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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谁到处传我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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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医院
“元元,我听说你最近搞了个游乐园?”顾母靠坐在病床上,笑盈盈的拉着郁元的胳膊。
郁元坐在顾母病床旁,手指翻飞,默默给她削苹果,“嗯,最近有些无聊,瞎搞的。”
“挺好的,年轻人就应该多玩玩,你要觉得好玩就接着搞,妈妈支持你。”
顾母忽然叹了口气,说:“元元,阿辞他......你也别太伤心,这游乐园挺好,改换改换心情。”
她本来因为保养精细,加上天生丽质,跟顾辞站一起,看着像姐弟。
当然也有可能是顾辞气质太显老了[bushi]。
可现在一朝间,她仿佛老了十岁,连白发丝都冒出几根。
郁元心中暗叹一口气,他把苹果放到一边的小碗里,反握住顾母的手,“妈妈,你信我吗?其实顾狗...咳...顾辞他...他没死的。”
“我不知道他现在在哪,但他真的没事。”他强调似的补充了一句。
郁元说完,抬头就对上顾母怜爱复杂的眼神。
“元元,妈妈知道你接受不了,这件事,确实发生的太突然了,阿辞他不会想看到你这样的,明天,妈妈带你去找叶阿姨谈谈心,好不好?”顾母心疼的看着他。
顾母口中的叶阿姨,是顾母从小玩到大的小姐妹。
叶阿姨将自己的精力全部投入热爱的事业,至今未婚,现在是国际上赫赫有名的心理医生,超难约到的那种。
郁元:......
“妈妈,我说的是真的,顾辞他给我寄回来了他出事时穿的衣服,和一张照片。”郁元说着,把之前随手揣兜里的,那张名不符其实的童年照递了过去。
顾母接过照片,看了眼,表情更复杂了,叹了口气。
“元元啊,妈妈待会儿就打电话叫叶阿姨过来,你听妈妈的话,咱们就是一起聊聊天。”
郁元疑惑,凑过去看了一眼照片。
郁元:......
Google!
照片上本来的小男孩变成了‘顾辞的童年照’六个大字。
........
对上顾母的眼神,郁元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妈妈,我......”没疯。
.........
在顾母的微坚持下,郁元被迫约见了叶阿姨。
叶阿姨听完顾母的描述,并且看过照片后,露出了跟顾母一样的表情,然后耐心的开导了他一下午。
.....
........
“喂,元哥,您在家闲着呢?出来跟我们一起玩会儿吧。”王总打电话来的时候,郁元正在对着系统发布的任务三发愁。
王总姓王名总,是郁元大学室友,兼他自封的最好的兄弟。
“不去。”郁元一口回绝。
“哎呀,元哥,您给我个面子!”说着说着,王总那边神神秘秘的压低了声音,“元哥,介里有人被那东西缠上了!您就来吧!”
一次意外,王总撞见了他捉鬼的场面。
当场跪地致力于拜他为师,无果。
至此对外自立为郁元的结义兄弟,对此郁元多次表示否认。
不过,狗系统不会给他咸鱼躺平的机会。
任务三:游乐园即将开业,请立即招募员工,应聘条件:非人类。任务奖励:顾辞的请罪书。
郁元:……
“好吧,地址发我。”
“好嘞!”
适合的鬼其实不好找,要未沾血腥的,要有理智且可控制的,还得是自愿的。
郁元开上自己的小破车出发直奔王总给的地址。
郁元不太喜欢酒吧那种群魔乱舞的景象,是真的群魔乱舞!
这种混乱的地方,气场浑浊混乱,最容易吸引鬼怪,所以总会有鬼怪混入其中伺机作祟。
王总很有眼色的选择了个清吧包厢,且早已在清吧门口等着亲自接人了。
这片街这家店那是赫赫有名的,能进入的都得有钱又有权,所以外面停的一清色的豪车,在这儿随便剐蹭一辆,那都得赔的倾家荡产。
郁元把小破车钥匙给门童时,门童愣是呆了好久才僵硬的接过钥匙。
其实顾辞那豪车停满了一地下车库,随便一辆开出来都会造成前后左右无车敢超车的那种,但郁元就是爱好独特,偏爱他的小破车。
王总站在清吧门口,他顶着一脑袋红毛,花衬衫配黑裤,皮肤白,模样清秀,个高条靓。
他斜靠着门,冷淡间带着点痞帅不羁的气质,站那儿格外引眼。
一旁进进出出的小姐妹们频频回头看他,还推推攘攘,似乎在怂恿着其中一个跟他要联系方式。
看见郁元,王总眼睛一亮,笑着走过来,开口就是津市腔,“元哥哎,您可来啦!”
开口跪。
小姐妹们:……
来个人把他毒哑了,让他做个哑巴新郎吧。
王总并不是津市人,他正经京片儿,但大学时他们隔壁寝室有个津市的。王总这人跟谁都玩的开,跟着那人玩了几天,也不知道怎么地,学了一口津市腔,还死活改不回来。
原来找的小女友还因此跟他分手了。
原因是跟他吵架的时候,他那跟说相声似的,还带捧哏的。让她总吵着吵着笑出来,事后越想越气,这恋爱谈的,连个架都吵不痛快,于是怒而分手。
王总这口津市腔也让他单身至今,但他这人死倔,死活不改。
郁元很想装作不认识他,但王总已经跑过来,熟稔的揽上他肩膀。
“怎么回事啊?”郁元问道。
“嘿嘿嘿,其实嘛事儿没有,就是哄您出来玩儿玩儿,散散心。”王总说着挠挠头,吞吞吐吐,憋出几句话:“元哥哎,我听人说您....”
郁元有种不祥的预感,“听说我什么?”
“哎,元哥,您也别太伤心了,那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王总嘿嘿笑道。
郁元:....神他妈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他回手给了王总一个肘击,咬牙道:“不会说话就别说,这是用在这儿的吗?你也不怕顾辞回来削你。”
王总蓦然瞪大眼睛,呛了一口气,结结巴巴道:“元元元哥....他他们说的是是真的啊?您真f...”疯了?
他对上郁元眯起的眼睛,把后半截话咽了回去。
郁元:“...谁说的?”
王总看着郁元危险的神色,打了一个激灵,“元哥,介可跟我无关呐,我也是听我大姑的二姨的女婿的表弟的姐夫说的。”
郁元:......一世英名毁于一旦。顾辞!
……
某处
身穿黑金龙袍,头顶鎏金冕冠的某人打了个喷嚏。
“大人,你没事吧?”周边侍从急忙上前询问。
顾某人挥退众人,心虚的咳嗽几声,元元在干什么呢。
……
王总又神神秘秘凑过来,小声问:“元哥,难道说.....顾哥他的魂儿跟着您呐?”
郁元微笑,“对。”
王总火烧了似的缩回扒拉着郁元的蹄子,像模像样拜拜空气,对着空气赔笑道:“顾哥,您别误会,我和元哥介纯纯兄弟情呐!”
郁元余光扫到路过服务员惊恐的表情:……
拽住王总后脖领子,把人拖走。
“你听说的那消息,多少人知道?”郁元不死心问道。
“emm...所有人,字面意义上的所有人。”王总小声哼唧出这句话。
很好,自己因丧夫而疯了的消息已经传遍整个圈子。
郁元很想转头就走。
但王总大大咧咧揽着郁元的肩,硬是把他拖进了包厢。
“介绍一下,介是我元哥,他啊,是我王总的结拜兄弟!”
并不是。
王总浑然不觉自己的话有什么毛病,郑重其事的说道:“今天这个局最重要的事就是让我元哥玩的开心,玩的尽兴!”
郁元扯出个笑点点头,跟众人打了个招呼,就被王总拖进了人堆里坐着。其余人也很给王总面子,纷纷友好的跟郁元搭话攀谈起来。
就是他们搭话时,都神色复杂,带着点同情。
郁元:……
郁元有一搭没一搭的应付着,气氛也算和谐。
砰!!
门重重的反弹在墙上,发出巨大的声响,一个人影随之踉跄着摔进来跪趴在了地上。
......那门没关,就是半掩着。
后面跟着进来的人愣了几秒,才手忙脚乱去扶那个摔倒在地的人。
王总贱兮兮的笑道:“哎呦,介不阮禾[和],阮弟弟嘛!咋行介大礼呢?咱可受不起呐!快请起,快请起。”
被扶起的那人握紧了拳头,推开那群笨手笨脚扶着他的人。
寸头,剑眉星目,左耳带着个耳钉,桀骜不驯的模样跟他名字毫不相符。
“我说了,那个字念禾[he],不念和[huo]!你是九年制义务教育的漏网之鱼吗?!文盲也要有个限度吧!”阮禾咬牙切齿,却对自己刚刚的社死行为只字不提。
两人小学鸡似的对掐起来。
郁元粗略打量了阮禾几眼,龟眼鹿耳,仗义慷慨,乐善好施,不是个坏人。
可是.....
郁元看着他身上残存的一丝怨气,那是厉鬼用于标记猎物的痕迹。
“阮禾,你到底来干嘛呢?特意跑来给我们行个礼?”王总故意下巴朝天,垂眼看人。
“哼!爷要知道你在这儿,才不会来呢!”阮禾翻了个白眼,不屑道。
沙发上坐的那群人中,一个人讪笑着站了起来,赔笑道:“不好意思啊,王哥,是我叫的禾哥,我这也不知道你们.....”
“哼!”阮禾表态似的。
“你说你介哼嘛呢?要出圈了,是吗?”王总嘲讽道。
这俩人打小不对付,最多同处三分钟,就会开启互讽模式,不超五分钟,一定开始互相掐架。
小学时,两人在一个班级,班主任想要把他们调成同桌时,被全班以——他俩会天天互扯头花的理由给劝阻。
其不和程度可见一斑。
眼看他俩又要开始胡扯头发的打起来,郁元连忙站到他们中间,拦住两人。
“阮禾?我们能单独谈谈吗?”郁元突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