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归于云》Things

2、第 2 章109病房

　　沈云之刚想说活那个送报告书的小护士急匆匆地闯了进来。“沈医生，不好了，109病人闹自杀，吵着闹着要见你”
　　“病人又受什么刺激了？我不是说过了不要让病人受激吗？”沈云知揉了揉额头，准备起身，却被鹤锦弦挡住了。
　　沈云知哄道“阿白，等我回来再说这件事好吗？”
　　“早点回来，我等你”
　　“好”
　　等到沈云知赶到后，病房里已经一片狼藉了，病人拿着水果刀抵着脖子，周围的家属乱成一团，看到沈云知来了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又哭又喊，沈云知没管，接过了旁边护士递来的病历，扫了两行，眉头紧皱，转头嘱咐道“病人不能受刺激，都出去”
　　旁边的孕妇突然冲过来，哀求着“沈医生，我妈病情怎么样了，他们都不告诉我，沈医生你……”
　　沈云知打断了她的话“我会尽力劝，请你先出去，病人受不了刺激”
　　“好好好……”那个孕妇直至被护士拉出去，也在回应她的话。
　　等到病房里只有沈云知和病人时，沈云知望向病人，那病人看到了她，彷佛看到了希望，缓缓将刀放下。
　　沈云知出声试探:“妈，妈？我是然然，你记得我吗？”
　　“然然？！”病人的眼神聚焦起来，蹲下身子抱着头痛苦地哭着“然然是你吗？妈妈对不起你…是妈妈的错…”
　　沈云知走到病人面前，蹲下身来，帮病人擦了擦眼泪，想收回手，却被病人一把抓住，病人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死死抓住不肯放手。
　　说来也巧，这位病人叫王丽，沈云知刚刚接触到这个病人的时候，这个病人错把沈云知看成她已故的女儿，王丽是在收到女儿已故的消息，刺激太大，患上了老年痴呆还有轻度抑郁症。沈云知又和王丽的女儿长得相似，为了引导王丽走出女儿已故的阴影，便扮演上了王丽的女儿。
　　“妈，我不怪你”沈云知反握住王丽的手，轻拍着她的手安慰着。
　　“好好好…没有怪妈妈…没有怪妈妈……没有怪…没有……啊啊啊！”王丽好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抱头什么尖叫起来。
　　沈云知用手罩住王丽的眼睛，扶着王丽坐在病床上，环顾四周，从角落里发现了一张纸，沈云知伏下身把纸捡了起来，上面赫然写着“死亡证明”四个大字，沈云知轻吸了一口气，她走到病床前抱住王丽轻声安慰“妈，他们骗你的，我没有死，那是假的，妈你信我好不好？那是假的，我现在有血有肉，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
　　“对对，你没死，他们骗我的，他们就是看不惯你过上好日子，女儿啊，你好久没来看我了…有空常回家看看，我给你包你最爱吃的饺子，猪肉馅的，可好吃了”
　　“嗯，妈，我最近没事，我陪你聊聊天好吗？”
　　“你呀，老是说话不作数，每次春节让你回来，你回来是回来了，每次都有任务…哎，不提了，回来就好啊”王丽溺爱地刮了刮沈云知的鼻尖“说慌精，今年打算待到什么时候啊？”
　　“一辈子，以后都不离开了”沈云知牵起王丽的手抚上自己的脸笑道“妈，你摸一摸，有温度的”
　　“嗯，一个大姑娘了”
　　然然虽然已故，但王丽心里的然然依旧是活着的，她会笑，会哭，会撒娇……但她永远留在了她的故乡里，目送着所有人离开，只有她站在了原地，等待旧人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