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不是我师傅》佚苇77

11、五水村

　　五水村，在落尘山左前方的山脚下，五谐音“无”，其实以前倒真叫无水村，当时村子有两条河流经，常水患，希望少水患。可后来村子越来越大，有五条河水流经，也常得水患，名“五水村”。其实每次到了夏天都得水患，可如今，才刚刚开春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好几次大规模水患。
　　听说要去五水村吕邶就记得了，上辈子也是五水村，有一个大鲶鱼，造成水患要淹了五水村。上辈子是于桔去的，他只知道这些了。
　　五条河源头在落尘山后山，也就是他们烤鱼那条河，由于地形多变，刚刚在五水村前面分成五条，又受落尘山庇护，五水村一直发展很好，规模也越来越大。五水村村长姓吴，名叫吴竹，吴家是个大家族，不比京畿内任何一个豪门大家差。
　　两次大规模的水患分别的，一河和五河，没有大规模降水，怎么看都是不正常的，规模虽然大，但还好没什么太多人员伤亡，只是再这样下去，收成就有点问题了啊。
　　吴竹出来接见的一行三人，蓝盂走在最前面，穿着一身普通款式的白衣，不是落尘山弟子穿的，但不细看是不怎么看得出来。头发也是简简单单的束在头上，用了一个普通簪子，脸上神色淡然，眼睛是微微圆的，鼻梁如刀削一般，薄唇微微笑着，看起来也最多三十岁的样子。
　　后面跟着两个就比较显得少年了，其中最高的一个也是和前面蓝盂一样一身白衣，不是落尘山弟子的装束，两个人穿着打扮差不多，两个人的感觉却完全不一样。看起来，前面的人要更好说话，那个高个子更像领导者，他一脸寒霜，看起来生人勿近。
　　另一个穿着一身白色的衣服，但是边上有些红色的边，两指宽，头发也只是简单竖起，那张脸，他只想到一个词，叫妖孽。其实，云几归眉头正中心有颗淡红色的痣，平时一身红色倒是不显，如今白衣却是晓得更加妖孽，一双眼狭长而妖冶。
　　三人从落尘山来，吴竹知道绝对不简单。为首的那个他见过，很像掌门，但是掌门闭关了，总之这三个人虽然低调但是觉不简单。
　　“几位仙长好，里面请，里面请。”“我们坐着详谈。”
　　“好，”
　　一行人跟着吴竹来到会客厅，“仙长请，”是个聪明人，上座只有两个，他没指定任何一个。
　　蓝盂和吴竹在主座上就坐。管家很快就上了茶，茶是好茶。
　　“各位仙长好，我是五水村的村长，吴竹。”
　　“您好，我是于兰，他们两个是我徒弟。”
　　“于仙长好，两位小仙长好。”
　　“吴村长好，我是云几归。”
　　吕邶微微点头示意，“于邶。”得了，吕邶这名儿也不能乱说，两个都姓于了。
　　“唉，于仙长，我跟你说说这个水患吧。”
　　“好。”
　　“最开始一次是在孟春之朔，后面一次在孟春中旬，第一次之后不久我们报了一次官，官兵去了，”村长顿了一会儿，才说，“就，没回来了。”
　　“我没说出去，我怕造成恐慌。”
　　“接着又有了一次，才报上了落尘山，这次是五河，离村子越来越近了。”
　　“嗯，我们等会儿就出发。”
　　“仙长，您先别急，官府那边，也来了人，您要不与他们同行？他们应该也快到了。”其实带着他们两个，蓝盂真的觉得没太大必要。正要出声拒绝事，管家快步走过来跟村长说了几句，村长眉头皱了皱，“仙长，官府的人来了，不如，就在这商量商量？”
　　既然都来了，“好。”
　　没一会儿，村长领着人进来了，村长额头带着汗，这都什么事儿，怎么来的都是角色。蓝盂仍然在主位上坐的端端正正，正在慢慢悠悠的喝茶，仿佛世界都与他无关，吕邶也一心一意的盯着蓝盂，怎么看怎么好看。看到村长领进来的人，啧，三皇子，六公主，年将军嫡长子年清潭，除了年清潭估计都是来玩的。
　　“几位长官好，这是落尘山的仙长们，比你们早来一会儿。”“刚好可以商量一下对策。”
　　进来一行五人，为首的是一男一女，两个人穿着蓝色劲装，男子穿着的事深蓝色，女子穿着亮蓝色，均有暗金色的花纹，举手投足中透露着贵气。
　　身后一点，穿着一身白色劲装，衣袖和下摆处有些暗蓝色的绣花，脸上没什么表情，眉毛锋利成型，鼻梁如刀削，嘴唇很薄，看起来有点无情，透露着一点点戾气。
　　再后面并排走着两个人，都穿着十分普通的黑衣劲装，没有花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眼睛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见主位上已经坐着一个人了，女子略显不满。
　　“村长您好，我们是官府来的，我叫张三，”张三？男子见女子正要说话，一口打断毫不含糊，“她是张六，是我妹妹。”好好一个女孩子，张六的名字一冠上去，顿时就像村口村花了，吕邶不开心了，自从他们开始自我介绍，师傅的眼神就没离开过那个女子。
　　那个男子倒是很开心，对自己的操作十分满意。
　　“我是谭清，”
　　“他们两个，这是鹤汀，那个是凫渚。”不简单呐，这一群人。
　　“快，请上座。”男子从容的坐上了另一个座位，女子盯着蓝盂看了好久，见他面色没有任何变化，瞪了他一眼在侧面坐下了。那个叫谭清的男子不动神色的留下了中间的一个座位，给吴村长留了一个面子。
　　云几归深深地看了那个人几眼，长得还不错。注意到云几归的眼神，男子只淡淡的回了一眼，无意识的挑了挑眉。
　　村长又说了一遍刚才的话，几乎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几个人神色各异。他觉得，只有那个谭清听进去了，还在思考对策。
　　还是决定沿着几个官兵失踪的方向去，也就是落尘山后山界限下面有挺大一片树林，由于在落尘山脚下，所以也很少有冒险的人来这里。而且，这里也太平。
　　“那就明天出发吧。”张三如是说道。其实今天就可以出发了，落尘山到这里也就一刻钟的路程，早上吃饱他们就下山了。
　　三个人带的东西其实都挺多的，但好在有空间戒指这种方便爆炸的东西，几个人带的东西都挺多，他还督促吕邶带了餐具，不是说好了出去历练的？风餐露宿不能少。
　　吴家是真的家大业大，宅子修得十分气派。又一行人准备去吃午饭，路上，蓝盂和张三走在前面，女子落后了一步，嘴角撇了又撇，走上前去，拉了拉张三的衣角，可怜楚楚的叫了一句“哥哥，”
　　“怎么了，张六？”一句张六雷得女子外焦里嫩，脸都憋红了半天没说出话来。
　　“仙长好，我是张三，多多指教。”
　　“你好，我是于兰，多多指教。”于姓？前任掌门姓于，于茭和于桔是掌门的两个孩子。
　　女子没再上前，他早就知道三皇兄喜欢张姓，近乎痴迷，门客好多都姓张，这，张三？张六，什么土鳖啊。
　　走在年潭清旁边，貌似想搭话没想到，那个妖孽一般的男子已经在年潭清身边絮絮叨叨起来了。
　　“你好啊，我叫云几归。云朵的云，归来的归，”几把的几？
　　“你好，年潭清。”
　　“前面那个是我们师傅，这个是我师兄，”
　　吕邶对他点点头，“于邶。”他也对吕邶点点头，吕邶倒是从来没见过年潭清对他客客气气的样子，从来都是把他当做坏人的，从他入朝第一天开始的。也不错，上一世年潭清倒是看得清，真是一汪潭水十分清澈。看着云几归那个妖孽围着他转只觉有些好笑，然而云几归对他，非常非常感兴趣。

　　第十四章：鲶鱼精
　　不过这样吩咐出来，只能说，张三是个狠人，应该从名字就能看出来的。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不远处先是一声怪叫，有些像□□叫，接着就是一声惨叫，他们极快的过去，就发现，凫渚提着仍然在惊惧中的张六，全身都被水淋湿了，衣服上却全是泥点子，头发湿湿的搭拉在头上，发饰都歪了，狼狈极了。后面是很大一潭水，夕阳被周围的树遮盖，越发衬得水又深又黑。凫渚身后不知被什么砸出一条大沟，新鲜的泥土翻出来，略红色的土壤翻滚，可想而知如果打在身上怕是人就没有了。
　　里面一条大鲶鱼冒出头对着他们，一双鱼眼睛分布在两侧，每一只大概有盘子那么大，眼睛外圈一小圈白色的还隐隐发着光，定定的看着突然出现的一群人。微微扁的脑袋正中间还有两根短一些的触须，一动一动的。身后的背鳍微微突出水面，让人难以想象水面以下，到底还有多大。嘴两边的触须都差不多有一个成年人的腰那么粗，有些烦躁的拍着水面，搅起了一个又一个漩涡。那个沟肯定就是嘴巴两侧的触须了，一张大嘴，有些瘪的头上从左往右，大概可以一口吞下他们所有人。
　　讲真，他第一次看看这么大的鲶鱼，以前看见摊主杀鱼就是把鱼打晕再一鼓作气。他好像没吃过鲶鱼的触须，这么大两根是什么味道呢？额，有点跑偏，不过讲真，这种气氛下，真有点吓人。鱼眼睛的白与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硕大的眼睛不时的转动，水面的漩涡让人难以想象水面之下，到底在发生些什么。
　　“这……这是鲶鱼精？它，它刚刚叫了。”他也总是有点不合时宜，他小时候听奶奶说，鲶鱼寻找配偶的时候会叫，应该不是吧。或者遇到危险。
　　两根时起时落的触手似乎在寻找时机下手，“云几归，下面一点点，控制水流。”他这样动，下游肯定又在翻腾了，在前面控制住了就不会下去了。鲶鱼精这么大一个，当然不可能是游到下游在兴风作浪，随着它的动作带出去的水是围绕着能量的。
　　见云几归准备溜，大眼睛往他那边转了一下，一只触手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就砸下去了，云几归反应快，马上跳开，并且往触手上撒了一把不知名的粉末。
　　触手触电似的横着扫了几下，几个人纷纷跳到树上躲避，烦躁的拍着地面，另一只触手直接伸上岸把蓝盂他们所在的那一排树都拍倒了。五六根树，在两三米高处被拦腰折断，这时候，大鲶鱼头都快伸上岸了。
　　背鳍锋利无比的露出来了，眼睛还在四处望着，像一个高度近视的人，恨不得把那个盘子大的眼睛怼到他们脸上。两根触角依然警惕的在动，最后面的鱼尾不时摆出水面，可能可以和鲸鱼媲美了。
　　眼看着太阳就要下山了，大鲶鱼两根触角抖了抖，蓝盂记得，鲶鱼是夜间活动的，他们钓鱼都是晚上去的。他还记得有次和爷爷晚上去钓鱼，鱼钩剧烈抖动之后，爷爷准备起钩了，连鱼竿都弯了。爷爷说：“钓上鲶鱼了。”讲真，他当时害怕极了，他从小就怕鬼，爷爷为了和鲶鱼搏斗也放开了他，他就很怕所谓的鲶鱼把他爷爷扯下去。当然，没有的，现在，倒是很有可能。
　　“别拖到晚上了，”年潭清居然是和他们站在一起的，突然出口。
　　“嗯。”“速战速决。”
　　另一边已经有了动作，鹤汀上前，直逼大鲶鱼面门，大鲶鱼倒是没有因为大而行动迟缓，很快的退了一些回水里，两根触手就跟鹤汀打了起来。
　　听着声音，那触手跟铁打的一样，和鹤汀的剑发出乒乒乓乓的声音。
　　“吕邶，切触角，头顶那两只。”说着他和吕邶就一起也过去了，年潭清也在前面帮着鹤汀对付两只触角。
　　察觉到两个人的动作，触角抖了抖，直接没入了水中。
　　“……”缩头乌龟。
　　“师傅，云几归下了药的。”
　　“那个触角那么厚的……”皮，话还没说完，突然传来沉闷的叫声，水里的抖动更为明显了。
　　趁着大鲶鱼失神，吕邶跳上鲶鱼背部，给其中一个盘子大的眼睛来了一刀，鲶鱼吃痛居然聚集起水，从侧面向吕邶劈过来，单手聚集能量，直接把凝聚水的能量打散，水擦着他的衣服落在水里。
　　血腥味在水里蔓延，吕邶又试了试把能量直接打进大鲶鱼的头部，好像，没什么太大的影响？皮是真的厚，而且，头上黏黏的全是液体，感觉有点恶心。
　　多对着头来了几掌，鲶鱼发出的声音越来越大，在寂静的林子里越传越远，这是在？传递什么信息吗？不是说精怪之间没有交流的吗？
　　鲶鱼的另一只触手动不了了，就是之前打云几归那个触手，另一只触手正在往回索，蓝盂聚集能量也给了头上，鲶鱼剧烈抖动，似乎是准备逃跑了。
　　这时候吕邶居然摸到了触角，手起刀落，嗯，没太大作用。聚集能量就是一个能量风刃劈过去，血腥味更浓了，在水里晕开来，大鲶鱼在水里翻滚。
　　最后，鲶鱼被暴力拖上岸，张六目瞪口呆，原来，是这样一群人？
　　蓝盂有点失望的看着两根触手，这么硬，肯定不好吃。等几个人没费什么力气拖上岸了，云几归也回来了。
　　“好累。”
　　“师……傅，下次师哥去干这个事吧。”
　　“好。”
　　“累死了，手都酸了。”他就在下游一点点，把带有能量的水都打散，真的，手都举累了，而且，没人说话，好无聊啊。
　　“清哥哥，你有没有受伤啊？其实，我是医生的哦。”
　　“没有。”年潭清揉了揉他的头，“辛苦了。”张三其实也有点懵，看落尘山三个人的目光变得深沉起来，这三个人，也太不简单了吧。
　　“大家都收拾一下吧，等一下过来收拾这个。”张三看着大家虽然没有狼狈，但也，多少有些被溅上的水。特别是，他妹妹。
　　“三哥，”呜呜呜呜，她有点缓过神来的后怕。
　　“张三哥。”
　　“嗯，去把衣服换了，”“鹤汀，去生火。”
　　“哥，我害怕。”张三望了她一眼，乖乖改口叫，“张三哥，我害怕。”
　　“凫渚跟着你。”没办法，她也受不了自己如此狼狈邋遢，看着快快乐乐蹦跶着和年潭清去拾柴火的云几归，瞬间，就不那么怕了。
　　黑了就是最好和师傅牵手的时候，因为，师傅抓着他比他抓着师傅还要紧，就比如现在。
　　“师傅，我要换衣服。”那你把我牵过来？
　　不放。
　　“师傅，乖，我换了衣服牵你。”
　　不放。
　　蓝盂用行动证明自己。
　　“师傅，”好无奈，虽然心里甜滋滋的，但是眼下这衣服不能不换啊。
　　“那师傅你揪着我的头发？”亏你想得出来，蓝盂心想。却还是斟酌了一小会儿，手慢慢去握住他的头发。什么沙雕操作啊？反正某个沙雕直到吕邶换完衣服，又把他自己的手伸过去才把自己的头发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