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疏影》朝夕飘絮

2、第二章

　　我有点懊恼了：“今早不是有一个集会吗？为何师父那时不讲。”
　　师父闭目养神道：“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用不着惊动所有人。”
　　不是大事，那就是小事咯。为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三更半夜叫我来吹凉风。
　　我的上下眼皮开始打架。
　　再看看师父，还是木头似的坐在那里，不会真的睡着了吧？
　　我有点无趣的耸耸肩，林暗香一直看着我微笑，转头，对上他的视线，我不自在的抖了抖。
　　林暗香很主动的拉出旁边的一张椅子，柔声道：“师弟，你站了那么久，莫累着了，过来坐。”
　　软绵绵的声音传过来，我浑身长殂似的难受。
　　扭扭头，努力让自己恢复了一点精神。也学着林暗香的样子挤出一个狗腿的笑容：“我不累，有劳师兄关心了。”
　　呸，虚伪谁不会，我比你更虚伪。
　　林暗香笑笑，不在说话。只是又把那长剑取了出来，百无聊赖的继续擦剑，像是患了洁癖症的人。
　　我叹了口气靠近林暗香坐下，这家伙立刻笑得阳光灿烂的，细长的眼眯成一条缝。
　　我拉长了脸，刚想和他对骂一场就被师父的声音打住了：“暗香，你今年是十六岁没错吧？”
　　林暗香愣了一下，想不到他这么问的用意，只好老老实实答到：“是。”
　　师父手捻着胡须，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那也不是孩子了，自古英雄出少年，暗香，你下山吧。我也没什么可教的了。”
　　林暗香的表情有先黯淡，他急急道：“师父，徒儿不知。”
　　师父的表情意味深重：“没有什么比经验更重要了，细心栽培的盆景成不了苍松。以你的身手，莫非你想一辈子待在山庄里，默默无闻的度过一生。”
　　林暗香不语，我则蚱蜢似的跳了起来。
　　林暗香要下山了，既然他都要走了，那越陵启不是也要跟着去？待他们两个一走，我还不自由吗？
　　我激动的拍他的肩：“啊哈，师兄要离开了吗？去闯荡江湖？我在这里先祝师兄平步青云，步步高升啦。”
　　林暗香面无表情的抬头看我，眼神很悲伤。不会吧，这么点小事就心灵受到创伤了？我只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我打了个哆嗦，往后退了几步。
　　林暗香细声道：“师弟，你就那么想我走吗？”
　　做什么呀，身为一个男人怎么可以这么小心眼，再说这又不是我能决定的，瞪我干吗？
　　我人真不是一般倒霉呀，关键时刻溜须拍马的本事突然没了，舌头像打结似的说不出话。我傻在那里，真不是一般尴尬呀。
　　幸好师父救了我。
　　“疏影，暗香，都给我坐好。我还没说完呢。”
　　林暗香不甘的看了我一眼，满肚子怨念的转过身。
　　我朝师父笑笑：“师父请说。”
　　“疏影，你和暗香一起下山。”
　　我石化中：“我吗？师父。我年纪还小，还是待在山庄在修炼几年吧。”
　　一直没有说话的越陵这是说：“不是你自己说的吗？你只差一个月就十六岁了。”
　　我颤声道：“师父，以徒儿的武功没到山脚都死了，所以还是……”
　　师父说：“你是豆腐打的吗？一下就死了。好了，疏影，你莫说这么多废话。”
　　师命难违。我石化程度加剧中，这下，美好的米虫生活结束了。
　　师父击掌道：“那好了，就这么决定。”
　　我还没答应呢，我的脸难看得像苦瓜。
　　师父说：“好了，现在启程吧。”
　　我目瞪口呆：“师父，现在是晚上呀，能不能等明天呀。”
　　师父说：“不行，这个时辰吉利。”
　　林暗香也说：“师父，我们的衣物和盘缠还没来得急收拾呢。”
　　师父扔了一个丝绸小袋过来：“这是一点钱，衣物就不用了，行走江湖，何必带这种身外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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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我和林暗香因为一个无聊的原因，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被踢出了凌云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