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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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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死了,他竟然死了,他真的死了……他就这么死了……哈哈哈哈哈……”女鬼又哭又笑的,折腾了好一会。
她抹了把眼泪,转头郑重的看着我,弯腰鞠了一躬:“谢谢仙人,如果不是您的话,我肯还困在法阵里,然后……”
魂魄一点点的消磨,直至魂飞魄散。
“没关系。”
我无所谓道,指尖亮起纯白的灵力,魏岚惊了一下,下意识的闪躲开来,不适的皱眉:“……仙人这是何意?”
我:“自然是度化你。”
魏岚:“奴家不需要。”
“你不想入轮回?”
“自然是不想,”魏岚摇摇头,“奴家好不容易才了解执念,自然是想四处看看,开阔视野,增长见识……”
“可我想收了你,”我指尖凝重灵力,“本尊未让你魂飞魄散,已经是法外开恩了。”
“法外开恩?”魏岚双眸瞬间变得血红,“仙人不觉得可笑吗,何来的法外开恩,难不成仙长也认为奴家错了,认为奴家不该杀了陆航?!”
“也认为奴家不该报仇?”她说着,语气带了几分茫然和凄苦。
“我确实是觉得你错了。”
我在魏岚不敢相信的目光里,道:“不过并不是因为陆航,而是因为你手上沾了太多无辜人的鲜血了。”
“陆航用阵法将你困住,你为了摆脱阵法,杀了多少无辜的人?”我眯眼,“看你的煞气,起码有二百多人。”
“二百多啊……你有没有想过,那些人又做错了什么呢,只是从林中路过,就被你杀害,魂魄也被你拘禁。”
我看了眼方才被雾气吐出来,仍然乖乖坐,排成一排的小怪物们:“并且肆意改造他们的魂魄,搞成了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他们什么都没有做,是,你是可怜,可他们也很无辜很不可怜啊。”
“那我呢?!”魏岚愤怒道,“那我就活该被困在阵法里吗?活该被困在那里百年?!”
我平静道:“那他们就合该被杀,合该被你弄成这个样子?这样的你,和那些伤害你,你最讨厌的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魏岚胸口上下起伏着,一副已经愤怒到了极致的样子,我看着这样的她,有些茫然不解,觉得当真是奇怪极了。
我对感情一向淡泊,不理解,我爹以前总说我天生薄凉,就是修无情道的苗子,而现在我才明白为什么我不理解人类的感情。
……因为我根本就不是人,是妖啊。
还是没有心脏,最为冷漠的树妖。
所以现在,我是真的很茫然,不知道为什么魏岚会觉得自己害人理所当然,没有错呢。
自己被伤害,是肆意伤害别人的理由吗。
可是……
“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也是有亲人,有父母或者是妻子儿女的,你杀了他,很可能会造成无数家庭的灭亡……”
魏岚抿唇:“如果不这样做,我会死。”
“所以我要度化你。”
我眨了眨眼睛:“我只是消除煞气,让你重新轮回而已。”
如果换成我爹来……
不管是谁,他都是一剑砍了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