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渚秋

5、第 5 章

　　赵浅直到去浴室脱下礼服的时候才想起来，忘了还给刘俊衣服钱了，她拿出手机马上在某宝上给刘俊转了那笔钱。
　　刘俊刚回到家就收到了赵浅的转账，他勾唇笑了笑，又看了看从车上拿回来的首饰盒，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送给她。
　　几天之后的一个早晨，刘俊给大家开早会的时候，介绍了一位新人，姑娘们都七嘴八舌地议论开了，竟然是一个帅哥来这里卖楼，以前这里也有过男销售，但都干不了多久便走了，他们自己也觉得比不上这些能说会道的美女们。
　　赵浅惊奇地发现，这个帅哥怎么这样面熟，应该是在哪里见过，她在脑中搜索了一会儿，才终于想起来，前几天在集团总部参加周年庆的时候见过的，就是那个抢她大虾的无聊帅哥。想不到他会来这里上班，不整蛊一下他才怪呢。
　　果然，刘俊吩咐赵浅带一带这位叫卢子遇的新人，赵浅给他简单说了一下卖房的流程，他却听得心不在焉，说这些早在他来之前都了解了。
　　“那你还学啥？直接出师了。”赵浅讽刺道。
　　卢子遇笑了笑，听到她说的话并没有生气，“我呆在你身边看你怎样工作就行了，你只要不怕你的看家本领被我学了去。”
　　赵浅呵呵笑了两声，“你能学到也是你的本事。”
　　之后，无论是带客户看房还是坐下同客户聊天或者是签合同，卢子遇都陪在赵浅左右，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赵浅的保镖。
　　有时候他也能帮上忙，陪客户聊天，在聊天的过程中他也就了解了客户的购房意向，帮客户选到中意的房子。
　　这天下班之后，赵浅回到出租屋，接到了母亲赵玉打来的电话，赵玉说话的声音有点惊慌，“浅浅，你在外面一却都好吧？”赵浅回答都挺好的。
　　赵玉又说：“郑胜的姑姑回来了，我让郑胜同你说。”
　　紧接着传来郑胜焦急的声音，“浅浅，如果姑姑打电话问我爸的事，你就说不知道，就是警察找你，你都说什么都不知道，我自己会应付，知道了吗？”
　　赵浅的心一沉，该来的总会来，“哥，我知道了。”
　　家里面，郑胜的姑姑郑橙回来一天都没见到她哥，只有嫂子和两个侄子在家，她嫁到外省，好几年才回娘家一次，这几年她打过电话给她哥，没打通，也抱怨过她哥，电话号码换了也不通知她。
　　她问嫂子，“这几年我哥到底去哪儿了，你会不知道？”
　　赵玉支支吾吾地，“我真得不知道，有可能和他外面的女人住在一起吧。”
　　小姑子也知道她哥的德性，但还是有点狐疑，就是在外面有女人也应该回来看一下两个儿子。
　　第二天，郑橙问了一下街坊邻居他哥的情况，都说六七年没看见了，有的还说会不会出什么事了，郑橙内心一惊，也真有可能，她急忙跑到派出所报了案，让民警查一查他哥的行踪。
　　民警钱昆听说一个人失踪了六七年，查了失踪的郑水生的一切消费、出行记录，此人均无记录。
　　钱昆报告了主管刑侦的副所长王长明，听说此案，感觉可能是一个刑事案件，在所里召开了小组会议，第二天早上，刘振、张强、钱昆三位民警兵分三路，迅速同时出发赶往调查地点。
　　刘振到郑水生家中的时候，家里没有人，问了一下邻居，说赵玉在地里做农活，她的两个孩子在外面工作，一个小儿子还在上学。
　　为了不打草惊蛇，民警办案都穿着便服，刘振在村民的指引下找到了赵玉，她正在菜地里除草，刘振打量了一下面前的这个女人，比较清瘦，是一个穿着朴实的中年妇女。
　　“打扰了，请问是赵玉女士吗？”刘振礼貌地问。
　　“我就是，你是……”赵玉放下农具，一脸惊讶地望着来人。
　　刘振拿出警察证在赵玉面前一亮，“我是派出所的，调查一下郑水生的失踪情况。”
　　赵玉眼珠一扫警察证，眼里闪过一丝惊慌，但随即又镇定下来，但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惊慌还是被刘振捕捉到了。
　　“能到你家里谈谈吗？这里好像不太方便。”刘振看了看周围几个看热闹的村民。
　　赵玉点点头，两人一前一后往赵玉的家中走去。
　　屋内，刘振坐下后，拿出一个小本子准备做笔录，赵玉倒了一杯茶给他，他随手放到了茶几上。
　　“说一说你的老公郑水生，他是哪一天失踪的，为什么失踪这么久都没报案？”刘振看了一眼赵玉，见她一脸愤怒，随即又露出悲哀的表情。
　　“具体哪一天我不记得了，大概有七年没见着他了，他在外面有女人，他的事我也不管了，反正这些年他也没给家里钱。”
　　“你很怨恨他，所以他失踪了也没报案？请你再好好回忆一下，他失踪前都和哪些人有来往，失踪前有没有出现过反常的事情？”
　　赵玉点点头，努力回忆了一会儿，“好像没有什么反常的事。”
　　“那你说说郑水生他外面的女人住在哪儿，你应该知道吧。”刘振道。
　　赵玉只知道那女人的名字，但是具体地址还不知道，刘振作好笔录，这又得费一番周折去调查。
　　“想起什么请打电话给我。”刘振在小本子上写了一个手机号码撕下递给赵玉。
　　……
　　赵浅刚送走几个看房的客人，听同事说有人找她，钱昆已经坐在大厅沙发上有一会儿了，见她正忙着没去打扰她。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赵浅打量了一下穿着便服的中年男子，男人的眸子像鹰一样锐利地盯着她，她不由得打了一个寒噤，应该不是来看过房的顾客，一点印象都没有。
　　钱昆亮出了警察证，赵浅看了一眼，眼神有点游移不安，钱昆注视着女孩的表情，这女孩很年青，可能突然见到警察有点紧张也是难免的，她的继父失踪前，这女孩年纪应该还很小，也许什么都不知道。
　　“我想了解一下你继父失踪前的一些事情，在这儿谈方便吗？”钱昆看了看周围探头探脑的美女们。
　　“请随我来。”赵浅把他带到大厅后面的一间办公室。
　　“你想问什么快问吧。”赵浅不耐烦地说。
　　钱昆想，可能影响到女孩的工作了，这样突然造访换成是谁也不高兴吧。
　　他要问的问题和刘振问赵玉的差不多，结果一点线索也没有。
　　那边张强找到郑胜，郑胜正在某个小区做室内装修，见到突然造访的警察，表现的很淡然。
　　张强问他：“为什么你父亲失踪这么多年，你都没有去报案？”
　　郑胜淡定地回道：“他以前也是经常不回家，他不配做一个父亲，他去哪儿我也管不着。”
　　张强的调查也同样没有多大作用，悻悻地回到所里，其他几位早已回来了，等着他的调查结果。
　　王长明听了他们的调查结果，他摸了摸下巴，在办公室里踱来踱去，这显示他正在思考问题，突然他停下来道：“也不是没有收获，从你们的调查来看，他的老婆和儿女们都对他深恶痛绝，他绝对是一个恶棍之类的人。”
　　张强道：“他的亲生儿子对他都一点感情都没有，失踪这么多年对自己的父亲都不闻不问，可见确实是一个恶棍。”
　　王长明点点头，“明天调查一下郑水生的社会关系，他以前的朋友，同事，情妇，邻居，找到他们调查清楚，我就不信，这人就人间蒸发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几位民警到处奔波，很快就搞清楚了郑水生的社会关系，他以前是一个水电工，主要是给装修的新房做水电工程，前些年赚了一些钱，生活就开始腐化了，在外养有一个情妇，也很少回家了，对家庭不负责任，钱也很少拿回家，他老婆跟他闹，他便开始对老婆拳脚相向。
　　办公室，王长明梳理了一下郑水生的社会关系，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抽出几支抛给几位同事，钱昆忙从抽屉里拿出打火机给王长明点上。
　　王长明狠狠吸了一口烟，问钱昆，“郑水生的情妇找到了没有？”
　　“找到了，就住在郑水生的邻村，但这个女人也说七年没见过郑水生了，最后一次和郑水生见面也忘了是什么时间，我感觉这个女人好像没有说慌，提到郑水生，这个女人还把他臭骂了一顿，说他太忘恩负义了，这几年都没找过她。”钱昆道。
　　王长明笑笑道：“也有可能是装的，现在犯罪的人反侦察能力都很强，不要被外表所迷惑。人都失踪这么久了，这案子调查起来很困难，我估计人早就死了，尸体就算被找到，应该也是一具骷髅，很难鉴定是怎样被害的。”
　　“王队，那这个案子就这么算了？这样一个没有头绪的案子我还是第一次遇到。”张强吐出一口烟圈道。
　　王长明瞪了他一眼，“郑水生的亲妹妹昨天还来过所里找过我，问案子的调查情况，我们必须要给老百姓一个交待，大家都睁大着眼睛看着我们呢，怎么能轻易就说放弃。”
　　张强吐了吐舌头，他是个小年青，刚来所里两年。
　　“继续派人盯着和郑水生关系较近的人，还有他的家属。”王长明给几人下了一道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