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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大祸临头(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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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皇后你放肆!”李凗已经明显的有些脸色发黑。
看着被一巴掌甩到在地的郭淑妃,王皇后笑得更得意了。
李凗推开皇后王氏,扶起又替郭淑妃整理裙摆,拉起她的手这瞧瞧那儿瞧瞧,生
怕有什么伤痕落在她身上。
这一幕却早就触动不了皇后王氏的心了,要是换作两年前,或许还会吃醋心酸。
“夫人可有碍?”李凗轻声问道。
“无碍的,皇上。”郭淑妃听李凗竟当众人唤她夫人,一时间落泪。
皇太后继而道:“郭淑妃,哀家问你,今夜长安城外西南近郊辛者庄遭屠,是郭淑妃劝说皇帝派人去的?”
郭淑妃听得庄子被屠,太后这般质问,吓得瞪圆了眼睛。
瞧见受到惊吓的母妃,李阮不能再沉默了。
“皇祖母,父皇与母妃还有孙女通吃同住半月有余,孙女实在是未知母妃有任何不轨之举!人人唤孙女唐之贵女,贵女有言定不为虚!若有人硬要向贵女之母的头上泼脏水,怕是上下朝臣与大唐子民定不会答应,望皇祖母明查!”
说罢,李阮便向皇太后递上一盏茶,眼睛狠狠地瞟向一旁的王皇后。
“瞧阿,到底是长公主,是贵女?知道用身份来对付太后您了…”皇后在一旁忙着煽风点火,豆大的泪珠儿顺着娇嫩的脸庞滚下,一副受尽了委屈的样子。
可在场一众人,除了皇太后吃这一套,别人全当没看见一般,心里都是知道的,皇后的戏做的是极足的,
见李阮以自己的身份跳出来挡在郭淑妃身前,皇太后也不好将郭淑妃如何。
“皇帝,哀家立刻着人去查!若真与郭氏有染,哀家定要亲自惩治!今日之事权当哀家给郭氏的警告!”说完便拂袖而去,皇后一行人紧随其后。
人都散了,清醉阁内只剩下三人。
“夫人别怕,为夫会还你清白。”李凗说罢将郭淑妃抱得更紧的。
接着李凗唤来了贴身太监李守忠。
“去叫暗卫给朕彻查今夜屠庄一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下的手!”
“是,奴才这就去办!”
李阮见这等场景,识趣儿的走开了,也打发走了门口侍候的宫女太监。就打算去御花园走走。
另一旁,皇太后与皇后二人在倚春园的石亭里对坐。
“皇额娘,您看这园中结香花开的多好阿…”
“皇后,你方才实在不成体统,当着奴才们的面,表现得活像个受了气的妇。”皇太后埋怨道。
“是儿臣冒失了,一心想着为皇额娘出头…”
“是想为自己出头吧,少在哀家面前说这种漂亮话。事情未水落石出之前,皇后这样名不正言不顺的动了手,打的还是皇帝身边人,徒增你们夫妻二人间的隔阂。”
“儿臣不敢,儿臣知错,儿臣谨记皇额娘教诲!”被皇太后查觉了小心思的王皇后慌张极了。
“不过哀家作为你的姑母,自认是向着你的。想哭就哭吧皇后,哀家知道你心里不是个滋味…”
“哪里有,姑母言重了,倒是长公主她…”皇后眼珠儿转了一转,怕又是出了什么坏心思。
“长公主如何?”皇太后试探问道。
“姑母,儿臣想为您和死去的老人儿们报仇雪恨,这作为国之贵女的李阮多在一天,儿臣的报仇之路就多增了一分困难…”
皇太后会心一笑“这哀家自然要帮上你一把。这长公主已然十九岁,不是个小年纪了,不能再留在宫内了,听闻今年新科进士已入京,是个没背景的,皇后大可安排仔细。”
皇后王氏随即起身俯首谢恩,莞尔一笑。
“多谢姑母,那儿臣明日便着手去办了。”
上元节三日后清晨,李阮刚刚梳洗好,门外就传来了传旨太监说话声。
打开门来,只见皇太后身边德高望重的花镜公公携着太监宫女数人堵在清醉阁庭院内。
见到李阮打开了寝殿门,花镜公公操着呐尖细的嗓子说道“长公主接旨吧~”
李阮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匆匆赶来的郭淑妃一把拽下,听候着懿旨。
“遵太后懿旨,长公主李阮年岁十九,性情温淑。适逢新科进士韦保衡二十三日进京,书香世家,为人忠良,尚未婚配,哀家斟酌数月,自觉二人该是良配。命二人择日完婚,钦此~”
懿旨宣完良久,李阮还跪在地上,一旁的郭淑妃见女儿这般痴愣,摇了摇女儿的衣袖。
李阮被郭淑妃这样一摇,就回过神儿来。
“母妃,皇祖母竟待我这般好?”李阮的声音已经颤颤巍巍,再多说便要哭出来的样子。
“阮阮,虽然有些仓促……不过女儿家迟早都是要走这一步的……”
“母妃并无丝毫的意外?!”面对郭淑妃早有思想准备的语气,李阮还是吃了一惊。
“其实上元第二日,你皇祖母便寻我与你父皇谈过,那韦家公子虽不是什么世族大家,却也是世代进士,算得上是书香门第……事情来得是有些仓促了……”
“母妃,你……”李阮语塞,狠狠地咬着自己的唇,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行了长公主,还不领旨谢恩,难道是要辜负皇太后皇上的一番美意不成。”
花镜公公听着母女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已经听得不耐烦了。
“李阮接旨,谢过皇太后美意。”缓缓起身接过懿旨,头也不回的就走回房间。
“花镜公公您走好,本宫就不多留您了。”郭淑妃下了逐客令。
“嗯~那郭淑妃便好生准备把~~老奴这边回去交差了!”
“公公慢走……”
见人走净了,郭淑妃支开寝殿外的下人,推开门去看李阮。
只见李阮缩在床榻一角,脸埋在肩膀里,身体一抽一抽的,是在落泪没错了。
郭淑妃费力的挤出一个笑容,整理好表情,上前拉起李阮的手。
“阮阮,都是母妃没用,不能好好地保护你。”
许久,李阮抬起头,因为哭了太久,发丝混着泪水黏在了脸上,眼眶也被泪水浸的有些红肿。
“皇太后为何一直都这么处处针对清醉宫,针对母妃,针对我。”
郭淑妃拉着李阮的手,讲起了陈年往事。
“你皇爷爷在世时,你父皇还是个普普通通的小王爷,母妃也只是一个县令家的庶女...一年花灯会上,你皇爷爷微服出游,在酒市上遇到了我的父亲,二人一见如故,后来也长走动,有时会到家里坐客。”
“原来外公和皇爷爷还是酒友。”郭淑妃用指尖点了点李阮的鼻子,而后接着说下去。
“后来直到有一天,宫内来了许多的侍卫和官兵,说是奉你皇祖母之命迎你皇爷爷回宫。我们不过是小小的百姓,当时被吓坏了。”
“那后来呢?”李阮追问。
“后来两家鲜少走动了,只是宫里时常会有人来送一些衣料首饰。直到两年后,你皇爷爷要进行最后一次大选,充斥后宫。内务府备下了成百上千的适龄女子入宫,可你皇爷爷却荒唐至极,硬要我的生母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