娘弹完最后一个音便哭了出来,眼泪掉得又多又急。猫儿哭得主子心也软了。

      “卿珏为什么这样子?”她哭着质问:“欢欢今天没有犯错,欢欢没有惹你生气。”

      知道弄疼她了,他的嗓音都温了许多:“我瞧见欢宝儿和旁人那般亲近,我不高兴,别哭了,眼睛还要不要?”

      他在哭得哄不好的猫儿面前倒是变得直白得很了。

      “没有的。”娇气的女孩环住他脖子:“我只是想弹了,林老师教的很好,我想多试试,因为我好久没弹了。”

      挨了委屈的猫儿得顺毛,得低声下气得哄,尤其是被冤枉了的小猫。

      “好了好了,欢宝儿弹的很好,我错了,欢欢别哭了。”

      “讨厌你,卿珏一点都不好。”她骂人也骂不来,连声音都是软软的,一点气势都没有。

      “好好好,我最讨厌了,我是坏人。”他迁就她:“可是欢欢要答应我,没有下回了。”

      “我在上课,我没有干坏事,干坏事的人是你。”这次她倒是说对了。连他也没办法反驳。

      难得的,南卿珏被人怼得没话可说。他低着头给她整理衣裙和袜子:“湿掉了,带欢欢去换一件。”

      小姑娘还等着他回话呢,结果等来了这么一句,顿时羞得想逃。

      “好了,乖乖听话,我以后便不去胡乱折腾你了。”

      小姑娘怄气得不去看他。他也知道是在胡乱折腾人。

      在外头权势熏天的男人,今晚上却在家里把醋坛子打翻了一地,可他的猫儿却一点也没闻到,你说该不该驯呢?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醋坛子打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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