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蚕食》岗上粥棚

5、第五节

　　老巫婆春夏秋三季都一人住山里，只有冬天四五个月才和儿子住一起。
　　前几年都和大儿子住。
　　大儿子那是套小四居室，老巫婆住小卧，大儿子和儿媳住主卧，大儿子的独生子住侧卧，还有一间储藏室改成了保姆间，都在一个屋檐底下，自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老巫婆爱唠叨，想必是和儿子谈不到一起，但也凑合了好多年。
　　最终引起导火线让老巫婆不去的原因是，大前年冬天老巫婆去那住，大儿子的岳母也去了。可是没那么多房间啊，大儿子就把老巫婆住的那间让他岳母去住了，安排老巫婆住在保姆间。
　　其实小卧和保姆间的大小差不多，只不过小卧朝阳，保姆间背阴。
　　但就因为这，老巫婆觉得自己没有了地位，大儿子偏心啦，岳母一来就把她赶到保姆间，这儿子吃里爬外不是人等等。
　　所以，前年冬天，说什么都不去大儿子那了，老巫婆说，要是再去那，就得气死了。

　　小儿子住的是复式，楼上楼下的那种套房。但从一开始装修，就把屋里的楼梯打掉了，从楼道单独走门，这样复式也就成了单独的两套房子。楼下是四室一厅两卫，楼上是一室一厅。
　　原本楼下的房子都出租的，因为老巫婆来了，只能少出租一个大间。小儿子和邹馨月住楼上。
　　现在明白了吧，老巫婆的小儿子，就是昨晚和邹馨月对骂的老男人。因其年龄悬殊，相差十七岁，邹馨月称其为“老男人”。就连他们现在住的房子，两个人都牵扯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