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么么哒》前潮

8、7 逐渐消失的年味

　　农历腊月二十四是除尘日，这天家家户户都会进行大扫除，记得小时候在农村生活的那会儿可热闹了，每家每户都在除尘，又是扫地，又是除尘，又是擦窗户。然后自家的锅碗瓢盆在河边的埠头上来个大清洗，有时候那个锅子没护住就被河水冲走了，惹的边上洗窗帘的几个妇女一阵哄笑，洗过的锅碗瓢盆又一股脑的全搬到院子里，让它们挨个享受日光浴，有时候左邻右里还比比谁家的排场大。村里的大户人家还会在家门口挂上大大的红灯笼。看着挨家挨户张灯结彩的样子就感受了浓浓的年味。
　　酱鸭、鱼干、和腊肠也是少不了的过年必需品。年前，村里的妇女们会在集市上挑选肥瘦适中的鸭子，由自家的男人们斩杀。经过一晚上的腌制，第二天这些酱鸭都被挂在了阳台上。当然这些男人们还有其他任务，就是去集体池塘捕鱼。池塘是几家人一起拼的，年前他们就穿上雨裤、雨鞋下池塘捞鱼。大面积用网捕捞会伤到鱼，所以我爸他们会把池塘的水抽干，虽然池塘的水像刀割一样冷，但他们的心里热乎着呢。捕捞上来的鱼，再平分给大伙，大伙拿着鱼就喜气洋洋的回家了。曾经我问我爸为什么村里有捕鱼这个传统。他说：年年有余。
　　捕捞上来的鱼稍微小点的做成了美味的鱼汤，个头大点的就成了咸鱼，也和酱鸭一起被高高的挂在阳台上。除了酱鸭和咸鱼干，偶尔还能看到挂在树上腊肠，我们几个小朋友还围着腊肠树喊叫：“腊肠，腊肠我最爱。”然后我妈就在门口喊：“别让那个腊肠油滴在你的衣服上。”果不其然，好几个小朋友就中招了，然后大伙儿一哄而散。
　　过年阳台和树成了猫咪最爱玩耍的天地，它们常常趁你不注意就捻手捻脚的沿着栏杆上可以下脚的地方爬，以前的那个栏杆还是水泥的，做了点造型，里面的孔洞为猫咪攀爬创造了条件。这些猫咪为了吃的胆儿还挺肥，胆儿就跟它们的形体一样，一到过年就收不住，别看它们胖胖的形体，动作还是相当轻盈。而且心理素质也是足够强大，一步下去就是悬崖，它们站在上面丝毫不胆怯，不是去钩住鱼尾，就是碰碰鸭脚。这也印证了一句古话：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虽然猫咪试了好几次都没成功，但还是屡试不爽。
　　有一次我妈晒鱼干忘了把凳子拿回家，结果阳台的美食都遭了殃。还没完全晒干呢，不是缺胳膊断腿，就是里面的肉已经被猫咪锋利的爪子挠烂，而不能食用，这些馋嘴猫差点把我妈气晕。每年过年和小动物斗智斗勇的趣事，渐渐延伸为家里的传统。
　　然而不知道何时开始，对联已经不再盛行，现在跑遍整个小区都很少看到门口有贴对联的，但是除尘日的传统一直延续至今。
　　我妈爸会在这天把屋子里里外外都收拾的干干净净，我爸比较忙，忙的时候他就喊我帮妈一起打扫卫生。我比较偷懒，经常在网上买一些打扫卫生的偷懒神器，我妈却看不上我买的那些神器，每每都要把数落我一顿。
　　她看我又在玻璃窗上倒腾神器，一脸不屑：“就知道瞎花钱，还不如自己擦的干净。”
　　我顾不上和她拌嘴，自顾自的操作着新买的刷玻璃神器。
　　“呀，够不着了。”我就看着我妈的手在窗外费劲儿的够着高处，却怎么也擦不到。
　　我就得意洋洋的拿着神器在她面前显摆：“看，够不到了吧，而且踩着凳子又太危险，怎么办，关键时刻还得看我的神器。”
　　“还真是小看了它，这擦得又透又亮的。”我妈瞅了瞅神器擦过的地方，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又拿着抹布在边上目不转睛的看着。“可可，到时候把我们的那个房间的两扇玻璃窗也擦一下。”
　　“遵命，母亲大人！”
　　我们娘俩忙活了整整一天，本来想着一天之内就把这些任务完成，但纵使有神器帮忙，还是积攒了不少活下来。
　　这时候爸收工回来了，手上拿了幅对联。他刚进门就像领导一样，审视了屋子一圈：“怎么样可儿，打扫卫生很累吧，前两年你没回家，我活又多的接不过来，都是你妈一个人在打扫，今年总算是把你盼回来了，还能帮你妈分担一下。”
　　“我这不是忙着挣大钱吗。”我羞愧的低下头。
　　“回来就好，还有哪些没干的活，我来收收尾。”说着撸起袖子往厨房走去。
　　“你刚下班，啥也不用干了，我和可儿明早再收拾下就好了，而且她那个神奇你也不会用。”
　　“我跟你说啊，可儿那个神器灵着呢！”中午我妈还对神器颇有成见，现在上来就和我爸推荐。
　　爸看着我从浴室拿出一堆东西，疑惑不解：“这就是那个神奇？”
　　“对啊爸，你看我给你露两手。”
　　“你俩啊先别瞎忙活，今天晚上还要祭灶，赶紧去浴室洗洗手，一会儿过来给我搭把手，晚上包饺子吃。”
　　小时候最期待的三件事：腊八节、祭灶和春节。
　　腊八节这天家里会煮上一大锅的腊八粥，农村的那种土灶煮粥最香，以前的腊八粥材料不多，我妈会在粥里放些红枣、晒干的番薯丝、花生、豆、菜叶，看着各种食物在高温的作用下上下翻腾，揭开锅盖，大量的蒸汽混合着食物的香气扑面而来，然后撒上些少许的盐，不用配菜都可以吃上好几大碗。当然我更期待粥底下的锅巴，脆脆的，香香的，咬一口既没有粥的饱腹感，还能解解馋。底下的余温可以保证明天早餐还能再吃上腊八粥。不过借着木炭的热度，我还会倒腾其它美食，比如煨番薯。黑黢黢的身材里藏着金黄色的内心，以前没什么讲究，把烫手的番薯在地上翻滚几下，去去表皮的灰，拨开就能食用，番薯本身的香气夹杂着木炭的香气萦绕在嗅觉的周围，一口咬下去还能满足舌尖上的味蕾。
　　当然祭灶也是我特别喜欢的，主要还是喜欢那个‘灶果’，‘灶果’的外包装是很喜庆的乐呵呵的灶神形象，里面是一大袋的零食，有面粉做的红色和绿色的果、还有其他的油果、芝麻糖、花生糖等。每次去店里买，我总要和我妈说买大的，但是她一问价格就果断买了小的。到了晚上祭灶的时候，我妈会催促我拜拜灶神，而我就盯着那个蜡烛，什么时候燃尽，灶神什么时候享用完美食。
　　一年中最重要当属春节，春节不仅能穿新衣服还能放鞭炮，从小我就对鞭炮的声音过敏，一般也不敢去招惹。有些调皮的男孩就偏偏不好好的放鞭炮，喜欢把鞭炮扔你脚下。每到这时我就躲得远远的，或者藏在我爸的身后。毕竟大人在，这群小鬼也不敢放肆。过年除了串门，走亲戚还有社戏和跑马灯。春节的祠堂是大小朋友最爱去的场所，每年村里外出做生意的都会回来，请来戏班子给大伙表演。跑马灯的队伍比较长，有大人也有小孩，舞龙的队伍统一着装，其他的则身穿五颜六色的衣服，跨着用竹子作骨架糊上纸的马、船。头在前，尾在后，行走全靠双脚。还有一些河蚌、虾、蟹的扮演者，和踩高跷的队伍跟在后面，踩高跷的都是十岁左右的孩子，涂着厚厚的油彩，踩得稳稳当当。队伍的最后面还有乐队，有锣、鼓、钹、箫、二胡等，打罗的，和敲鼓的会辛苦些，打罗的是一人扛个木架子，上面挂满了大小七、八面锣；打鼓的也着实不轻松，一人一边用木架子担着鼓，中间的负责敲，三人需要紧密配合才能使鼓声和节奏发挥到极致。
　　不过这些画面都是八岁之前的片段记忆了，自从搬到小镇上过年就相对冷清了些。能动员全家人的除了搞卫生，还得是包饺子。我爸负责干皮，要说他这手艺都是可以开饺子馆的程度，厚薄适中，又快又好。听说他有一年去北方插队，身边都是北方人，北方人喜欢吃饺子，平时包的就多，所以他也耳濡目染的学了些擀皮的技能。我和我妈则负责包，我妈动作麻利，肉往面皮上一夹，面皮一合上，她双手一按实，一个饺子就从她手里诞生了。我的动作会慢很多，每到这时我爸就会取笑我：“我们家可儿这是要变朵花出来哦。”我妈则停下手中的活过来耐心的指导。一边包着饺子，一边说着俏皮话让我们一家人又重新找到了其乐融融的状态。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陪着我妈出门了。
　　“呦，秀琴，来准备年货呢，闺女都这么大啦，好久没看到了。”
　　“是呢陈妈，她大四呢，马上要毕业了，你这鸭多少钱一斤。”
　　“十五块一斤，那对象有没有找？”
　　“不急，不急的。”
　　“现在都没有新鲜的啊，都是冰冻的。”我妈嫌弃拨动着毫无生气的鸭子。
　　“这是昨天晚上刚剖好的，新鲜着呢。”
　　“我是想买那种。”
　　“你说活的啊。”陈妈摇摇头。“你还不知道呢，这过年边的禽流感又多起来了，谁敢卖活禽啊，小姑娘你总知道的。”
　　我跟在我妈屁股后面帮忙拎着菜篮，然后懂事的点点头：“对的，对的，妈我们赶紧买。”
　　也许是不习惯菜场嘈杂和各种交织的腥味，我迫不及待的催促着。
　　我妈邪恶的朝我瞟了一眼：“那还是要货比三家的。走！我们在看看那几家去。”拉着我兜兜转转，往来于各个店铺之间。
　　“秀琴，你这姑娘长得水灵。”
　　“是吧，基因像我！基因像我！你这鸭子怎么卖？”
　　“十七块一斤，很新鲜昨天刚杀的。”
　　“那我回头再来看看好了。”说完拉上我转身扭头就走。
　　“妈，我看十五那家挺好的，挺便宜，又没这么肥。”我小声在我妈耳边说着。可我妈还是坚持不懈。连续对比了数十家店后，终于又回到了陈妈那里。
　　“我这鸭是全市场品相最好的，物美价廉，最适合做酱鸭。”陈妈忽然来了兴致侃侃奇谈。
　　我妈往冰柜看了看：“我看你这货还挺多哎。”
　　“小姐妹，不是我货多，是过年自己做酱鸭的人少了，都嫌麻烦。昨天有个酒店就问我定了一批酱鸭。”
　　“是嘛，你这还有卖现成的啊，那我下次可得尝尝。”
　　“可儿，明年我们也到陈妈这里买几只尝尝，你要是明年过年又不回来我都懒得弄。”
　　“嗯嗯，现成的方便。”
　　“陈妈，给我挑三只瘦的，我闺女喜欢吃瘦的。”
　　“鸭子还是稍微有点肉的好，油多，吃了我的鸭子，保证你下次还来我这儿买。”说着正要拎着那几只肥肥的鸭子往电子秤上放。
　　“不用了，就给我们拿那几只吧。”我指指边上的几只小个点的。
　　付完钱，我们逛着几圈，菜篮子和手上都装的满满当当。
　　每年的大年三十我都会守在电视机前和爸妈一起看春节联欢晚会，期间我好几次没回家，这个习惯就断了。今年的大年三十晚上，他们按照惯例会叫我陪他们看春节联欢晚会，显然我的思绪已经不在电视上。
　　“可儿今年的小品还是那个郭冬临和牛莉，我以为他会换搭档呢，哈哈哈，小郭可真逗。”我妈磕着瓜子，正看得起劲。
　　“你怎么这么关心郭叔啊，爸你可得悠着点儿吧。”
　　“这丫头！哈哈哈，老头子快看。”我妈紧挨着我爸耸了耸肩，生怕他错过电视上的精彩内容。
　　“我和你妈呀，好着呢！”说着乐呵呵的抓起一把瓜子磕起来。
　　我时不时的拿出手机瞟一眼，生怕遗漏重要消息。
　　“你们都可劲儿的撒糖吧，那给我讲讲你们的情史呗。”
　　“大过年的讲什么情史，看节目才重要。”
　　“爸，爸，我节目都看腻了。”
　　我爸顿时挺了挺胸脯：“当然是我的魅力比较大。”
　　“瞎说什么，明明是你穷追不舍才把我骗到手。”
　　“是不是你一天天的往我们门口送酒又送鱼干！”
　　“是，是，是我先看上的你妈。”
　　“快，继续！继续！”我饶有兴致的催促着我爸。
　　“我呢比你妈早一年进车队，我来的时候，还没她呢。”
　　“后来呢……”
　　“后来跟我车的那个阿姨退休了，才把你妈招进来。”
　　“我和你妈原来也没什么交集，我负责开车，她负责卖票，快下班前她就负责把今天趁车账目报给我，由我汇总到车队。”
　　“那你们又怎么就认识了？别光顾着看电视，继续说……”
　　“有一年夏天，天气热的那个知了在树上不停的叫，公交车又在路边抛锚了，你妈就急了，也不知道离修车的地方还有多远，我就说我会修车，我就拿着工具钻车底下修理了。”
　　“谁知那个路面更热，我在车底下修理时不时的叫你妈递工具，等我修完车出来，发现你妈不见了。”
　　“我把车上，车下翻了个遍，然后又忽然出现在我面前，递给我一支棒冰。”
　　“本来火气已经上来了，准备开骂。你妈笑眯眯的把棒冰递给了我，瞬间就把我内心的怒火浇灭了。”
　　“然后你就看上我妈了？”
　　“只是看着挺顺眼。”
　　“那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交往？”
　　“我觉得爱情这东西啊，都是冥冥之中的事，月老早就帮你签好线，关键看自己能不能抓住那根线。”
　　“后来村里组织放电影，我就在那里帮忙，张罗电影幕布，摆凳子。等我们准备差不多的时候，陆续就来人了，老老少少的，很欣慰今年第一次放映来了这么多人。人群中看见了张熟悉的脸。”
　　“我妈吗？”
　　“看着有那么点像，又感觉没这么漂亮。平时你妈和我一样穿蓝色的工作服，头发盘起来。那天还特地梳了两个辫子，辫子扎了红丝带，穿了身浅蓝色的连衣裙，漂亮的像仙女一样。我都不敢认，后来还是你妈和我打的招呼。”
　　“你爸那天都看傻掉了，我和他打招呼，还傻愣半天。然后就赶紧领着我到比较好的位置上，用他的衣袖抹抹凳子，示意我坐下。”
　　“是啊，那天我都顾不上看电影，时不时的就朝你妈那里看看，电影散场了，她也走了。”
　　“之后，我天天去她家门口接，下了班又绕远路把她送回来。”
　　“甜蜜蜜，你笑的甜蜜蜜~”我看着我们情不自禁的唱起来。
　　“之后我逢年过节就往她们家门口放两坛酒和鱼干，然后就把你外公拿下了。”
　　“老爸威武，谢谢你当初的锲而不舍，才让我有幸来到这个世界。”看着我爸妈一脸幸福。
　　“谢谢老妈为这个家庭默默的付出。”
　　这时，手机忽然震动了，我掏出一看是莫逸宸，心里像是乐开了花，“爸，妈我先回房喽，你们两个慢慢看。”我急忙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间，他们看得入神看来是完全把我当空气了。
　　“喂，这么忙还记得给我打电话啊。”
　　“每天睡前给你打电话已经成了习惯。”
　　“你现在起来，往窗外看看。”
　　我披着睡衣打开窗，头尽量向外探：“什么啊？什么都没看到。”
　　“你抬头看，看见最亮的那颗了吗？那是我在和你眨眼。”
　　“嗯，看见了，我以为你要给我放烟花呢，原来是讲土味情话！”
　　“不喜欢吗？我现在又不能过来，过来了也不知道你家地址，而且现在政府都命令禁止燃放烟花。”
　　“等有机会，我们偷偷放吧”
　　“好啊，我要漫天的那种，有流星的那种，还有一炸开来有图案的那种。地点最好选在湖边，湖边有镜像的效果，可以让烟花的壮观加倍。”边说边幻想和莫逸宸一起放烟花情景。当新年的钟声想起，我们迫不及待的在手机上给彼此拜年，异口同声的喊道：“新年好！”和莫逸宸拜完年之后我又给在群里的几个闺蜜发了几个拜年的表情。不知怎么的，今年好几交流群都炸开了锅，开始疯狂起来，拜年的拜年，撒红包的撒红包，抢红包的抢红包，忙的不易乐乎。虽然现在过年一年比一年冷清，为了保护环境政府已经不允许燃放烟花爆竹，这让原本并不热闹的春节加了层霜，但是新的过年形式正在崛起。老一辈的，就像我爸妈这种，还依托春节联欢晚会寻找过年的氛围；而我们这代的年轻人，正试图寻找新的春节狂欢形式。
　　大年初一我起得比较晚，可能昨晚玩的太过疯狂，这时莫逸宸又打来电话，咦？好像不是电话，是视屏。我惊吓的从床上坐起。我故意把镜头转向墙脚：“起这么早？”
　　“对啊，我希望自己是早上第一个给你拜年的。你干嘛，人呢？”
　　“我在床上呢，头发也没梳，脸没洗，丑死。”
　　“你看我也没洗。”说着把脸凑近镜头，上下左右无死角的展示着。
　　“哪里？胡子都剃过了吧。”
　　“哈哈，这点小心机都被你发现了。快！快！快让我看看你有多丑！”
　　“好吧，别吓晕。”我趴在床上，故意做了张鬼脸，然后把自己的脸尽量撑满整个屏幕。
　　“没有啊，还挺可爱的，你看我。”于是他也兴致勃勃的扮起了鬼脸。
　　这时候我听到门外门把手转动的声音，我立马把棉被整个盖住：“可儿，快起来，吃早饭。呦，还在睡呢，太阳都晒屁股了。看你一地的衣服，哪像个女孩子的卧室。”
　　“昨天和谁打电话呢，聊这么久。”
　　“啊，家里的隔音效果太差了吧，你们在房间还能听到我的电话声吗？”
　　“没有，我们还在客厅看电视呢。”
　　“那你和我爸两人也挺能熬啊，看这么晚。”
　　“看完春晚节目就关了，赶紧起来吧，早饭都不用吃了，起来就吃中饭吧。”
　　“好了，我知道了，我最最亲爱的妈妈。”
　　我妈关上门后，我发现视屏还开着，莫逸宸正在视屏里傻笑。
　　“再见！”我生气的关上了视屏，心想好不容易营造的淑女形象尽然在大年初一这么重要的日子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