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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消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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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阳高照的正午,叮叮当当富有节奏的砸铁声回荡在简陋的铁铺内,一名迎着烈日来取配刀的大汉闯入。
“老板,我的刀整好了没!”
“昨天就好咯,喏,旁边架子上最右边那个就是你的。”大汉顺着铁匠指的方向去拿刀,顺口问道,“哎?那边茶铺老板是不是换了人,上上个月瞧着原店家还在的。”
回应他的又是几声砸铁声,铁匠用围脖上泛黄的毛巾抹了一把汗涔涔脸道:“上个月换的吧,原来掌柜回家娶媳妇去了。”
“哦。”
之后便再无交谈,简陋的铁铺继续回荡着叮叮当当的敲击声,在炎热的天气下,更是添加了一份恼人的燥闷感。
而他们口中的茶铺离铁铺不远。
现下客人寥寥数人,皆无精打采状,更甚者有侠客“不拘小节”将领口扯得敞开,一边挥汗如雨一边低声骂骂咧咧。
“掌柜的,那边那位客人……”
满头大汗的年轻伙计正和摇着蒲扇的年长的掌柜说着什么,顺着那伙计悄然指着的方向一瞥,是茶铺里靠着栏杆位置的一名奇怪客人。
说奇怪,是因客人保持着一个动作快有半盏茶的时辰了。
客人玉冠束发,面容俊秀不凡,一袭浅紫云秀的长袍衣杉,与现下环境有一种格格不入的意境。明明是一副文人书生打扮,左手边的陈旧桌面却又放着一柄利剑,宛如江湖剑客。
右手持着茶杯迟迟没有动作,微抬起头视线正对着一面被烈日笼罩且光秃秃的山峰,不知他再沉思什么,整个人仿佛被定身在长凳上。
若不是其额上浮出细细汗珠,不知情的人真会以为他不热。
掌柜收回视线,因着天气热得正烦躁不已,瞪了一脸八卦的伙计几眼,又抹了一把额头冒出的汗水,摸了摸怀里的银子低声道:“半个时辰前让你放的信鸽可有消息了?”
“啊,掌柜的我刚要说,回了回了,但是怎么没有回信?”伙计一拍额头赶紧讨好道,生怕挨骂。
“没事了,去去去,忙你的去……”
掌柜面容露出一丝满意,嘴里不知嘀咕了什么,见他还八卦的等着不耐烦的挥手让其干活去,摇着蒲扇的动作也加快了不少。
“他娘的,都晒掉一层皮了……小二!”
正在此时,又有几寻常江湖客风尘仆仆的冲了进来,几人随便找了一个空的大嗓门直接囔囔着上凉茶:“掌柜的!来几碗凉水!”
“来咯来咯……”
年轻伙计脚下生风,正巧路过徐落身边,犹如一阵轻风刮过带来微微凉意。他手中的茶杯终于被放下,修长的指关节轻叩在桌面,敲出的轻响淹没在隔了一桌人的大嗓门中。
眉头皱拢,不太喜那边的喧闹。
他已经坐在这里约近两个时辰,明明想要见到的人离得很近了,可他却心生胆怯,停在这里。在外游历三年,已经磨去了少年时拥有的勇气。
纵然期待,却不敢打听也不敢询问。
三年前的场景仿佛历历在目,发自内心真心恭喜他上任泉溪城城主,却在下一刻听到他要与前城主之女成亲的消息。当场犹如一盆凉水在寒冬腊月中从头泼到脚,面带笑容提前说了恭贺一词,便留出打着历练的借口狼狈出走,这一走就是三年。
过年时就偷偷摸摸跑到附近,然后远远看着,好似这样就一起守着过完了年。
本以为不会再有什么感觉,哪知有些感情反而像酒一样,放得越久越发醇厚,再也让人无法相忘。
最近又听到一些流言蜚语和一些故意抹黑他的八卦。
他们嘴碎归嘴碎,他也不能真的一刀子把这些人全戳了!凭着那股子郁闷劲儿往泉溪城奔去,结果又想到韩程封对人永远是温和不骄不躁,完全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这就像一盆冷水及时让他清醒,故而停在了这个茶棚里——气自己!
他回去了能干什么,去验证事实还是气愤这些消息的来源,然后指责他们的满口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