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首发晋江文学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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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恒创的人来到酒店接行。
恒创大楼门口，一行人在等着怀氏几人，都在孙助刚刚给的资料范围，怀知在心里一一对号，最后目光落在右边的青年身上。
青年正直直看向林正非，察觉怀知的视线，才若无其事地转开眼。
身旁接行那两人笑着介绍道：“我们技术部江总监，江远。”又对江远，“这是怀氏的小怀总。”
孙助对人介绍时，称怀知是怀仲的儿子，对方自然而然地跟着叫了小怀总。
怀知没反驳。
江远在怀知身上落了几秒，伸手道：“你好。”
怀知看着他的样貌，挑了下眉，也伸手过去，顺嘴道：“小江总？”
恒创集团董事长姓江，两个儿子皆在集团任职，大儿子江遇对外沟通较多，小儿子却很少露面。
但眼前这人，长相和方才资料上的江董事长可谓一般无二。
江远微微一顿，视线不经意扫过旁边的林正非，见对方表情没什么变化，才瘪瘪嘴，道：“对，江建临是我爸。”
怀知看着他的表现，倒是微微眨了下眼。
正式会议定在第二天，今天只是应恒创的邀，参观一番对方在市里的几个在营项目。
江远显然只是也只是作为陪客而来——如果忽略他对林正非那并未言之于口，却体现在行动上的兴趣的话。
主陪的是恒创营销部的李副总，一路带着大家兜兜转转，从公司总部，到各个营商建设区，再到商务大楼，招待十分热情。
怀知这边，林正非不怎么说话，全靠孙助和赵泽跟人有说有笑，怀知偶尔开口，问一些问题。
说的虽然不多，但言简意赅，话里行间透出的气质，看在孙赵二人眼里，到底不像是素日公司里传闻那般寡言沉默碌碌无能的人。
当然，两人也只能在心里想想而已。
最后去的是一处商场。
并非周末，但临近傍晚，商场客流量也不小。
一众人从入口走到尽头时，李副总笑道：“今天各位辛苦一趟，专门来到这里，这会儿天色也不早了。我们替大家备了席，就在三楼。不嫌弃的话，待会上去，就一起去吃个饭？”
类似的餐馆活动后，接上这么一场应酬饭局，也是常事。孙助视线瞥过怀知，见他没意见，便径直点头笑道：“那就麻烦李总了。”
李副总呵呵笑着，又客套了几句。
尽头上方是一方天井，稀薄的日光从井上空散落，晕出氤氲的白色，怀知边跟着孙助他们往前走，边抬头看了一眼。
再回头时，前方和洗手间交叉口处骤然闯出一个男人来。
男人穿着体面，然而在公共场合，从洗手间走出来，一手提了提裤子，一手拿着手机接电话，音量很大，说话间唾沫星子四溅：“没钱？没钱你去找你儿子要啊，找我干什么？”
那边不知说了什么，男人冷笑一声，也没看路：“没钱？怎么可能！他现在可是飞上枝头，变了……”
话没说完，就一股脑撞到了怀知身上，手上原本就没用力拿的手机，因这碰撞掉落在地，砸出老远的距离。
怀知也被撞得微微退一步，不过他一向肩挺背直，下盘极稳，到底还是站定了。
身侧的林正非反应极快，抬手正要扶他，见他稳住，便又垂眼将手收了回去。不远处的江远眼睁睁看着这一幕，再次扁了下嘴。
怀知下意识抬眼，看向撞他的人。
那人一边抬头，一边嘴比眼快地骂道：“走路不长眼啊……”
他蓦地一顿，看清怀知的模样，一副像是见鬼的神情。
怀知还没来得及开口，那边江远便嗤道：“自己走路不长眼，还有脸怪别人？”
男人瞪了他一眼。
但见到怀知的震撼让他没空理江远这个陌生人，他再次看向怀知：“你……”
不远处，掉在地上的手机，也许是因为外来的力道，竟自动转为外放。
那头女人声音尖利，显然也是听见手机掉到地上的响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大声喊了两句，吸引了周围一众路人的目光。
男人眼里嫌弃之色一闪而过，但看了眼周围的人，最后还是选择了先去拿回手机，挂掉电话。
这边李副总见状，连忙陪笑道：“我们还是先走吧，等他回来，给怀总徒增烦恼。”
怀知闻言，望了眼男人远去的背影，才无可无不可地嗯了声，跟着大家一同朝电梯方向转去。
而捡回手机的男人，面对那头女人的询问，气急败坏地骂了一通，发泄完脾气，才转回头，准备找怀知他们。
结果只看到了空荡荡的通道。
他沉默半晌，眼里闪过一丝暗光，重新打给了女人。
那头女人不耐烦道：“干嘛？”
男人迟疑：“我好像看到宋……”他顿了下，改口，“怀知了。”
女人语气震惊：“小知？”
男人：“嗯。”
“怎么可能，你不是在D市吗？”
男人暴躁地扯开衣领：“我怎么知道？你要是不打断，我就问他了。现在人走了。”
女人梗了下，还没来得及回骂。
男人便看着远处，意味深长道：“他好像在跟人谈生意。”
……
这边，怀知几个人径直登上直梯，去往三楼。
李副总一路找着话题，缓解被路人打断的气氛，怀知也十分配合地应上几句，并不把这意外放在心上。
倒是江远在旁，挑着眉梢，啧声道：“怀总走路还是该当心着点。”
李副总：“……”
江远浑然没有在意李副总欲哭无泪的眼神，继续道：“否则，以小怀总这样温和的性格，遇到刚才那种人，怕不是要被骂个狗血淋头。”
怀知瞥他一眼，含笑道：“多谢江总提醒。”顿了下，“怀知会多学习江总的心直口快，下次遇见，定无需再劳您开口。”
江远原本是听说怀氏小怀总是个笑面佛，无论背地里格局如何，总归明面上一副温柔敦厚的模样，极能收买人心。
所以就刺了一句。
不想结结实实碰了个软钉子不说，还听见了怀知的名字。
怀知，并不是他以为的那个小怀总。
江远沉默片刻，还是没在众人眼前丢人，只是没忍住将控诉的视线投向林正非。
林正非接收到眼神，但无动于衷。
江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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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局不可避免地要喝酒，以往的怀知，虽然不能说千杯不醉，但也是能在这种应酬上走到底的人。
如今酒量三杯倒，他便只接了最开始敬的那杯，后面不论怎么劝，坚决不再松口。
散席时已近八点，在怀知的建议下，恒创便只留了李副总和江远跟车，送他们回酒店，其余人直接离开。
李副总看着怀知几人进了酒店，才转向江远，没提今日白天对怀氏众人观察的种种，只问：“我爱人来接我，就在这儿等一会儿。小远你先让司机送你回去？”
江远目光看向酒店入口处，没第一时间说话。
李副总敏锐地发现他的状态，也沉默下来，片刻后，才语重心长道：“小远，叔知道你专攻技术，沉迷于此，也喜欢和各种技术人才交流。”
“所以你坚持要见林经理，我同意了。但如果要想把人挖过来，恐怕很难。以这个趋势来看，怀氏以后不想被苏宏掣肘，必然要重视林正非。他在怀氏，不论是发展前景还是……”
“我知道。”李副总还没说完，江远便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李叔放心吧。”
说完，江远看了眼不远处打着双闪朝这边过来的车，道：“婶子来了，李叔先回吧。我等下再回去。”
李副总看着眼前逐渐停下来的车，又看看江远因饮酒而微微泛红的脸，最后还是妥协道：“好。你注意安全。”
江远：“放心吧。实在不行，我就在这儿住一晚，明天再去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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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里，孙赵两人依旧先到房间，怀知和林正非继续向里面走。
怀知喝的不多，神色如常，他不知道林正非的酒量，但对方脸上红意不浅，一路都十分安静。
直到怀知再次准备开门进自己房间，才听到身后人低声道：“大少爷。”
怀知：“嗯？”
林正非却难得沉默下来，似乎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最后还是一阵敲门声打破沉寂。
林正非下意识望了眼门口方向，对于门口的人有所猜测后，又慢慢拧起眉。
怀知笑了声：“林经理不去开门吗？”
林正非看着他的表情，眉心拧的愈紧，半晌，才冷哼一声，朝门口走去。
敲门声因着这段沉寂，也逐渐安静下来。不过外面的人很显然没有离开，因为林正非在拉开门的下一瞬，动作就显而易见地僵了下来。
怀知的角度看不清来人，但不妨碍他在原地挑眉看戏。
又是半晌，在门外的人面色逐渐变得不大耐烦时，林正非才终于动了动，低声道：“谢总？”
怀知：“……”
怀知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门外，谢时越看着挡在眼前的人，神色不悦：“阿知呢？”
林正非本以为会是他以为的那个人，结果到头来白担心一场，只能僵着脸，一字不吭地往旁边让出路，转身回自己房间了。
谢时越看着他进去，才眯了眯眼，看向怀知。
怀知：“……谢总什么时候来的？”
谢时越：“刚到。”
怀知拧了下眉。
谢时越却没发现似的，环视一周：“阿知也住这儿？”
他用了“也”字。
怀知反问：“当然。出差不就是这个条件吗？”
谢时越目光冷了下来。
只到底还是没说话，只是安静看着怀知，目光黑沉。
“不过，”怀知心思微转，眨了眨眼，笑容晏晏，“既然谢总来了，自然就不住了。”
谢时越：“……”
谢时越果断将人带到自己预定好的房间去了。
怀知垂着眼，十分顺从地跟着走，也不开口。
到进了房门，谢时越才低头在他颈间嗅了嗅，问：“喝酒了？”
怀知轻嗯一声。
谢时越便将他放到沙发上，去倒温水。
怀知看着他的背影，一双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在屋内灯光照射之下，透出一丝狡黠的意味。
谢时越出来时，怀知已经半倚在沙发上，似乎是睡着了。
他将水杯放到桌上，走到怀知身旁：“阿知？”
怀知睁了下眼，没有说话，只抬手朝他伸过来。
灯光之下，软玉温香，又是同样的酒店场景。
几乎是一瞬间，谢时越便想起了两人初见那晚，似乎也是这般，对方迷蒙着眼，朝他伸手过来，嗓音含混，却软的几乎要滴水。
他说：“既来了，听话点。”
而今天，沙发上的人依旧是眼带笑意，声音含混：“谢总。”
谢时越眸光微深。
下一秒，耳边软的要滴水的声音，毫不留情地问道：“谢总的工作都处理完了？”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首发晋江文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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