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严的严肃的炮灰奋斗史》瑟瑟色色

58、鬼校

　　“我需要你帮忙，徐斌。……去宿舍楼，和他见一面。”
　　手指捏紧扯开的面包袋，小A脸上微笑，内心已经MMP，“呵呵，我拒绝！”犹记得上次宋野为他固定腿附身，结果被挂坠爆锤出黑烟，那撕心裂肺的叫喊他不要走的声音仿佛还回荡在耳畔。
　　当时小A没有回头，不过，也不是他那么无情，就是猝不及防被许为安拉走没反应过来。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宋野肯定是恨死他了，好不容易哄骗着那家伙不要把自己塞柜子，这次上去，岂不是找死？
　　教学楼一楼楼道，月光晦暗，雨水扑湿鞋边，抱着他腰的腻歪抬头，用嘴唇沿着他下颌线点点的蹭，声音轻微，却又莫名笃定，“放心吧，他不会伤害你。我保证。”
　　这真奇怪，宋野居然主动把他推到三号宋野那去，要知道，那位也是个占有欲极强，偏执疯狂的主。咬了口面包，干巴巴的，味道真不尽人意，过期了吧？小A眯眼瞅包装袋上的日期，太黑了，看不清。算了，有的吃已经不错。恨恨的咬了一大口。
　　瞥眼宋野，“你保证个屁！”最近老爱说粗鄙之语。
　　宋野低声笑。
　　歪头咬住他耳垂，声音暧昧，“好吧，我把屁股保证给你。”手拿住小A的手，往自己屁股上按。“还算好用，对不对？”
　　我了个大槽！小A听这话一口面包吞进差点没堵在喉咙，使劲咽口水，脸都憋红，抽回手，“你……谁要你屁股！”还有，他抬起眉，睫毛漆黑，眼珠好似黑曜石漂亮，神情格外严肃，“说正经的呢，不要GHS！”
　　宋野和他面对面，矮了半个头，表情很正经，说话却很不堪，“你明明很喜欢嘛，之前在教室里我瞧你还想打几下的样子……”
　　小A一爪子堵住他嘴，额头硬是浸出了细汗，“哇喔，兄弟，特么的你别污蔑老子啊！”他眼神飘忽，“我才没那么想呢！”
　　宋野趁势握住他手，伸出舌头，舔舐而过，扬头，眉眼间尽是柔情，“不管想没想，下次试试吧。不必顾忌着我，只要你更开心快乐，我就满足了。”
　　这家伙有够深情，深情到让人毛骨悚然，大概是缠上了甩也甩不掉的那种，小A起了鸡皮疙瘩，觉得自己扛不住了，兴许面对三号宋野，更加好点？“好啦，不说这个，你确定他不会弄死我？”
　　宋野高兴的裂开嘴，黑线拉扯嘴角，“确定！”
　　面包袋子捏成团，小A气势威武，“来就来，谁怕谁！”
　　操场，篮球场，树林边……大雨哗啦哗啦落在地上，溅起水花，小A浑身湿透，皱眉绕过路上尸体，都是学生，血液染红白衬衣，他们睁大眼，嘴巴大张，好似临死前看到了什么恐怖景象，僵硬的手灰白成爪，朝着黑夜高月。
　　“宋野，这该不会是你干的吧？”小A表情漠然。
　　宋野落后他几步，陪着往宿舍楼那边去。
　　沉默。
　　沉默……
　　小A等待他的回答。
　　幽幽的声音伴随寒风飘来。
　　“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对不起。”
　　小A闭了下眼，又睁开，“哼，”他昂首挺胸，大跨步越过拦路的尸体，“懒得管你。”
　　“……”
　　伫立那栋男生宿舍楼下仰望，栽种在铁网旁的几棵树摩挲出的声响，像极了笑声，宿舍楼侧面最高的那
　　扇窗户，有灯光透出，显然，有谁在那层走廊走动，也或许，就站立窗口，用漆黑的眼睛，窥视下方。
　　“徐斌……”
　　小A帅气的摆了摆手，“走了。”说完，抬起腿，踩上外阶！
　　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也……也没发生啥事？“我在这等你。”宋野的声音很近，低沉的嗓音搔动脖子根的皮肤。小A转过身，宋野就站在石阶之外，鞋头对鞋头，他们彼此其实就相隔毫厘，小A勾起嘴角，挑衅的低下头，“这样看，你好矮啊。”
　　宋野则仰着头，一脸宠溺笑，“你好像很喜欢在上面。”
　　咳咳，这话很有歧义，不过宋野肯定是故意这样说的，小A临危不惧，摸着下巴，仔细瞧他，傲娇的道：“我就是喜欢，又怎样！你要是不服，可以上来比比谁才是王者！”
　　“我没说不服啊，”宋野抬手，隔着毫厘，没落上他嘴唇，但手指却仿若摸到了那般，暧昧的按压，挑动，嘴角弯弯，笑容还是那样诡异魔魅，“我喜欢在你下面。”
　　小A感觉嘴唇有点发烫了。
　　有片刻怀疑，宋野是真的摸到了他嘴唇。
　　挠挠脸颊，“我走了啊？”
　　宋野抿唇，欲言又止，最后望着他说，“要快点下来哦。我等你。”
　　下不下得来还不一定呢，真是蠢，干嘛要相信宋野自寻死路啊？
　　唉，谁叫我如此善良好助呢。小A摇头叹息。心想自己真是个大好人。
　　从来都是往下跑，没料到还有往上走的列外，小A摸索着楼梯扶手，往上走，灯光坏了吧，脚步声再响，也没亮，但是……他探头，从楼梯间的间隙往上看，最上面的楼梯有光射出，宋野，是在七楼吗？好像前两次，都是把他安置在七楼寝室……
　　等会遇到该怎么办？
　　四周太静，小A摸黑往上走，能听到的只有脚步声，还有自己的喘息，妈的，他讨厌楼梯！
　　这世界上有了电梯了，还要啥楼梯！
　　不对，电梯闹鬼更恐怖，封闭空间跑都跑不了……无论是哪个，都是九死无生啊！小A总算是明白了，他讨厌的其实是这个世界。原来如此，都是世界的错，这才是正解。
　　一路上顺畅，爬了三楼，小A信心大振！果然，没他办不成的事！
　　该去四楼了。
　　唔，灰尘味道好重啊，手上扶手触感也很讨厌，估计已经满手是灰，想洗手……
　　砰。
　　额头突然撞上了某物，小A往后退了两步，歪了下脚，幸好拉住了扶手。哎？哎哎？刚、刚是他撞到了什么东西？
　　小A睁着眼睛，看前面，可惜完全黑暗。
　　额头那种触感还在，甚至还残留着点温度……温度？咦。小A抬起手，往前伸出，才伸了一点点，手指尖颤抖的厉害，又苦兮兮的缩回来，什么也没摸到，但他总觉得有种脏东西污染了手指，于是在裤子上蹭了蹭。
　　挨着扶梯，小A斜着身子，又往上瞧，他在四楼，离七楼很近了。
　　右手因为老摸着冰冷的扶梯，已经又冷又僵，小A屏住气息，手指一点一点往前滑，没有阻碍，那么，往楼梯中间摸摸看？两个台阶前……大概是这个位置……
　　手在黑暗里游走，飞舞，忽然，小A全身绷紧，脸色煞白。
　　感觉血液逆流，浑身发冷。
　　他的手摸到了一条手臂。
　　死就死吧！小A深吸口气，硬着头皮不退，反而用手，快速抚摸，温温热热的……袖子，有点湿润……隔着衣料，皮肤摸起来挺有弹性？手臂，手腕，手指……好小，好柔，是女孩子的手！难道我在摸一个女鬼？
　　偏偏在此刻，小A想起红衣厉鬼杜丹了。
　　本大爷才不怕呢。低头，咬起挂坠，含嘴里。
　　自暴自弃后，反而更放得开，小A往上摸，长发，窄肩，脸蛋格外的热，天啊，有呼吸！
　　不是鬼吗？
　　闭着眼睛……
　　一个女孩子，闭着眼睛，站的笔直，站在楼梯间，这是在干嘛？怎么觉得比鬼还要诡异啊？
　　好。小A缩回手。
　　绕过她！
　　往墙壁那方向移步，小A小心翼翼，往上走，注意着右前方……那女孩站的位置，得做好一走过她睁开眼扑上来的准备，恐怖片嘛，他看过！一步，两步……小A吸气，止步不前，女孩子的头发香味从鼻腔里吸入，莫名好闻，又被，挡住了。
　　难道在我换位置时，长发女孩也悄无声息的换了位置？
　　太他娘的残忍了吧！这会吓死人的！
　　一不做二不休，信不信我推开你？小A伸出双手。暴力解决。
　　啊，这个……不是长发！头发齐肩！是另一个女生！
　　摸摸摸。
　　真的是另外的女生，她旁边，站的是长发女生，而这两人，手牵着手呢，堵住楼梯中间。
　　小A紧贴墙，往上挤。
　　成功越过。
　　小心着她们攻击，结果警惕万分，却没事发生……有点小遗憾是肿么回事？
　　五楼了，继续挑战！小A扳动手指。
　　这次，在五楼楼梯，也遇见了手牵手的人，还不止一队呢，三队……
　　六楼，已经能借到七楼的光了，小A看那一排排牵着手，面朝上站立的女生们，咂舌，脸颊抽搐，救命，这真是太恐怖了！咬牙。小A照例贴着墙，往前挤，并且，坚决不回头！要是一回头，若发现这些女生睁眼无声的在看他，那才叫一个刺激，心脏骤停的刺激。
　　七楼，什么也没有，上面走廊灯光昏黄，脚下黑影向后投射，曲折在阶梯上，重影在墙壁上，小A往上踏步，走上了最后的台阶。
　　烛火燃烧，火苗不颤。
　　在705寝室房门前的走廊，蜡烛摆成圈，黑裤白衬衣的男生们，用手托着蜡烛，也围成圈坐着。
　　滴答。
　　滴水声，一声，接一声。
　　男生们围成的圈内，有谁蜷缩身子沉睡。
　　好像邪教啊。小A内心吐槽，蹑手蹑脚，稍微靠近点，抬头瞧见躺里面的就是宋野，不过，他垂下眼，揉了揉眉头。
　　那一圈男生额头上居然都贴着纸。
　　上有血字……徐斌大名。
　　幸好不是小A。
　　到这里，小A倒不觉得害怕了，主要是瞧见了宋野，无论怎样，他知道，宋野是真的喜欢他。
　　用腿别开坐着的男生肩膀，小A进去，蹲下，宋野竟然没醒。
　　难道是死了？
　　伸手探鼻息。
　　没呼吸……妈蛋，他本来就是死的啊。“宋野！”推推。
　　没反应。
　　他怎么了啊？
　　该不会是上次黑烟溃散……他，成植物鬼了？
　　低下头，小A眉眼稍微柔和，至少还记得宋野是为了帮他，才受到了伤害，其实，这家伙也挺不错的，不发疯的话。
　　“再不醒，我走啦？”
　　小A百无聊赖，恶作剧的用手，掐住他泛青的脸。揪——
　　松开手，刚才他揪的地方，已经泛黑，好像长了一颗痣！小A没忍住，自个笑出声了。“哈哈，我给你弄了颗美人痣！是不是很感谢我呀？”
　　“唉。或许我该下楼，跟宋野商量你这情况。你们鬼里面有没有医生啊？”
　　“……”
　　“我还是走吧。”估计是出状况了。待在这也不是个事。
　　不过，走之前……小A用手，按压唇瓣，笑的有些魅惑，“送你一个吻。上次的谢礼。”说完，压在宋野嘴唇上，站起身，“拜拜。”
　　一只手，迅速的抓住他抬起的脚的脚踝！
　　“啊啊，徐斌，是你？”地上，蜷缩的宋野都还没爬起来，他艰难的扬起头，黑的眼白都快没了的眼里，冒出豆子大的泪珠，“不、不要走，不要走！不要走！”
　　他哭的太悲伤了。小A向来冷硬的心，都有点不舒服起来。语气无奈，“……我还以为你醒不来了。”
　　宋野这下已经爬上来，抱住他腿，“我，我想要做梦，想要……梦见你，所以一直睡觉，可是……”他的声音沙哑，“死人是没有梦的。”说出这话，他的脸上快速闪过一丝绝望。
　　小A咬唇。
　　该死，有点感动了。
　　抓住腿的手忽然用劲，宋野眼神疯狂，表情凶狠，“徐斌，在下面你承……认说是喜欢他吧？”
　　可恶，多么熟悉的问话!“把我感动还给我!”小A拔自己腿，想要跑，深深后悔自己刚才猪油蒙心还关心这家伙，在这耽搁!
　　宋野就是狗皮膏药，碰到就甩不开，手往上抓，逐渐爬起。“你喜欢他!你喜欢他？不许!你只能喜欢我!”
　　狗日的宋野!专指楼下那货。还说不会伤害我……现在这宋野表情狰狞看起来要把他抽筋拔骨，吃个一干二净!力气贼大，之前还是睡美人模式来着，岂可修!
　　黑影扑上，小A往后跌去，一屁股坐在无辜的不知名的男同学身上。小A赶紧喊，“我骗他的!喜欢你，我喜欢的是你!”
　　宋野低垂着头，用手抓住他腿，撑开，牙齿咬的咯吱作响，怒吼，“你跟他才做……过!骗子!徐斌，你又骗我!”
　　小A用手挡住□□，嘟囔，“就一次嘛，你生什么气……”
　　听听这话，宋野真恨不得咬死他，可更恨的是，他就是舍不得，低下身，威胁的道：“你这玩意干脆给我吃了!”
　　小A吓得浑身起冷汗，怎么瞧，宋野也不像是开玩笑。欲哭无泪。他，他又没有错，招谁惹谁了!宋野还想他断子绝孙!不行，得保住命根!
　　“宋野。”凑近脸，手摸向发怒的宋野背部，往下滑，显得委屈巴巴，“我还想跟你做呢……你确定，要咬断我的……”
　　宋野：“……”
　　小A亲他嘴，“宋野，嗯？”
　　宋野慢挑眉眼，解开他纽扣，轻哼，“好吧……先放放。”
　　“……”呼。小A松口气。
　　宋野把他手抓起来，放在自己屁股上，嗫嚅道：“你……不是想打嘛，来吧。”他可不想让下面的宋野先得到这机会。
　　“……”小A嘴角抽抽。我特么不是变态啊啊啊!到底对我有啥误解？
　　见他没动，拱在他怀里，跪在地上的宋野不安咬唇，随后，面色又有些癫狂了，“你!你不想打我屁股？是不是想打他的!”
　　黑化，“徐斌，你——”
　　小A怒，猛然抬手，狠狠的啪了他屁股一下，如他心意。“你可给我闭嘴吧!”
　　能不能别老是问这种选择题？他是那种上学连选择题都蒙不对的差生啊!
　　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