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流在画》荼枳

4、第 4 章

　　顾清川和沈汀出了南湖，已经过了午饭点了。
　　青姨和赵叔应该已经回去了，在家里没瞧见顾清川，给顾清川打了个电话。
　　顾清川估计等到回家再吃上午饭可能会饿死，于是在电话里告诉青姨他午饭自己在外面解决。青姨细心叮嘱注意防暑防晒，顾清川听到赵叔在旁说了句：“小顾又不是小孩子，这些东西他还能不懂？”
　　青姨嗔他：“你管我？”
　　顾清川听到赵叔哼唧唧离开的声音，他在电话这端低着头笑了笑。
　　青姨叮嘱完，顾清川表示一定会注意就挂了电话。
　　沈汀蹲着听顾清川通话，等顾清川挂了电话，他站起来说：“去哪吃？快点决定，要饿死了。”
　　“南湖麻辣烫。”顾清川不带犹豫，仿佛早已经决定好了。殊不知，他是因为挂了电话一抬头就率先看见了街对面的南湖麻辣烫。
　　景区附近的东西，特别是吃的，有一个特点，就是死贵死贵的。
　　沈汀和顾清川选完麻辣烫的食材，付完款，饶是家境优越，平常花钱不眨眼，眼睛都眨了一下。
　　等餐期间，顾清川和沈汀闲聊。
　　顾清川问沈汀：“你中午不回去不用给你爸打个电话说一声？”
　　沈汀先是“嘁”了一声，然后说：“他？他算什么东西？他和他给我找那后妈才是一家。”
　　作为发小，顾清川了解沈汀家里面的情况。
　　沈汀的母亲在沈汀很小的时候就和沈汀父亲沈长荆离婚了，一声不吭地离开，一直以来都杳无音讯。两人离婚的原因也不是别的，事业不合。
　　沈汀父亲从商，大有成就。而沈汀的母亲，从事教育行业，一生立志贡献教育事业。沈汀说她的妈妈是个伟大的教育家，却不是一个好母亲。
　　两人离婚后，沈长荆两年就给沈汀找了个后妈。幸运的是，这个后妈待沈汀还算不错，虽做不到对亲生儿子那样，但也没有成为恶毒后妈。
　　顾清川一如既往地安慰了一下他。
　　吃完了过点的午饭，沈汀和顾清川商量着接下来去哪。
　　顾清川兴致不佳，说：“去射击场吧，那有饮料空调，离这也不远，正好睡个午觉。”
　　“你是想睡午觉吧？我还不了解你？”沈汀无情拆穿，算是反击今天早上顾清川无情拆穿他。
　　嘴上是这么较，但沈汀觉得，射击场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
　　两人到了射击场，射击场的老板认识顾清川和沈汀。打了个招呼，让招待员带他俩去他俩常用的射击室。
　　他俩经常来这玩。之前还大手笔在这充了个会员，老板害怕他俩瞒着父母拿家里钱来这玩，还再三盘问了他俩，最后才让他们充的会员。
　　这家射击场的射击室设计的很好，每间VIP射击室里都有一间休息室，休息室里还有一个小的换衣间。
　　顾清川一进射击室，就直奔休息室。沈汀想展示一下他的热血风范，自己一个人乱七八糟射了一阵。
　　射击场老板进来给他俩送饮品，还嘲笑了他一顿。
　　“小沈的射击技术还是老样子，很有个性。”说完还比了个大拇指，嘲讽意味做到极致。
　　沈汀羞恼，拿起箭上弓又乱射。
　　射击场老板把沈汀的那份饮品放在桌上，四处望了一下没看到顾清川，知道他肯定在休息室里。端着顾清川的那份饮品，进了休息室。
　　顾清川躺在沙发上，见苏老板进来，坐了起来。
　　苏老板笑着说：“小顾不用拘束，顾客就是上帝，您躺着享受就好。”
　　顾清川听出了苏老板话里的玩笑意味，说：“苏老板。”
　　“去哪玩了你们俩？看起来这么累。”苏老板看出了顾清川眼中的疲惫。
　　顾清川说：“没去哪，去了趟南湖。”
　　“南湖最近人很多，很火爆，今早听说花还开得极好，不过我今早有些忙，不能亲自去看看。”苏邻遗憾地说。
　　顾清川淡淡地“嗯”了一声，表示回应。
　　苏邻看他眼睛虽然一直目视前方，但并无神韵。简单粗暴来说，就是快睡着了。
　　苏邻打了声招呼，离开了休息室。
　　人是前脚离开的，顾清川是后脚睡下的，把无缝衔接敷衍了事做到了极致。
　　这真不能怪他，平常他都是按生物钟准时早上八点起的。青姨和赵叔今早一大早说要去南湖玩，他们一直以来都是共用早餐。顾清川没办法，只得早早得起床和他们共用早餐。
　　吃完了早餐，本想在前院休息一下，怎料又被沈汀拉扯到了南湖。
　　顾清川醒来时，是在一个小时后。
　　沈汀射了会箭，就坐下喝饮料打游戏了，一打就打到顾清川醒来。
　　沈汀打游戏很聒噪，妥妥的不良少年，边骂边打。顾清川嫌他吵，换了专业的射击服，戴上耳套练习射击。
　　沈汀一局游戏下来，顾清川已经射了将近二十分钟。沈汀看了一下报数记录，他几乎把把命中。沈汀再看了看自己的分数记录，简直不堪入目，顿时被打击地体无完肤。
　　反思了一会，他安慰自己可能是没有射击的天赋，他自暴自弃地继续打起了游戏。
　　打了两局，沈汀被队友坑麻了，顾清川也累了。
　　出了射击场，已经下午五点多了。夏天的太阳落得慢，天还亮堂得很。两人回到顾清川家，青姨已经做好晚饭了，赵叔招呼他俩吃饭。顾清川和沈汀洗了手，坐上饭桌边吃边跟青姨和赵叔聊今天的趣事。
　　青姨突然想起什么来，对顾清川说：“清川，刚才夫人打了个电话到家里的座机，说是找你，应该是给你打电话你没接，一会你记得回个电话。”
　　可能是没注意看手机，顾清川没接着。
　　晚饭过后，顾清川抽空给他妈封茗回了个电话。
　　电话那头接通地很慢，这个点他妈应该是在看剧。过了一会，电话接通了。
　　顾清川听见他妈很不耐烦地说：“喂？谁呀？”
　　“你儿子。”顾清川回答她。
　　“你还知道你是我儿子呀？给你打了五通电话了，都没接。”他妈嗔怪到。
　　顾清川了解他妈的性格，他妈没有真的生气，只是放不下家长的架子。
　　顾清川讨好地哄了她几句，她就消气了。
　　“说正事，我有个很好的朋友，他儿子最近从国外留学回来，要转去你们学校。他妈托我问问，学校里哪个班比较好。”封茗不是真的想问他，毕竟自己儿子中学一直在那读，在那个学校已经四年了，她还能不知道哪个班好？当然是顾清川在的那个班，是学校数一数二的重点。
　　她这么问，是为了打探顾清川的意见。不然到时候冒冒失失介绍人进了顾清川所在的班里，这样对谁都不好。
　　顾清川知道他妈的意思，但他全然不在意这些，他直白地说了真实情况，让他妈自己决定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