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徐图之》南境酉梅

2、第 2 章

　　出了班级门口，周之羽轻轻挣脱项图瑜的手。
　　一经过走廊，频频引得一些女生侧目而视。项图瑜习惯了般，任由他们去看，可周之羽不习惯，只能低头把口罩戴上，本来是因为对花粉过敏，用来预防的，想不到用在此处。
　　其实本来想下车就戴上的，怕门卫不给进，就没戴，进了校门没发现有什么树在开花，也就没戴，但刚穿过花园时，发现现在立在两旁高耸入云宵的几棵面包树开得正欢，空气飘着的花粉，没反应过来，就进了教室，以为不用出来了，就没戴。现在戴也是好事，但在项图瑜的眼里，这就有点做作了。但项图瑜没说话，领着他来到教务处后说：“同学你自己进去吧，我还要上洗手间。”
　　他不认识老师呀，该找那个。周之羽在心里绝望地呐喊，但表面依就是面无表情。
　　“同学，别这么拽，当心惹祸上身。”走之前，项图瑜附在周之羽耳边说，周之羽不习惯别人靠他那么近，正想推开，项图瑜一笑飘然离开。
　　“那位同学，你站在门口做什么？要找谁，把口罩拿下来。”
　　“老师我……”
　　“我什么我，你这种中二病犯的人我见多了，在学校戴什么口罩，有点教养。”
　　只见周之羽眼底多了分凌厉，但没有发作，还是把口罩拿了下来，但是冷冷地说着：“我来取教材，高二1307班的新生。”
　　“哦，你们班主任跟我说过了，放在哪边了，那一摞就是，来签个名就拿走吧。”
　　只见那个老师桌上有一束花，开得正盛，周之羽闭气走过去签好名，一声不吭把书提走。
　　“人长得是好看，怎么一点礼貌都不懂，谢谢都不会说。7班尽收些不三不四的人。”
　　德高虽是私立高中，在分班也是有三九六等的，这么好的环境，没几个有钱人资助是不可能。只是他们对升学率不像公立市重点捉得那么严，却对学生的家庭背景有一定的要求。有钱，可以进，有权可以进，穷但学习好可以进，但是没有任何背景的人想进来，那就砸锅卖铁交学费吧，进来后老师也没几个会待见没钱没权的，毕竟这里是私立学校。
　　出了教务处，虽闭着气，还是打了好几个喷嚏。只能默默又戴上口罩。
　　自己回到班里，人已经走光，原来刚才那节已经是最后一节课，同学围过来，不过是好奇。现在早已在食堂大杀四方――排队打饭。
　　看着空荡荡的教室，周之羽坐回自己的座位，戴上耳机。
　　他没有饭卡，也不知要有饭卡这件事。
　　“操。”项图瑜在走去食堂的路上，手习惯性的插进口袋，摸到了两个手机。
　　折回去，经过小卖部进去买了两个面包才往教室方向走去。
　　一进教室门，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停住了脚步，进退两难。只见中午的阳光穿过树杈，斜斜地洒落在周之羽身上，像是给他打上了一层光圈，美是美矣，这一直漱漱地落着泪，长长的眼睫毛也挂不住，又是什么情况。这景象就像是落下凡间，找不到回天堂路的天使一样让人震憾。
　　戴着耳机的周之羽并没有发现项图瑜，反应过来自己在哭，只能取下口罩拿下耳机，在口袋掏出了纸巾，胡乱擦了擦脸。偏过头就发现了尴尬地站在那里的项图瑜，这个就是一来就嘲笑他的第一人。周之羽在自己记仇的小本本上记上一笔。
　　“我就是来还个手机，不好意思，你继续。”也不知自己发什么疯，刚才睡得迷糊，看见他从讲台下走下来时，被那张可以称得上绝色的脸晃了神，以为是潜意识里提醒自己该交女朋友了。再醒来时，发现真人就坐在自己旁边时，又被一群人围着，不知怎么就烦燥起来，所以才一把拉起他就走。冷静下来想想，可能是觉得自己的地盘被人莫名其妙地入侵，也没人通知他，所以生气吧。
　　周之羽冷着脸，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的样子。
　　拿过手机，肚子却不争气地叫起来。
　　“没吃？分你一个？”项图瑜递一个面包过去。
　　周之羽没接，绕过他，径直离开，一副生人勿近的态度。
　　讪讪地收回，是不是刚才自己太凶，吓到他了？还真矮，一米七不到吧，好像只到自己鼻子的地方。
　　他也没说错呀，这里是私立学校，有钱就能进，什么样的人都有，一看就知道他是个有钱人，不小心点很容易被校霸盯上。勒索几个钱是小事，要是被欺凌，心里承受不住就大件事了。长得这么好看，迟早引起话题，还爱戴口罩，高年级那帮人渣迟早会找上他。他这么笃定，是因为当年他也被招呼过，只不过没在他身上讨到好处，现在还时不时找他麻烦。
　　项图瑜就是这样成为风云人物的，除了是校草，在一年级时还一挑八，把高年级学长干趴在厕所。但也就这件事是能引成话题的，平时其实很低调，走得近些就刚才那几个人，刚好分到一班。项图瑜以为自己很和蔼可亲，却不知他近一米八的身材要是不笑有多吓人，那时他揍人揍得刹不住车，双目泛红，闻讯而来的老师没一个敢拦，还是李梦昊不怕死，生生捱了一拳死死抱住他才拦下来的。
　　老师也没追究，到底都是有权势的，都得罪不起，一起记了个大过就草草收场。

　　知道有面包卖就好，周之羽来到小卖部，说是小卖部其实应算是超市了，里面的东西应有尽有。
　　周之羽挑了两个夹心面包，想着要去哪里吃。
　　“周羽，还没吃呀，一起回宿舍再吃吧。”许北望自来熟地一手搭上周之羽的肩上，不知是故意还是不小心说错，把周之羽叫成周羽。
　　只见周之羽身体一僵，冷冷地看向许北望。
　　许北望没反应过来，还嘻嘻地笑着。李梦昊心里一边骂着傻X一边把他的手拿下来。
　　“大天使，不好意思，我们家学习委不懂事，你别跟他计较。”
　　许北望奇怪地看着李梦昊，为什么要道歉？
　　“没事别动手动脚，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不要脸？”
　　“屁，你才不要脸，我见他是新同学，作为学习委员，不得带他熟悉一下校园环境呀。你问他，他懂去宿舍吗，知道图书馆在哪不，食堂在哪，礼堂在哪。”
　　许北望戴着眼镜，不说话的时候有那么一点学习委员的样子，只是一讲话就自带小流氓气质。又精瘦精瘦的，拿下眼镜只剩一又眯眯眼，但其实人不坏，就是有点话多。
　　李梦昊跟他不同，在班上是个理科尖子生，就是偏科偏得严重所以才来到7班这个普通班。他作为唯一一个敢跟霸道总裁说话的人，就肩负起了帮同学传话给项图瑜的传话筒。他也不是话少的人，只是比项图瑜跟许北望看起来正经，斯文败类的类型，腹黑毒舌又精分。
　　见许北望把手拿开了，脸色缓和一下，摇摇头表示不知。
　　只是为什么有宿舍，不是白天上完课晚上就回去了吗？心中有疑问也没有问出来。
　　一天下来，除了上午的那句自我介绍，没人再听到他开口说话，这种情况维持了三天――除了项图瑜。
　　李梦昊与许北望一路带着周之羽介绍校园。
　　“这里是饭堂，旁边是会堂，再旁边就是图书馆了。旁边就是我们男生宿舍，这里是全日制学校，只有周未才能出去，遥遥相对的就是女生宿舍，她们那边后面是一个足球场，边上是室内体育馆。三幢教学楼分别是高一、高二、高三。中间一个是隔了花铺，一个是用树错开……”
　　“得了得，那里记得了那么多，他自己走多几次就熟了。”李梦昊打断许北望导游般的介绍。
　　走了好一会才走到男生宿舍。
　　周之羽抬头一看，居然跟小区房差不多，大堂干净整洁，还配有电梯，不愧是私立学校，师资跟不上，环境倒是甩公立学校几条街。
　　“对了，有一个是一定要跟你说的，男生女生宿舍都是只有一栋，也就是说，三个年级的男生全在这里。一千五百多的学生，男生女生各半，高一是二楼至九楼，高二是十楼至十七楼，高三是十八至二十四楼，二十五、二十六楼就是你们这些转校生跟一些学习好的高三尖子生住的地方。除了你们二十五楼是两人间的宿舍，我们都是四人间。你直接上二十五楼，应该能找到你的名字。”
　　“得了，谁想知道那么详细。”李梦昊把许北望拉到一边等电梯。
　　听完周之羽就算出了这个宿舍楼大概能容纳八百学生，一层八间，每层三十二人，二十五、二十六楼是每层十六人。只有七百多人，除去一些特殊情况不能住校的，也就说其实每层都不一定能住满。住了一段时间后，才发现学校这样建宿舍的用意，一是方便管理，二是原来每一层都有双人间，只要你给的钱足够多。每间宿舍都是独立卫生间，每人都是单人床，有自己的储物柜，都是睡上架，下架是书桌。这已经能比外面一些普通的租房条件要好的多了。空调是每间宿舍的标配，不同的是贵一点的宿舍有地暖。
　　电梯一共六部单双层是分开的，刚才李梦昊他们已经上去了，停在十七楼。
　　中午是没有门禁的，只要跟你同住的人没意见，你想几点回就几点回。因为有些学生有时会在图书馆看书，学校也觉得这种学习的气氛不错，中午就是自由休息，但不能影响下午上课的质量。要是下午有打嗑睡的学生，一率罚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