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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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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诗济一愣
跳下去了。
肖宜跳下去了。
肖宜就这么,
跳下去了!!!!!
“老师老师老师,肖宜投湖了!”白诗济这才反应过来,一边跑一边扯着嗓子吼。
正在吃凤爪的老师也一愣,嘴里还叼着半截凤爪就跳河里打捞了。
幸好这是个人工湖,水不是特别深,主要用途是用来养鲤鱼。老师身手敏捷的下去没几分钟就把一直扑腾的肖宜给捞起来了。
看到肖宜到岸边了,还在自己拍自己胸脯咳嗽白诗济才松下一口气。
“你干嘛呢肖宜,为什么想不开呢!你小小年纪有什么压力跟老师说呀!”老师的嘴里的半截凤爪估计是在水里就牺牲喂鱼了,但辣味儿可能还没过去,这会儿大着舌头说话唾沫星子喷了肖宜一脸。
“老师我没想不开,我找珍珠呢。”肖宜抹了抹脸,估计呛了不少水又打了个嗝。
“你找珍珠干嘛呢!”一听不是想不开老师脸色好了一点,又一听到找珍珠老师的眉毛又拧了起来。
“我找珍珠....嗝....”
白诗济这会儿默默祈祷,肖宜那个傻蛋千万别说他别说他。
然后悄悄往人群外移动。
可这时候肖宜已经伸出一只手指,指着人群里的白诗济:“给白诗济啊。”
人群的声音整齐的响起:“咦~”
这句话一出,白诗济瞬间有一种被聚光灯猛的照在头顶的感觉。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过来,人群以他为中心自然的开了条道。
而肖宜那个傻子还是指着他,语气真挚:“然后我就可以跟他做朋友了。”
人群中顿时响起“哦~”的起哄声。
白诗济8岁的人生里,那是他第一次感觉到丢脸。
还没等他从这种情绪中反应过来,肖宜哇一声就哭了:“可是我没有找到....嗝..白诗济不会跟我做朋友了.....鱼还咬我!咬我屁股上了!”
场面一时又变得混乱起来。
看着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肖宜,白诗济除了丢脸愤怒无语以外,第一次对肖宜有了不一样的情绪。
后来在回家的路上,白诗济问肖宜:“那池塘也不太深啊,你为什么不自己游上来。”
肖宜愣了愣,回答:“我不会游泳。”
“那你还敢跳。”白诗济满脑子不可思议。
“你当时说要跟我做朋友,一下子太开心。”肖宜不好意思挠挠后脑勺:“就忘了。”
白诗济就站在原地那么盯了肖宜好久。
他其实不太能理解为什么肖宜要冲破脑袋跟他做朋友。
但是真有这么一个人冲破了脑袋要跟你做朋友的时候,心里还是感觉到一大把温暖。
突然觉得这小子其实也没那么讨厌。
“那就试试吧。”白诗济收回目光,自顾自迈开步子,给肖宜留下个帅气的后脑勺。
“做朋友”
世界好像安静了两秒,然后身后就传来肖宜惊喜的声音:“真的吗!真的吗真的吗真的吗!”
说完白诗济的肩膀酒杯肖宜给扒拉住了:“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
“诶你别动我肩膀!”
“我没动你肩膀,这不是你肩膀这是我朋友的肩膀。”
“......”
还真是怎么想都有些后悔啊。
虽然白诗济对肖宜一直有些智商上的偏见,但必须承认的是在很长一段时间他们确实成为了最亲密的朋友,最铁的兄弟。
肖宜虽然看起来傻的恨不得把傻字刻头上,但意外的是成绩倒是一直很好,兴趣爱好也跟白诗济蛮相同的。
这一度让白诗济很郁闷。
实在想不通这是为什么。
这种相同也让他们一直从小学厮混到高中都还在一个泥坑儿里打滚儿。
其实那段时间后来想想真的挺好的。
他们会一起去图书馆查资料。
会争分夺秒写完作业然后约一块儿打球。
两人一人一辆自行车拼着速度上学,晚到的人会负责当天的早饭。
当然偶尔也会讨论一下某某女孩儿。
这一切都很正常,这种正常一直持续到白诗济17岁那年。
他们高二。
按理高二的男孩儿第一次梦到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其实是很正常的现象。
可第一次梦梦见男孩儿就不正常了。
都说春梦一夜了无痕。
可白诗济又却偏偏记得很清楚。
昨天梦里的人。
是肖宜。
白诗济当时脑袋就跟塞了铅球似的沉重,脑袋里就跟有个大钟在敲似的混沌。
吓得他光速把床给收拾了之后赶紧让爸妈给自己请了病假。
真他妈的没脸见人。
这一天白诗济都锁住了卧室门疯狂在网络上搜索同性恋的征兆同性恋的表现。
搜到一条不符合的,立马就开心的不行。
搜到一条疑似的,马上就开始紧张。
这一天下来心情就跟做过山车似的。
可住对门儿就是这个不好,就算学校里见不着到家也就迈几次腿儿的事儿。
当肖宜晚上出现在白诗济窗前的时候,说实话,白诗济除了不好意思以外还真没多少惊讶。
“你怎么啦?老师说你生病了。”肖宜推开窗子就想往里钻。
“你有毛病还是怎么着。正门不能进啊,非要钻窗户。”白诗济清清喉咙,想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尴尬。
“这不是小时候钻你家那狗洞钻习惯了吗。”肖宜一条腿儿已经迈过来了,正在收另一条腿儿。
好长的腿....
白诗济摇摇脑袋,赶紧打住。
“再说翻窗不更有幽会的氛围吗。”肖宜另外一直腿也迈过来了,往白诗济跟前跳了一下,整了整衣服。
这会儿肖宜其实差不多都长开了,皮肤也没小时候那么黑,是那种健康的小麦色,1米8几的个子头比白诗济高个一两厘米。只有那双眼睛,还是像小时候一样那么亮,又大又圆。穿着运动服再配上他那头板寸,活脱脱一个阳光少年。
挺帅的.....
打住!妈的打住!
“幽什么会,好好说话。”白诗济佩服自己这时候居然都还能敏锐的抓住了肖宜语句中的错误用词。
肖宜笑了笑朝他走过去。:“你怎么了?发烧了吗?”
说完一只手就搭白诗济脑门上了。
要说他俩平时做个比较亲密的动作都是很正常的,因为肖宜这人就没事儿爱挂人身上。
可这会儿不知道是不是昨晚用人家做了春梦做贼心虚,肖宜手心的温度从额头散开,隔山打牛都把他脑仁都快烧着了。
肖宜又伸出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发出了疑问。
“你好像是发烧了,比我额头烫....”
“行了。”白诗济打掉他的手:“没发烧。”
“那你怎么...”
“我刚热水喝多了,烫的。”
“哦,那你是哪儿不舒服?”
“就有点拉肚子,没事儿。”白诗济躺床上盖上被子:“你快走吧,我要睡了。”
肖宜看了眼手表,睁圆了眼睛:“这会儿才8点。”
白诗济瞪了他一眼:“8点怎么了?我想睡就睡,困了就睡。你有意见啊。”
肖宜摸了摸鼻子嘟囔了一句:“也没有...”
鼻子也挺好看的.....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白诗济吼道,一转眼就看见呆住的肖宜。
“我也没说什么呀......”
白诗济转了个身背对着他:“滚吧滚吧。”
“你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好呀。”
他听见肖宜往床边走了两步。
“恩。”
“哦,我知道了!”身后传来肖宜恍然大悟的声音:
“你是不是就跟班上女孩儿常说的例假一样,肚子疼就会心情不好?刚你还说你喝热水了。”
白诗济转过脸对着他:“我再说一遍”
“滚!!!!!!!!!!”
“好好好,滚滚滚滚,我马上滚,立马滚,溜溜滚。”肖宜被他这声给震住了,抬脚往窗边走,开完窗停了好一会儿都没动静。
白诗济开口问他在干嘛的时候他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他说:
“那你,明天还去学校吗。”
白诗济转过脑袋,把头给埋被窝里,过了几秒才闷声应了一声。
“嗯。”
这声回应让肖宜的情绪好了起来,响起了他快乐的翻窗声。甚至在他跳下去的时候还声情并茂的加了一句。
“噢!晚安!朱丽叶~”
好的,去死吧,罗密欧。
其实对于自己喜欢肖宜这件事白诗济最开始是很抗拒的,到后来基本确定的时候他也发挥了自己的鸵鸟精神开始埋头对自己装傻。
一遍一遍提醒自己。
这不是别人,这是肖宜。
是一个坑里撒过尿一个澡堂搓过澡的兄弟!
他喜欢自己兄弟这还是人吗?
不!不是!
是畜生!
最畜生的那种畜生!
畜生不如的那种畜生!
他尽量让自己表现的正常,尽量的躲避着一切肢体接触。
“白诗济你怎么了?”肖宜曾经很不理解的问过他。
“哦,我洁癖。”
“你洁癖我怎么不知道啊!”
“昨天刚染上的。”
“........”
再想了些乱七八糟的借口尽量躲着肖宜。虽然一共也没成功躲掉几回,但就这么除了偶尔的悸动外,还是渡过了相安无事的一段时间。
事情的转折就发生在一封情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