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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出嫁的准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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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叹如就走进来把童鸢给唤醒了。说是习礼嬷嬷来了,让童鸢赶快去拜见。
童鸢草草收拾了一下,走到正殿,见爹爹正在和习礼嬷嬷说话。
看见童鸢出来了,便立刻招手道:“鸢儿,快来拜见你的习礼嬷嬷,她是宫里的老人了,是你姐姐专门找来的。”
“二小姐不必多礼,奴婢名为秋宁。”秋宁行礼。
童鸢赶快回礼:“见过秋宁嬷嬷。”
“这孩子从小没规没矩的,还望嬷嬷帮助。但不必过于严苛。”傅亲说道。
领着秋宁来到自己的院子,和苏氏见了面后,回到屋里,秋宁四处打量,说道:“二小姐屋里,竟没有梳妆台?”
“是这样的嬷嬷,我们小姐自小喜欢读书写字,不喜女真,不喜首饰,所以平日里也不梳妆打扮。”叹如说。
“这可不是个好习惯。”秋宁严肃的说:“午后你去市集买一个回来,王府的侧福晋怎能不懂这些?”
“是。”叹如说。
秋宁似乎不爱说话,也不喜愚人攀谈,面目总是冷冷的,大约快三十岁。童鸢对她也是恭敬。
“二小姐屋里头也没有用香,午后二小姐随我出府去买上等的香料,再买一些胭脂水粉,首饰。叹如,你再买一些上好的布料为小姐裁制新衣。”秋宁说道。
午后,童鸢和秋宁来到集市上。以前上街都是买墨,买书,今天却是第一次为女孩家家的东西所来,自己倒有些别扭。走进一家沉香堂,是卖香料的。
“小姐,你可尽管挑。这里的每一种香料都是上好的,宫里的很多主子都在这买香。”秋宁说。
童鸢闻着这些香料,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感觉都是一个味道,闻不出太大区别。但是碍于秋宁嬷嬷的注视,还是得一丝不苟的挑着。忽的一瞬间,她闻到一股淡淡的墨香。指着它问:“这个是什么香呢?”
“小姐好眼力,这是墨镜香,用香草,香叶,薄荷,小茴香,陈皮,外加一点墨汁组成。此香闻起来清爽宜人,还夹杂着一丝墨香。”店主说。
“把它包起来,我们全要了。”秋宁说。
童鸢实在待不下去了,跑了出去,装上一个小男孩,两人都摔了一跤。
“姑娘没事吧?”小男孩起身先开口。
童鸢也起身拍拍身上的土,奇了怪了,这小男孩比自己年龄还小,还这么有礼貌,便说道:“无妨,倒是你,没事吧?”
小男孩笑了,第一次见到如此洒脱的人,说道:“姑娘如此洒脱,本人无碍。还问姑娘名字?我们交个朋友。”
“你比我小吧,叫姐姐,不是叫姑娘!”童鸢不屑的说,恰逢秋宁从铺子出来,童鸢便不打招呼的离开。
身后的男孩笑了,他身旁服侍的人说道:“王爷,我们走吧。”
出了沉香堂,她们又到了戴春林,这是一家胭脂水粉铺子。秋宁带她走进去,找到店主说道:“给这位姑娘找一份合适她的胭脂和水粉。”
那位店主看了童鸢许久,说道:“姑娘不曾用过胭脂吧?
“不曾用过。”童鸢摇头。
“那便用这一套水仙清戴吧,娇而不艳,适合姑娘啊!”店主从柜子里拿出一套精致的胭脂水粉,外表是水仙花纹,问着一股淡淡的清香。
秋宁嬷嬷想让童鸢试妆,童鸢满口拒绝,指着这套水仙清戴说:“就它了,清淡宜人,甚好,甚好!”
又在珠翠堂买了一堆首饰,抱着大包小包的回了府。秋宁嬷嬷吩咐叹如买的梳妆台、布料也回来了,秋宁站在屋里,开始指挥她们办事。
“叹如,吩咐些人,把梳妆台搬至内屋里,买的胭脂水粉、香料都摆上,这些布料给小姐缝制新衣,一定要找最好的绣娘,切勿马虎,明天开始,一切为二小姐的婚嫁做准备!”
“是。”众人齐说。
自此,童鸢算是明白该来的总会来的,女真、礼仪一个都不会少。秋宁嬷嬷很严格,她稍稍不注意就会被罚站立一个时辰。半个月过去了,童鸢每天累的不带喘气。
有天,秋宁嬷嬷身体不适,让童鸢自行练习礼仪,童鸢哪敢放弃这个出去玩的好时机呢,便偷偷溜出了叶雅拉府。
还是走在街上心里畅快啊,赶紧去酒楼大吃一顿吧!童鸢心想,便踏进了酒楼。
“十二王爷此番出府,有没有告知十爷呢?”身旁服侍的人说道。
“十哥为了修缮王府,才没有时间管我呢,正好趁今日天气不错,出来走走。”十二王爷说道:“这个酒楼不错,我们进去吃酒去。”
十二王爷立珏走进酒楼,一眼便看到了童鸢。突然笑起来,走过去。
“姑娘,好久不见。”立珏行了个礼。
童鸢一看,这不是半月前和自己相撞的那个男孩吗,看着大约才十五岁不到,怎么如此小大人。“是姐姐!”童鸢不屑的说。
“姑娘在此为何?”立珏没有理会她的话,自顾自说道。
“怎么?酒楼只许男人来?不许女人来?况且你年岁还未满十五吧,跑出来干嘛?”童鸢问,脸上还是充满了不屑。
“本公子年龄十五,出来闲逛。你呢?姑娘芳名?”
童鸢觉得奇怪,这小孩才十五岁,心里年纪仿佛已十八九岁,还一直以平辈和自己相称,觉得扫兴,便站起身来:“本姑娘比你年长,下月出嫁,哼,不和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说话。”
立珏身旁的奴才想要拦下童鸢,却被立珏挡住,看着头也不回的童鸢走出酒楼,说道:“罢了,也算有过一面之缘,此女子与寻常女子不同,不懂规矩,不知道谁家这么倒霉要娶。”
十二王爷立珏是当今君上的小儿子,从小丧母,一直很独立,由梅妃抚养,和十王爷立璟的关系一直很好,先在立璟家暂住,由立璟亲自教导学习功课。
童鸢兴致败坏,回了府,看见了秋宁嬷嬷严肃的站在屋内。
“二小姐,您去了哪里?”秋宁严肃地说。
“我......我......”
“来人啊,看着二小姐跪在院内两个时辰,今晚不准用晚膳。”秋宁说。
苏氏站在院门口,听见了秋宁说得话,自己也没有上前劝说,因为她知道,如果童鸢现在不受委屈,那么以后进了王府,会有更多的委屈等着她。
两个时辰过去,童鸢的身子已有些支撑不住了,叹如过来扶她,她的腿也不听使唤。扶回去坐下,膝盖红了一大片。
“小姐,我们不学那礼仪规矩了!”叹如心疼的说。
“那怎行,我何尝不知嫁入王府是给家族荣光的。秋宁嬷嬷虽然严厉,但是她从未不让我写字读书。你要知道,女子不能读书写字的。”童鸢揉着膝盖说。
秋宁嬷嬷这时进来了,手里拿着一个药瓶,走进来,蹲下,把童鸢的裤子撩起来,对叹如说:“你先下去吧。”
“小姐,奴婢也不是不让您出去。只是嫁入王府仅有半月在即,您从小未习得女真,苏姨娘告诉奴婢如果怜惜你,那你以后进了王府,可就没人怜惜了。所以奴婢也是为了叶雅拉家,为了您的前途。您喜欢写字读书,虽奴婢不识字,但是看到小姐的言谈举止我便知道您是和别人不一样的。如果再将女真学好,自是无人可睥睨的。”
秋宁嬷嬷的话说得对,童鸢何尝不知道礼仪规矩在黄金的重要性。只有学会了这些,才能自保。娘亲说了,自古女子入皇室,多为悲剧。可她偏要当那个不为悲剧的女子。
“我知道您的好,嬷嬷。还有半月,我们一起努力,一定可以都把这些规矩都学会!”童鸢说。
往后,童鸢便谨记教诲,认真学习每一步怎么走,每一根针怎么穿。
婚礼还有两星期时,王府送来了聘礼。因童鸢仅为侍妾,所以为最后一天入王府。第一天礼部尚书之女许婳岑入府,第二天乌可宁若华与卫千云入府,最后才轮到侍妾入府。
规矩学得差不多了,一切静待三天之后入府。
另一边,华庆宫。
“皇兄,明天就是你迎娶嫡福晋的大喜之日了,连续几天皇兄都要劳累了。”立珏说道。
“其实我本无心婚事。你也知道的。”一个风度翩翩,相貌端正的人说道。
此人便是皇十子立璟。今年刚满二十,外界听闻虽仪表堂堂,风度翩翩,但从小体弱多病,所以远离朝廷,一人独居,年纪轻轻就给建了王府,他本想一人过着日子,却不料生在皇家,娶亲是不能回避的。
都说他远离纷争,只不过是在暗中较劲罢了。他未曾体弱多病,只是为了保全自身。储君何人不想?只不过他还在等待时机。
他的嫡福晋是皇上赐的,不能反抗。于是他变从上百张画像中挑选自己的侧福晋。哪是看画像,更多的是看家室。乌可宁若华,其父在朝中为四品官员,还算兢兢业业;邻国贵族之女卫千云也是不得不娶的,这有助于巩固他与邻国的势力;张家张姝与是母亲为他挑的,因为无家室无势力,长相俏丽,为王府添一分宁静;只有这叶雅拉家的童鸢是他自己挑的,因为她的姐姐嫁入太子府,所以想牵制太子府,必须要娶她进门,况且这画像上的姑娘长得清纯,一双大眼睛仿佛有灵性,应该是个大家闺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