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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古代篇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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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月过去,神珠的一事终于有了眉目。
在某个偏僻的小镇道观,供奉着一颗神珠,何晓萝花大价钱买了下来。
神珠被快马加鞭的送到了何晓萝手上。
“这珠子看起来只是会发光,真有异能?”何晓萝不太信,“我看也就是颗漂亮些的夜明珠。”
顾白惜点了点头:“有的,它可以令人起死回生。”
“那怎么用?”
顾白惜:“大概,死了便生效。”
何晓萝大为诧异:“你认真的吗?”
“自然是认真的。”
她一脸严肃,何晓萝却觉得她大抵是疯了。
几人一同在东宫生活了那么久,她早就看出了这二人间的关系。
爱人即将去世,她却无能为力,有些偏执倒也正常。
死马当活马医吧,左右也没有别的法子了。
顾白惜带着神珠回到顾府,撞见了顾诏。
顾诏问她:“你又去见陛下了。”
“嗯。”
“那她有没有提到我?”顾诏有点不好意思的问。
事情了结之后,顾诏得知何晓萝骗了自己那么多,得知对方并不信任自己,心下便有些接受不了。再加上从未有过女帝男妃的先例,他与何晓萝回归到了君臣间的距离。
但这一个多月过去,他想通了,却拉不下架子。
“没有。”顾白惜实话实说。
顾诏顿时讪讪:“也对,如今她是皇帝了,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
顾白惜欲言又止,最终什么都没说,带着神珠找阿云去了。
若何晓萝不是皇帝,她必然会劝顾诏勇敢追爱。但何晓萝她是皇帝了。
无论男女,只要当上皇帝,拥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利,便难以保持本心。想让她对一个人一直保持喜爱,更是难上加难。
最关键的是,皇帝对他失了兴致可以找旁人,可他若是被皇帝抛弃,只能孤身一人,深宫等死。
见了阿云,顾白惜并未说神珠的妙用,只是道:“这是我亲自去道观高价求来的一样宝物,据说有驱邪除病的效果,你一定要随身带着。”
神珠光润无比,一摸便知价值不菲,阿云珍惜的拿荷包装好了,系在腰间:“我会一直带着。”
她不信这玄学的东西,但它是顾白惜送的,她便会一直带着。
“睡觉也要带着。”顾白惜又要求。
阿云点头:“咳咳……我会将它压在枕头下面。”
得到保证,顾白惜放心了许多。
其实她也不能确保神珠一定有用,但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一个月后,到了赵国的新皇祭祀大典,这是赵国古老的习俗。
就像皇帝必须穿龙袍一样,无论是通过什么方式得到的皇位,新皇登基的第一年,三月或十二月需带着文武百官登上最高的山,向天神祭祀,保佑赵国接下来风调雨顺。
顾白惜并无官职,没有跟着去。顾诏也没有去,因为何晓萝命他监国,代为处理都城国事。
“你们这是和好了?”偶然瞥见顾诏给何晓萝写信,顾白惜问道。
顾诏有些得意:“是啊,她主动找我道歉,我身为男人,自然得给她一个面子。”
“……”顾白惜问道,“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成亲。”
顾诏:“等她回来我们就成亲。”
“那你以后就是……皇后?”
顾诏被这个称呼噎了一瞬,而后摸了摸鼻子:“不知道,她没有说过。”
“哥,那你和陛下成亲后,还能参与朝政吗?”
这件事顾白惜比较关心,只要还能参与朝政,那便不是不归路。
“当然可以。”顾诏道,“若是真要像以前的那些妃嫔一样,整天只能围着皇帝一个人转,我宁愿出家。”
他是喜欢何晓萝,但还不至于失了智。
“若是她日后还要纳男妃和男宠呢?”
顾诏握紧了拳头:“你非要这样扫我的兴是吗?”
顾白惜摇了摇头:“我只是希望你考虑清楚。”
“等她回来之后,我会跟她商量。”顾诏沉声道。
见他心中有考量,顾白惜便不再说什么了,在他旁边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阿云的状况越来越不好,神珠能不能有用还未可知,她表面平静,实则心乱如麻
她想向兄长寻求一些建议或安慰,又不知从何说起。
“我想和阿云成亲。”
良久,顾白惜说出这么一句。
顾诏一口茶喷了出来:“咳……你说什么?”
顾白惜便一字一句道:“我要和阿云成亲。”
她和阿云的关系,顾诏早就看出来了,一开始震惊,后来便接受了。
他又不需要这个妹妹去联姻,喜欢男人或女人都没什么关系,只要她高兴就好。
“但是,赵国从未有过女子成亲的先例,况且阿云她都快要不行了,有必要成亲吗。”
顾白惜敛眸:“赵国也没有过女帝。”
“同性成亲的确不能上户籍,但法律并未规定同性不能举办婚礼,我只是想和她办一场婚礼。”
顾诏叹了口气:“你想好了?”
“想好了。”
“那便办吧。”赵国还没有过男妃呢,他还不是照样准备进宫。
只要问心无愧,何必在意别人的目光。
有了亲人的支持,顾白惜便立即着手让人去准备,却没想到在阿云这里碰了壁。
“我不会和你成亲的。”阿云语气不重,声音略小,态度却很坚决,“我一个将死之人,不值得你这么做。”
顾白惜的眼泪瞬间便下来了:“你不会死的,我不会让你死的。”
“惜惜,你别哭。”阿云拿手帕帮对方擦了擦眼泪,自己也痛心不已。
顾白惜攥着她的手,哽咽道:“我爱你,你能不能别死。”
阿云语气无奈:“惜惜……”
“我知道这个你决定不了,那和我成亲总是你可以办到的事了吧。”
阿云闭口不言,默默移开了视线。
顾白惜道:“你不相信我爱你。”
“无论你是否爱我。”阿云顿了顿,继续道,“我们都不适合成亲。”
她要死了,没必要耽误对方。
知道她想的是什么,顾白惜道:“你要是不同意,我现在就去出家。”
阿云道:“出家也没什么不好,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顾白惜:“……你!”
阿云失笑:“好了,若是我能活到十月,我就同意与你成亲,如何?”
十月?如今才三月上旬,她只怕四月都难熬过去,遑论十月。
“不如何。”顾白惜擦干眼泪,一副强抢民女的姿态,“请帖我已经发出去了,无论你是否情愿,婚礼我办定了。”
既然两情相悦,又无外力阻碍,凭什么不成亲。
再不成亲就没有机会了,谁知道神珠会把人带到哪里,她要在这之前和对方绑定。
阿云本以为对方只是这样说说而已,没想到当天晚上嫁衣凤冠便被送到了她面前。
凤冠没有严格按照规格制作,简化了许多,意在减轻重量。
但即便简化了,也不失华丽尊贵。
嫁衣一送到仆人便走了,阿云拿起凤冠,端详几秒,又放下。
她脱下常服,换上嫁衣,最后才又拿起凤冠,给自己戴上。
她在唇上染了些朱红口脂,看着镜子里的美人,展颜微笑。
顾白惜恰在此时推开门,眼里闪过一抹惊艳,跑到阿云身边,欢欣道:“我就知道这尺寸没错,你想不想看我也穿上?还是等明日婚礼?”
阿云收了笑:“明日?”
顾白惜也敛了笑:“我说过了,无论你是否情愿,这婚礼我办定了。”
阿云静默半晌,声音陈静:“郡主,我是不能与人共享夫人或夫君的,你若是与我成亲,哪怕成亲第二日我就死了,我也不接受你和其他人在一起,化作孤魂野鬼也不会放过你。”
“我既选择了与你成亲,便不会再有其她人。”
“我顾白惜发誓,如果我有除了阿云以外的人,不得好死。”
阿云震惊且感动的看着她:“你……”
“你现在总该信我了。”顾白惜与她对视。
阿云张了张嘴:“我…我一直是信你的。”
顾白惜为她拭去眼泪,笑道:“信我就好,别哭,你哭的我心疼。”
阿云这才发觉自己落了泪,她眨了眨眼,止住泪意,道:“你的嫁衣呢,我想马上看见你穿嫁衣的样子。”
“你等我,我去换。”顾白惜说完,忽然在她唇上亲了一下,而后转身便跑。
阿云怔了一瞬,旋即笑了出来。
临死之际,得到了所爱之人的一颗心,不算白活。
至于誓言,只要对方在发誓的这一刻心中确确实实是这么想的,无论日后沧海桑田,她都已经满足了。
次日,郡主大婚。
顾府有大功劳,世子早已加官进爵万人之上,顾府尊荣无匹,无人敢惹。因此,虽是两位女子成婚,一些想乱嚼舌根的,表面上也都紧闭嘴巴,乖乖顺顺,只听得一片祝贺之声。
顾白惜也不在乎这些人是真祝贺还是假恭喜,她办这一场婚礼就是要告诉所有人,她和阿云是一对。
两个人都没有用盖头,只一条系着大红花的红绫各牵一头,一起走进大堂。
主位空着,中间的方桌上放着双方父母牌位,二人对着牌位拜了堂。
三拜礼成,与子偕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