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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清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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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懦夫的女儿!”
“你这个金眼和人类的杂种!”
……
那些像天使一样可爱的金眼小孩们向我投掷石子,用最难听的字眼羞辱我。
“我爸爸不是懦夫!他是石原里伟大的王,是伊曼纽尔告诉我的,伊曼纽尔从不会骗人!还有我不是杂种!”
“不是杂种为什么不会使用魔法?”说着,他们使用飘浮魔法让我浮在半空,然后撤销魔力,我就狠狠地摔下来。我不哭,他们就一边“杂种”“杂种”地叫,一边用生疏的小魔法作弄我,直到我浑身是伤,再没有爬起来反击的力气。
那次被捉弄得尤其惨,不仅衣服破了,身上都是伤,连脸上也划了一条长长的口子。我不敢回家,怕看见伊曼悲伤的表情,在黑森林里漫无目的地游荡,结果迷了路。
我看见透过茂密的树叶有久违的、刺眼的阳光,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走到黑森林的边界。
黑森林的外面是古罗雅米,金眼踏足那里是很危险,甚至会丧命的,这是塞缪尔老师说的,塞缪尔老师是位满头白发的慈祥老人,他是金眼的智者,什么都知道,从来都不会错。而且老师是除了伊曼以外唯一对我亲切的人……
我正跌跌撞撞地四处打转,突然发现不远处有一片比阳光更温暖却柔和的黄色光圈,于是不由自主地向那光靠近。
是一个有长长黑发的女孩子在为一只小动物疗伤,他好漂亮啊,比任何一个金眼小孩都好看,而且看起来很温柔……
我情不自禁走得太近了,漂亮女孩发现了我,他愣了一下,我也愣住了,因为她的眼睛是红色的,我想转身跑掉,却被树枝绊倒了,我抱住头紧闭双眼,心想这下死定了。我感觉温暖得手指触到脸上,一个好听的,低沉的声音说;“你不要怕,我帮你疗伤。”
我永远不会忘记我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的清泠如沐春风般的笑靥。
之后清泠用魔法帮我治疗身上的伤口,然后两个人开始聊天,我好久没有那么畅快地对别人倾诉了,我给他讲其他金眼的小孩都讨厌我,成人们都把我当空气,只有伊曼和塞缪尔老师对我好……
“可是这次塞缪尔老师彻底错了呢!”我兴奋地说。
“怎么?”清泠饶有兴趣德问。
“她说金眼的魔法是为了正义而存在,而古罗的魔法是暗黑系的,是破坏和毁灭的力量。可是他们的魔法除了欺负我再没有别的用途,而你的魔法却给我和这小家伙疗伤!”
“是吗,可是我的老师总是说大话,却只有这件事说对了呢!”这回换成我迫不及待地追问为什么了。
“依鲁卡老师说金眼族有非常美丽的金色双瞳和金色秀发,而且人类最美丽的公主嫁给了金眼的族长,他们生了一位小公主,她将来一定会成为美丽的淑女……”
“什……什么啊,清泠才是真正的美丽呢,而且很温柔!“
……
我们一直聊到古罗雅米的天空跟黑森林里一样,才恋恋不舍地道别,清泠摘下脖子上的项链给我戴上,“有了这个你就再不会迷路了!”
那是一块光滑透明的黑色石头,有紫色的光泽,我第一眼见到就很喜欢,可是哪有第一次见面就被治疗还接受礼物的道理,我连忙拒绝。
“不是平白给你的哦……这是妈妈的遗物,是送给我未来新娘的……幽璃长大后一定要作我的新娘啊!”清泠说完就转身跑掉,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黑森林的边界,我还在原地发呆。
明明都是女孩子,怎么说这种奇怪的话呢?不过清泠真的是个有意思的人,希望能和她成为朋友……“朋友”……我微笑地咀嚼这个温暖的字眼……我的第一个朋友,清泠。
“清泠,你现在好吗?你究竟跑到哪里去了?”
我倚着黑森林边界一棵高耸入云的巨树,仰着头透过手里清泠的黑色石头望向几乎密不透风的古树狭小间隙所透过的阳光。回想起和清泠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好像是昨天一样,那之后每当我难过或是有小小的快乐的时候都会跑到这里来找清泠,看见她的笑容,所有的烦恼都烟消云散。
我们爬到高大的树上眺望古罗雅米,她给我讲那里的风土人情,她和伙伴们的趣事;我试着帮忙清泠一起救治受伤的动物;虽然我总是不得要领,清泠还是一遍一遍地教我魔法……
时间总是过得飞快,和清泠在一起的时间是离开石原里之后最快乐的,可是突然有一天清泠没再出现,也没有留下任何原因,就这样消失了……尽管如此,我还是时常会到这黑森林的边际,遥望古罗雅米,憧憬着那里沐浴阳光的生活。
古罗雅米的天色渐渐暗了,我呼唤小青,小青是那时候清泠救的小动物,用两条后腿走路,细细的前脚弯在胸前,背后有一双小小的翅膀,像鸟的,却没有羽毛,通体青色,看起来很奇怪。很明显小青不是人界的生物,应该是从魔界偷跑来的低等小魔物。
“小青,我要回去了,不然伊曼又要啰嗦了,你不要乱跑,给人发现就死定了。”小青咬住我的衣角向后扯。
“好了,你乖乖的,明天给你带伊曼特制的布丁。”小青这才满意地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