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师天下第一》阮凤青

34、第三十四章

　　仙干埠的青楼数量之多，出乎了阮初一的预料。

　　阮初一近来又高了，隐隐超过慕容南，身量七尺有七（一米七八），穿着男装也不显得突兀，原本英气的脸很适合劲装扮相。莺莺燕燕们，比起慕容南倒是更殷勤地对待阮初一。

　　“做你们这一行，竞争挺激烈的吧。隔三差五一个街角就是别家。”

　　“客人一看您就是外地来的吧？”袅娜女子倒满茶水，像得了软骨病一样，贴服着阮初一半边身子，坐在她的大腿上，就喂她喝交杯。

　　喝了还不算完，小妮子左右扯话题，就是不肯说她关心的事。慕容南在桌上放了一锭银子，“这位小妹妹就不要再骚扰我夫人了。”

　　“呀，原来二位是夫妻。”青楼女惋惜地勾着阮初一外衫，眼波婉转，“可惜了这么标致的小姐，您喜欢女孩吗？三个人我也行。”

　　阮初一抽回了自己的衣衫，笑着摇了摇头，“承蒙姑娘青眼，在下无福消受。”敬谢不敏地给她作了个揖。

　　姑娘不讨没趣，蛇一般游走到桌边，拿了银子方开口，“原本我们本地也是没有那么多青楼的，你看到的大多都是近两年才开起来的。

　　听说是日月岛不给做皮肉生意了，只允许那些个卖唱卖艺的才女清倌陪达贵们附庸一下风雅。在日月岛混不下来的，自然得回我们小地方了。”

　　仙干埠可算不上是小地方，阮初一和慕容南在楼里逗留了一段时间之后，又寻隙在附近转了转。一天的功夫便过去了。

　　“看了这么久，就没有看上的姑娘？”

　　“天地可鉴，师傅我对你一片痴心。”

　　“我们在昭月国境内不定什么时候就被抓了，你用不着给慕容家留个后？”

　　“师傅，这你就不知道了。青楼女子自小吃冷香丸，绝育的。”

　　“看来你很懂嘛。”

　　慕容南头摇得如波浪鼓一般，“我没去过青楼，都是我爹说的。”

　　好家伙，坑爹起来一点都不嘴软。

　　两人身上脂粉香重，略带酒气，在码头随便找了一家客栈住下，要了两间上房，换洗过后歇下。阮初一睡前盘算着，昭月国世家打的什么主意，定安军又能如何利用这一点。

　　在仙干埠的第十五天，终于在路边的小摊中听闻东栈道贡品被劫的消息。

　　葱花蛋饼配红薯粥，小摊面前四面木桌供给食客用餐。一位外地口音的食客正讲述着他亲眼所见的劫案，言语虽然干巴了点，但其中的内容还是让人全神贯注地竖起耳朵。

　　“秦霸国使者尚未离境，贡品却被他人所截下。既打了昭月国的脸，又打了秦霸国的脸。”

　　另一桌里穿着日月神教衣服的人听不惯了，“哪儿来的细作在这里乱传风言风语。”

　　“都是我亲眼所见。字字属实。乌压压的，满目都是劫匪，要不是我装死，你们都看不到我了。”

　　小店老板乐呵呵地：“依小老儿之见，可能是神女偷偷派人做的。”

　　外地人：“为何啊？”

　　“不仅是这一次，西南栈道的劫匪事件，可能也是神女派人做的。我是这么想的。西南栈道在哪里？昭月国与楚姜国之间，模糊了秦霸国的眼线，让他们分不清到底是谁做的手脚。那么这一次就可以栽赃到他们头上。”

　　“这只是你的猜想吧。”

　　“当年神女一人从秦霸国安然无恙的归来，还不是有很多人不信。大家私下讨论开了，神女才亮相的。什么劫匪，什么弱势，这都是在神女计划中。”

　　“言之有理。”

　　“不过也不好到处声张，破坏了神女的计划就不好了。”

　　其他食客也纷纷遥想，自家神明是多么厉害。

　　却不见早点时间过后，店老板换了一个摊位，还是那位食客，又说起了东栈道之事。可怜食客一天换七个地，要吃七顿同样的食物。

　　外地食客正是齐清。店老板是定安军的一位后勤兵，善做煎饼。

　　卸下伪装，齐清高高兴兴地邀功希宠：“是我啊。老大、鬼灵大侠，你们还记得我吗？”

　　“之前被魏邦揍过，哭诉到我面前，后来不是跟了何祜吗？何祜不在，你也来了。”阮初一。

　　“嗝。嘿嘿，正是何头儿让我来历练历练。”齐清打了个饱嗝，嘿嘿两声，挠了挠头。

　　阮初一：“你们这么传递消息也不怕给抓住。你的主意？”

　　“不，不是。是陆夫人。我们截下贡品之后，不知如何与另一队人马会合，陆夫人就让我们分成几十只小队，每队三个人，一个侦查一个后勤一个演戏的，在街头巷尾传递消息。”

　　陆夫人，狄明的妻子陆少儿。

　　阮初一点点头，这夫妻二人倒是形影不离，她还以为陆少儿留在楚姜国了。狄明行事莽撞，若是有陆少儿在一旁劝慰帮助，可能会有意外之喜。

　　阮、慕在齐清的帮助下，与大部队汇合。装上货的箱子已被捣卖空，里面全换成了贡品，做了些浅显的伪装。

　　至于两波被截下的贡女不便带走，阮初一以骆仪的名义给放了，让那些女孩儿们暂时别回家，有困难就报骆仪的名字。算是给骆仪添了个堵。

　　出境时阮初一亮出圣女令，边防恭恭敬敬，随便掀开几个箱子做做样子，便让他们通过了。

　　“长官，不妥吧？这么长的队伍。”

　　“傻。你没听说么，神女劫持了送往秦霸国的贡品，这些东西要运往别处销赃的。若是给使者搜到证据，咱们不得都得上前线。”

　　卫兵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不知为何，印象里他听到的传闻和长官的略有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