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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善意的劝告 ...

  •   优秀的成绩在霍格沃茨并不少见。
      汤姆吸引别人的独特之处在于他的表现已经不能用“优秀”这个词形容,简直可以称之为“惊为天人”。

      无论是老师或是同学,都对这个穿着灰色校袍的小孩子刮目相看。汤姆沉静内敛的气质和英俊的容貌,成为他荣耀冠冕的一颗明星。
      他是令人瞠目结舌的完美,想要出名并不难。
      难的是,规避的那些来自背后不怀好意的话。

      他常常在走廊尽头听到那边传来对自己不利的议论。虽然没有人对他恶言相向,但他们眼中难以掩饰的嫉妒,即使是汤姆骄傲自满的性格经常作祟,也很难完全忽略这些同龄人。

      在被部分学生视为劲敌(以拉文克劳的学生们为首)的情况下,敏锐的汤姆还是分辨出了赫奇帕奇级长隆巴顿对自己隐晦的排挤。

      在得知雷格伦就是紧追自己的那个“充满威胁的第二名”后,汤姆意外地没有敌视。
      相反,他虚心向雷格伦请教草药学,只因自己的成绩和他有一步之遥:99和100的微小差距。

      雷格伦自然毫无保留地都告诉了他,对自己的竞争对手没有任何恶意。
      汤姆很善于利用这样的单纯。

      这天,正当两人因为曼陀罗草的根、茎、叶用途各有不同而争论时,安德鲁·隆巴顿出现在他们的身后。

      “你们两个很勤奋啊。”隆巴顿把手放在雷格伦肩头,“没有考试的时候还在研究草药。”
      雷格伦转过脸,温顺地展开一个微笑,轻轻应了一句:“安德鲁。”
      “我有打扰到你们吗?”
      “没有。”
      “真是难得,”隆巴顿看着汤姆,“你很优秀,我一年级的时候可做不到这么完美。”
      “里德尔很厉害!”雷格伦开心地往汤姆身边靠了靠,拽着他的胳膊向隆巴顿炫耀道,“斯拉格霍恩教授说从来没见过这么有天赋的学生!”
      汤姆别扭地抽出胳膊,脸色黑了一点。

      “我想,你是不是该歇歇了,考完试也不放松?”隆巴顿听罢,摸摸雷格伦的头发,语气温和,“我可以带你出去走走。”
      “可我正在和里德尔……”
      “你真的该歇歇了,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温室看看?那里有曼陀罗。”
      “倒也不是不可以。里德尔,你和我们一起吗?”
      汤姆摇摇头,他本就不喜欢这个级长,跟别说和不熟悉的人一起逛温室了。
      “那,我就先去了,回见。”
      “回见。”

      汤姆看着他俩的背影,若有所思。
      雷格伦似乎很喜欢那个级长,准确地说,他们两个对彼此都很喜欢……
      可是,为什么隆巴顿总是在自己和雷格伦相处的时候突然跳出来呢?好像总是有意打断他们的对话一样。
      隆巴顿是不是对自己有什么偏见?他不记得自己有什么地方得罪了这个人。
      汤姆皱起眉头,报复心理又涌了上来,可这次他真的无能为力,一年级新生怎么有能力和级长抗衡呢?

      周五下午的自习室里没有什么人,一阵清脆的脚步声传过来,汤姆闻声转头,看见戴莉拉赫·布莱克正和两个女伴在入口登记借书手续。
      又一个碍眼的。
      汤姆有些气急败坏地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他突然发现自己居然无意中树了这么多敌,如果他们当面找自己的麻烦还好,背地里干什么事自己怎么能知道呢?

      忽然,他想做一件不是光明正大却真实有效的事。
      不出意外的话,雷格伦他们应该还没有走太远,汤姆可以尾随在后面,听听他们到底有没有在背地里议论自己。

      很快,汤姆就发现,跟踪真的不是个好主意,尤其还是临时决定,没有任何准备。今天下午只有一间温室开放,这就意味着小小的一间屋子里并不能一声不响地藏下汤姆,如果想要偷听,就得冒着随时可能被发现的危险站在门外,忍受初春冷冽的寒风。
      但是,来都来了,怎么能半途而废呢?

      汤姆靠在冰冷的墙砖旁边,努力把脖子伸长才能听见两人轻声细语的交谈。他只穿了一件大衣,风从领口灌进去,引得他一阵哆嗦。

      “你和安东尼·诺特最近好像没什么来往。”是隆巴顿的声音。
      “嗯?”
      “我以为我这个表弟能和你相处融洽。”
      “不,只不过是他每天都忙得团团转罢了。”
      汤姆清楚地记得,诺特就是变形课上很活跃的那个赫奇帕奇一年级新生,他害自己没被邓布利多第一个赏识。

      “你不喜欢他是不是?”
      “为什么这么问?”雷格伦语调提高了一点。
      “因为……”隆巴顿似乎很为难的样子,尴尬地咳嗽了一下,停住话头。
      “因为什么?”
      “因为你似乎和别的院的孩子关系更好一点。”

      听到这句话,门外的汤姆不知为何身体僵硬了起来,而且他笃定地相信这与天气无关。

      “你说的是里德尔吗?”
      隆巴顿叹了口气,“是的。”
      “这有什么,里德尔对赫奇帕奇没有偏见,而且你也说了,他很聪明,”雷格伦的语气很委屈,“你责怪我不该和斯莱特林的人玩?”
      “不,我对斯莱特林没有任何看法。只是,他和你不是一类人,你就不该和这样的人有来往。”隆巴顿语气强硬且冰冷,躲在外面的汤姆第一次听到这位彬彬有礼的级长这样命令别人。

      “为什么?”雷格伦好像有点生气了,“里德尔没有你看上去那么孤僻,他不是坏孩子。”
      “不是坏孩子?你有没有注意看他偶尔露出来的阴险的表情?那是一个善良人能做出来的表情吗?”

      “你怎么能这么说他?安德鲁!”雷格伦好像从一排巨大的架子上站了起来,稀里哗啦的声音让汤姆做出预备逃跑的姿势。
      急匆匆的脚步声向门口逼近了,汤姆拔腿就跑,隆巴顿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
      他好像拉住了准备跑出来的雷格伦。

      “你是个孩子,雷格伦,别乱发脾气,我三番五次地劝,请你不要和他再有任何来往,好吗?”
      汤姆拼命捂住嘴和鼻子,不让疯跑了几步的喘息声传到那两个人耳朵里,心脏在胸腔里咚咚跳着。偷听到这么重要的对话,千万不能被发现!果然隆巴顿就是对自己有看法,这下可让他给听到了。

      “我不知道你怎么了,安德鲁。你为什么要这样诋毁我的朋友!”
      “你有那么多同学可以交,为什么抓住这一个不放?”
      “别人是别人,他就是他,我们还一起过了冬假!我没看出来他是你说的那样!”
      “……你是因为他才拒绝和我一起回家,是吗?”隆巴顿忽然低沉下去的声音里充满失望。
      “那是因为……因为他没有人陪,你有你的家人。”

      汤姆心中升起一丝快意。很难想象,威风凛凛的隆巴顿级长还能有事与愿违的时候,简直大快人心。
      屋里的两人沉默了,安静得可以听到水管漏水的滴答声。

      “这些事情我都可以既往不咎,雷格伦。”隆巴顿重新开口,“但是我现在要再警告你一次,如果你继续和他交朋友,就不要再和我有任何来往。我不想自己身边的人的朋友是个坏人。”
      “这是威胁吗?”雷格伦的声音有些颤抖,“你要我做选择?”
      “是的。”
      “我是不是只能有你一个朋友,别人都不行?”

      “我没有那个意思。”
      “那你为什么逼我做这么可笑的选择?你明知道我选不了。”
      “因为汤姆·里德尔不值得你为他做任何事。”隆巴顿轻轻说道,“我求你听我的话,别再和他有任何关系了,好吗?”

      雷格伦不做声了。
      汤姆站得笔直,专注地听着。
      忽然,一股冷风钻进他的鼻孔,刺激感瞬间到达鼻腔最深处,惹得他打了一个无法阻挡的喷嚏。

      来不及反应,汤姆像子弹一样窜了出去。他们会不会冲出来看看是谁在偷听?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他不准备解释任何事。隆巴顿既然这么讨厌自己,那多和他说几句话也不会改变自己给他的印象。
      他疯狂地跑着,好像不知疲倦,直到自己开始有想要呕吐的感觉才停下来。
      汤姆的嗓子就像被割喉了一样疼,但他没法缓和自己的气息,只能任由自己一边咳嗽一边吸进更多的凉气。
      让他十分在意的不是那些诋毁,而是隆巴顿一眼看穿自己的敏锐。
      那人没有和自己相处过多长时间,是怎么看出来自己其实在敷衍?汤姆自以为,他已经很有礼貌很有耐心地和所有人相处了,尽管那是装出来的。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让这个级长轻而易举地在雷格伦面前戳穿自己?
      他明明已经很努力地放低姿态了!
      这样下去,如果有什么人在他未来的道路上掺和一脚,那该怎么办?
      汤姆愤怒地攥着拳头,一种被侵犯隐私的耻辱感充满了他。
      忽然,他想起小时候自己在孤儿院用魔法攻击那些小孩的事。
      从那时开始,报复别人就只需要一个念头罢了,甚至不用动手。
      霍格沃茨是一所魔法学校并不假,可谁说用魔杖才能施法?什么校规校纪,那不过是束缚巫师天性的东西,可以假装服从,但没必要惧怕它。
      这里悠闲自在的氛围差点让他忘了,自己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才要进入霍格沃茨。
      今天的事情就像一记耳光一样打醒了汤姆,他不是来这里体会校园生活的。
      寻找一个可以飞跃的机会,把反抗自己的人消灭,让别人顺从自己,这才是汤姆·里德尔的初衷,和最终目的。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善意的劝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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