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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我预判了你的预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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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你跟我提钱?”苟旦把手机掏出来,“头条上是你吧?出手打人?钱不是你自己作没的吗?我为什么要为你的chong动买单?”
“哥!”
道高一尺,此时此刻,苟盛已然泪流满面,“我这些年在剧组孤立无援,只是个任人拿捏的资本的玩物,别人肆意抹黑,我甚至连反黑的机会都没有,如今眼看就要睡大街了,哥!高贵如您,怎能忍心让身边存在我这么大一污点呢?只要您给我钱——”
“喂,保安吗?我这里——”
魔高一丈,苟盛:“救命啊!非礼啊!保安哥哥快救人家!”
苟旦匆匆把电话挂了,“苟盛,想死直说!”
“哥!您这画框不干净了,我帮您擦擦!”
他哥有很严重的洁癖,通常别人碰过的东西,都会被他当破烂扔了。他已经做好了收破烂的准备,前提是他有命收。
“拿开你的脏手!钱,我给。”
奸计得逞,苟盛差点没把尾巴翘上天。他兴冲冲地把手机yin行卡个钱包掏出来,“请问您是现金还是yin行卡转账支付?”
苟旦冷着脸,“转账行,下周你爹六十大寿,你必须到场。”
苟盛一听苟旦提他爹,脸上的笑意瞬间垮了下去,“别开玩笑,我都净身出户了。他不也说过,只要我还在娱乐圈一天,就一天别想踏进苟家大门吗?”
“告诉你件事。”苟旦望着他,眸中似乎有抹晕不开的悲伤。
苟盛心下一紧,“什么事?”
该不会……那老头子一口气没到六十大寿…
“如今苟家,断子绝孙了。”
“咳…咳咳…”开什么玩笑?
苟家一共有两个儿子,苟盛知道狗旦没把他算成苟家人。所以,这也就是说……
苟盛拍了拍苟旦的肩,纵然被打开了,表示能理解地安慰了句,“哥,没事,实在不行去国外,国外技术先进发达,咱们把那玩意儿…换换…换一个,照样能行。”
苟旦给了他一个冷冰冰的眼神,“我也被逐出家门了。”
“?”
他哥天才少年,聪明能干,可是苟家的一把手。如今竟落得个被逐出家门的境地。他爹是有多想不开,才会干这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之事?
“哥,您老实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苟旦,“别废话,六十大寿,去还是不去?”
“不去。”
“十二万。”
苟盛麻溜地举起手机,“支付宝微信转账都行!”
出来之后,苟盛负手而立,犹如一位刚刚登上盟主之位的大侠,正是意气风发之时,“花!刚才从我和哥的对话当中,你都学到了什么?”
花前开着三轮,吹着不属于市中心的穷酸冷风,“对不起,如果不是我违约,你最后也不至于妥协去见你爹。”
他从他与苟旦的对话中听得出来,他跟父亲的关系不好。
苟盛摇摇头,继续装逼,“你在想什么?咱们是朋友。我的意思是,做人,演技很重要。以及,大丈夫能屈能伸,方才我那只不过是缓兵之计而已。我哥人傻钱多,只有被我骗钱的份儿,他以为我会去,做梦吧他。”
从前都是他被坑,这次终于风水轮流转,轮到他坑他了!
花前:“……”
“嘭!”
许是被苟盛的气势折服了,花前手一抖,三轮车一头扎进了绿化带里。
再出来时,苟盛把一嘴的草渣子吐出来,握着歪了的车头手柄,淡定地道:“我这辆敞篷车,跟着我都有个把年头了,跌打损伤经验丰富,质量过硬,你别看它车头是歪的,只要操作得好,我单手都能控制得住!”
“咔嚓”
他一拍车头,车头飞了出去。飞出去不说,还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下来。一阵儿冷风吹过,苟盛踩着刹车,只觉得心里哇凉哇凉的。
……派出所。
再次见到熟悉的警官,苟盛满脸尴尬,“谭警官,刚刚发生了场交通事故,我们也是受害者,让我们交这么多罚款,不…不合适吧?”
“不合适?”谭警官皱着眉头,“小伙子你不要强词夺理,好吗?有人报警说你肇事逃逸,在天府小区撞坏了苟老师的植艺杰作,是不是?”
这时,花前自告奋勇,“谭警官,是我开车撞的。”
谭警官罢了罢手,“这位年轻人,不要把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好吗?我从业多年,作战经验丰富,这家伙一看就是个惯犯。车是怎么回事我们姑且不说,苟老师的杰作,折中,十二万,服不服?”
“我不服!”苟盛拍桌,咬牙道:“我不过是撞了个绿化带!过几天就长回来了!十二万!你们怎么不去抢?!”
“那行,”谭警官起身,草草整理着手头的zi料,“我看看哪个牢里空着——”
“别,”苟盛怂了,“我给我哥打个电话。”
电话接通,苟盛立马点头哈腰,“哥,那什么,跟您说一事儿…”
“毁了小区里植艺的事?”
苟盛惊了惊,“你怎么知道?”
“就是我报的警。”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好啊!他说不过是撞了个绿化带,怎么会被索赔十二万,原来是他在背后捣的鬼!不对,苟老师,植艺,好家伙,他这波是预判了他的预判,知道他不会去参加寿宴。
“要么六十大寿,你去,要么十二万,自己赔。”对面的声音很冷,语气强硬,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终究还是他哥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就知道,他的钱不好拿。
苟盛拳头捏的咯吱咯吱响,“去,去就是了,不过,您的弟弟的三轮——”
“不慌,”狗旦一本正经地回,“我给你换了。”
“爽快,成交!”
苟盛从派出所出来,手里就多了一打不锈钢盆和菜刀。照那收废品大爷的意思说,有个人找他卖废铁,换了一打不锈钢。
苟盛眼睁睁看着废品大爷把他的小破三轮拉上车,血压蹭蹭直往上升。这就是他说的换?正常的亲哥难道不应该送他弟弟一辆崭新的三轮吗?
剧组。
苟盛忙活了一天,导演破天荒地对他皱了一回眉头。等到了晚上,眼见大家都要走了,导演终于按耐不住,把苟盛叫到了跟前。
“小盛子啊,你今天的状态有些些差那么点意思。太监,他和男人不同。你跟女主的互动,应该要再含蓄内敛一些。”
苟盛一头雾水,“导演,您能再仔细说说吗?”
“意思是,似似非非隐隐约约朦朦胧胧恍恍惚惚。”
苟盛,“不懂。”
导演凉凉地道:“把跟女主的互动,给我当百合演!”
苟盛扯了扯嘴角,表示,“懂…懂了。”
当天晚上,苟盛回去,走到半路,手机响了。他点开一看,是花前的电话。苟盛接通问,“怎么了?”
“老板,有件事想请你帮忙,你能来一下小树林东——”
对面话没说完,电话就断了。苟盛再打过去,语音提示却显示对方已关机。苟盛心头“咯噔”一跳,小树林东,一听就不是什么好地方。莫非是那睚眦必报的张导暗地里找他麻烦了?
越想越有可能,真是岂有此理!敢动他的人!把他今天就!……就去敲了赵炊的门。苟盛,“你对象出事了,电话打不通,人在小树林东。”
一个人去不明智。
一听武松出事了,赵炊睡意朦胧的眼瞬间清醒了过来,“神经病吧你?”
夜半三更跑过来说别人对象出事了?说着,他给武松打了通电话。人工客服表示: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嗖——”
赵炊睡衣都没来得及换,就窜了出去。苟盛追上他,往他手里塞了把菜刀,自己则顶着个不锈钢盆在黑夜里狂奔。
此时,赵炊的背影是伟岸的,果然在花前的事上,他还是在意的。苟盛心里一阵感动,便跑在他前面,“就让我来做你的盾吧!”
于是,这一夜,圈内又多了一条小鲜肉反目成仇,已到了拔刀追着砍的地步的消息。更有传闻说,某小鲜肉被砍成重伤,久治不愈,已然横死火葬场。
到了地方,赵炊着急忙慌地找人,他怕打草惊蛇,只敢小心翼翼地找。
二人找了半天,最终在小树林的一处三轮车边停了下来。人没找到,赵炊一脸紧张,“附近都找过了,会不会是你听错了,她为什么会选择给你打电话?”
苟盛摇了摇头,没有回他。
他瞥了眼身边那辆崭新的三轮车,自顾自道:“大晚上的,这地方阴森森的,我怎么觉得这辆三轮车这么恐怖?”
关键周围没人,就只有辆车,还是带钥匙的。苟盛觉得更奇怪了,他拍了把车,“开车这人怕不是——”
“呜呜呜~”
三轮车的报警器响了,响彻云霄的那种响。
苟盛一着急,胡乱摁着车钥匙,企图阻止让它响。幸亏赵炊帮忙打了个灯,他找到了关警报器的按钮,三轮这才安静了下来。
然后苟盛就看到车钥匙上贴的有字“老板来领车啦~”
苟盛后知后觉,总算明白了花前的意思。——他故意打完电话关机,是怕他不过来。他一过来,这里没有别人,车不能一直放着,所以他就不能不收下他的赔礼。
苟盛心情复杂。他都穷得吃不上饭了,竟然还在惦记着他,真是……
“你这是什么表情?”赵炊凑过来,“盯着钥匙什么深情,钥匙上有什么吗?”
苟盛遮住钥匙上的字,回身看他,一脸凝重,“赵老师,有件事我觉得我有必要跟你说一下。”
赵炊一脸不耐,他晃了晃手里的刀,“找人要紧还是废话要紧,你想清楚再说话。”
纵然被刀指着,苟盛仍面不改色,“你跟花前,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