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9、难为 ...
-
一个时辰后,辛哲合上折子。
奴仆递上火折子、铜盆,钱衣拿过折子点上火直接丢进去。等烧成灰色粉末,随后消散在滚滚风尘中。两人这才起身,继续上路。
偶有拦路鼠辈,也被二人很快解决。路遇荒凉庭,辛哲拍拍马背,顺势落地。
钱衣疑惑,他们这一路上太过顺利。甚至,称得上畅通无阻。说不定,是那远嫁的羲王姨母、西琼后所给的秘密近道。
“钱姑娘,此处乃是西琼边境地界。接下来,切忌要小心行事。”辛哲默念,与外臣所绘大致相对。其余的,约莫是风沙侵蚀所化。
两人各自又从包袱里,拿出事先备好的文书木牌。默默对视,随后二人牵马进城。
人群行动间,轮到二人时,辛哲将木牌交与守城士兵。官兵照着木牌相貌体格内容,大概打量他们一番。
“中夏来的?”
“听闻武林大会,来碰碰运气。”正逢武林大会,他们二人会武功也不足为奇。
“人可以进去,马不行。向南数十步,有专门存放马匹的马所。”那人隐晦的瞥了眼钱衣。
“多谢大人。”
转身,两人只得先放置马匹。身后那人唤过手下,嘱托手下暗中盯住此二人。
钱衣冷脸:“身后有尾巴。”
辛哲倒是没什么感觉,回:“比预料的,严格许多。”
等顺利进城,两人选了间客栈定了乙等两间连号房。客栈里,不少人或明里或暗里窥视他们。
跑堂小二把人带到房门口,先用钥匙解开两间屋子的门锁。
小二再三叮嘱:“这钥匙,两位客官可要收好。咱们掌柜那,可也没多余的。”
闻言,辛哲与钱衣互视一眼。
钱衣笑弯眉眼,问道:“小二哥,你可知武林大会具体在什么位置?人生地不熟的,我们兄妹二人还是头一遭来西琼。”说着,还塞给小二一锭碎银子。
美人一笑,小二自然娓娓道尽。
“两位来的真不是时候,大会会馆早已被重重封锁。这些天到处传言,宫中逮住了几名出身江湖的草莽刺客。”小二不住叹气。
钱衣愁眉苦脸,抱怨几声:“这可如何是好,我们兄妹二人就指望这次大会,小小试牛刀呢。”
辛哲跟着安抚:“看来,我们来的不是时候。如果能尽快抓获狂徒,说不得武林大会还能如期举行。”
“希望如此。”钱衣无奈。
两人攀谈起来,小二垂首关门下楼。给了掌柜一眼神,掌柜这才放下心来。那对兄妹人不过是初出茅庐的江湖新人,没什么可疑的地方。
客栈后门,跑堂小二正与一粗麻布衣的男人交谈。
“一切正常。”
关窗,辛哲坐回椅子上。按理说五国盟会时期,各国城池城关一般都是睁只眼闭只眼。何况西琼后不在宫中,还有谁的的影响这么大。
钱衣皱眉:“我们进城到现在,处处透着古怪。”这次,可比她上次来时复杂不少。要说上次,可没什么守城的。
“看来,要想个旁的法子。只能在周围随意绕几圈,歇上几天再走。”
“等会梳洗过后再去问问,这附近有什么有趣玩乐之地。”
两人谈了几句话,辛哲就回自己房。
辛哲将包袱放在床尾掉漆柜中,四下收拾。从腰带间缝里,取出小包纸。大半壶茶水倒进绿植盆,将粉末尽数倒入壶中。
收拾妥当,敲响钱衣房门。两人一前一后下楼,点了几道小菜。
“妖女不除,西琼恐难安稳。”对桌几位书生装扮的客人,小声窃骂。说话的,是一长脸书生。
“你不要命了!说了几次,在外不要谈论这些。”同桌人皱眉,提点他。
那人不满:“我就不信,她还能堵上全天下人的口。”对朋友畏畏缩缩的模样,书生越发看不惯。
年岁稍长的砸筷,冲书生说:“再如此,以后你也不必找我们。”
一再口无遮拦,若是惹祸上身,他们几位只怕躲不开。平时几人私下说说,怎么到外面还是这么喜抱怨。
隔桌,辛哲和钱衣正好放下碗筷。放了几锭碎银搁在小桌上,两人问了掌柜怎么去集市。
不远不近,有人跟在他们后面。
辛哲和钱衣四处碰碰,决定分头行动。选了处地方,两人约定一个时辰后在此地汇合。
钱衣询问街边的卖货郎,便前往西南的布料店。
辛哲四下看看,随意四处乱走。
一个时辰之后,钱衣带了不少东西。辛哲早等在那,眉宇间透着股阴翳。钱衣心里一跳,料想情况不好。
辛哲走来,摇头:“回去再说。”
刚换上新烛,钱衣拆开纸封,将一件素青外袍丢给了辛哲。
“布庄有不少新料,不过我倒是更喜欢棉布粗麻。”
辛哲笑笑:“你们姑娘家的,我可说不上什么不同。”
“哥,你有没有寻到师兄弟们?在外晃悠,总不是事。能找到相熟,彼此也好有个照应。”
“想来,大家都在别的地方。城内这么大,明天再去另一处找找。”
钱衣惆怅:“师父之前还让早点出发,原本还不乐意的,现在倒是要让他老人家失望了。”
辛哲回她:“发生这样的事,师父想必能体谅一二。”
钱衣:“只怕老人家心里难受,本指望我们给他长脸。”
辛哲起身,为钱衣倒了杯水。
“放心,到时候我会亲自与他老人家解释。”动作间,辛哲将杯子递给钱衣。
钱衣低头,见杯子与辛哲手掌相贴处,藏着张纸条。伸手,将杯子接过。
辛哲道:“天色已晚,我先回房。小妹,你也早些入睡。”
暗处监看的人,不动声色地去关上门窗。见两人房间的烛火都暗下去,放心的熄了灯。一人继续呆在房间监察,另一人则翻窗而下。
夜已深。
钱衣睁开眼,就着凄白的月色看完纸条上的文字。眉尾没忍住一跳,心里升起一股愤怒。挨千刀的玩意,竟然出了叛徒。
冷静下来,她把纸条扔进嘴里。咀嚼着吃了下去,滋味干涩的令她喝了满满一壶茶。
另一边。辛哲躺在床上,愁事情不好处理。他发现钱师爷留下的人,首尾干不干净另说,情报更新连客栈跑堂的都不如。
\'如果仲孙王爷在的话,估计已经直捣要害处。\'想起钱衣说过的话,辛哲叹气。可怎么比较,那人是天生的赢家。什么都不用做,前路所有人都铺好。只需要在最后,站在那最高处便是完成一切。
西琼内宫。
“柔夫人,陛下说今夜不来了。”女官凑近,与女人低语。
轻纱曼裹,赤脚迈出帷帐。女人轻移莲步,软若无骨地斜靠在软榻上。素手拈了枚荔枝果实,含进口中细吮。
绕是近身伺候的女官,也被这寻常不过的举止臊红了脸。心下感慨,这妖姬的魅力就连女子也逃不开。
柔夫人眉眼轻挑,眼波流转出暧昧的水波。细声轻问女官:“其他几位皇子,也都有事?”
女官头点的更低:“是。”妖妇!这种不知羞耻的话也问的出口。
柔夫人周身的美艳之光更甚,鬓边的发散落开来。“想来这漫漫长夜,会难熬的很。”面上遗憾,眼底却是无边冷冽。
女官心里愈发不屑。因为这妖妇,西琼皇室混乱到可与南泽一比。女官念及远在中夏的皇后,为皇后所受委屈感到难过。
柔夫人好笑,伺候跟前的女官天生不适合做坏事。对她的愤懑不屑,可全都展现在脸上。不过,也比那阴险蛇蝎强的多。
活了这么多年,还真是难得见到这么稚嫩的面孔。柔夫人披着轻纱,在这繁花似锦的后花园里漫步。
身旁伺候的女官,知道她这是在等西琼帝或是随便哪一位皇子。情绪翻涌,最后竟是为柔夫人感到悲哀。
西琼帝十分受用怀中美人的爱娇,半揽半抱着人往后宫寝殿。忽见一绝色美艳,于月下起舞,顿时酥了半边身心。
将怀中,刚刚还觉得心仪的妃子丢下。似少年人的冲动,将柔夫人抱起,两人眼神专注的好像惟有彼此。
身后美人气的浑身发颤,女官同情的看了眼她。跟前面的两位主子,迈着碎步跟上前面的两位主子。
殿内熏香袅袅,帐中被翻红浪。鸳鸯交颈,缠如连理枝。爱甜蜜语,挠人心神。
立在殿内的女官,麻木脸。跟在柔夫人身边,她开了不少眼界。到如今,她已是心如止水。
她不禁再一次想要比较,以风流著称的南泽人若是遇上这位妖姬美色,会是孰胜孰负。
等完事,西琼帝怀抱温软。身心十分舒心畅快,对美人的任何要求都一一应允。
“陛下,可允妾出宫游玩。等以后,妾还不知能不能再出宫。”
西琼帝自然清楚,爱姬想要趁皇后不在出宫游玩。若是平常也就答应了,五国盟会时期可别出什么乱子。皇后刚走不久,后宫也没个主事的。
“若是陛下为难,就当妾没提过。”柔夫人美目含泪,西琼帝不舍美人伤心。连连答应,哄的美人面红耳赤。
两人又是一阵温存,入睡时已是子夜下旬。
半梦半醒间,柔夫人睁开眼,冷笑着推开身上睡熟的男人。自己卷过一床被褥,往床里面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