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爱隔山海》我做我的王

15、是爱

　　她们漫无目的的逛着，然后坐在广场的长凳上。林慧敏看着日渐消失的太阳，心里期盼着夜晚的来临，这样她就能和吴雨晴独处了。
　　“等会要不要一起吃晚饭？”过了一会，吴雨晴问道。“我们学校附近有家水饺店不错。”
　　“哦，对了，”唐梦凡喊道，“今天是冬至，北方习俗是要吃饺子的。”
　　林慧敏仿佛觉得自己是个假的北方人，她家里好像对于各种节日并不热衷，因此也不熟悉这些习俗。
　　三人往回走，进到店里。
　　林慧敏不太喜欢这家店，灯光虽然很温暖，但是太亮了，墙壁贴着镜子，总是让人感觉不自在。她跟随吴雨晴点了韭菜鸡蛋味水饺，唐梦凡点了三鲜味。
　　“请多放些醋在里面，谢谢。”吴雨晴对着女服务员说。
　　唐梦凡问吴雨晴是否经常去旅游，又去过哪些地方，然后两人开始讨论每个地方好玩的地方。
　　林慧敏突然间失去了耐性，不明白她们为什么要坐在这里谈那些无聊的事。她瞥向店外面。可能由于正好是下课时间，外面有不少学生成群结队，女学生尤其多，都手挽手的说笑。她看到有个女孩子穿着便装，发型有点像男孩子。她把脸看向别处，担心盯着人家时间太长，会被发现。
　　她又看向另一个背对着她的男孩子，那个男孩身体向前，时而挥动手臂，正与另一个男孩交谈着。她看向和他谈话的那个男孩，心里有些奇怪，好像有点熟悉的感觉。过了好一会，模糊的记忆才涌上心头，那是赵承志。
　　林慧敏回过头来看着吴雨晴，此时吴雨晴坐在她对面，背对着赵承志，她示意吴雨晴回头看。
　　“啊，是承志。”吴雨晴回过头看了，又看向唐梦凡，“不理他，我们继续说话。”
　　林慧敏想，吴雨晴的态度就像之前一样，仿佛没看到赵承志，她突然开心起来。她又注视着赵承志，赵承志仿佛也认出了她。因为他看向自己时，眯着眼睛做思考状，然后又看向吴雨晴，虽然看的是背影，但他似乎已确定那就是他女朋友，因为他对旁边的男孩子说了话之后，就往水饺店内走来。
　　“雨晴。”赵承志说。
　　“承志，”吴雨晴回头看了下，又转向林慧敏和唐梦凡，“不好意思，你们先吃，等我下。”
　　说着就和赵承志一起走出去了。
　　林慧敏一直盯着吴雨晴和赵承志看，想看清楚整个情况。赵承志说着说着有些激动和焦虑，他说话时，吴雨晴只默默点头。她推测两人在说什么，又有些失落，吴雨晴对赵承志到底是什么态度呢？对自己又是怎么回事呢？自己到底算什么？
　　“慧敏，咱们先走吧。”唐梦凡问她，她们已经吃完饭了。
　　林慧敏小声说：“要不你先回去吧，等会我可能还有点事。”
　　“哦，”唐梦凡皱起眉头，“晚上还回来吗？咱们不是说好要查查西班牙考试报名的情况吗？”
　　林慧敏突然想起来，“我忘了，对不起。”
　　上个月她们就决定参加明年四月份的考试了，报名时间就在十一月份，不过直到明年二月报名都可以的。
　　唐梦凡闷闷不乐，“不过也不是很着急。你晚上又要和她一起，是吗？”
　　吴雨晴还在和赵承志交谈，林慧敏担心等会吴雨晴就要跟赵承志一起走了。“还不确定呢。”
　　“那是他男朋友吗？”唐孟凡的眼睛因眉毛紧皱，显得更小了。
　　“哦，是的。”
　　过了一会儿，唐梦凡的不悦之情才消失。看向吴雨晴的目光似乎也不像之前那么充满不信任了。
　　林慧敏又看向吴雨晴，此时赵承志的目光也越过吴雨晴，看向她。林慧敏觉得那目光不太友善，他和吴雨晴分别后，还在盯着自己看。
　　“不好意思。”吴雨晴回来时说。
　　“我们都吃完了，就先走了。”唐梦凡看向吴雨晴说。
　　林慧敏还坐着，唐梦凡已经起身，应该是去付账了。
　　“你们今晚是不是有事？我们改天再约也可以的。”
　　林慧敏身体倾向吴雨晴，“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我宁愿陪你一起。”
　　“再见，吴小姐。”唐梦凡挽着林慧敏的手，半强迫似的拉走她。
　　“那再见......晚安了......”林慧敏只好对着吴雨晴这样说，同时也有些气唐梦凡硬拉她走。
　　一出店门，两人手臂就放开了。林慧敏离唐梦凡远远地走着，她一点也不想回去，就想站在外面等吴雨晴。她故意步伐散漫、东倒西歪、双手大力的摆动，露出生气的表情，但最终她还是乖乖跟着唐梦凡回学校回宿舍了。
　　两人默默无言地回到宿舍，林慧敏本来想开口先说话，打破尴尬，但唐梦凡又开始了。
　　“你就那么生气？”
　　林慧敏没有回答。
　　“你就那么喜欢她？”
　　“对啊，我就是喜欢和她在一起，喜欢和她聊天，就算什么都不干，安静的坐着，我也喜欢，怎么样。”林慧敏脑海中又浮现吴雨晴的样子，想到那天画的吴雨晴的轮廓，想到写给吴雨晴却没有勇气送给她的那封信。她大声吼出这些话，仿佛是在做抗争一样。
　　“你那天问的女孩爱上女孩的问题，说的明明就是你自己吧。”唐梦凡似乎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说了出来。
　　林慧敏深吸了一口气，她该怎么回答？是直截了当的承认？还是试着去否认辩解？
　　“她知道吗？”唐梦凡倒了一杯水，“她知道的吧？”
　　“我不确定，我也不知道。”
　　“你确定那是爱吗？说不定只是你太孤独了，导致的错觉而已。”
　　“我确定......你不会了解的。”
　　“我不了解，她也不了解吗？你们不是见过很多次了吗？她不是也有男朋友吗，你太单纯了，她只是在玩弄你而已。或许只是把你当做无聊时的消遣，这对你不公平？”
　　“对我不公平？”
　　“她对你做过什么？说和你在一起很开心？等有一天她厌烦你之后，会毫不犹豫地把你抛弃。”
　　林慧敏很生气，可是唐梦凡看起来比她更生气，说话时甚至咬牙切齿的，因此林慧敏也不想争吵或解释什么。
　　“你只是一时头脑发热而已！”
　　“我不是，我明白自己的感情，我很清醒，我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林慧敏不再看她，“你就不要再说了。”
　　“你理智点吧，你现在就跟走火入魔了一样，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我真的不想和你吵。”
　　“都是因为你才刚上大学，刚自由的原因，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爱。你跟她才认识多久？一个月？过段时间就好了，说不定下个月你对她的感情就变了。”
　　“你根本不了解我，也不了解她！凭什么这么说？”
　　“那她又能了解你多少？她难道看不出来你对她的感情？她有没有勾引过你？对你做过什么？”
　　“你别越说越过分了，你根本不懂，你怎么会懂？”林慧敏说。她觉得自己已经说的够多了，已经可以说明一切了。第一次在酒店相遇之后，就算后来两人没有偶遇，没有联系，她对吴雨晴还是会有同样的感觉。可这并不能怪谁，她自觉自己没有错。男孩跟女孩在一起，就是天经地义，但女孩跟女孩......
　　吴雨晴露出伤心又自责的神情来，过了好一会，似乎平复好了心情，才又开口说话。“慧敏，我们别再吵了，你说得对，我不了解，那你有没有想过这样下去会有什么结果？”
　　“现在说这些干什么。”其实林慧敏也不知道她们俩是否有未来。
　　吴雨晴盯着她看，脸上似乎还有泪痕，然后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