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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进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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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江乔一行人赶了近一个月的路程,终于要到京城了。
 “还有一个时辰就到了。”王煜将打好的水壶递给江乔。
 江乔毫不客气的接过喝了几口,唤了一旁她二叔派给她的李叔。
 “二小姐。”
 “李叔,事情都安排妥当了吗?”
 “回二小姐,一切都安排好了。”
 婚期未至,江家家主安排她们先住在李翰林府。
 李翰林是江家老家主时任太傅时的好友,来年春天过了年江容才嫁给霍青,在此前的几个月里,江容需暂时住在翰林府。
 江乔掀开车马帷幕钻了进去,只见江容端庄坐着,一旁的王嬷嬷口上教导着一些礼仪。
 这嬷嬷是婶婶一年前花重金从京城请来的教导婆子。还有两个从小跟着江容的嬷嬷也跟了。
 或许是观念不同,江乔常常跟京城来的人性格犯冲,在江府时,江乔经常惹王嬷嬷生气,王嬷嬷也经常训斥她,但江乔没有像讨厌阮夫人一样讨厌她,因为,她是真诚待她们,而又不会固执的约束她们的行为。
 王嬷嬷见钻进来的江乔,无奈一笑。
 “二小姐,等进了京城,可不能像在扶苏城内一样鲁莽了,京城规矩繁多,就算心里再不愿,也得事事小心。这世间不是所以地方都同扶苏城一般文化开明,对女子约束少,记住,看到不一样的事,尊重而保持内心纯真。”
 “知道了嬷嬷。”江乔吐了吐舌头。
 “行了,你们姐妹俩有悄悄话要说,我这老嬷嬷就先下去了。”
 “嘻嘻,谢谢嬷嬷。”江乔一眨眼就贴在江容身旁。
 这一个月来,江乔攥着柳厢楼得来的玉佩辗转不安,虽说这路上平安顺畅,但事情肯定不会就此戛然而止,这种时候,往往预示这更大的阴谋。这不是她多疑,自小,父母的逝去让江乔产生极大的不安全感,即使,姐姐和婶婶的爱护也没能抚平她心底的创伤。父亲是在病痛的折磨下死去的,死去时,他眼底的不甘她至今也记得。
 阴谋不会随着人的死去而消失,只要还身处这个旋涡。
 “姐姐,你一定要活着。”江乔脱口而出。
 江容出手给了她一记,
 “哎呦!”江乔委屈地揉着脑袋。
 “傻瓜,说什么呢,京城又不是什么老虎之腹,怎么还活着死了的。姐姐我啊,会长命百岁,等我们老了以后,看谁的牙齿掉的最多。我看你现在每天吃甜食,等老了以后,怕不是还要姐姐来喂饭。”
 “才没有,我才不是王煜,他吃的甜食比我多多了,不信你问晴乐,我们在她哪儿的时候,王煜就逮着甜酒甜果吃。我看他以后可比我牙掉得快,成为个小老头。”
 江乔联想了下他的样子,滑稽极了,不禁笑出了声。
 “好你个江乔,你莫不是在说我的坏话,我老远就听见了,你下了,给我仔细讲讲。”王煜的声音从车帷外传来。
 一个时辰后,一行人到了京城门外。
 这里李翰林已派人等候多时,丞相府也派了人来迎接。
 等进了府安顿下来在去拜见完翰林与翰林老夫人时已接近傍晚,舟车劳顿,只待明日才去拜见其它人了。
 这翰林府实在是人丁旺盛,人口繁多。现在这翰林大人膝下五个儿女,儿女又人均育有三四个子女,这还不算上庶出的。
 可王嬷嬷又说这算是京城普遍的了,名门望族一向是枝繁叶茂,世袭的官职传了一代又一代,门丁零落的家族一般维持不了多长时日。多子女为光誉门楣增添了一份可能,可不知这是机会还是侵蚀大厦的蛀牙呢。自古豪门多纨绔,朱门酒肉臭,茫茫的大地不知埋葬着多少家族的悲伤苦楚与奢靡繁荣。
 来到翰林府的第一晚,江乔挤进江容的被里相互挨着一起睡,惹得杏雨掩唇偷笑。
 “二小姐不知多大了,还要同长姐一起睡。”
 “好了好了,杏雨,你难不成嫉妒我有姐姐抱,你也上来吧,今儿我当你的姐姐,好不,杏雨妹妹。”江乔调笑她。
 杏雨被调得脸红,脚一跺背身假意不理人了。
 昏暗烛光下,睡眼朦胧。
 梦中,江乔见到了父亲,他在边疆几年,已被风沙摧毁得不成模样,粗粝的脸庞时常布满泪水,他说他是个弃子,他磋磨一生却被当作脚踏石,后来,人人都说他疯了,在他病死之前,他的父亲没有来看过他一眼。
 她还梦到了江老头。第一次回到扶苏城见到她的爷爷时,她是惧怕的,可是他这个老头超出了她的想象,他是个幽默的老头,喜欢游山玩水,一点都不像当过太傅的古板师父,也不像儿子临死前也不去看的无情之人。可是,当小时候的她想问问他为什么的时候,母亲拉住了她,他也没有对那些事做出解释。现在,他在外面阅览了大半年的风光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
 第二日,江乔早早醒来了,姐妹俩洗漱完用过饭后就去拜见府上的人了。
 李府太大了,江乔出来的时候已经后悔了,她没带暖手炉,手已经冻得通红了,江容就想着将自己的手炉给她,江乔推脱时,一个披着鹅黄色大氅的少女走了过来,递给了江乔一个做工精巧的手炉,她一张包子脸江乔看着实在想揉一揉。
 不过,这个小包子通神傲慢,给完后也没说些什么就提脚先走了。一旁带路的嬷嬷道,这是大夫人的女儿李秋儿。天儿下着雪。
 厅上暖融融的,夫人们亲昵的拉着江容的手夸赞。
 “这孩子生得真美,端庄极了,真惹人喜爱。”主位上的大夫人道。一旁的夫人也跟着附和。
 “是啊是啊,容姐儿过几月就要嫁给丞相之子了,听说霍丞相前些日子跟圣上请辞了,霍公子可要袭承为丞相了,人也生得俊逸非凡,年轻有为,可是京城多少官员的梦中贤婿呀,一年前圣上给霍公子点亲的时候,怕不是多少姑娘们都伤心透了。等来年春天容姐儿风光嫁给霍丞相的时候,又是一波春泪流。哈哈哈。”
 江乔撑着脸饶有兴味地看着眼前的夫人说到,一边观察着周围人的神情。
 大夫人旁一个小姐在服侍着,时不时逗得大夫人喜笑颜开,那个小姐叫李娇娇,而说笑的那位夫人便是李娇娇的母亲,而说到霍青与江容订亲的时候,她的脸色变了又变,但很快就被她掩盖下去了。
 江乔旁坐着之前给手炉的李秋儿,眼神怨恨的盯着李娇娇,口中小声咒骂到,
 “惺惺作态,不过一个庶女,每次都讨好母亲,周围人都被她蒙蔽双眼也不知。”
 江乔被她勾起了好奇气,故意引她的话。
 “话不能如此,这位李娇娇小姐可是举止间气质非凡,挑不出一丝错呢。”
 李秋儿果然气愤不已,
 “你这个新来的,我看你机灵,怎么也两眼不精明。这李娇娇就是个精怪,她从小痴傻,三年前落了水之后性情大变,不仅礼仪突然做来端庄大方,还会哄得所有人开心,而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母亲,哥哥每个人都被她抢走了,我从未陷害过她,她却样样针对我。我同母亲哭诉,母亲倒说我心胸狭隘。”
 “性情大变吗?”
 “不过,你同我说这些干嘛,我既不会帮你也帮不了你。”江乔看着眼前的泪眼婆娑的包子脸。
 包子看了看江容,眼底闪过一丝亮光,
 “不,你会帮我的。”
 此时,李娇娇被大夫人叫去跳了一支舞,那舞引来了众人的喝彩,江乔也看到了她状似淡泊名利的眼睛里的微小的野心和对江容不经意的挑衅。
 “因为,霍青想娶的是李娇娇呀。”那包子在江乔耳边低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