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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刺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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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合慢慢走过去,却发现眼前的景物十分熟悉。前世快毕业时,有一次跟导师出任务,去过部队交流,见过眼前这种战地应急医院。一间间走过,里面药品,设备齐全,发电机发出低沉的轰鸣声,只是没有半个人影。
百合迷茫的走着,忽然有些明白了,来时打了个响指!闭上眼,又打个响指。却没有马上睁眼,心里想着会是哪里,慢慢的睁开眼,依然是国公府的客舍,心里微微竟有些失望。
再次打了个响指,进去找了个医疗箱,想了想,又去药品库里找来两盒格列齐特和二甲双胍放进箱子里,退出医院。
有了给王妃治病的药品,与张真人的赌约基本胜算已定,只要王妃能够配合自己的治疗,想到这里,百合还是很开心的。
剩下的就是如何解救安太医,百合还是没有多大成算的。谁知道那个国公是善是恶?
起身走到户外,天凉似水,明月在檐。
百合再无睡意,起身在周边走走,忽觉围墙外有灯光映过墙头。百合有些诧异,国公府人丁稀少,墙外几日来不闻人声,怎么有人在
墙上恰好有个缕空的雕花窗子,百合不懂这其实叫做框景。框景里透出灯光,然而却看不见东西,好奇心起,百合踩着框景,借助旁边的一棵花树,爬上了墙头。
李文远正手持一纸,念给国公听:“探子回报,安太医家确世居府县,数代人丁稀少,并无多少姻亲。安姑娘闺名百合,自幼随父学医,极少外出,都是当地妇人去家中诊治。平日里也习翰墨,据传在闺阁中略有才名。当地武风不盛,也未闻曾习过武。”
张邈想了想道:“那便奇了,教给王妃的,却是那里得来的?舞蹈撞了拳术,哪有这般巧的事?”李文和道:“素闻古有公孙剑器舞,便是剑法化来,许是前人改过也未可知。”张邈摇摇头,未置可否。
忽然听得后窗外,有隐隐的咯咯声响,二人心中一动,响不到国公府居然来了贼人?接着听前面十余丈外树上也有声息,张邈心中恚怒:“府里的护卫真该打了,前后都进了人居然没点警觉。”向文远递个眼色,李文远会意,走到窗前,将前窗半开了,使外面隐约可以看见里面,却又看不真切。
百合眼见自己离亮灯的屋子有几十米远,正在犹豫要不要过去,却见对面忽然开了窗,虽然只有尺许宽,却看清是个年青男子。自觉夜里过去不好,却听那男子道:“都下去吧,留下两个侍女侍候茶点,我和国公谈些公事。”随着说话,房门打开,从房中鱼贯走出四五名下人侍女。
百合听李文远说国公就在这里,心中挂着答应阿九的事,心道:看来这个国公好忙,不要天亮又找不见了。趁着人在,还是当面求他便是。答应了当然好极,如果不答应好早想别的法子,于是从墙角轻轻走了过去。
张邈两人在内室听见轻轻的女子脚步声,都只道是留下的侍女,心神俱放在外敌身上。
张邈打个哈欠,道:“好困。”李文远道:“国公精神些,你看这是北方的地图,前日九边来报,北蛮在这里曾袭扰……”正说在这里,后窗砰的一声,被撞得飞出,一个浑身笼在黑衣之中的身影,手挺长刀,直斩向张邈。
张邈脸上现出惊慌的神色,身子一侧,右手挥在桌上,将笔筒都拂到了地上,但这一刀也终是没有砍到。
李文远惶急大叫,又忙去墙上摘了佩剑,回来救人,那刺客一击不中,反手上挑,刀锋凛凛自张邈腋下削向颈项,张邈后仰跌坐在椅上,这一刀只挑破了衣襟,却又没伤到。李文远急忙跳过来,横剑格开,剑掌并用,上前缠斗。
张邈两人故意示弱果然见效,前窗外的刺客听见远处有护卫呼叫,却尚未赶到,踢开前窗,手持短刀直取张邈。
张邈心中暗喜,凝目刀锋,准拟对方手到,只须侧身一牵,对方刀劈在椅子上,就两个都生擒了。
百合刚到内室门前,只见那个国公爷手忙脚乱,衣袍也被划了个大口子,瞪着对面的匕首不知所措。心里只挂着安太医的事,这个国公可千万别死,你若死翘翘,怕是安太医也活不成了。念着阿九一分执念,横心一冲,扑到张邈身前。
刺客、张邈都没料到竟凭空多出一人,刺客低喝一声匕首稍未暂歇,猛然刺到。
张邈不暇细想,左手环住身前之人,转身出脚,砰的一声,将刺客踢了出去。那刺客倒也了得,只在地上打了个滚,跳窗便走。侍卫堪堪赶到,大呼小叫的分出一拨人去追。
当刚刚逃走的刺客被诱入时,文远再不隐藏实力,三拳两脚将对手放翻,回头一瞧:咦?国公怎么连个小贼都没留住?还有…这个女子是谁?
府中护卫将刺客擒了下去,自去审问不提。
张邈冷声道:“起来!”
没动静。
李文远:“难道是刚刚伤到了?”
张邈冷冷的道:“吓晕过去了,我倒替她受了一刀。”
李文远听说吓了一跳,忙上前拉起百合。匆忙间扫了一眼,只觉是个十七八岁的女孩,以为是府中的丫鬟。心想,想不到小小年纪竟知道护主。忙去看国公的伤势。
伤口在右臂上,宽不盈寸,深约半指左右,张邈皱眉:“兵刃上有毒。”李文远大惊:“什么?!”忙呼叫护卫赶紧去找医工,侍卫管家手忙脚乱,侍女下人战战兢兢,闹作一团。
李文远用布条将张邈的上臂扎住,防止毒气上攻,扶着国公去往卧房。
虽是深夜,医工也片刻之间赶到。先是告了罪,放了医箱上前诊治。问询了伤势经过,又取出小刀银针放了污血出来闻了闻,
展颜道:“国公洪福,刀伤定不妨事,我先开两剂药吃来。”转身提了医箱出去。
来到外间桌旁坐下,李文远问道:“徐先生,国公伤势怎样?”
那姓徐的医工名做汉章,忧色道:“国公伤口无碍,只是这伤口上有毒,委实凶险难弄,只待开两付药试试。”
李文远道:“徐先生有几成把握?”
徐汉章犹豫道:“最多不过三五成…”
李文远急道:“什么毒如此凶险?”
徐汉章叹道:“李公子,要说这毒物倒也不算太过冷僻,是一种蛇毒,我闻着气味似乎是土虺一类。”李文远疑惑道:“土虺?”徐汉章道:“土虺便是腹蛇,其性最毒,据小人数十载行医之经验,纵是举华佗再世,也绝无可能有七成之上把握。”
李文远急得跳脚,道:“这可如何是好?”心里思忖,不过是两个刺客,竟有这样歹毒的药物,难道真是有些来头不成?心里记挂着国公的伤,又想着去讯问刺客,极精明的一个人,竟然不知所措了。
忽然一个侍从急匆匆的推门而入,在李文远耳边低声道:“国公唤李公子过去。”李文远一听,命侍从招呼徐医工,忙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