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恋缓冲加载》盛拾玖

11、演出

　　江北彻听到这句话以后，怔愣了很久，直到苏轻执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了，江子。”
　　江北彻覆上他伸出的手，和他并肩回了宿舍。
　　路上，苏轻执鞋带开了，他还没注意到，直到摔到江北彻身上时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苏轻执推开他：“靠，你没事吧？江子？”
　　原本苏轻执摔在他身上没什么事，但是被他这么一推就有事了。
　　苏轻执看了眼自己松开的鞋带，还没低头，江北彻就蹲下帮他系好了鞋带。
　　他说：“这么系会牢固一些。”
　　苏轻执不知道为什么但他总感觉和江北彻在一起是一件很幸运的事。
　　很少能碰到江北彻这样连朋友都照顾得无微不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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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的事后，除了排练需要，张蔓轻易就不找他了。
　　军训也进入尾声了，又是一个炎热的下午，据说外面有38度，酷暑之下学生们回了教室，但没有风扇的教室不比外面好受多少。
　　余林林有个小电扇，苏轻执本来想凑过去吹风，但余林林躲开了。
　　几次后苏轻执没什么耐心了，但还是商量道：“余林林，给我吹会吧。”
　　“我才不呢。”
　　“为什么啊？”苏轻执趴在桌子上侧头看她，“几天前咱们俩不还相处的好好的吗？”
　　余林林扭头不再看他：“我不想和你说。”
　　苏轻执商量道：“余林林，给我吹会呗？咱俩一起吹呗。”
　　林隅拍了拍他，凑到他耳边说：“余林林是张蔓闺蜜，她是不是因为你总对张蔓不咸不淡，所以她跟你生气了？”
　　苏轻执想，坏了。
　　现在不止是不咸不淡的事了，而是直接拒绝的事了。
　　苏轻执只能向林隅求助：“你有电扇吗？”
　　“没有。”
　　苏轻执热得受不了了，他想起走廊尽头有个窗户，于是决定想去那里透透风，随后站起身，走出了教室。
　　张蔓看见他走了，咬了咬嘴唇拿起书包跟了上去。
　　秦昼看见以后问江北彻：“她拿书包干什么？”
　　江北彻淡淡回复了一句：“不知道。”
　　过了很久，苏轻执回来了，手里拿着张蔓的书包，张蔓跟在他身后。
　　林隅跟身边的杜虎讨论：“他俩是不是成了？”
　　杜虎摇摇头：“不知道，看着像，不然苏轻执怎么会拿着张蔓的书包。”
　　苏轻执回来以后把张蔓书包里的东西装进了自己书包。
　　是一个罐子。
　　罐子里装满了粉色彩纸折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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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饭时，林隅提起了这件事：“苏轻执，今天张蔓送你什么了？”
　　江北彻听到这个，手里的筷子不动了。
　　苏轻执装傻道：“张蔓？她为什么要送我东西啊？”
　　“别装了，大少爷，坐你后面的那两个人都看到了。”
　　秦昼咽了一口饭，说：“我和江北彻可看见了，满罐子的粉色星星。”
　　“这个啊。”苏轻执手上的动作一停，“你们以后也别乱起哄了，我和她没有在一起。”
　　林隅感到特别扫兴，失望地问：“为什么啊？”
　　苏轻执淡淡说：“我跟她表白，她把我拒绝了。”
　　林隅先是惊讶，然后是不相信：“不可能，她不是喜欢你吗？怎么可能拒绝你？你他妈长这张脸，还有钱，她为什么拒绝你？”
　　苏轻执拔了口饭：“真的，她说不喜欢我这个类型的。”
　　江北彻清楚前几天发生的事，也明白苏轻执在说谎，他看了苏轻执很久，但苏轻执因为心虚所以一直没有看他。
　　秦昼这时说：“我觉得不像，苏轻执，应该是你把她拒绝了吧？”
　　“哎呀，你们别猜了，反正我们没在一起。”
　　林隅有点不甘地说：“可是我撮合了那么久……”
　　苏轻执顺着他这句话演了下去：“妈的，我还没骂你呢，就他妈因为你说她喜欢我，才让老子表白失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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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出门时，碰到了门口等他的江北彻。
　　江北彻问：“怎么处理的？”
　　苏轻执无奈地摆了摆手：“还能怎么处理？”
　　他的事江北彻基本全知道，所以他也不和江北彻撒谎。
　　那时，他刚出门就被身后的张蔓叫住：“苏轻执！”
　　他回头，张蔓轻盈地走了过来，她还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沉重的书包。
　　他领口开着，露出清晰的锁骨和上下滚动的喉结，他伸出白皙的手臂拎住了张蔓怀里沉重的书包：“我帮你拿着。”
　　张蔓把手背到身后，犹豫很久她才对苏轻执开口：“你打开书包看看，里面是我想送你的礼物。”
　　“什么啊？”
　　他不是很想收这个礼物，因为他都拒绝张蔓了，这个礼物他没有理由收。
　　张蔓把细碎的头发掖到耳后：“你先打开看看……”
　　苏轻执拉开书包拉链，书包里露出了一个心形罐子，里面是一整瓶的粉色星星。
　　苏轻执惊讶着抬头看张蔓：“全是你折的？”
　　张蔓有点骄傲道：“嗯，原本想着你要是答应我的表白我就把它送给你，可你拒绝了，它就成没用的垃圾了，还是得送给你。”
　　苏轻执把书包递给她：“我不收。”
　　张蔓叉腰道：“你必须收。”
　　“张蔓，”苏轻执叹了口气，“你拿回去吧。”
　　张蔓也有了些委屈：“干嘛啊，我也没死缠烂打说要和你在一起吧，就算拒绝我了，也不至于连个礼物也不肯收吧。”
　　“可是这个……”
　　张蔓打断道：“又不是什么珍贵的礼物，只是我折的星星，也没几个钱，收了又能怎么样。”
　　苏轻执还是有些犹豫，张蔓这时又说：“我喜欢你124天，这里面也有124颗星星，是我喜欢你的每一天的证明。这东西放在我这里我天天看着眼烦，摆在我家里我反倒是无法忘记你了，倒成了个我怀念你的念想。苏轻执，你就当是为我的暗恋画个句号，把它收下吧。”
　　苏轻执被说服，点了点头：“好。”
　　张蔓又弯腰问：“那要不要把我也收下呢？”
　　“张蔓。”
　　“哈哈哈哈，和你开玩笑的……”张蔓指了指教室门，“我们回去吧。”
　　苏轻执一五一十地说完，又问江北彻：“我应该收下这个吗？”
　　江北彻想了想回答他：“收下吧。”
　　“你喜欢什么样的？”
　　“我？”苏轻执一愣，“就话少一点，脾气好一点就行。”
　　“那你喜欢谁？”
　　“我、我好像……”苏轻执仔细想了想，“江北彻，实话实说，我谈过挺多个的，但是好像真的没有一个是我喜欢的。”
　　苏轻执从不为感情的事烦恼，只是轻叹一口气：“可能我一辈子都遇不见真正喜欢的，但是这也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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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演出如约而至，观众席嘈杂拥挤，江北彻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秦昼则慢悠悠地坐到他身边。
　　秦昼问道：“苏轻执在第几个节目？”
　　“不知道。”江北彻回答。
　　秦昼被挤得难受换了个姿势和他说话：“苏轻执是不是和咱班康小柏谈恋爱那哥们？”
　　江北彻顿了顿回答：“是他。”
　　“真是啊……”秦昼向后靠在椅子上，“果然，但是后来他跟康小柏分了，就没看见过他了。”
　　秦昼又想起了什么起身问他：“你开学那天就认出他了？”
　　江北彻“嗯”了一声，随后就没了声音。
　　江北彻想起刚上初二的一年，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下课铃一响，教室门外就会有一个从来不穿校服，头发很长，五官有些青涩却也是漂亮的少年靠着墙等教室里的人下课。
　　偶尔被他们班的老师发现，问他在干吗，少年也只是淡淡瞥一眼回答：“吹风。”
　　江北彻日复日看见他，他也有时会和江北彻对视，然后用“你他妈看个屁”的眼神瞪过去。
　　后来江北彻慢慢从别人口中知道他叫苏轻执。
　　再后来一次，康小柏去实验楼做值日，那天江北彻收拾了很多的杂物，最后一个走出教室。
　　苏轻执还在门外等人，他有些焦急左顾右盼。
　　江北彻拎着书包从后门出来，苏轻执听见脚步声，抬头看向他，那是两人第一次对话。
　　苏轻执笑着和他打招呼：“同学，你好。”
　　他胡乱应了一声。
　　苏轻执靠着墙领口大开唇齿轻启，慵懒里带着一点痞气，逆光使他全身都打上了一层浅金色轮廓，像是一件精心打磨过的艺术品。
　　其他词或许都有些词不达意。
　　他想，眉目如画这个词也许适合他。
　　他心不在焉地问道:“你们班康小柏在哪呢？”
　　他记不太清了自己说了什么，只记得自己说完后，苏轻执勾起嘴角笑着对他说：“哦，谢谢啊。”
　　然后挥了挥手：“以后再见。”
　　“哦好……”江北彻手足无措地离开了班级门口。
　　后来苏轻执和康小柏分手，就没怎么见过他了。
　　再一次见他，应该是在运动会。
　　那时他还是很嚣张，在跑道上慢慢悠悠落在最后，跑到最后一圈，他突然向观众席飞了个吻，喊了一句：“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现在就刷个火箭给我自己助助兴，3，2，1……”
　　倒计时结束，他随即开始狂奔。
　　他逆着风越过一个又一个身影，短短十几秒，在他眼里，似乎很漫长经久……
　　全场在欢呼中被点燃了，掌声和喝彩声震耳欲聋。
　　他听到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苏轻执牛逼！”
　　他拿到第一名后不忘假惺惺地和每个对手拥抱握手：“谢谢、谢谢。”
　　有个不明所以的对手问他：“谢什么？”
　　苏轻执笑着回答：“谢谢你们，跑道上的所有人，everyone，要是没有你们，我也不一定能拿第一。”随即拍了拍对手的后背，“加油。”
　　这段话相当于：要不是你们这么垃圾，我也不能赢得这么轻松顺利，不过你们不要灰心，要继续努力，争取明年还输给我。
　　苏轻执似乎一直很耀眼，就像现在这样。
　　他抬头看，苏轻执穿着一身黑色衣服，站在台上拿着麦克，唱的是一首很早之前的歌《灰姑娘》。
　　苏轻执上台前还兴致冲冲地和秦昼林隅说：“这首歌要献给我最喜欢的小江哥哥。”
　　江北彻此刻也在静心聆听苏轻执要献给他的歌。
　　怎么会迷上你，我在问自己。
　　我什么都能放弃，居然今天难离去。
　　你如此美丽，而且你可爱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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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这是梦，我愿长醉不愿醒。
　　我曾经忍耐，我如此等待，也许在等你到来。
　　其实苏轻执唱歌并不好听，很容易跑调。
　　这首歌他练了很长时间，张蔓也在他容易走音的地方用吉他声盖了过去，配合得也算很好。
　　苏轻执吐字清晰，声音清澈得透明干干净净的，稍微有些鼻音，唱歌时很平淡但又有种娓娓道来的深情。
　　“高一一班的帅哥，叫什么，有人知道吗？”
　　“不知道。我要在全校通缉这位帅哥。”
　　“他是苏轻执！很有名的，八中历代最帅的校草。”
　　“这样啊，那喜欢他的人岂不是很多？那我还有机会吗？”
　　“没有机会也试试吧，这么帅的错过了多遗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