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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来自大阪的名侦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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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如御尚川黎绘所言,在御尚川与组织谈妥之后,这个古老家族的继承人当天夜里就被送了回来。
“……可算是回来了啊纯。”毛利兰笑着打趣,又无不担心道,“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说哦,不然很让人担心的呢。”
“好好~下次一定。”月纯笑道。
“不过你还不知道吧?柯南这两天可是天天问我你有没有回来呢。”小兰想起小孩那副眼巴巴的表情就忍不住掩唇笑道。
“哎呀哎呀,柯南君这么担心我啊,可真是令人受宠若惊呢。”月纯也打趣起了压根还不在场的小侦探。
“是哦。”小兰说道,“你不在的第三天他就跑到你家去找你,后来又不知道怎么回事去找你姑姑了。”她说着,声音渐渐小了,“真是的,这也太失礼了吧……”
“完全没关系呢,就我家那地方,要不是姑姑让人带过去,一般人是找不到位置的啦。”月纯拍拍小兰的肩,笑着说,“要是实在过意不去,就亲自下厨做一些糕点怎么样?我姑姑平常空闲的时候也喜欢折腾这些。”
“这样吗?”小兰眉眼舒展开,说道,“那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好了!正好今天爸爸不在家,纯也来跟我们一起吃一顿晚饭,也好跟柯南报个平安。”
月纯笑着点头,应了下来。
就在兰纯二人说笑间到了侦探事务所楼下时,她们看见楼梯口蹲着一个带着鸭舌帽的深肤少年。
两个女生对视一眼,小兰上前一步问道:“请问…您在这里是在等谁吗?”
少年还没有说话,就听见问话女生旁边传来一道声音:“服部君?”
“啊,奥罗拉?你什么时候来日本的?”少年眼睛都瞪大了眉目间锐气逼人的气势瞬间消减下去,“怎么回来了也不说一声?称呼跟以前一样就好了,和叶要是知道你跟我们生分肯定不开心……”
“好了平次君。”月纯从善如流地改口,轻轻拍拍小兰的手,安抚道,“——别担心小兰,这家伙没有坏心的,就是脑子比较一根筋了点。”
“喂喂——”之前他还担心和叶因为奥罗拉跟他们十年没见生分了而难过,这下一看倒是他杞人忧天了。
称呼不过是一个小插曲,月纯自己显然没有放在心上,服部见她把称呼改回去了也就放过这茬,唠起嗑来的熟稔程度完全看不出两人已经许久不见。
月纯用手肘碰了碰小兰,她这才如梦初醒般掏出钥匙开门,将两位客人迎了进去,倒了水才说道:“招待不周实在失礼……”
服部拿起水杯猛地灌一大口,豪爽笑道:“哪里哪里,我贸然登门才是失礼——小姐姐你是月纯的朋友?在下关西侦探服部平次,直接叫我服部就好了。”
“啊、好、好,服部……”关东人普遍更温和内敛,小兰没见过这架势另说,不过她见对方开朗友好,也跟着松一口气,笑着做了自我介绍。
“对了毛利,你是那个叫做工藤新一的高中生侦探的青梅竹马对吧?”服部平次来不及跟阔别已久的好友叙旧,猛然想起自己千里迢迢赶到东京的原因,问道。
“啊,是这样……不过新一已经消失很久了……虽然经常会打电话,不过并没有告诉我他在哪里呢。”提及消失的竹马,小兰的情绪不可避免地低落下来。
就在这时,一道带着浓浓鼻音的童声自玄关传来:“啊嘞嘞——?大哥哥找新一哥哥有什么事情吗?”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对他的实力十分好奇罢了。”大阪名侦探将鸭舌帽端正地带好,“我跟工藤可是并称为‘关西的服部,关东的工藤’啊。”
柯南蹬着步子跑到小兰身边坐下,乖巧地向两个姐姐问了好。
小兰虽然也好奇,不过她更担心弟弟的身体:“柯南君怎么忽然感冒了?”
“可能是昨晚踢了被子?”柯南回完小兰的话,又探出头去看服部,“可是新一哥哥不在呀?”
服部并没有在意小鬼头说的话,转而问小兰:“他跟你打电话的时候有说什么吗?”
“大多数都是他自己的事情,也会问一下班上的同学……”
“他没询问你的情况吗?”
“这…好像没有……”
小兰话音刚落,就看见这个关西少年三两步蹿到窗边张望:“他没让你说你自己的事情,显然是他对你的生活十分了解,否则应该像我跟奥罗拉一样相互询问近况表示关心才对。”搜寻一番无果后,他转过身道,“这样一来,他应该就在你身边才对。”
好敏锐……柯南背脊一僵,额头上渗出冷汗,一偏头就看见月纯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小侦探当即就被吓得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月纯急忙把纸巾和自己没动过的水递了过去,小兰帮他顺了顺气,嗔怪道:“怎么这么不小心?”
这是在说他踢被子的事情呢!
柯南揉揉鼻子,没有吭声。
远道而来的服部见此,立马脱离了侦探模式,挠挠头,从背包里拿出一瓶酒,嬉笑着说:“这是白干,是一种来自中国的名酒呢!据说对治疗感冒很有效果……”
服部一口森白的牙齿在古铜色皮肤的映衬下格外显眼,小兰眼睁睁地看着柯南一口气灌了半杯烈酒。
月纯啧啧称奇:“少年真是好酒量啊。”
“纯!”
被点到名的人冲她乖巧又狡黠的一笑,小兰也就没辙了,瞪了两个人一眼,为柯南开了一瓶牛奶应付应付。
月纯无奈地瞥了罪魁祸首一眼,却见他小声嘟囔着“我也不知道他会一口气喝完嘛”的说辞。
屋子里乱糟糟得像一锅粥,门铃一连响了好几次才有了回应。
月纯把昏昏沉沉的柯南接过来,看着小兰开门迎进来的女人。
小兰一开门就愣了愣,问候的话也打了磕巴。
进门的女人不满地看了小兰一眼,她一身灰粉色的西装裙套装,里面是红棕色的高领毛衣,脸上还带了一副墨镜,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
“啊呀,御尚川小姐,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了。”夫人一见会客厅里的月纯,脸上冷硬的表情就柔和下来,微微颔首打了招呼。
“达村夫人。”月纯同样微笑道。
两人只是点头之交,客套地寒暄了两句,达村夫人就进入了正题。
她拿出一叠年轻女子的资料,道:“我希望你们可以帮我调查一下我儿子的女朋友。”
*
达村夫人是外交家达村勋的续弦,而这位达村勋先生在圈内和业内的名声都很一般。明明是外交官,却并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成绩,凭借父辈的一点余荫才得以维持如今这个不尴不尬又还算体面的地位。
其本人能力更是不上不下,又不足以支撑他的野心;若是犯了错,也担不起一句瑕不掩瑜,有点头脑,却又只能算作自以为是的小聪明。
偏偏这种人最容易惹祸,且是惹祸上身。
月纯一边接通了电话,一边默默看着全府上下因达村勋的倒下而乱成一团。
“我在外面,你长话短说。”月纯冷淡道。
“你在外面?”电话那头的波尔多面色古怪,“我在你安全屋门口。”
月纯皱起眉:“你又要干什么?”
“没什么,只是交代一个任务。”波尔多没想硬闯空门,整欲转身离开,却发现吉洛对面屋子那个原本被窗帘挡住的窗口不知何时拉开一道口子。她没太在意,自顾自地勾起一个过分甜蜜的笑容,“然后顺便来看看你呀~”
月纯直接把电话挂了。
波尔多兀自叹口气,笑容不改,一边飞快地打字,一边自言自语:“哎呀~被讨厌了呢~”
她的身后忽然传来一道隐秘的视线,但波尔多并没有转身,而是就着低头看手机的姿势离开,余光瞥见了一个小孩子的身形轮廓,心里稍微放松一些。
直到进入那栋房屋的视线死角,波尔多这才回头望向吉洛的安全屋,轻快地跟雪莉道了别,暗道自己下次再来拜访,并祝她可以躲一辈子。
她再次垂首时,手机传来叮咚两声,随之弹出的吉洛的消息让她面色一冷:
【来晚了呢波尔多。】
【达村勋死了,就在一分钟前。】
*
月纯面色冷淡地看着青白屏幕上的字,心里也有些诧异这人就在这么一大家子人的眼皮子底下被杀了。
哪怕在政绩上再怎么平庸,他到底是有一定影响力的政府官员,居然就在自家书房里被杀害,若非他妻子用钥匙开门,被发现的时间恐怕要延迟很久。
“……纯?”小兰凑过来轻轻喊她。
“怎么了?”月纯收起手机,问道。
“没什么…”小兰笑道,“我还以为你会跟服部君一起查案呢。”
月纯看着她,笑道:“我跟平次君还有他提到的和叶都是在十年前的大阪电影节上认识的,他们二人的父亲都是警界的官员,负责场地的总控,我的养母是好莱坞女星沙朗·温亚德。当时我们几个小孩子都在一块儿,按理园子应该也是在的,不过可能在与演员们攀谈。”
“啊,居然是沙朗夫人?”小兰无不惊讶道,“都没有听你说过呢。”
月纯朝她眨了眨眼,两人相视而笑。
说笑间,月纯已经领着小兰重新回到了案发现场。服部平次见她们来了,走上前无比自然地开口询问:“月纯,你觉得会是外人刺杀吗?”
“可能性不是很大,毕竟日本政客被刺杀的风格还是挺鲜明的。”月纯将就着用手帕包裹住手指,简单地查看起尸体:结膜有溢血点,嘴唇和指尖出现发绀现象,肌肉较为松弛,尚有余温,未出现尸僵尸斑,死亡时间应该是在30分钟内……
她的目光倏忽一顿,停留在尸体某处。
那是毒杀达村勋的针孔,位于脖子右侧的耳垂和发根之间。
月纯起身,侧头问服部:“平次君,你们有注意到尸体上的发绀现象是多久出现的吗?”
服部平次略带茫然地摇摇头:“没注意…不过在夫人刚碰到达村先生的时候应该是没有的。怎么了吗?”
“结膜出现溢血点、嘴唇和指尖都出现发绀现象,这些都是窒息死亡的典型特征没错。”月纯的目光落在达村发紫的嘴唇上,正准备继续说的时候,余光瞥见柯兰二人都在悄悄向他俩靠近,于是又无奈地示意他们过来,这才继续道,“但更准确的说法是缺氧死亡。”
“缺氧死亡大致分为呼吸困难期、吸气性呼吸困难期、呼气性呼吸困难期、呼吸暂停期、终末呼吸期以及彻底死亡六期,各自的持续时长在半分钟到一分钟不定。”月纯顿了顿,微不可察地叹口气,继续道,“嘴唇和手指发钳这种现象,一般是在窒息过程的‘吸气性呼吸困难’期开始出现的。”
“窒息过程中……”毛利兰愣愣地重复一遍,一股寒意顺着背脊直冲脑海。
“这、这么说——”服部平次瞳孔骤缩,目光惊骇地落在已经死去的达村勋身上。
江户川柯南死死攥着拳,狠狠捶在书架上,然而现在为时已晚,他抬头看向月纯,道:“这么一来,凶手只能是那个人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