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一树呆毛压海棠

35、意外

　　天气暖了一点的时候，安然去医院做了一次全面检查，罗弋全程陪着，安然在诊室里，他等在诊室外，用魏延的话说，罗弋的脸上全是媳妇儿要生了的急切和焦虑。

　　初春的北方还有些冷，窗外的柳树抽了枝桠，植物冒出青黄色的芽，安然和医生聊了很久才从诊室出来，有些检查结果需要等几天，其他各项指标基本正常，看得出她心情很不错。

　　天气暖了起来，安然心情好，两个人一同出门的次数也多了起来。做完检查的第二天，起司小朋友要洗澡，从前都是宠物店的工作人员上门来接，罗弋看着午后的阳光正暖，建议安然出去走走。于是两人带着起司出了门，跟着安然静养了一整个冬天，起司越发得胖了。距离小区大概800米的距离，起司扭着屁股，一路奋进，终于在休息了三次之后到达了终点。

　　洗澡店在商场的地下一层，罗弋一手抱着起司，一手拉着安然，从商场的后门走楼梯下到地下车库，又绕到宠物店专用的通道，终于到达了宠物店。放在从前，安然决计不会同意这个路线的。她甚至连门都不愿意出，但罗弋哄她出门，她心里就愿意得很了。

　　出门前罗弋会事无巨细地准备，看着天气预报帮她选外套，帮她系鞋带还要亲自给她系围巾，但凡是出了门，不论走到哪里，罗弋都会牵着她的手，偶尔散步，起司拽着绳子向前猛冲，罗弋一只手拽着起司，另外一只手就像是长在安然的手上不会松开，十指相扣，偶尔他还会挠一挠安然的手心儿，逗得她耳朵发红，少女心泛滥的老安然活了小三十年还是头回谈这样的恋爱，心里很是受用。

　　进了宠物店，起司被工作人员抱走，一脸享受地泡进小浴盆里。罗弋也不闲着，拉着安然在商场里闲逛。看了衣服又逛鞋子，然后在甜品店里喝一碗甜汤，安然咬着罗弋喂过来的勺子不送口，罗弋也不恼，他的眉眼里是藏不住的宠溺，她的嘴角处挂着幸福。

　　午后的阳关很暖，被浅灰色围巾裹着的安然拢了拢额前碎发，在甜品店里笑得像个孩子。算着时间差不多的时候，罗弋给五哥打了电话，让他开车到商场来接。两个人接到起司后，被热情的店员送出专用通道，五哥的车就停在通道对面。

　　起司在罗弋的怀里挣扎了几下，跳到了地上，迈着小步子哒哒哒哒地往五哥的方向跑去，停在旁边的车主这时刚好下车，看到起司发出一声贯穿停车场的尖叫。罗弋连忙收紧牵引绳，安然听了那声尖叫，眉头紧皱了一下。

　　罗弋脚边的起司被尖叫声吓得耷拉了耳朵，躲在他身后不敢动。安然走上前率先道了歉，却不想她的话说完，那女人冲上前来推了她一把，安然一个没站稳，女人的高跟鞋已经踩到了起司的前腿上。

　　女人尖叫过后，传来了狗狗的嚎叫。罗弋一慌神，安然的手已经掐住的女人的脖子。苍白的指节和收紧的手指挤压之下，安然一秒完成了黑化。

　　五哥抱起浑身颤抖的起司，放到后座，不理会自家小姐的黑化行为，一脚油门开向医院。

　　从没见过安然发飙的罗弋愣了两秒，被掐住脖子的女人挣扎着，喉咙发出沙哑的声音，想要反击却在挣扎下，失去力气。

　　女人的车里传来孩子的哭声，哭声和女人喉咙里发出的沙哑声音混杂在一起，让罗弋迅速反应过来，他握住安然的胳膊，又捋了两下她的背，一声一声喊着安然的名字,哄她松手。

　　仅仅十几秒的时间，随着安然松开手，女人跌坐在地上，失去了意识。停车场的保安和商城的工作人员闻声赶到，又是心肺复苏，又是掐人中，终于让人醒了过来。

　　期间安然表情冷漠，居高临下地站在一旁，眯起眼睛，看着众人手忙脚乱地救人，仿佛丝毫感受不到地上人群中的慌乱，罗弋站在一旁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个上什么反应，只能握住安然泛白的手轻轻地揉搓，他是被安然惊到了的，但更多是担心,安然身体刚恢复没多久，他不知道这样冲动的行为会不会让她脱力，或者产生晕眩，直到那女人苏醒，安然始终是那个表情，似乎没有任何不适。

　　在被带回派出所的路上，安然恢复了“清醒”。没多久，穆远在派出所接应上了安然和罗弋。安然的对面的坐着脖子上带着一圈青紫手印的女人，听着她没完没了地哭哭啼啼，一言不发，只等穆远来。

　　瘦弱的安然一脸无辜地坐成一个雕像，大大的眼睛不时眨两下，还能看出还有几分委屈。罗弋在一旁陪着，坚称安然是病人，要马上离开。

　　穆远见到这对“惹事生非”的情侣，心里把安然骂了五百遍，最后骂到上下八代，把自己都给骂进去了，还是没解气。这种女人之间动手的事情，JC一般是不爱管的，哭哭啼啼的那位哭得太久，自己都累了。加上嗓子沙哑，说话也费劲，这让参与调解的JC小哥哥很是头疼。

　　穆远来了之后，双方开始进行调解。调解的过程很顺利，安然的一系列反应让穆远怀疑自己都不应该出现。让穆远和罗弋都很惊讶的是，安然竟同意赔钱。一笔数额不菲的赔偿在被提出时，安然就痛快地回了一声“好！”。

　　罗弋以为，照着之前的操作，姐姐受了委屈，穆总一定会一步不让，将对方送进局子，最差也是个行政拘留。而穆远在听到那声清脆的“好”时，心里一道闪电劈了下来，心说：“这事儿是要没完了。”

　　鉴于没有给对方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在调解下，安然大方地认了错，并爽快地赔了钱。这过程顺里地让穆远头皮发麻，他很想说点什么，却总在要开口时被姐姐一个看似平静的眼神给逼退。直到双方和解，走出警局，安然一把拉住女人，巧笑嫣然地开口道：陈女士，你怎么对我的狗，我就会怎么对你的孩子。

　　身后的罗弋突觉毛骨悚然，刚被掐过脖子的陈女士一脸惊恐地跑回派出所，而穆远抬头仰望天空四十五度角，小声BB了一句“穆雨黎我C你大爷的。”流下了晶莹的泪水。

　　起司的狗腿被医生包扎成了一只鸡腿，被五哥用婴儿车推回了家。小家伙还不知道自己闯了怎样的祸，见到安然之后一脸委屈，拱进安然怀里趴好，一动不动了。安然一手抚摸着起司的后背，一手对穆远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下了逐客令。

　　穆远心知多说无益，值得把罗弋叫到门口，对他嘱咐道：“这事儿没完，你可千万看着她点儿。有什么事情，一定给我打电话。” 送走穆远，晚饭时又来了蹭饭的叶晓。

　　叶晓开着他那改装过的AE86，风尘仆仆而来。进了门直奔窝在沙发上□□的起司，不轻不重地给了它一巴掌，安然见了，也只是笑笑。

　　她知道叶晓是来劝自己的，也知道他是谁派来的。但没想到叶晓只是象征性地训了自己两句，就一头扎进了罗弋的房间。

作者有话说

　　没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