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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大荒历308年三月初二,大荒公告头条:
      洛宇门门主洛子桓,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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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回到家的时候,劫火正坐在灯下仔细的缝着什么。
      冷山魂立在墙边,身上的重甲也杂乱的堆在一旁,只剩一个薄薄的影子在昏暗的光线中摇曳。
      好歹也是荒火,怎么会比他这个云麓还来得清瘦。他觉得有点好笑,上前一把揽过劫火的肩,拉进自己怀里。
      “针用得这么娴熟,你不练冰心还真是可惜了。”他咬着他的耳朵,语气模糊。
      劫火没抬头,只是在飞针走线的间隙皱了皱鼻子:“陈酿竹叶青?你去喝酒了?”
      “哪能呢!”他现宝似的扯着身上血迹斑斑的溟澄,“那弈剑可是难缠得紧,都只剩血皮了居然还来得及开兵解,结果被连血带酒的溅了一身,差点就给咱的衣服毁了。死田鸡,我说他为什么要毁约,感情是疼惜他的旦旦呢。(话说咱怎么觉得这话就这么邪恶呢望…)”
      “也就你能这么有恃无恐,溟澄都拿来乱糟蹋。”劫火收了针脚,翻着白眼将缝好的悯晴往他怀里一塞,“悯晴补好了,去试试吧。”
      “就知道你总疼我的~”他“嘿嘿”的傻笑着扒下身上的溟澄换回悯晴,又四仰八叉的倒到床上去。
      劫火认命的叹口气,上前捡起他弃之如草芥的溟澄,大概检查了一下衣服的属性,然后将针上的线换成紫色,接着缝。
      缝了几针后突然想起什么,于是针脚一停:“焰殇?”
      “唔?”他眯着眼睛似乎在睡,半梦半醒的声音。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呢~~~”循循善诱的语气,但听上去总让人觉得有点骨寒。
      “老天爷!你哪天才能不这么斤斤计较啊劫火~~~”他哀哀叫着在床上翻滚扭曲(虫子么= =),挣扎了老半天才摸出个剑匣扔在桌上,“给!你的剑匣~咱没忘~”
      劫火弯了眼睛笑得得了便宜不卖乖,拾起剑匣好生的往柜子里藏:“弈剑的上等玉石匣啊~嗯,还是门主所属物,见识了。”
      “得了吧我的大少爷,您还什么没见过啊~”他忍不住吐槽,“魍魉的飘带,荒火的刀鞘,太虚的葫芦,冰心的药篓,还有什么箭袋盾牌光圈的,你敢说你不是每样都收了一堆?”
      “人都给你宰了,咱也就是从死人身上讨点彩头而已,有什么可抱怨的。”劫火根本不搭理他,自顾自的从柜子里翻出一大堆藏品,一件件抖开来。
      “这个是——森然?哪个魍魉身上的来着?”手里攥着幽蓝的飘带,劫火的眼神再度飘向床上挺尸的那具。
      “那个脑残叫霜风,当年就是他虐死了我老爹老娘,所以我就借他的啸傲来给他身上开个洞喽!”他翻了个身,懒洋洋的道。
      “那这个紫月葫芦?”
      “这个啊~这是灭我族人的那个太虚留下来的纪念品~我记得他是……被坎金剑钉死在树上了?”
      “惊雷光?”
      “这是我们云麓叛徒的东西,门派被灭他要占大功劳~”
      “坎水盾?”
      “啊啊啊亏他还是天机~砍我师父的时候下手那可是个干净利落啊~~~”
      “哦?这里居然还有个济世篓啊~~~”劫火又拎出三个玲珑的小药篓,巧笑倩兮。
      “这是上次那个来借宿的冰心留下的过路费~”一会功夫他已在床上揉了一百八十个圈,床单遭他折磨得惨不忍睹。
      “哦~~~过路费啊~看来你也不是滥杀无辜的那路货色嘛~”劫火眯眯眼,别有深意的道。
      “什么叫那路货色啊!劫火你——”
      “那这个呢?怎么解释?”劫火毫不留情的把玉石匣往他面前一磕,“我可不记得洛门主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啊~~~”
      “那个啊~私情私情。”他低下眼若有似无的叹了口气,刘海搭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算是——送给我从未谋面的弟弟。”
      “弟弟?”
      “对啊……”他靠过去顺势将劫火压倒,嘴唇厮磨着往他的肩窝里蹭,“我们兄弟从小失散,我这个当哥哥的失职,从来没有好好照顾过他。现在他不在了,我就只好把他喜欢的人给他送过去,让他别再孤独了。”
      “焰殇!”劫火侧过头试图躲开耳边温热的气息,又被一口吻住了脖子。
      “我不是一个人,所以,也不能让墨殊一个人……”他含糊不清的说着什么,吻顺着劫火的脖子慢慢往上移。
      “焰殇……”劫火犹豫了一下,终于回抱住他的肩,任由他的气息和自己的越来越近。
      越来……越近……
      “……你该回去了。”眼看着那片薄薄的嘴唇邀请般的对自己轻启,却是吐出如此煞风景的话语来。
      “喂~~~你太伤人心了!”他锲而不舍的把手缠到劫火腰上去,“偶尔也要可爱一回嘛!”
      “一会忠叔怪罪下来了你找他说去吧!”劫火丝毫不妥协,揪起他那双不安分的手一甩,就给丢到床下去了。
      荒火果然是荒火,每天480斤还真不是白抗的。他捂着被摔疼的屁股讪讪起身,磨磨蹭蹭挪到门边,又回头:“劫火?”
      “嗯?”
      “你明明是个硬甲,为什么要学纺织呢?”他一手支着门框,难得的一本正经。
      “……傻瓜。”劫火柔柔一笑,伸手帮他理理皱起的衣领,然后在领口处突然猛力一勒!
      “你敢说你不知道我是为了谁?嗯?”咬牙切齿的声音,配上那副美好狰狞的表情无比有爱。
      “咳咳,当然不敢了~祖宗~”他苟延残喘的从劫火的怪力下纠结出来,看着劫火气鼓鼓的神情又不要命的腻回去照脸上啃了一口,“我爱死你了~”
      “快滚!”门板贴着他的鼻尖“啪”得一声合上,但还是从门缝里透出一抹好看的嫣红来。
      “呵呵~口是心非~”他摸摸险些被废掉的鼻子,#89(口水)笑容。
      “庄主。”身旁突然冒出个阴森森的声音,骇得他差点将手中的紫霜给当飞镖掷出去。
      “忠叔!你要吓死我啊!”看清来人之后他终于松了口气,但还是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
      “庄主又去找劫火了……”忠叔摆弄着手里的八卦竹牌幽幽道,“不祥,不祥……”
      又来了。他才不想被老生常谈给念死哩!于是赶紧快走两步跟忠叔岔话题:“那个忠叔,天晚了,我也累了,不如咱早点休息去?”
      边说边从忠叔手里抽走一张竹牌:“您的忠告焰殇会谨记的,所以忠叔就放心吧!”
      话音还未落,人已消失在层层重重的假山后面。
      忠叔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好一会儿,拿出另外的竹牌来补上刚被他抽走的那张。
      “孽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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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报应这两个字,他是从来不信的。
      但是如果报应都找上门来了,也就由不得他不信了。
      比如说像今天这状况。
      七大门派的人纠集在他的云隐山庄外叫嚣,非要他开门给个说法,他很干脆的置之不理。
      人都死成渣渣多久了,说法还有个P的用处。他漠不关心的听着庄外的杀声震天,甚至还抽空帮自己泡了壶碧螺春。
      打吧,反正山庄大门可是千年玄铁铸的,我倒要看看你们啥时候能打进来。
      “师哥!外面为什么乱成那样?出什么事了么?”茶喝到第二杯的时候,风陌火烧火燎的冲进正堂,后面跟着向来都不紧不慢的忠叔。
      他又喝了口茶,望着眼前年轻的风宗弟子扬起嘴角:“风陌,你来得正好。”
      紫檀。古兰。隔世。他从身上解下这些东西一件件的交到风陌手里:“拿好了。”
      “师哥你这是——”
      “风陌还记不记得,从师门被灭到今天,有多久了?”他毫不犹豫的打断风陌的话,又把碧草幽境挂到他脖子上。
      “五年四个月零七天。”风陌给了他一个无比清晰的数字,“师哥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他没回答风陌的话,只是笑着拍了拍他的头,“风陌,师哥不在时候,你要坚强。”
      “云麓——就交给你了……”他在风陌耳边淡淡的道,然后看着风陌带着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倒地。
      “幸好那天从冰心身上摸来了醉梦仙花。”他拈着那个粉红色的花骨朵搁进风陌衣襟,头也不抬的对那边道,“忠叔,带着风陌从后园的密道去长合吧,在那里避一阵子再回来。”
      忠叔定定的看着他,没动作。
      “记住,要像照顾我一样,好好照顾他。”他最后掏出了掌门令,放在风陌半握起的手心里。
      “庄主!”忠叔突然朝他跪了下来,重重的磕了三个头。
      然后一把抱起风陌踩着云消失了。
      “切,忠叔你始终这么迷信。”他嗤笑,悠悠然端起依旧温热的茶水,抿了一口。
      外面的嘶喊打杀仿佛与他无关。
      “解——体——卷!”不知过了多久,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巨响,玄铁重门应声而倒。
      啧啧,忘了魍魉还有这一招啊,看来他们是打定主意要拼个鱼死网破了。再度悠悠然放下茶杯,他就那么随意的坐在那里,看着一众人狂轰乱炸的拥到他面前,然后不约而同的,错愕了。
      “你,你就是焰殇?”愣了半天,总算有人想起来问他。
      “正是在下。”他帮自己的空茶杯续了茶,心想也不能一上来就开打吧?咱就是装也要装着客套两句么。
      “你——你居然是云麓弟子?!”更加不可思议的声音,他懒得回应,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了事。
      “师,师兄,云麓仙居不是在五年前就被咱们给——”
      “噤声!你想死么?”
      “又不是一个人罪过你们紧张什么!那边不是还有魍魉的人帮咱们担着么!”
      “说起来,这家伙该不是焰族后人吧?如果是叫焰殇什么的话……”
      哦~~~好像听到了很好玩的事情呐~~~他看着底下扎成一堆的太虚魍魉各派弟子,风华绝代的挑眉:“这么说,当年灭我族人,毁我师门的事情,你们也有份了?”
      “是,是又怎么样!”有个太虚壮起胆子回了他一句。
      “不怎么样。”他垂下眼勾起笑容,手指搭在紫霜上面,一扣。
      “火炎凤!”还没等那太虚回过神来,一只炫丽的火鸟已擦着他的眉鬓呼啸而过。惨叫声旋即响起,太虚很惊骇的看见一名影遁了偷袭的他的魍魉就在眼前被烧成了飞灰。
      “观心不是?我也点了~”他把紫霜往旁侧一依,摆明了就是“你自找死”的态度。
      “师兄?师兄!我杀了你啊啊啊!”同门被屠的魍魉悲愤难平,点了化血就朝他直扑过去。
      切,一个两个的都来送死。他抓起紫霜,风七唱了还没一半,忽听门口传来一个冷冽的声音。
      “都给我住手!”
      “弈,弈剑云掌门?”场景定格,刚才还张牙舞爪的一众人一听那声音立马鸦雀无声。
      他颇有点懊恼的打断了吟唱,翻了个青白眼瞪着那个弈剑走到自己面前,斩空挽出个好看的剑花。
      “焰庄主。”云珞跟他抱了抱拳算是见礼,“无知小辈不懂事,扰了焰庄主的清幽,云珞这就带他们回去反省。”
      “云掌门太客气了。”他躬了躬身跟云珞回礼,心里忍不住开了朵小花。要知道云珞那可是个深不可测,万一他跟自己对立起来,就不是一个麻烦可以形容的了。
      “云掌门!怎么能就这么跟他算了!”云珞此话一出,自是一起一阵不小的骚动。不过被云珞冰冷的眼刀一横,又都没了言语。
      “你们都忘了大荒公约是怎么写的么?”云珞再开口,声音里带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凡复仇寻衅者,无过。”
      “还是说,你们敢肯定你们的父辈师长们就没做过那些伤天害理的事?”眼神再次冷冷扫过,终于没人再来挑战权威了。
      “焰庄主,今天多有打搅,就此告辞。”看着他似乎也没有再纠缠下去的意思,云珞再度抱拳示意告辞了。
      他把在心里藏了好久的微笑终于扯到脸上来,连连念着“不送不送”把大家往门外吆喝。
      混了这么久才发现云珞你虽然冷口冷面的却是个大好人那~~~他眯起狐狸眼顺手往怀里一模,突然觉得浑身的血都凉了。
      大、事、不、好!
      “云哥!”仿佛要应着他的预感似的,女人的呼唤适时的响起。他抬头,是云珞的妻子枫璃。
      “璃儿?”云珞似是有点诧异,“你怎么来了?”
      “有人把这个送到冰心堂……”枫璃展开手,掌心躺着三个染了血的玲珑药篓。
      “清平的药篓!”云珞的脸色霎时变了。
      “云掌门!枫师姐!快来这里!”刚刚安静下来的庭院又热闹起来,几个弟子架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人来到云珞面前。
      他认得那人身上的云水,是那时候来庄里借宿的冰心。
      “清平!”云珞飞快的拨开人群,一把将那冰心搂在怀里,“你怎么样?”
      清平艰难的张开眼睛,嘴里刚吐出半个“焰”字,又晕了过去。
      “师兄!”这时枫璃也迎了上来,看似要帮清平处理伤口,却在触及清平身体的那一刻猛地缩回了手指。
      “云哥,师兄的伤……”
      云珞顺着枫璃的视线望向清平的伤处,瞳色蓦地烧成了血红。
      “你对他——做了什么?”斩空抵着他的颈弯,寒光闪闪。
      他苦笑,嘴角的弧度多少无奈:“如果我说我没有做,你信么?”
      云珞犹疑一下,眼中神色刚回复几分冷静,又听身后的枫璃一声惊呼。
      “云哥!师兄的伤口里发现了这个……”枫璃的指间稀疏的漏下些紫色的粉末。
      是云麓惯用的紫檀香粉,从来,贴身收藏。
      百口莫辩怎么写?这回他可是刻骨铭心的记住了。
      云珞的火红长发“忽”得扬起,斩空一横,铿锵的砸出那几个字。
      “九、玄、天、元、诀!”
      他只觉得眼前闪过一阵金红色的光,剑刃穿胸而过。
      痛,从没有过的剧痛。他想笑,却生生吐出一口血来。
      九玄……怎么能够躲,又怎么躲得过!
      看来云珞这回,确是发了狠心了……
      血失得多了,神智已开始模糊不清。他依稀听见那个无比熟悉的声音:“云掌门,枫师姐,这里就交给我吧。”
      劫……火?是劫火么?
      “云哥……”枫璃似乎是扯着云珞的离开了,“这里就交给劫火吧。师兄他……不太好……”
      纷乱的脚步声渐远,他努力撑起眼,只看得见一片模糊的红色。
      “劫……火……”伸手,感觉有人轻柔的将他扶起,靠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劫火……!!!”
      回应他的是那柄冷山魂,顺着斩空留下的伤痕没入他的身体,又从另一端刺出。
      伤口处雾蒙蒙的蒸腾起来的,是一片水汽。
      眼前依旧模糊,他却觉得自己突然间看清好多事情。
      比如为什么会在荒火的墓地里遇到劫火。
      为什么别的荒火都偏爱双锤,而劫火却只是枯守着他的冷山魂。
      还比如劫火对于那些门派装备近乎执迷的偏爱。
      还有他贴身的紫檀香。
      他早该想到,劫火这个名字的意思,是说火之劫数,属水。
      原来,他根本就不是什么荒火弟子,而是玄溟。
      劫火默默的望着他,眼中是种说不清的神色。
      “是我做的。”他开口,声音抖得厉害,“是我把那些东西送去了七大门派,是我告诉他们云隐山庄,是我私自将那个冰心扣了下来,所有事情——都是我做的。”
      他只是静静的听着劫火几近自暴自弃的低语,在嘴角轻轻浅浅的勾出一抹笑来。
      “怎么不问问……为什么?”劫火咬紧嘴唇,手也开始颤抖,“我跟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这么害你……”
      “傻瓜……”他努力将所剩无几的力气集中在手上,抬起来摸了摸劫火的脸,“想要……从那个女人手里……换回玄溟的掌门令……你一定……很辛苦吧……”
      “焰……殇?”劫火蓦地松开了手,一脸的不可置信。
      “我明白……都明白……”血顺着他嘴角的弧度四溢,身上的悯晴又被染得血迹斑斑,“一个人……背着整个门派……一定……很辛苦……”
      “难道你——就不恨么……”劫火咬住了嘴唇,惨无血色,“不恨我么……”
      “我怎么舍得……”眼睛眯着,他仿佛又变回平日里的无赖样子,“我可……不是……洛子桓……”
      “才不会……辜负……喜欢我的人……”
      “我不用你来同情!”劫火突然暴怒的嘶吼,眼中就那么涌出泪来,“我没……从来就没喜欢过你……所以……用不着你来可怜我……要恨……便恨吧……”
      “还是那么口是心非……”他缓缓的垂下了手,搁在自己衣襟上。
      “没听过么……衣服……只有……给喜欢的人……才能……缝得……这么好看……”
      “你胡说!胡说!”劫火发狂一般的将冷山魂从他身体里抽出,开字诀,却是狠狠地砸在一旁的地上。
      然后瘫倒在那里,哽咽着吞下了好些字,哭,或者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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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找到劫火的时候,他正在那里仔细的缝着什么。
      “事情都处理完了?”女人冷冷的开腔,直觉觉得他有点不对。
      劫火没回答,抬手“哐当”将一个盒子丢在女人面前。
      半信半疑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血淋淋的心脏。
      “……看来——你干得不错。”女人少有的赞了一句,掏出玄溟令牌递了过去。
      劫火把令牌顺手掖进怀里,看都没多看一眼。
      女人还对他说了些什么,他半句没听。
      只是埋着头认认真真的缝着那件已然破损的悯晴。
      对他来说这根本不成问题,以他的能力,便是成了重创的衣服,也能给缝得崭新。
      衣服,还是要新的才好看。
      焰殇就静静的躺在他的膝上睡着,唇边残余一丝笑纹。
      尽管心口空了,却还是笑着的。
      衣服破了,可以补。
      但是心呢……

      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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