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合欢花

13、第 13 章

　　戈非在第二天早上卯时准时醒来，长时间的练武已经形成了习惯，嘟囔了几句下床随手扎着头发：“哎~又该起床了……”
　　“唔……”锒辰听戈非下床嘎吱的声音躲进被子捂住头还是困倦的很，昨晚睡得实在舒服一点都不想起床。
　　“快起床啦，要练剑了。”戈非推了推身后缩成一团的锒辰，对于这样孩子气的行为也没说什么，锒辰现在在自己眼里可不就是个小孩子嘛。
　　“知道了…”锒辰迷迷糊糊的坐起来，看看戈非揉揉眼睛，“我回去换好衣服洗漱然后再去找你吃饭？”
　　“嗯，可以，”戈非下床到屏风后换了身蓝色的衣服，显得精神干练，“好了就赶紧过来吃饭，不然就等着饿肚子吧~”
　　当然，这是句玩笑话，第一天的正式练武怎么可能让自家宝贝徒弟饿肚子，万一离家出走咋办？好不容易才拐回来的啊！
　　“哦，知道了。”锒辰刚醒脑子还转不过来弯，以为是真的就连忙披上外套回房间换了之前的黑衣，换完了才反应过来戈非是在开玩笑，就听见敲门声。
　　“谁啊？”
　　“小少爷，主上请您过去吃饭。”
　　“知道了，这就去。”锒辰快快的扎完头发，又呆愣了一会儿就去大厅找戈非，远远的就闻到饭香，似乎有不少吃的，“今天吃什么？”
　　戈非朝锒辰招手意示坐他身边，推过去一个盘子：“蒸饺，还有粥，还有面条，你自己挑吧，不过别浪费就是了。”
　　“嗯，这个我还是知道的。”锒辰拿了盘蒸饺还有碗粥就没再看别的，咬了一口饺子眼睛明显亮了一下，“唔，好吃的。”
　　“好吃你就多吃点不就好啦。”戈非轻笑一声托腮看着锒辰，时不时喝一口粥。
　　“好把我喂胖是吧？”锒辰边吃饺子边看了戈非一眼，意图太明显了好吧？
　　戈非一脸无辜的样子，也没企图混过去：“对啊~被你看出来了。”
　　“唉……你怎么这么执着于这个呢？胖一点也不好。”锒辰叹气，继续喝粥。
　　“你太瘦了啊，都没多少肉的样子。”
　　“我觉得正好吧？”
　　戈非打量着他，其实锒辰现在的确是有些瘦削，虽然显得更加有骨感，但是还是应该多吃一些补回来。
　　戈非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必须要把你养成我这样，有肉才行。”
　　“……你随意，吃多少长多少肉看我自己身体了。”锒辰无所谓的样子，反正他自己大概属于吃不胖的体质。
　　戈非戳戳锒辰脸颊，在被咬一口之前连忙收回去：“就算不长肥肉，有点肌肉也好的啊！你看看，现在都有些显骨头，所以果然还是要长长肉啊。”
　　“你真是跟我身上的肉杠上了……”
　　“都说了嘛，你太瘦了，等你长肉了我也就不纠结了。”
　　“是是是，吃你的。”锒辰随手往戈非嘴里塞了蒸饺。
　　戈非连忙把蒸饺吃了，然后看着锒辰：“你这毛病也得改改，你就不怕我噎死呀？”
　　“我更乐意不听你磨叨，”锒辰很淡定，“再说了，你要是这么容易就噎死，我可不信。”
　　“我怕等我不磨叨了，你又不乐意”戈非笑笑。
　　锒辰果断摇头，喜欢磨叨什么的是不可能的：“有吗？没有，也不可能，毕竟我不喜欢磨叨。”
　　“那我安静一天试试？你试试还要不要我磨叨。”
　　“不是还要教我？安静不行啊。”
　　“……也是，安静不了。”
　　“嗯 ，赶紧吃。”锒辰吃掉最后一个饺子，放下筷子看着戈非。
　　“我吃好了，不过你真的不再吃点吗？”
　　“嗯，不吃了，再吃就撑了。走吧，去练剑了。”锒辰抄起剑走出大厅，活动一下手腕，跟着戈非随便找了块空地方准备练剑。
　　戈非顺势坐在旁边的石凳上，倒了一杯茶看着锒辰：“好吧好吧，那你先练习一下，然后过一会儿我带你去小竹林。”
　　“我都行。”锒辰还是练的戈非教的那套剑法。
　　“你先把这一套剑法练熟悉之后，我再教你其他的。”
　　“嗯，知道。”
　　戈非就这么看着锒辰练剑，底子真的不错，也真不愧是世家的小少爷，长得好看练剑也这么帅，有点忍不住看着锒辰犯愣。
　　锒辰认真练着，已经基本熟悉了戈非教的剑法，感觉到视线也没心思去搭理。
　　等过了大约一个时辰戈非才喝完茶站起来：“走吧，去小竹林。”
　　“嗯。”锒辰随手用袖子擦擦汗，快步跟上。
　　戈非带着锒辰右绕一圈左绕一圈来到小竹林，指指一个地方意示从那里进去：去试试。”
　　“行，不过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锒辰还是有些好奇。
　　戈非笑着摇摇头：“去试试就知道了，不过要注意，有可能你的下一步踩的就是机关哦~”
　　“……还是不告诉我。”锒辰挠挠头。
　　“当然是给你惊喜啦~”戈非笑的一脸狡猾。
　　“行吧行吧，我进去看看就是了…”
　　“好，去看看吧！”戈非还是笑眯眯的。
　　“嗯，”锒辰一进竹林，结果一脚踩下去就来了飞镖，“……真是，运气不怎么好啊。”轻松躲开，不过似乎听见了其他机关运行的微微的机关声。
　　“小心点啊！”戈非在竹林外面看着，那里面的机关一被触动，就开始连续射出飞镖和银针朝着锒辰飞过去。
　　“知道！”锒辰分心应了戈非一声，对于这么多暗器什么的还是有些吃力。
　　“忘了告诉你，地上还会有坑。”戈非喊了一声提醒。
　　“早就看见了！”锒辰早就眼尖的看见地上不太一样的地方，虽然真的很细微的区别，而且还是在这样的暗器密雨下看出来。
　　戈非就在远处看着，锒辰发现突然不知道从哪里飞来、一阵凌厉的刀锋，连忙闪身躲开，结果差点踩到坑，“啧…”
　　“哦吼，果然没有杀完啊。”戈非挑眉。
　　“啧，到底是什么啊？！”锒辰一边要躲着机关又要小心戈非说的不知名的东西有点烦躁。
　　戈非轻飘飘的传过来一句话：“自己看~”
　　“……麻烦死了。”
　　锒辰跳上竹身，躲开迎面而来的是另外一道凌厉的刀锋，仔细一看是木头人偶，而且还是三个微微皱眉：“嗯？”
　　“打不过就出来啊，不丢人的。”戈非见状干脆要了壶茶坐在一边的凉亭等待。
　　“知道了！”锒辰随口一回，一边躲着攻击和机关一边观察着木头人偶找着弱点。
　　戈非就看着锒辰和木头人对战友情提示了一下：“想要杀掉他们，就得把他们剁碎了，不然他们就得先把你剁碎了哦~”
　　“你家谁发明的啊？！”锒辰听着很是无奈，砍了一剑木头人偶把手臂砍了下来，比想象中的要坚硬很多，又闻到一股味道，似乎是加了什么东西才这样的…
　　“我家祖辈都是这样训练小辈的啊，多正常不过嘛。”
　　“真可以……”锒辰一边打一边吐槽着人偶。
　　“专心点，小心暗器啊。”
　　“知道了。”锒辰早就听见声音，闪开身体躲开，但是因为一次性有三个人偶又不熟悉弱点，躲避不及衣服还是被划烂了，在腰间划出一道伤痕，“嘶…”
　　戈非站在远处看着，当然看见了锒辰受伤，但是依旧在原地：“我以前都是一次杀五个的。”
　　“……你强行了吧？”锒辰翻了个白眼。
　　“我那是明明是被逼无奈的好吧。”
　　“是是是。”熟悉完了攻击节奏就开始变得游刃有余，锒辰率先砍完一个木头人偶。
　　“慢慢来，反正只有三个，不着急哈，可以多练一会儿。”
　　“知道了，还剩两个。”锒辰虽然的确不着急但是腰间的伤口还在流血，只能是速战速决。
　　“你先杀着，杀完了再出来，我喝口茶等着你啊~”戈非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一副所谓气死徒弟不偿命的那种。
　　“你真是悠闲……”锒辰叹了口气，继续跟木头人偶对打着，“知道了。”锒辰有点生气，一生气就把剩下两个直接弄碎了然后心里默念开导自己：“……生气不好生气不好。”
　　戈非就坐在石凳上等着锒辰。
　　锒辰捂着腰间的伤口出了竹林：“真悠闲啊…”吐槽，从口袋拿出一块糖吃分散注意力。
　　戈非丢给锒辰一瓶药：“药给你，不过感觉这种训练方式怎么样啊？”在锒辰刚要接过来的时候又收回手，“算了算了，还是我给你上药吧，省的抹不到还扯到伤口。”
　　戈非火速拉着锒辰回到屋子里：“哝，衣服脱了我看看怎么样了？”
　　“嗯，我感觉还不错，”锒辰嚼着嘴里的糖块把上衣脱下来，有一些布料被血打湿黏在伤口上也直接被锒辰扯了下来，露出一道不浅的伤口，“就是累，还容易受伤吧。”
　　“嗯~准确来说，其实还有另外一种有内力的。伤口还行，只要动作不大就不会裂开。”戈非笑了笑拿着药瓶把药粉撒在伤口上，不禁感叹小孩的皮肤就是好，暗戳戳摸了一把裹上纱布。
　　锒辰没有在意戈非的小动作，沉默了一会儿憋出一句话：“……什么变态的东西。”
　　“哈哈，这种东西除了叫人偶，还有个名字，你猜叫什么？”戈非看着锒辰一脸神秘。
　　“嗯？不知道。”锒辰又有些懒洋洋的样子，想着衣服坏了补一补。
　　“叫傀儡。”
　　“嗯，知道了，”锒辰又从口袋摸出糖拆了一块，“糖快没了。”
　　“回去让厨房大给你做就是了，不过你既然拜我为师，那你就得跟我学傀儡之术。”戈非有些严肃。
　　“……还要学这个？”
　　“我一直没有跟你说，我家其实是个傀儡世家，我最擅长的其实不是刀，而是傀儡，你难道没发现我家与普通世家区别很大吗？”戈非挑挑眉。
　　“……准确来说，现在知道了，不过的确没发现，毕竟一路从你家大门进来就没有看见过傀儡吧？”锒辰有些头疼。
　　“反正你得跟我学这个，然后就是你还得想办法给你自己造一个傀儡来用才行。”戈非无赖的看着锒辰。
　　“看来我以后生活不好过了啊？”锒辰半打趣半抱怨一句。
　　“怎么会呢？我那么宠你，你可是我唯一的徒弟，怎么就以后的生活不好过了？”
　　“……宠什么宠就喂胖了好吗？”
　　“我难道对你不好吗？”戈非一脸震惊的样子。
　　“还算不错吧…”
　　“你看我对你这么好，你竟然觉得我不宠你！”戈非受伤的看着锒辰，似乎头上一片小阴云，仿佛锒辰下一句不同意就会直接下雨一样。
　　“……行行行，宠可以了吧？！”锒辰看戈非这样有些咬牙切齿，“一脸委屈巴巴的表情，收收！”
　　戈非瞬间变脸很明显刚刚是演的并且很成功的骗到了锒辰：“嘿嘿~走吧，我带你去看一下傀儡怎么样？”
　　“……走吧。”锒辰生无可恋的被戈非拉着走。
　　戈非把锒辰拉到一个独立的小阁楼，指着说：“这个阁楼闲着没事的时候不能来，知道了吗？”然后把锒辰带到阁楼里，阁楼的第一层，非常的空旷，什么东西都没有。
　　“知道了。”锒辰也懒得问原因，不让来就不来，慢慢悠悠的跟着戈非。
　　上到二楼就看到有很多像衣柜一样的箱子，行列在空地上，戈非说：“这些像衣柜一样的箱子，里面装的就是傀儡不过这些都是没有用过的。嗯，我的傀儡在我的房间。”
　　“嗯，知道了。”锒辰又从袖子里摸出糖吃了一块，“没糖吃了……”又摸了摸，发现刚刚是最后一块。
　　“过会再吃啊。”戈非打开一个箱子，里面装着没有脸的人偶，看着不是很吓人：“你先随便了解一下关节什么的吧。对了，我们操控人偶都是用线。不过你内力还不稳，所以呢，线可能比较难操控。”
　　戈非随手一甩，仔细看就能看到手指上缠了红线，还缠到了前面的人偶上。手指轻轻的动作，而人偶却像是有了生命一样，缓缓的从柜子里走了出来。
　　“傀儡好处很大，坏处也同样很大。
　　如果用傀儡和自己一起战斗的话，内力翻倍，但是消耗的内力也是双倍流逝。
　　当然这个傀儡并不是很大，我用的傀儡跟我一样高。你自己研究一下吧！
　　等你研究好关节以后，就回去吃午饭，然后给你拿些糖。”戈非伸了伸胳膊把红线收起来。
　　“嗯，一盒的。”锒辰听见糖同意了，在那些柜子面前坐下来，“我自己弄？”
　　“嗯，你自己看着，我先上三楼。”
　　“知道了。”锒辰朝戈非摆摆手，自己鼓捣傀儡，还算是有点兴趣。
　　戈非上到三楼开始忙自己的，半天也没下来。
　　锒辰摆弄了半天的傀儡，思考了一下戈非刚刚怎么弄的线，但是手里也没有丝线只好作罢。
　　一盏茶后，戈非下楼：“你这…是在干嘛？”
　　“无聊，研究一下你刚刚怎么弄的。”锒辰叹气。
　　“当然是用线控制的啦，而且线是自带的就是普通的红线就可以。好啦好啦，下一次再来研究，先去吃午饭。”戈非走过来轰着锒辰下楼去吃饭。
　　“哦……”锒辰拍拍衣服，腿有点麻了，突然起来没站稳栽戈非身上了，“……”
　　戈非一把将锒辰接住，挑挑眉：“腿麻了？”
　　“有点…不过没大事。”锒辰迅速站好，简单活动了一下，“好了，走吧，我也饿了。”锒辰推了推戈非：“说好的糖也要给我。”
　　“好好好，会给你糖的好。你慢点走啊。”戈非看看锒辰的腿。
　　“已经没事了。”锒辰随便蹦了几下给戈非看。
　　“那就行，走吧，去吃饭。”
　　“嗯，中午吃什么？”
　　“吃鱼，喜欢吃吗？”
　　“可以，不过你挑刺。”
　　“好~”戈非跟锒辰来了大厅坐下来就开始给锒辰挑鱼刺：“下午你想做什么？”
　　“不知道，”锒辰托腮看着戈非挑刺，陈叔看见似乎有些惊讶但是也没说什么，“估计去竹林或者接着研究一下傀儡。”
　　“那就看你选择吧。”戈非把挑好的鱼肉推给锒辰，“尝尝，大娘手艺很好的。”
　　锒辰夹一筷子肉尝了一口，眼睛微亮：“嗯，的确好吃。”
　　没一会儿两人就吃好午饭，戈非摸了摸肚子看向锒辰：“我要去溜达溜达然后去睡觉，你呢？”
　　“我懒得动了。”锒辰吃完放下筷子擦干净嘴角。
　　“那你不和我去溜达？”
　　“不去。”锒辰摇头，刚刚吃完饭并不是很想动。
　　“好吧好吧，那我先去溜达了。”戈非站起身来，伸个懒腰，然后往外走，似乎是要去别的地方溜达，反正锒辰不认识。
　　“嗯。”锒辰思考了一下，还是干脆躺戈非床上去了。
　　戈非去晃悠了一圈，回来就看到锒辰躺在床上，也没咋在意：“不会睡着了吧？”小声嘀咕。
　　“没有……”锒辰听见戈非的声音含糊回了一句，打哈欠。
　　“你还没睡着啊？”
　　“那不是等你吗……”锒辰揉揉眼睛，看了一眼戈非又躺下了。
　　“等我？”戈非连忙走到床边。
　　“嗯，睡觉吗？”锒辰侧身往里挪了挪给戈非让地。
　　“睡的。”戈非赶紧爬到床上去，“我还以为你都睡着了。”
　　“嗯，没有。”
　　戈非把被子拉了一下：“你不冷吧？”
　　“还行，怎么了？”锒辰听戈非这么问稍微睁眼。
　　戈非把被子往锒辰那边分了分：“怕你冷，冷的话就把被子拉过去。”
　　“知道了……”锒辰困得不行，已经不想回话了。
　　“睡吧睡吧！”戈非看锒辰实在困了就没再说话，不一会儿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锒辰躺在离戈非稍近的地方也睡着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