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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三) ...

  •   江残一大早就醒了。
      他醒来后在床上坐了好一会儿才起床。
      周末,约架。
      操。
      他从床头柜上摸到了手机,手机的光很刺眼,他被弄得不太舒服。
      就这么鬼使神差的打开了神域。
      点开聊天界面,找到了他唯一的好友。
      “什么时间?”
      “???真早啊,我还在床上窝着呢。”
      “快点。”
      “十点,咱一块吃个饭,增进一下感情。”
      “谁想跟你增进感情,**。”
      话必,江残就把手机扔回床头柜。
      他烦躁的揉了揉头发,满脸的不高兴,一副“别惹我”的神情。是起床气迟到了。
      窗外的太阳才刚升起,江残望了很长时间,看着太阳从一点点到升到天空正中间。
      就这么磨蹭了一个小时,他才去洗漱。
      他莫名的爱上了看太阳徐徐升起,享受只属于他一人的时光,看着阳光划破长空,黑夜逐渐变得光明,移动的云海,他觉得很舒服,很放松。
      北京时间上午7:29。
      江残趴在桌子上,他很无聊,只能空想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想着想着,就又睡着了。
      这算回笼觉吗?
      8:49,江残吃过早饭,又回了房间,守着时间。
      他竟然有些期待。
      一年多没有打架,他突然很兴奋。
      以前,他打起架来都是不要命的,往死里打。但是一般情况下也用不着他出手,他手底下的都能解决,自己的亲自动手,那就要看是谁有这么大的面儿了。
      反正呢,残哥一出手,天下就沸腾。
      9:00,江残出了门。
      总要先去观察地形,好做准备。
      从小姨家到平南街少说也要二十分钟,平南街距离风临和青风很远,打架是个很好的地方,一般没人发现,这个地方很少人知道,江残也是偶然才发现的。
      能知道这个地方的人,架一定没少打。
      简单来说,江临市的地形他都快背熟了。
      手机开了静音模式,江残到了地方。
      这巷子不深,但很黑,因为这附近有一片居民房,光线被挡住了,只有偶尔的几束光能照的进来。
      空无一人。只有几个破旧的箱子堆在那,蒙了一层灰,里面一般都装着些不要的旧衣服或是垃圾。
      ……
      何适很早就到了,他八点半从家出发,九点不到就到了。
      他本来非常兴奋,结果看到这巷子,就怪自己挑的什么好地方,人家肯定没听过,到时候还埋怨自己作弊,赢得也不体面。
      他以前的确是没少打架,但自己一般就在一旁看着,看着自己的小弟实在解决不了时,再亲自动手。这地方他也特别熟悉,那边的摞了三层的箱子,就是他平时看戏蹲的地方。
      何适吧,混过全城的酒吧,在社会上,他也是有点地位的,记得还有一次,有人不知道怎么要来了他的电话,高价请他给自己出气,他没同意,他又不缺钱,干嘛费那么大劲,还不如多在床上躺一会。
      何适在箱子上蹲了好久,直到他听到脚步声。
      有人来了。
      他从箱子上一跃,跳了下来,躲在了箱子后面。
      脚步声越来越近,走到箱子前面,停下了脚步,然后用不知从哪里找来的布擦拭了箱子上的灰,自己纵身一跃,坐了上去。
      那人背对着自己,一束光打在他身上,灰蒙蒙的烟雾在他头上缭绕,如仙雾一般,但味道却又是很刺鼻。他穿着暗色的衣服,腰弯了下去,双手架在自己的腿上,脚应该是搭在了第二个箱子上。
      何适总觉得那人有点熟悉的感觉,好像在哪见过。
      何适觉得自己这样很窝囊,那人倒好,吞云吐雾,好生潇洒,自己却窝在灰里。
      他不抽烟,他不会,也不喜欢。
      虽然之前自己见过社会上的朋友还有一群混混抽烟,但是他每次都很厌恶,闻不惯。
      闻到这味道,他就会莫名产生一种对抽烟的人的反感。
      何适憋不住了,慢吞吞的说了一句话:“哥,别抽了成吗?”
      那人被吓了一跳,从箱子上跳了下去,烟被他折弯了。
      “谁?”
      声音也有点熟悉。
      奈何这里太黑,看不清脸。
      “咱出去说行吗,这里太黑。”何适站了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抬脚往巷子口走。
      三两步何适就走到了那人的前面,他双手抱头,朝外面走。
      “是你啊。”江残在快到巷子口的时候认出了他。
      “不是,我不认识你啊,跟我套近乎?怕我把你……”何适回头一看,没说完的话像鱼刺一样卡在了嗓子眼。
      “怕你把我怎么样?”江残把烟往地上轻轻砸去,“打趴下?以为我跟你求饶呢?”
      何适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送你的人情,香吗?”江残反倒是翻旧账去了。
      “挺……挺香的。”何适看着江残走到自己前面,自己确有点走不动路了。
      “香?你不准备还吗?我从不多管闲事。”江残在得寸进尺。
      “那啥,你不是说送我了吗……照你这么说,那我是例外?”何适接话,“荣幸至极,荣幸至极。”
      “哼哼,我那是以为再也见不着了,现在就不一样了。”江残回头看他,心里真的好想整死他,“你是该很荣幸。”
      “那要不,我请你吃饭?实在不行,你打我?”何适试探道。
      “好啊。刚好,我们聊聊。”江残嘴角一扬,何适没他高,就低着眼看他,满眼的杀气。
      “你是指吃饭还是打我……”何适被这杀气弄得有些手足无措,不得不说,江残气场好强。
      “你说呢?”江残靠在墙上,双手抱胸。
      “那我们去哪吃?以后就是一个学校的了,不要伤了感情。”何适掏出手机看了看导航,“那个,最近的有家川菜,你看怎么样。”
      “不要,我不吃辣。”江残也在翻手机。
      “不是,这家川菜不怎么辣的,再说,你弄个微辣不就好了。”何适不想走路,他很懒。
      “嗯……也可以,走吧。”江残把手机重新塞回口袋。
      何适走的很快,江残也不得不跟上节奏,真不怎么远,没几分钟就到了。
      王姐川菜。
      “哎,两位先坐,这是菜单,点好了叫我啊。”一个男生走了过来,把菜单放下。
      “王岳?”江残认出来他。
      “唉?江残?你怎么……你不是应该在北江吗?”王岳没走了。
      “我初中毕业转走了,没告诉你们。你怎么在这?你在这打工?你们放暑假了?”江残问,何适有点懵。
      “这样啊……我说嘛,怎么北江最好的高中没有你,还以为你中考砸了。这是我妈开的店,我们学校放假早,但开学也早,我来帮我妈的。”王岳看了看江残一旁的男生,“这位是……”
      “算是个朋友吧。周昼怎么样了?我初中说好了要跟他上一所高中的,失约了,他不生气吧?”江残和周昼初中特别要好,整个学校他们就是大哥大。
      “他啊,忙着追妹子呢……你走的时候,他特别难受,一个人喝了一夜的酒,都喝吐了,他不怎么能喝你又不是不知道,就他那胃……后来他就一直没喝过酒了,你们没联系过吗?”王岳看起来很了解周昼。
      “我换手机了,电话也换了,但之前的手机还留着,就是我不知道放哪了。他……你帮我跟他道个歉吧。”江残很对不起周昼。
      “行,你们先点,等会叫我啊。”王岳见又来了一桌客人,忙着去招待了。
      “哎,咱都是朋友了,昨天的事就一笔勾销吧。”何适不该有的好奇心自己会按灭的。
      “滚,吃什么?”江残看了眼菜单。
      “水煮鱼吃吗?”
      “我不吃鱼。”
      “夫妻肺片呢?”
      “里面有什么?”
      “牛头皮,牛心什么的。”
      “不吃牛肉。”
      “红油兔丁?”
      “不吃兔子。”
      “魔芋烧鸭呢?”
      “不吃鸭。”
      “黄焖鸡?”
      “鸡我只吃鸡腿和鸡翅。”
      “你饿死算了,你自己点吧,我都行。”何适快被气死了,这人真挑,有的吃就不错了。
      “哦,回锅肉,糖醋排骨,鱼香肉丝,还要吗?”江残简单看了看,挑了自己能吃的。
      “可以了。”何适没多想吃。
      “噢,王岳,我们好了,还要两瓶啤酒。”江残把菜单拿给在前台收银的王岳。
      “哎,那人不了解你呀,你那会儿可是比现在还挑食。”这话不假,江残的挑食无人能敌。
      “嗯,刚认识的,你把周昼电话给我。”江残实话实说。
      “行,刚认识的?刚认识就带人家来吃饭,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好心,咱们几个兄弟刚认识,你可是连话都不说几句。”王岳从冰柜里拿了两瓶啤酒给江残,又把周昼的手机号照着自己手机上的抄了下来。
      “嗯,他请我的。”江残接过啤酒。
      “噢,你等着,这会人不多,很快。”王岳拿着菜单进了厨房。
      烟火气旺盛。
      江残把啤酒放在了桌子上,掏出了手机拨了周昼的电话。
      “嘟……喂?谁啊?”电话那头响起了声音。
      很低沉,是周昼。
      江残愣了愣,“是我,你爸爸。”
      “我操,江残,你他妈终于舍得给我打电话了?一年多了,你干嘛去了!”周昼的声音很大,听起来很生气。
      “我在江临,我初中毕业被我小姨接走了,原因你又不是不知道。”江残也很无奈,他在听到周昼的声音时很忐忑。
      “你他妈真烦,老子为了你喝酒喝到吐!在医院住了半个月!你呢?你当时又在哪?现在跟我套近乎,晚了!”周昼是真的很气,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江残想着,暑假一定要回北江一趟,看看外婆,顺便也慰籍慰籍周昼脆弱的心。
      “你初中不在这上的啊,不是本地人?”何适听了老半天,算是听明白了,兄弟之间的矛盾不像夫妻,但也很好解决,说两句好话,服个软,也就过去了。
      “嗯。”江残把周昼的电话存了起来。
      “我也算不上是吧,就生在了这,小时候我爸妈经常出差,就把我带着,我记得幼儿园的时候好像去北江住过一段时间。”何适小时候挺惨的,缺爱,他爸爸妈妈每天的时间都是七点上班,十点回家。
      “噢,那你是挺惨的。”江残想说,你惨不惨关我他妈什么事啊!
      “告诉你个秘密,我出生的时候,我外祖去求了个签,说我生出来要用女名,镇镇煞气,结果我就叫何曦,后来一直都很倒霉,到了小学,我爸妈才给我改了名,我爸想不到合适的名字,就脑洞一开,取了何适。奇葩吧?哈哈。”何适总有说不完的话。
      “嗯,是很奇葩嘛。”江残觉得何曦这名字好熟悉。
      “菜好了,你们慢吃。哦对了,我特意让我妈一点辣没加,结果她一猜就猜出是不是江残来了,哈哈哈。”王岳把菜摆上,然后就一直捧腹大笑。
      “你能别笑了吗,我想静静。”王岳的笑声特别魔性 ,很洗脑。
      “行行行,我走了啊。”王岳走了。
      “你快滚吧。”江残伸脚踹了下王岳。
      这顿饭吃得很平静。
      “咱不打架了吧?”何适问。
      “嗯……我想问你为什么会向我发出挑战。”江残问了自己一直很不解的问题。
      “就是我不小心按到了……然后你就同意了……”何适挠挠头。
      “你知不知道,你让我一直全胜的纪录打破了。”江残说道。
      “啊……那我还一直保持在全胜哈哈。”何适在嘲笑江残。
      “你的那个招我查了,一般角色做不到。”江残把想说的全说了出来。
      “我充钱了,哈哈哈。”何适说的很理直气壮。
      江残无语了,不理他,一直顺着街道走。
      何适跟上江残的脚步,跟在他身后,时不时冒个头朝他笑一笑。
      少年感十足。
      江残觉得这个人像个猫一样,一直绕着自己转。
      何适很开心收获了朋友一枚。
      少年肩并着肩,在午后的阳光下肆意的散发着青春的气息。
      仿佛,在向全世界告知,自己是少年。
      少年的青春,怎样都应当是热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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