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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   太宰治没有回话,脸上是漂亮的笑容,这让他像是什么落魄者穷尽一生所雕刻出的艺术品。

      没有任何价值,并因没有价值而更显绝望。

      但这样会叫任何生命所不喜的外壳很快就被他很好的掩藏起来。

      他走到病房门口,将手放在了芥川龙之介头上的时候便又是那个“黑色幽灵”了。

      这种行为放在年纪相同的两个人身上,总会有些违和,但是因太宰治是太宰治,这样的举动就不怎么奇怪了。

      冰冷。

      芥川龙之介的头颅和太宰治的手都是冰凉的,感受着触及的温度,人类渴望温暖的天性让太宰治另一只手无意识的抚过自己的脸颊——和中原中也贴着的那一侧。

      是一定不会灼伤他的热度。

      太宰治有了拥抱中原中也的想法。

      “芥川君方才的行为是想要背叛我吗?”

      真叫人奇怪。

      太宰治说着话,心里却又在自我吐槽。

      分明这一切都是自己的计划,分明清楚袭击是因为被操控,分明这样疲弱的攻击都碰不到中原中也的衣角。

      但他就是自然而然的恼怒了。

      太宰治的手并没有施力,声音温和,笑容漂亮,但是芥川龙之介就是确实感受到了他的愤怒。

      再没有那一刻他觉得自己会死,他第一惊怖起来,完全忘记了人间失格试图操作罗生门,而异能失效的惶恐加剧了他的惧怕。

      冷汗不受控的冒出来,身子僵硬的像他已经成为一具尸体。

      中原中也本是冷漠的站在一边看太宰治教导学生,可是见芥川龙之介像是陷入什么梦魇的样子,又觉得不能让他给吓死了。

      “好了,说到底是不都是你的计划?”中原中也走过去,拍掉太宰治的手,又从衣兜里取出手帕,胡乱的给芥川龙之介擦了擦,让他显得不那么糟糕。

      实在是有些难看。

      中原中也漫不经心的想着,意识到这个备受期待的少年的的确确是个正常的男孩时,脸上露出一个讪笑,嘲讽太宰治那不合时宜的宠溺。

      “你这古怪的迁怒情绪收一收,都要给人吓出心理阴影了!”

      太宰治却并没有接收到中原中也的无言的取笑,反倒像是被他点醒似的,眼睛里露出了些许恍然大悟。

      “我并没有因为和小矮子的暧昧接触而迁怒他哦!”

      这是对中原中也误解的解释,哪怕太宰治也不清楚为什么要这样说,这样的一句话放在哪里都显得很奇怪。

      就像是一首曲子的错音。

      中原中也沉默了下,下颚略紧了紧,似乎有抬头的意思,但仍选择了忽略。

      “那个‘异能力’其实是药物。”

      中原中也肯定的说,他还是搞不清楚敌人这调戏一样的花招到底是什么目的,但是直觉却已经告诉他太宰治一定已经看破一切。

      中原中也想要质问太宰治的隐瞒,可这样的想法又很快消融,他心里清楚对方只是没有解释,而尴尬的是太宰治的确没有必要像个老师一一为自己的任何疑惑悉心解答。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中原中也发现自己并不愤怒。

      他略带困惑的琢磨了下自己的情感,最后只能沮丧于自己其实早已习惯太宰治的从不解释,那点浅浅的情绪其实只是因为自己被困在对方的节奏里生出的郁闷。

      他还有太多太多的东西要学,索性他同样有很长很长的时间。

      中原中也将扶着芥川龙之介的手收回,用它按上了自己的胸膛,心脏跳动的声音清晰起来,他用激动这个词来形容此时的情绪。

      得益于太宰治的人间失格,它节省了他们大量的时间。

      芥川龙之介作为一个“试剂”出色的完成了自己的工作,即使太宰治没有一句夸奖并且狠狠地把他吓了一跳,但是中原中也却不吝啬的对他还很稚嫩的异能进行的赞扬。

      当然,中原中也的话芥川龙之介显而易见的一句都没听进耳朵里,不过中原中也并不在意“别人家东西”的反应。

      手机响起,他看了眼下属发来的后续资料,注意到其中点出的“并非仅□□成员受袭”的内容心里生出了一点惊疑。

      中原中也将手机直接抛进太宰治的怀里,然后用异能将已经站不住的芥川丢到床上用被子“镇压”。

      “走了。”

      中原中也压了压帽子,无声地吐出口气,把混乱的情绪暂封起来,好看的蓝眼睛被藏进帽檐下的那片阴影中,再度抬头,便又是无所畏惧的□□重力操使。

      从始至终,太宰治没碰过中原中也哪怕一根头发。

      时间像是发生跳跃,一下子滑到故事结尾。

      太宰治在前方带路,就好像他其实才是事件的始作俑者,因此对事情了若指掌,毫不犹豫的将中原中也带向一间位于郊外的研究机构。

      中原中也看着这间外表破烂的废弃孤儿院,试图鸡蛋里挑骨头似的提出质疑,但张了张嘴,悲哀的发现太宰治的“最年轻的干部”之名,的确名副其实。

      他决心每天再增加一个小时的学习时间。

      看似破败的孤儿院,实则戒备森严,敌人似乎很不信任人类,在他们进入攻击范围后,中原中也等不到任何拿枪的守卫,反倒被机器操纵的子弹攻击了一波。

      被送了一堆子弹。

      “那我就不客气了。”

      中原中也露出狮子一样的眼神。

      和先前同芥川龙之介的玩闹不同,他面上的笑容更接近野兽捕猎时的兴奋,机器“赠予”的子弹被回赠给对方,精准的击中设备最脆弱的位置将其破坏。

      作为可以研究出超常规药物的机构,在第一波机器被破坏后,没有半刻犹豫的,中原中也看见了包括激光武器在内的各种小型机器人,攻击频率大约是每分钟一次,但数量弥补了武器装弹时间上的问题。

      敌人甚至还在其中夹杂了毒气弹。

      似乎隐约知道太宰治怎么发现他们了。

      中原中也操纵着重力,用看似粗暴实则精细的操纵将这些高科技一一报废,并避免它们中的有毒气体被释放。

      他之前一直将敌人放在横滨内的组织或个人上,但是眼前器械的价格显然不是个小数目……

      违和感再度出现。

      中原中也蹙眉,失去试探的兴致,手上加快动作,被制作成马蜂的炸弹一窝蜂的袭来,他不再在原地等待,而是迅速将它们截断,趁着短暂的空隙直径攻入。

      以绝对的碾压姿态将输出武器的端口摧毁。

      电路毁坏的声音是研究室内唯一的动静。

      中原中也环视四周,略偏着脑袋看向渡步而来的太宰治,微微抬起脸,露出一道精致而美丽的曲线:

      “早说的话,我可不用毁掉这么多‘宝贝’”他真情实意的可惜:“修改了程序就能立即改换门庭,这些好武器都浪费了。”

      阴冷的圆形的实验室里,是一排排柱子一样的培养舱,里面是显然已经死亡的人类尸体,哪怕他们栩栩如生,但是中原中也注意到,被浸泡在营养液中的身体没有任何维持呼吸的设备,而人类是需要呼吸的。

      没有文件或研究人员,但是有不下五个地方被人粗暴的取走了某种设备。

      扯断的电线像是在嘲讽他的愚钝。

      “人去楼空,在对方得意自己快速的反应时,恐怕已经陷入了你的陷阱。”

      中原中也用一点也不怜悯的口吻同情着不知名的敌人。

      锐利又厌恶的目光扫过那些安详的永远沉睡的尸体,做出一个标准的嫌弃模样来:“看来包括你早上的那些异常都只不过是进行计划必要的戏耍,不知道你对我的表现还满意吗?”

      “论取悦的话,没有大脑的帽子放置架可排不上号。”

      太宰治缓缓地勾起两边嘴角,做出一个笑的模样。

      他用厌倦的目光一一看过那些被主人废弃了的东西,才张开嘴却被口袋里的手机铃声打断。

      轻快的萝莉音不停的喊出“变态”两个字,这是被他当做某人的手机专属铃声,也让中原中也第一时间皱了眉,露出不赞同的表情。

      太宰治轻笑,在按下接听键的同时打开免提:“哟,森先生,和那些异能科的茶话会结束了吗?”

      这话里暴露出来的情报已经不足以让中原中也诧异,但他仍然不忿的撇撇嘴,显然对首领和太宰治之间的种种很是不甘。

      “是的,茶会制作点心的厨子倒是很不错,我问了他的名字,想来之后可以大家品尝一下异国的好味道。”

      “看来森先生已经被一时的胜利冲昏头脑了,竟然现在就开始考虑庆祝会的食谱了。”太宰治露出不敢苟合的模样吐槽道:“清理了嫌疑成员后又得到了武器进账,不单如此还同官方握手言欢,在这样的情况下,就是英国厨子做出的派你也会觉得是美味吧。”

      “太宰君,对于我的鉴赏能力你还是可以信任的吧。”

      虽然是抱怨的口吻,但是电话里森鸥外的声音显然是畅快的,中原中也甚至可以脑补出他打电话时露出的真心实意的笑容。

      他一向对太宰治怀着极高的期望,并且太宰治一直以来都满足甚至用更优异的表现赠以回应。

      “对方发出了委托。”森鸥外率先结束了虚伪的闲聊,命令道:“太宰君就和中也君一起,让对方知道横滨并不是外来人可以随意生事的地方,让那些外来的家伙认清楚横滨的规则。”

      “嗨嗨。”

      太宰治很是敷衍的回应,直径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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