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宦》春日景

9、贵的就离谱。

　　“没什么。”

　　在陆小哥决定前，她不打算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回到村长家，看着一车空盆的白帆突然反应过来，惊呼道：“等等，粽子刚刚都给分完了咱们的呢！”

　　顾辰在一旁暗自窃喜，幸亏他提前吃了一个，也不枉他辛辛苦苦地包了那么多。

　　他拍了拍白帆因失落下垂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小白啊，粽子吃不吃得到不重要，看着那些孩子吃了你包的粽子后幸福的笑脸，那才重要啊。”

　　顾辰说的义正辞严，白帆则有苦难言，他期待了一整天，任劳任怨地干活儿，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

　　看着一脸忧伤的白帆，林归宜忍不住憋笑着走进厨房，没一会儿，她就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端着一盘粽子慢悠悠地走出来了。

　　谁都不知道林归宜什么时候‘藏’的粽子，不多不少，加上村长夫妇正好七个，而这几个正是齐宝凡包的之中最差的几个。

　　为什么特意留下这几个一方面是因为林归宜想吃齐宝凡亲手包的粽子，另一方面，如果粽子卖相不好，实在不利于对村民进行宣传。

　　“也不能让大家白辛苦一天，所以就提前预留了几个。”

　　齐宝凡一眼就看出了这几个卖相极差的粽子，明显出自他之手，他有些不自然地看向林归宜。

　　见齐宝凡一脸受伤地看着她，林归宜心虚的低下头，避开了他传过来的视线，快速地在盘子里挑出了一个看起来相对较好的粽子，放到他手上，一脸谄媚道：“宝凡哥，吃粽子，你包的粽子一定很好吃。”

　　齐宝凡看着放到自己手里的粽子哭笑不得，“只是卖相不好而已，味道都是一样的。”

　　“宝凡哥不必自谦，在归宜妹妹心里宝凡哥是最好的。”林归宜为了博好感继续说着安慰的话。

　　“小宜妹妹怎么如此偏心，好歹我也是你家公子，有什么东西理应先给我吧。”

　　“人人有份，人人有份哈”，林归宜打着哈哈分好了粽子。几人开始还有些嫌弃粽子外形，吃过之后一致好评。

　　“我看这粽子准能卖得出去，这东西别处可没见过，谁能想到竹叶，江米，红枣，如此简单的食材放在一起做出来的食物，吃起来清淡软甜，竟别有一番滋味，”白帆吃完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说道。

　　“确实，让村民们在卖竹筐的同时卖这种粽子一定能大大的增加他们的收入，这是利民的好事，等晚上我和村长谈谈，”这是顾辰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了为君者为子民着想的责任。

　　林归宜特意在晚饭前把粽子给村长夫妇品尝，在村长夫妇赞不绝口后，顾辰对村长提出了让村民卖粽子的想法。

　　村长听后有些犹豫，毕竟他们村祖祖辈辈都是靠编竹筐为生。

　　看村长犹豫不决，林归宜也不着急，她早就想到让一村人突然改变生产方式肯定不行。

　　她开口道“村长，要是您不放心，您可以跟我们卖几天先试试，让村民看看情况，到时再考虑要不要让到村民也学着做。”

　　这是她早就考虑好的折中办法，先让村民看见结果，他们才能更好的接受。

　　“那行，要是一下子让大家伙儿干这个，那谁也不愿意呀。”

　　第二天林归宜早早的就去找陆小哥去了。

　　她在村子里随便拉上一个孩子就问到了陆小哥的住址，找到陆小哥家的时候他正在一个人编竹筐。

　　看到林归宜来了，他放下手中刚编上的竹筐，听说还需要他一起去摘竹叶，他高兴极了，二话不说就带着林归宜去上次他们去的竹林。

　　上次陆哥回到家里后，想了一晚上，想到了家徒四壁的自己和孤身一人的现状。
　　虽然对这个从小长大的村子有些留恋，但他最终还是决定和这些外乡人去外面闯荡一番。

　　去竹林的路上陆小哥把自己的决定告诉了林归宜，林归宜放下心来，欣然答应，并告诉他游历结束后可以送他回来。

　　虽然能不能带上陆小哥的最终决定权在顾辰那里，但她自然有办法让他同意。

　　这些天她的丫鬟身份有名无实，现在她的活儿全都由张侍卫接管了。白帆则跟着她跑前跑后，顾辰也根本没在意过，不如说林归宜现在的必要性让顾辰不会去考虑其它问题，包括她想带一个人一起上路。

　　而齐宝凡呢，就是负责他们整体行程，关系打点，兼职管账的，如果顾辰同意他也不能说什么。

　　陆小哥带她摘完足够的竹叶，把她送回村长家就赶紧回去了，他想尽快做一些临走前的准备。

　　“我回来了，齐公公让我今早早起去集市买这些东西。”白帆说着就推着小车从小院门口进来了。

　　拿到竹叶的林归宜刚把竹叶洗好，她总觉得忘了什么，白帆就回来了。

　　她这才想起之前用村长家的江米和大枣，量不多，一次就用没了，现在任何多余的江米和大枣都没有了。

　　她站起身擦了擦手上的水，迎上前接过车上的东西，庆幸道：“幸好宝凡哥心细，我说怎么总感觉少了什么，除了这不可缺少的竹叶，其它的东西也很重要。”

　　“你家宝凡哥真是处处都为你着想呀，”白帆看院子里没有其他人，小声打趣着。

　　林归宜狡黠一笑，“嘿嘿，那是当然。不过怎么不见宝凡哥他们”

　　“他们和村长夫妇去通知村民你昨天想的办法了，让他们看看卖粽子可不可行。”

　　“那我们赶快准备吧。”林归宜说完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招呼着白帆一起收拾了食材。

　　泡好江米后，林归宜得空把之前清洗干净的竹笋进行下一步的腌制。

　　在他们之前带的厨具中翻出一个大小适中的陶罐儿洗干净作为储存的容器，腌辣笋的做法并不耗时，没用多久就腌上了。

　　陶罐保密性不如现代的玻璃，不过幸好是在凉爽低温的秋季，并且辣笋的量也不大，大概三四次就能吃完。

　　她就把辣笋放在了他们马车后外侧的空间，这样避免了密封性不好的陶罐儿散发出腌制特有的味道。

　　刚放完辣味笋，其他人就回来了。

　　“归宜妹妹，我们已经和这里的村民说好了，你先卖，卖好了给他们瞧瞧！”顾辰忙不迭地说道。

　　“希望归宜妹妹马到成功。”齐宝凡说着微笑着看着她。

　　当天晚上林归宜就把包粽子的方法和需要注意的事项统统告诉了村长夫妇，这次是村长夫妇以身作则，给村民们试试水。

　　村长夫妇不愧是编织的手艺人，包粽子一学就会。就这样林归宜和村长夫妇三人很快就把泡了近一天的江米全用完了，最后趁着不是很晚就全都赶紧煮上了。

　　最后林归宜还神秘兮兮的向村长要了几个新编的小竹筐。

　　因为顾辰也想亲自体验一番做买卖的感觉，故第二天他们全员早起，和村长夫妇一起去往集市。

　　途中还遇到许多村民，这些村民正是吃过粽子，听了村长的建议，有些想法的人。他们打算亲自去看看。

　　林归宜熟稔的和他们打招呼，仿佛她自己也是这里土生土长的村民了。

　　看着林归宜如此娴熟的和村民打招呼，张侍卫暗暗称奇。

　　齐宝凡早就见怪不怪了，林归宜套近乎一直可以，他每天都能体会的到。

　　他们去的早，所以很快便找好了位置。

　　摆好了桌子，林归宜拆开一个粽子，用小刀切成小块，尽量每一块都带有一部分大枣，然后一块一块的码放在拆开的竹叶上。

　　除了村长夫妇，其它几人皆在后面坐着，尤其是顾辰，他是什么人，自然不会干这种当街吆呼的活，只是好奇来凑凑热闹看看罢了。

　　看集市上的人逐渐多了起来，林归宜鼓起勇气双手放在嘴前做喇叭状大声吆呼道：“粽子粽子，软糯香甜的粽子，没吃过没关系，一人可以试吃一次。。。买多拿不下可赠竹筐一个。”

　　其实她还是有些紧张的，毕竟这是她第一次吆呼，不过她越喊越熟练，清脆好听的女声很快就吸引了许多人，尤其是桌前那个名叫粽子的吃食，更是引起了路人们的好奇。

　　“这不就是江米吗”一位领着女儿的妇人在人群中说道。

　　“大姐，这就是江米，不过我家这江米可不同于寻常江米。要不然这粽子岂不是随随便便人人都能做出来了”

　　“我看也没什么不同。”那名妇人觉得自己的看法没什么不对。

　　林归宜用筷子夹起一块带有部分大枣的粽子递向妇人带着的孩子，说道：“大姐，这是免费试吃，您可以让孩子尝尝。”

　　反正是免费，那位妇人也没有推脱，只见那孩子吃过后双眼发亮，一小块粽子哪够一个长身体的小孩子的胃口，他舔了舔唇对着妇人撒娇道：“母亲，那个真好吃，软软的，香香的，甜滋滋的，我还想吃。”

　　见此，林归宜马上又夹起一块递给妇人，“大姐，您也尝尝，就知道为什么孩子喜欢吃了。”

　　那名妇人接过筷子，放进嘴里，而后惊讶道：“确实不一样，有竹叶的味道。是用竹叶做的江米”

　　“这东西确是竹叶做的。”

　　“你这姑娘咋还把做法说出来了！不怕被人知道啊！”另一边一个中年男人出声道。

　　“不怕，大哥，这竹林归我们村所有，竹叶也只有我们村有，别地儿可没有，自然也模仿不出来。这粽子最重要的就是竹叶了。”林归宜一脸骄傲的开口。

　　那名妇人抵不住孩子的祈求，直接问林归宜价钱，价钱方面他们早就定好了。

　　“各位，我家粽子六文一个十文两个。”

　　“怎么这么贵”围观里有人惊呼道。

　　林归宜也没窘迫，这是她早就想好的价位，一是竹叶的不可替代性，二是如果价位和竹筐不相上下村民们或许也不愿意投入更多的精力去做这件买卖。

　　“各位，这竹子虽说只有我们村有，却需要人来收集这些竹叶，还要用特殊的技巧包好，再做熟”，说着她从盆中拿起一个粽子，向大家展示粽子独特的外形。

　　“今天是我们村第一天卖这个，所以谁买的多还能免费领一个竹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