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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尽在掌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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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五条悟自己进去了？”冥冥惊得红唇微张，黑眸流转间复又勾起个魅惑的笑。的确是他能做出来的疯狂事，“明知道是陷阱还一头扎进去，该说他是自大，还是对自己的价值毫不自知呢？”
她很确信，最为咒术届最强的五条悟一旦出事，相当于世界范围内金融危机的震荡顷刻间就能覆灭整个日本。
不知道那些老主顾们要出多少钱换五条悟相安无事呢？冥冥舔舔唇，对即将到手的尾款充满幻想。
“冥冥老师，我们不去支援五条老师吗？”虎杖清楚听见电话中的通知，既为五条老师担心，又下意识觉得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毕竟五条老师强大得仿佛与其他人有壁。
想法冒出来的瞬间，悠仁狠狠拍了拍脸颊，这么想可不对！即便老师再强也不能心安理得接受他的牺牲！
虎杖晃晃脑袋，把多余想法清空，浅粉色眼眨巴眨巴对准冥冥，一副和五条悟相似的搞怪样子。
成熟美艳的一级咒术师发现他怪异的举动，勾唇掀开天青色刘海，“你想做什么？去支援五条悟？他可用不着我们去救。”
“况且，我的收费可是很贵的。”
“冥冥老师~”狗狗眼发动，一米七的大男孩凑到她身边，企图用撒娇耍赖的可怜视线换对方出手。
“你在对姐姐干什么呢！”忧忧奋力将悠仁扯开，抱住姐姐的胳膊，精致小脸上一派醋意。“姐姐也是！”他转头看向始作俑者，“姐姐不可以对别人出手哦！”
冥冥好笑似的揉揉他的脑袋，不管被姐弟感情震惊到失语的悠仁。
远方，黑鸟操术下，数只乌鸦回馈她相似的讯号——
禅院家主，她的老主顾，已经到了。
这是个交易开始的信号，被称为御三家最后良心的禅院直毘人早在五条悟行动前，就花大价钱请冥冥出手援助，毕竟作为扛把子的悟死了对谁都没好处。
至于为什么五条家不出手？大概是他们盲目信奉神子的威力吧。
“走吧，孩子们。”冥冥略一招手，把忧忧从对悠仁的敌视中拎出来，精明的眸望向明治神宫前站。
“我们要开工了。”
同一时间，开往明治神宫的站台上，无数挤晚高峰地铁回家的上班族被钢铁洪流载着，驶向一条不归路。
真人正坐在列车中段的休息位上，感受四面八方人潮的拥挤，将他诞生出的人类群体和蚂蚁、蟑螂或老鼠没什么两样，都堆积到成了祸患。
“果然还是太多了。”灰蓝发的咒灵喃喃，被人类呼出的浊臭空气惹得心烦。“去掉一半？不、斩草要除根……”
穿着破旧衣服，浑身缝合线遍布的“怪人”并未引起周遭人的注意，在万圣节氛围下，他们不自觉放松了警惕，直到——
“嘿，你是去涩谷狂欢夜的吗？”一个高中生打扮，画着吸血鬼妆的女孩接近真人，浑然不觉对方灰蓝眼眸中的阴冷。
“我也打算去逛逛，要不要一起？”
真人从思考中浸出，不带感情的双眼聚焦在女孩粉色的假发上。
绮罗……？他忽地想起被她蛊惑时看见晚霞流淌在她发上，绮丽的光芒照亮一对蜜色的眼睛，里面是与人类截然不同的空虚。
冰冷、透亮、毫无慈悲，仿佛全天下人都死光了也和她没什么关系。
这样的家伙又怎么可能是人类？分明是披着人皮的诅咒！是一个干枯世界结出的最后果实！
明明不久前天台上她还抱有毁灭世界也在所不惜的决心，但从她被升华后到现在，她的决心竟悄无生气的散了。
她变得仁慈、变得伪善、变得像人了。
这可不是他期望中“朋友”该有的样子，真人眸色深深，浓稠的蓝似溺毙蝴蝶的蝶豆花汁。
“帅哥，在听吗？”深入死亡陷阱的高中生女孩还在搭话，甚至伸出手机请求合影。
真人没意识到他正经历人类恋爱过程的一环，或者，就算他知道也只会兴趣缺缺的撇下嘴，然后伸手扭转他们的灵魂以看看“恋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就像他现在做的一样。
“还是不要随意搭讪比较好~”沉默许久的真人终于回应了粉发的女孩，伸手搭在她瘦削的肩上。“毕竟，你可不知道对方是不是人啊？”
“啊、啊——”
迎着对他有好感的女孩瞬间因痛苦皱成一团的五官，特级诅咒难得没有下手改变猎物的灵魂，而是看在发色的份上，轻轻合上她的双眼。
一个生命就此消散，前后不过一秒。
“杀人、杀人了啊啊！！！”
人群骤然惊叫奔逃，但一切无济于事，从他们和他踏上同一列地铁开始，死亡就是注定的结局。
一场独属于真人的盛宴，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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涩谷，中心商业街。
“可恶！到底是谁在恶作剧！”
“五条悟是谁？快让他出来啊！”
“救命！手机没信号了！有没有人报警！”
“我明天还要赶早班，快放我出去啊！”
形形色色的恐慌如无形的幽灵，回荡在一小时前还幸福而慵懒的涩谷上空。在数万人焦灼的等待中，缕缕诅咒从人群中浮现，汇聚成形貌不定的黑雾。
关于“涩谷”的咒灵，正在孕育。
“嗨嗨~久等了哦！”穿越普通人绝对打不开的壁障，一个容貌俊美到去当偶像也绝不会吃亏的，让全日本都容光焕发的人，施施然登场。
五条悟踏过拥挤成一团团沙丁鱼罐头的人群，轻快的步伐似是踏上雨后冲刷的水洼。无视被他踩过的人的抱怨，借一个个脑袋做落脚点，终于从拥堵在帐内层层叠叠的普通人中挤进来。
闪亮的白发随风飘摇，俊美无俦的脸上溢满笑容，完全看不出他是去杀人的。
“让我看看~大本营在哪呢？”墨镜后的苍天之瞳光芒流转，无量信息自视野中涌入，隐约线索指向同一个位置。
五条悟微微扬起头，帐下星月不存的夜空中，只有缤纷霓虹映上的幻彩。人群自远方汇集，稀疏人潮避开的终点，正是如小小棺材似的玻璃房子。
“副都心线地铁站吗。”悟勾起个笑，眸中看不清喜怒，“既然敢把地点选在人群密集的涩谷，肯定做好被肢解的准备了吧？”
另一边，绮罗正隐没入定格在狂喜一帧的人潮，三千人陷入她编织的梦，在满心浓爱中迎接死亡。
【系统，五条悟的命运被扭转了吗？】意识中，她的声音带上一点波澜，想起原著中未提到的细节。
一个身经百战又刚经历一场大战的特级咒术师，会掉以轻心吗？
在本该最警惕的时候，他怎么会躲不开扔到脚边的咒具？漫画中特意给了他一个回身的分镜，证明五条悟先看见魔方似的狱门疆，回头时才注意到羂索。
这一条绮罗记得很清楚，因为当初她就心怀困惑，为什么五条悟恰巧不躲不闪、站在狱门疆锁定范围的四米之内？
【回宿主，命运修正记录中并未找到有关“五条悟”的显著记录……】系统一顿，拟人声线犹豫不定，【只有一条，在上次他与您交手后，修正进度前进了0.1%】
金光流转，绮罗熔金似的澄澈眸子沉下去，坠入一片阴翳。
【我记得当初顺平被爱神影响时，也只有0.1%，但随时间前进，他现已成为我的拥趸。】
【世界命运线变动的任何一点，落在个人身上也是天差地别的变化。】
【顺平尚且如此，那和我接触过、甚至直面晋升后爱神威力的五条悟，还可能和原著一样老老实实走入狱门疆中吗？】
站在站台角落收敛起力量的绮罗面容沉静，璀璨双眸透过站立不动、麦浪似的人群，绕过承重柱重重遮掩，冰针似的射向入口。
那里，被她下达一动不动指令的普通人层层围绕，静默等待五条悟的到来。
“搞这么麻烦做什么？”漏瑚被密密麻麻木头一样呆立的普通人弄得头皮发麻。原先空旷的站台被绮罗塞满，前后左右每隔半米就有一个静止的、满脸幸福的人偶。
置身其中的两位特级咒灵被人群围困，束手束脚。
漏瑚本就讨厌人类，眼下被人群包裹更让他烦躁，头顶火焰随咒灵的心情喷发，股股灰烟飘散的瞬间，周遭三米内一键清空。
看着自己精心布置的陷阱被漏瑚破坏，绮罗眸中无喜无悲，依旧冷淡的什么都不存在。
“少杀点吧，这些是给五条悟准备的。”她的声音是冰透的河流、僵死的蝴蝶，“只有逼迫他不断杀死无辜者，才能真正让他方寸大乱吧？”
毕竟那个人可是和自己一样，从不犯无意义的杀孽。
“哼。”漏瑚冷哼一声，并不搭话。
与之并肩的花御不知怎的抬手抚上火山咒灵的胳膊，将对方灼灼燃烧的火焰逼退。女性化的咒灵动作温柔，似是无形的劝阻。
“我知道了，花御……”漏瑚回头，正对上同伴枝桠丛生的眼眶，其间澄澈的蜜色如一捧甘泉顺枝桠根部漫延。
奇怪，漏瑚本能的心里一紧，察觉一丝吊诡：花御的眼睛，以前是这个颜色的吗？理智让他深究，但咒灵的感性没有来阻拦他的想法。
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漏瑚心想，再望向绮罗的藏身地点时突兀有些担心。
那女人上前线，真的没问题吗？
特级咒灵浑不知自己已经中招，向来厌恶人类的脸上头一次出现对人类的担忧。看着他如此滑稽的样子，绮罗终于感到一丝心安。
没问题的，三大特级咒灵都被她掌握，只要再干掉五条悟和羂索……
冰冷金眸深处，是一派纯然的锋利，只要能达成她期望的结局，此时的牺牲就是有价值的。
至于结局之后，是咒术师的内战，还是咒灵与人类最后一搏，都与她无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