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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跟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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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春以来天气最好的一天，暖烘烘的太阳高高挂在天上。
大课间一到，班里的同学们一窝蜂的往外跑，争着在走廊上抢个好位置晒太阳。
季陌玉跟张灿他们几个占了采光最好的地方，一帮子人瞅着对面楼下的小阳台互相笑闹。
这个年纪的男生，谈论的话题无非就是那几个：篮球、游戏、女人。
楼下那几个姑娘是高一的小学妹，几个人叽叽喳喳的讨论着什么话题，没发现对面楼上这帮虎视眈眈的饿狼。
可惜好景不长，不等他们聊过瘾，小学妹们像是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人，你拉着我我牵着你的跑掉。
头皮泛着青茬的男生重新占据了小阳台，嘴里叼着根烟，两条眉毛紧紧纠在一块。
要不是身上还穿着校服，没有人会怀疑他社会混混的身份。
肖任突然咋了咋舌，凑到季陌玉耳边，“是上回食堂门口那个，还记得吧？”
季陌玉盯着那根点燃的烟有点走神，“记得。”
张灿艳羡道：“我听说他是校长亲侄子，难怪走廊里都敢公然抽烟了。”
正在玩手机的罗霖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突然抬头朝他们这个方向望过来。
“卧槽！他看过来了。”
五大三粗的张灿实则胆子比瘦小的王大涛还小，一遇到事情就猴急的往人身后躲。
完全遮不住他身躯的王大涛：“……”
罗霖倒没什么表示，只是在看到季陌玉后低低地骂了一句操。
季陌玉无所谓地冲他笑笑，盯着那根明晃晃的烟比了个中指。
因为是周五，下午的课就显得特别难熬，外面的日头已经不再暖和，困在教室里的同学却仍然很想睡觉。
季陌玉捧着书昏昏欲睡，讲台上的化学老师都重影了。
化学老师讲到氧化铝与氢氧化钠的溶液反应时，季陌玉猛然清醒了一瞬。
他嗅觉向来灵敏，因此教室里那一丝提神醒脑的悠悠凉气马上把他刺激到了。
下意识的看向某个方向，人家学霸端端正正地坐着听课。
肖任突然丢给他一个东西，是片口香糖。
薄荷味的口香糖。
“薄荷味的也太难吃了，要不是这东西能止瞌睡我才不买。”肖任小声说道。
拆开包装把口香糖塞进嘴里，先是沁凉沁凉的，然后一丝甜味悄悄冒出头来，清新的味道弥漫整个口腔。
“我觉着挺好的。”季陌玉冲窗外吐了个泡泡。
第二节课下，实在熬不住的几个男生藏着一包烟钻进了厕所。
男厕气味非常销魂，完美的把烟味盖住，是个作案宝地。
只要留神有没有老师进来就好。
张灿他们几个蹲在里间抽的起劲，受不了这味道的季陌玉便守在外间放哨。
让人意外的是，看起来就是个乖乖仔的田东竟然也抽烟，不过显然还是个新手，一张脸呛得通红，出来的时候还在咳嗽。
“咳成这样还抽哪？我发小家侄女儿都比您强。”
杨跃家八岁的小侄女挺熊的，不过没到会抽烟的地步。
季陌玉大夸其词的嘲了他一通，田东边洗手边咳嗽，缓了好半天才冒出一句话。
“哎哟，人家现在还在学习起步阶段嘛，罗马也不是一天建成的，总得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不是！”
季陌玉：“好好说话……”
厕所里的人没出来，两人只好站在门口继续放风，季陌玉跟他打听了一下小平头他们。
“你说的小平头应该是李栋栋吧，鼻子上有块挺吓人的疤？”说罢他指了指鼻梁。
季陌玉想了想，“好像是。”
“你怎么问起李栋栋来了？难道林薇移情别恋喜欢上你了？”田东眼睛瞪圆了，瞅着他说：“不能啊，她对星河的感情那是天地可鉴日月可表，就算你长得帅……”
“我问你，”季陌玉打断他，“他们以前也老这么找李星河麻烦？”
田东点点头，又摇摇头说：“也不是，他们不敢真动手的，顶多嘴上逞逞威风。”
“不过吧，这人有个特点就是特记仇，你要是打他一下能追着你咬八条街。上回隔壁班有个男生踩了他一脚没道歉，后来放学天天堵他们班门口，最后是那男生给他磕头道歉他才放过人家……”
“你不惹他也没事，大不了下次再遇见就当他是个屁……”田东咧着嘴笑道：“放完了就没事了。”
见季陌玉表情有点奇怪，田东挠着脑袋疑惑道：“呃……你不会惹他了吧？”
“是呗。”季陌玉不置可否的摊了摊手。
窗外嫩芽滴翠，季陌玉百无聊赖的撑着下巴，有一搭没一搭的在课本上写写画画。
他大略盘算了一下自己的资产，两万来块钱实在花不了多久。
要不要做点兼职呢？
可他好像什么也不会。
“哥们儿准备做个兼职，给点儿意见呗。”
杨跃的短信几分钟后回了过来：“做什么兼职啊，那多丢份儿，哥哥给你打钱。”
季陌玉叹了口气，噼里啪啦打着字，“想个法子，麻溜的。”
好半天那边才回话，“卖唱吧，不然浪费了你的金嗓子。”
“卖唱？那多丢份儿啊，不干。”
“路边弹钢琴！”
“你丫靠点儿谱成吗？”
“……打电竞？”
季陌玉甩了个冷漠表情包，“哥哥还要上学。”
杨跃笑了，“就您那学习？”
“滚！”
两人掰扯了半天依旧毫无结果，心里装着这个事硬是捱到了放学。
今天放学李星河意外的走得很早，季陌玉赶紧关掉游戏跟上去。
当然，是远远的跟。
他跟李星河的关系只能算单方面的点头之交，更没到一起上下学的地步，何况路线不同，他也不好强行顺路。
他当然不是什么变态跟踪狂，只是因为上回惹恼了疯狗李栋栋，他自个儿倒没事，但他怕李星河像田东说的那样被报复。
不管怎样，是他动的手。
李星河骑着自行车踩得飞快，两个轱辘就差飞起来，这下好了，他不用刻意放慢速度也能远远的缀在后边。
问题是他得动用自己曾经作为校短跑记录人的非凡速度才算没跟丢，气喘吁吁地地看李星河一溜烟拐进了巷子。
季陌玉决定跟到巷子里就回去，这儿离学校也有十来分钟路程，李栋栋他们再怎么丧心病狂也不可能堵到这儿来吧？
巷子不深，全是堆起来的杂物，也没有人影。
季陌玉探头朝里面张望了几眼，见没什么异常便转身欲走，然而正当他回身时脖颈忽然被一只微凉的手掌钳住。
李星河那双眸色幽深的眼睛一如寒星，声线冰冷：“你跟踪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