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有扬》尚夏佐佑

4、我的郊游泡汤了

　　不知从何时开始，学校已经不再组织我们去郊游了，想想觉得可惜。可是刚才可可拉着我的手兴奋地跳着，嘴里还念着，“真好，下星期郊游咯。”说完跳向一旁的原来，愣了几秒，转身看着原来，寻求确定。原来点点头，我也傻傻笑了起来。什么时候一个郊游就可以让我们满足了？接下来一个星期，我们都处在满怀期待的状态。听课也认真多了，收了好处总不能不敢事儿，对吧？
　　坐在梧桐树下，听着可可说着她家弟弟的趣事。原来很少说道家里的事，偶尔说起，她也会很自然地回避。我知道，她不愿意谈及她的家庭，我们也没问。因为我们知道，这样的原来，尽管冷淡，却用一颗真心对待我们。那些不快乐的事，不想谈的事，不管它！
　　说道数学老师的事时，我没太在意。我和他不会有太大交集的，何必了解那么多。所以我只知道他叫顾扬，26岁。

　　我咬着笔头，眼睛盯着卷子上的数学题，我的天。我不会，再看看原来和可可，埋头苦干呢。
　　回想刚才顾老师突发奇想地发下一套卷子，说没及格，留下来补考，不能去郊游。
　　我当场懵了。
　　我本以为可可也是上课走神的料，可没想到，她一脸的轻松。我从不质疑原来的能力，因为她是咱班第一！年级第二！当初听到这个消息时，我足足盯着原来看了10秒，然后苦着脸，“原来，你怎么就这么厉害呢？”
　　开始我还以为原来不说话，肯定好欺负。可是当我看见她当着全班的面，指出物理老师的错误，然后，面不改色地走上讲台拿着粉笔在黑板上刷刷刷。然后，便看见物理老师放大的瞳孔，张大的嘴，一脸的震惊。然后，物理老师足足有一个星期没来上课。听说是被原来吓着了。后来我才知道，当时原来写的是许多教授都无法解答的题！我哑然，像机器人地转头看着原来，可她却靠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修长的手闲散地翻动着一本杂志，一脸地悠闲，就像她根本没干过那事儿！
　　原本还以为林可可已经是个狠角色了，可那时才发现，真正的狠角儿，是原来！
　　课后可可马上向我靠近，一脸讪笑，“呵呵，不会，对吧！？”
　　我无力地点点头，看着窗外的梧桐树，看来，我与‘郊游’此生无缘。

　　已进入初秋气节，微风吹来有些冷，天灰蒙蒙地，我下意识地裹紧外套，向教学楼走去。上次的考试，全班只有我一人没及格！我自认倒霉，谁叫我不听呢。想来也有点儿对不起这些个老师，辛辛苦苦地教，还有人不领情。不一会儿就到了教室，左右看看，没人。拿出考卷，鲜红的20分映入眼帘。别说，我还懵对了两道题呢。
　　“都这成绩了，还傻笑呢？”转身，顾老师踏着步子向我走来。刘海在尽情地跳动，他的眼睛没有迹那般明亮，可是却深邃得把人吸进去似地。眼角没有一丝皱纹，真让人怀疑他的年龄，嘴边挂着若有若无的笑，让人看得恍惚。这样的又为青年，怎么会来做老师呢？我站起身对他鞠一躬，“顾老师”
　　他拿起我的考卷，仔细斟酌半天才说道。
　　“当初你是怎样考上深进的？？”我抬头看着他，眨眨了眼睛，一脸茫然，不明白他的意思。他只笑，不说话。我立在那里，半天没反应。不懂，还是不懂。
　　他拉开一旁的椅子放在我椅子旁，我更一脸茫然盯着他。
　　“坐下，我还不想教出你那么笨的学生。”说完便自顾自地靠在椅子上。我脸一红，连忙也坐下。这下我明白了，他这是笑我呢。他靠我很近，身上时不时传来淡淡的烟草味。原本我是受不了这味道的，可是，现在我竟不觉得反感。看着他的侧脸，又是一阵恍惚，他很认真，手拿着笔在纸上不停地计算着。看得出来，他很喜欢数学，因为他的眼睛有异常的光芒。
　　迷迷糊糊感觉身后一重，嘴唇被轻轻地点了一下，热热的，软软的，随即离开，淡淡的烟草味。醒来时，窗外已经飘起了小雨，起身，有东西顺着身子滑落在地，是顾老师的外套。我忙看向四周，寻找他的身影，有那么一瞬间，我居然害怕他的离去。他站在门前，拿着把雨伞。向我走来。
　　“走，我送你回家。”
　　我站在他的身旁，微微离开他的手臂，保持着距离。他则把伞撑过来了些，我这才发现，我就只够到他的肩膀。这把伞本就小，我又离开了些，他的大半个身子都露在外面。尽管雨不大，衣服也已经湿透。跟着他走到停车场，便看见他的BMW停在那里。按理说，这么个人应该算是有钱人，怎么来做老师？尽管有点好奇，但毕竟是人家的事，我也管不着。
　　上车后便安静许多，把车外嘈杂的声响隔绝开来，这里面，很安静。我不想打破这个宁静，扭头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一切。没过多久车停了。我解开安全带，笑着说“顾老师，谢谢你。”转身欲开车门，便听见。
　　“夏未礼，下次来我家补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