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主文野]只是一个格格不入的绷带浪费装置》橘冷

57、番外 [if线]浮华3

　　是熟悉的溺水感。
　　冰冷的水汽包裹全身，明明没有湿意却仿佛浑身都被浸透。
　　无法呼吸。
　　窒息感让大脑模模糊糊，冰凉的手抚摸上略显稚嫩的面颊，太宰治无意识地蹭了蹭，惹来那人良久的僵硬。
　　很快太宰治昏迷不醒，月见里凑上前去为他渡气。

　　影子逐渐消逝，部下们惊恐地看着月见里干部打横抱着昏迷的太宰先生。面无表情地扫视过来，酒红的瞳冷如蛇蝎，他开口，声音仿佛带着冰碴：“谁敢说出去，”哼笑一声“就和面前的敌人一样。”
　　面前是高濑会的敌人，绑架了太宰先生，被月见里干部用“异能”洞穿眉心一击毙命。月见里干部的异能包裹住了太宰先生——这些下属并不知道太宰先生的异能是“无效化所有异能”——原本活蹦乱跳的太宰先生在月见里干部“异能”消退后便昏迷了。

　　每个人心里不约而同的想：是封口令。

　　月见里干部不是开玩笑的，上次封口令是月见里干部与还未加入港口mafia的[羊之王]中原中也一起去游戏厅被看到，即使警告过不要外传，消息依旧不胫而走。月见里干部根本懒得查，直接把那一批十人小队全杀了。
　　对此首领采取的惩罚是让太宰先生为他进行一次常规审讯，然后派其在欧洲出差完去东京接触绿王，也就是继续出差。
　　没想到即将出差的最后一天月见里干部搞晕了太宰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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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太宰治接触的越多，月见里越觉得这个人有趣。
　　那种对自身生命的漠视与对他人轻视生命的厌恶，将太宰治智多近妖的傲慢体现的淋漓尽致。
　　一开始只是对这个大言不惭让自己成为他狗的少年有一些好奇，发现他和自己那个被养歪的弟弟有一定相似之处后想由他推测弟弟的想法。月见里叹了口气，总觉得弟弟和太宰一定有共同话题，都很喜欢自杀什么的……
　　“太宰，醒了就不要装睡。”月见里回到自己的安全屋，将太宰治放到沙发上无情戳穿他。手机震动，月见里坐到一旁打开看——

　　[棉花糖赛高]：什么时候来杰索家族工作？
　　[黑魔仙小月]：一天后
　　[棉花糖赛高]：有个俄罗斯人来找我，说你是欺骗他感情的渣男
　　[黑魔仙小月]：我不也欺骗你了
　　[黑魔仙小月]：你的女装照还在我手里
　　[棉花糖赛高]：……你这样会失去我的
　　[黑魔仙小月]：那可真是太好了，请务必让我失去你

　　调成静音关掉手机，随便放到桌上。沙发上装睡的少年睁开鸢色双眼，他昏迷中感受到被渡气——柔软双唇想贴什么的，虽然但是，不太对吧？这是什么少女漫展开？月见里居然有这种庸俗想法吗？自己不会看错人了吧？发出灵魂质问，难得对自己看人眼光产生怀疑的太宰治长久沉默。

　　月见里歪歪头，没有管少年，起身到厨房准备泡果茶。进入厨房前他说：“不要想着怎么出去，不然就把你打半死拖回来。”
　　“欸~小月舍得吗？”
　　“你觉得呢？”月见里侧身看趴在沙发背望着自己的少年，勾起一抹冷笑，“你可以试试。”

　　与平时态度完全不同的样子让太宰治好奇地睁大眼，一时间竟然升起兴趣放弃离开。

　　月见里心情确实不太美妙，总有种即将对自己弟弟做坏事的错觉。费佳估计和白兰说的是自己烧了他的书屋就走人，却被白兰那家伙说成渣男。大学期间顶着少年身的月见里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和白兰比赛游泳，每次都靠作弊赢，自从白兰得到玛雷指环后自己也没有再靠作弊骗他做些乱七八糟的事了。
　　得到玛雷指环的白兰实力更上一层楼，不是还被封印着的自己能打过的了。
　　有些烦，看来费佳和白兰要搞事了。

　　“小月的能力不是影子吧？”太宰治托腮微笑，“是水？”
　　月见里不奇怪太宰治能猜出来，或者说他猜不出来才奇怪，那么明显的水流感。“是水和暗，暗的概念很宽泛，至今我也没搞懂。”
　　“欸~”太宰治刚要接过果茶，却被月见里阻止，少年垂着眸不知道想什么，太宰治歪歪头。
　　暗潮涌动。
　　太宰治再次昏了过去。

　　…

　　再次醒来是在透不进一丝光的房间，床头开着微弱的暖黄灯光，衣服明显被换过。
　　太宰治只穿着堪堪遮住大腿的衬衫，透出两条肌肉匀称但纤细白皙的腿。
　　绷带都被拆了，露出身上大大小小的可怖伤痕，在枕头旁边有几卷新绷带。头发还略带湿气，衬得眼睛有些雾蒙蒙，脑子很浑，不知道月见里搞什么名堂。

　　终于坐不住啦？太宰治满怀恶意的猜测。

　　似乎知道他苏醒的时间，很快思维中心的人便出现在眼前，他垂着眸盯着地面，冷漠感萦绕周身仿佛回到了第一次见面。

　　太宰治光着脚下床，凑近如木桩一样站在原地的月见里“欸~”离得近了仔细看，“你左眼下方有痣哦。”少年温热的吐息打在脸侧。太宰治踮着脚，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没有接触自己月见里也恢复了青年状态。

　　状态有些不对。太宰治后撤，回过神的青年却没有给他机会，将人拽过来锁在怀中，下巴放在黑色卷毛的脑袋上，下巴咯得太宰治生疼。
　　忍不住拽了拽衣摆，对现状有些好奇，“怎么回事？”

　　“累。”顿了顿，轻声道：“我弟弟出事了。”原本决定用魔法做出虚假的[共生]，却被突如其来的消息打破计划。
　　“他破除了诅咒？”
　　“应该是剥离……很痛的，和挖心一样。”
　　“你们两个的诅咒连在一起吗？”
　　“……不，”月见里松开太宰治，酒红色双瞳紧盯着少年的脸，“都在他那里。”

　　魔女一直偏爱友人的儿子，不惜将青年的诅咒都寄生在亲生儿子身上。

　　“那你不该开心吗？”

　　我应该开心吗？月见里歪头，眼中带上迷惑。太宰治见状，终于知道了违和感。
　　月见里，一直在基于状况做出思考，比如之前和太宰治吵架遇到尾崎红叶，他觉得自己应该去找太宰，而不是他想要去找太宰。
　　他并没有感情。
　　所以有些时候他做事会很奇怪，上一秒和你谈笑风生说喜欢你，下一秒可能就因为任务不得不解决你。
　　怪不得森先生说他是个好用的[兵器]。

　　“呐，月见里是我的狗对吧？”月见里低头，太宰治捧起他的脸，声音甜腻：“你知道狗都要做什么吗？”
　　即答：“随叫随到，听话。”
　　“不哦。”太宰治尾音上扬，彰显好心情，“狗最重要的，是他一生只会有一个主人，并且不抛弃、不放弃，直到地狱尽头。”
　　和[共享咒文]好像。月见里看着少年蛊惑自己的模样，难得把他和弟弟区分开，心头的疲惫一扫而空。
　　“那你愿意吗？”
　　太宰治没想到月见里会反问他，一怔。
　　月见里俯下身平视太宰治，弯弯眼睛：“你愿意陪我到地狱尽头吗？”

　　…

　　那之后也没有像新罗说的一样先斩后奏，放弃[共生]发动……本来就很难，自己都不信任他，完全基于对弟弟的爱来看待太宰。

　　大脑在出差最后一天被突如其来的破除诅咒和太宰治的蛊惑下清明。

　　出差后没有第一时间去欧洲自己暂住的女主人家里……那里也不安全了，回头让白兰安排她一下。先来到新宿和新罗、塞尔提聚了聚，属性暗魔法和塞尔提相性极好。再一次义正言辞拒绝新罗解剖自己，明确表明自己怕痛，月见里和塞尔提虚抱一下，顶着新罗突然杀气四溢的目光，恶趣味的和塞尔提旁若无人贴贴。
　　“塞尔提姐姐身上好香。”
　　啊，新罗砍过来了。

　　…

　　见到白兰已经是和他说过一天后的三天后了，被吐槽不守时，“我什么时候守时过？”
　　“你强行发动能力有损害吧？我给你看看。”白兰凑过来，像只乖巧无害的萨摩耶，身上满是棉花糖的甜味。他注意到和月见里发简讯的人，不满地嘟囔着：“嘁，不过是一个臭小鬼……”

　　在说太宰治。月见里没有阻止他凑过来，白兰是为数不多知道自己身体状况的人。还有一个人是学园都市理事长亚雷斯塔。

　　只是这姿势这动作是不是不大对劲？放下手机握住白兰从衣摆下方摸上来的手，后者睁着紫罗兰的眼睛一脸无辜，月见里拂开他撑在脑侧的另一只手，白兰失去重心趴上来，前胸贴前胸，月见里注意到身上的人耳尖泛红。

　　原来要害羞吗。

　　月见里将他扶起来，白兰捂着脸，声音从指缝中模糊道：“真是……小月真过分呐。”

　　“不要叫我momo酱。”月见里指着电视，电视里穿着黄色打歌服如向日葵般明朗的可爱少女红着眼拿着麦，紧张道：“大家好，我是momo，今年16岁，是个偶像！”

　　白兰沉默一会，问：“月君的目光也会被她吸引吗？”

　　“……还好？”月见里仰头靠在沙发背上，电视里传来少女欢快动人的歌声，他久违的体会到放松的愉悦感，“还不赖。”

　　“这是一种叫[目夺]的能力，被选中的孩子失去重要之人后会获得的一种[蛇]的能力哦。”
　　“欸~”面无表情感慨一下，“你的情报网一如既往的广泛。”
　　“嘿嘿，多谢夸奖哦~”白兰凑过来揽过月见里肩膀，“哇现在月君比我还高呢，真不习惯，以前都小小一只……”
　　凉凉瞥他一眼，后者安分稍许：“哎呀开个玩笑~月君要哪位王权者的详·细资料呀？”
　　“赤王。”

　　“……”紫罗兰的眼睛眯起，忽然又问：“小月从港口mafia跳槽来密鲁菲奥雷吧~”
　　“三天前还是杰索家族。”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啦~”
　　“不可能，还有，不要叫我momo酱。”

　　……

　　两年后，东京。

　　“欸你看那里——那里！”女孩子恍惚觉得自己声音太大，急忙捂住嘴，和朋友一起打量路灯下刷手机的高挑青年。

　　青年一头银发，末梢挑染成黑色，看上去一米九+，突出的身高让他在人群中鹤立鸡群，一身得体西装三件套，看上去就像少女漫中走出来的霸道总裁，整个人仿佛会发光一样。

　　电话响起，看到来点人的时候有些疑惑，依旧接通，那头传来两个降智儿童之间的争吵，弄清前因后果——大概就是出任务期间太宰治玩手机被看不过去的中原中也把手机弄坏，太宰治用中也手机给自己打电话，惊讶发现小矮子手机里存了号码。

　　“……今天结束任务，要升职了？带什么？……算了，你好吵。中也要带什么？”
　　电话那头的人嚷嚷着月见里不爱他偏心了，居然和只见过一次的中原中也关系好到带礼物的地步，他不同意！！！！
　　中原中也一把扒拉开太宰治夺回手机，向月见里道歉后表示不用带。挂断电话后和青花鱼干架。

　　月见里沉默地看着屏幕按下去的手机，叹气。
　　他只是听说中原中也加入港口mafia后送他一辆跑车（还被太宰治炸了），仔细想想好像真没有送过太宰治什么。
　　毕竟那个时候太宰治表面看是首领红人，自己则是先首领的人嘛，送礼物着实不妥。
　　要给太宰治买东西吗？月见里思索一下，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再次打电话给新罗。

　　“某系某系~”
　　“新罗。”
　　“呀，小月。”
　　已经懒得纠正这些喜欢叫自己小月的人，继续道：“升职礼物，要送什么？”
　　“欸呀欸呀小月也到了记挂的年纪呢。”
　　塞尔提敲手机的声音传来……话说这场景是不是有些似曾相识？
　　“她有没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啊？”
　　“绷带？蟹肉？啤酒？”月见里不确定地说，“……可能与死亡相关的东西？”
　　“……”电话那头罕见的沉默了，“塞尔提马上就到，小月你不要冲动啊！”

　　……这都什么跟什么？挂断电话，和塞尔提发简讯表示只是喜欢恶作剧的朋友叫她不用担心，给她带了关于她头的情报（从费佳那勒索来的），应该会喜欢。
　　并表示实在不行可以让学园都市做一个头给她。

　　这个世界真神奇。月见里在手机加密文件中在无头骑士后面打上对勾，其余打上对勾的还有王权者、时钟塔、禁书目录、异能力、火焰匣兵器、魔法的科学。[蛇目]则是被划掉了。

　　要的是赤王资料接触的却是绿王，还故意避开赤王氏族，白兰说他只想着他弟弟不想自己。

　　想自己有什么用呢？我比我那不省心的弟弟要省心的多。月见里利用这两年弄好了一半计划，还差一半要等书出现才能进行。

　　脑力工作好难。想到太宰治，月见里顿了顿，他现在很少会把太宰治和弟弟放一块了。

　　夜幕降临，晚风吹拂，有虫卵破茧，有萤火浮动。在黑暗中越过重重障碍来到有[共感]气息的房间内，少年长开许多的恬静睡颜乖巧又柔软。
　　与黑暗几乎融为一体的月见里无处可去，打算在屋外随便找个角落呆着。

　　“月见里。”

　　一愣，回眸，少年依旧睡着。
　　不知是出于什么想法，月见里利用自身不宜让人察觉的暗属性上床躺平，对明天稍稍期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