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仙劫乐》小***7

106、第一百零四章 借灵

　　背好行囊，方珏和林墨阳手牵着手兴冲冲的冲了出去。
　　到底还是两个孩子，紫夜看着他们两人摇头一笑，将小妹抱入怀中跟上他们。
　　出了城，他们向西南而行，一路游山玩水倒也有趣。
　　可惜好景不长，他们带的干粮很快耗尽，还迷失在山林之中，方珏和林墨阳二人还为了选择方向争吵不已。
　　玄枫和紫夜二人干脆坐在树下等着他们，如今小妹也能行走了，愈发可爱，二人逗弄着她，乐此不疲。
　　而树后，方珏指着岔路往上的方向坚持己见。
　　“你信我，从这走一定的对的。”
　　林墨阳沉默着摇摇头，“我算过了，这边才对，而且距离最近。”
　　“不是，你怎么就这么倔呢，你算的不对，它这绕远了。”
　　林墨阳抬起头盯着他，“你又不通术数。”
　　“我……”方珏被他噎住，气得锤向旁边的树干，气呼呼道：“我不通术数，但我有图。”
　　“你那图就是路边买的，我看到了，不准。”
　　方珏仰天长叹，甩开他绕到树后，看着悠闲玩闹的两人，心情更加愤懑。
　　“我服了，真是同他说不通。”
　　紫夜抬起头来一脸笑意，“你同他争什么呢？”
　　“他非是不信这条道是错的，一定要继续往前走。”方珏语气里满是恼怒。
　　玄枫却只问道：“那这条道究竟能否通往渭河呢？”
　　“能啊。”
　　“那不就得了。”玄枫轻轻一笑，继续和小妹把玩着手中的红绳。
　　方珏不可置信的望向自己师父，急得直跺脚，“但是绕远呀！”
　　紫夜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摇头直笑，玄枫觑了她眼耸肩道：“你很赶时间吗？”
　　方珏一下被问住了，小嘴撅得老高，不情不愿的摇了摇头。
　　“你既然不赶时间，那不随他怎么选，是他要去渭河，又不是你要去，这着急上火的，都冒汗了。”紫夜从怀中掏出手绢，替方珏擦去额上的虚汗，经她提醒方珏发现自己全身热得很，手心也都是汗。
　　他疑惑的看了眼师父和阿姐，不理解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
　　自他修行以来，除了身体感官强化之外，体魄亦强健许多，甚至不畏严寒酷暑，痛感也相对弱化。
　　所以他这段时日以来几乎没怎么发过汗，更遑论生病。
　　“好了，没事了，去和你的小伙伴和解吧。”紫夜却并没有解释，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将他送回树后。
　　林墨阳已经整理好了行装，大有分道扬镳的架势，见他这样方珏也心生愧疚。
　　“阿、阿阳。”他不好意思的走到人跟前，定了定神，神念转了一遭即刻明白相比自己的羞恼，友情更为重要，他深吸一口灿然笑道：“方才是我对不住了。”
　　说着他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倒是将林墨阳唬住了。
　　“你也不至于如此，说来，我也是有错的。”
　　方珏摇摇头，“不不不，是我太过急迫，本来这渭河也是你提议的，我也不知是在急什么。”
　　林墨阳也反应过来，放下手中的物品，反身回了一礼，“既然我二人都有错，那便就此结了，接下来 你我商量着来。”
　　“成。”方珏这下高兴了，忙帮着他收拾了行李，再次上路。
　　他们沿着山路一路向下，宽阔的大道两旁山树林立，方珏和林墨阳二人一路说笑，时光过的很快，天光渐弱，林墨阳肚子开始咕咕作响，他尴尬的看了眼方珏，无奈的抚着肚子。
　　方珏将行囊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出吃食来，叹了口气看向身后的两位长者，他们好像完全没有作为长辈的自觉，在这荒山野岭之中，要怎么才能获得食物呢，即便自己不吃，那小妹和林墨阳总是需要吃点东西。
　　方珏眼睛扫视了一圈，微弱的霞光之下树枝轻轻摇摆着，各种虫鸣的声响包裹着他们的耳朵，远远近近连绵不绝。
　　“阿珏，你可抓过山鸡。”
　　方珏摇了摇头，别说抓，他连见都没见过几次。
　　林墨阳已经整理好行囊搁置在一棵大树底下，自己则挽好了衣袖，准备做些简单的工具，方珏见状赶忙过来帮忙。
　　“你居然还带了柴刀。”方珏看见他从包裹里掏出一柄柴刀时，很是惊讶，不知道他这是从哪里掏出来。
　　林墨阳得意一笑，自豪道：“我师父说，这在山野之中得多备些工具方能求生。”
　　方珏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把头一歪看到坐在石头上闭目养神的自家师父心中忽然多了分比较。
　　同样是师父，为何人家嘱托这般多，自己是人就在跟前，却和不在没什么分别。
　　方珏颇为无奈的摇头一叹，跟在林墨阳身后钻入山林，入夜后能捕杀的猎物不多了，找什么呢，这可真是个问题。
　　方珏五感敏锐，自然能知晓猎物们都躲在何处，问题是要怎么自然的将林墨阳引导过去。
　　他这正琢磨着，谁知人林墨阳却大大方方的拿出自己的家伙什，一副司南、一柄长尺，一尊方印。
　　看他神情庄重的在那念念有词，方珏不好打扰，只能退于一侧认真观摩。
　　对方念的口诀自己的一句也没听过，可是神奇的很，这些口诀不仅能引动灵力运转，似乎还包含着某些特定的指令。
　　他的这些术法同自己所学完完全全是不同的方向，方珏饶有兴趣的观摩着。
　　长尺似乎是用来划定范围的，而司南自然是指引方向，方印是启动灵力运转的关键所在。
　　所有法器的作用他算是看明白了，但唯独没能懂得那些口诀的逻辑。
　　林墨阳的这一通操作，确实找到些许活物，可惜他二人能力有限，什么也没抓着，最后只能采摘一些野果充饥。
　　入夜后，方珏这才想起询问口诀之事。
　　玄枫沉吟许久才缓缓应道：“口诀其实同结印大致都是差不多的。”
　　“差不多？”方珏狐疑的看向玄枫，连连摇头否定：“不不不，这两者差很多的好吧，师父，你该不会在敷衍我吧。”
　　玄枫微微一笑看着自己的傻徒弟，道：“我敷衍你作甚，本就是差不多，不都是趋使灵力为几所用？”
　　“可手印是通过动作明确的指引灵气的走势，那口诀又凭什么呢？”
　　玄枫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他问的是另一重意思，面露羞涩，“啊，是了，是我误会你的意思。”
　　方珏白了他一眼，心道果然如此，“师父哇，您能不能认真些。”
　　“你也莫怪你师父，境界不同对于灵力的运用也是全然不同的。”紫夜见玄枫窘迫的模样心情大好，难得替他说了回话，玄枫感激的看了她一眼这才解释起缘由。
　　“你真正要问的，应该是你的那位好友对于结印和口诀运用的不同。”
　　“这有什么分别吗？”方珏虽然知道自己比林墨阳修为要高上许多，但他毕竟对于修行的认知还十分浅薄，并不能正确认识他们二者之间的差距。
　　玄枫无奈摇着头，椅在石头上伸手拍了拍小徒弟的脑袋，“秀儿呀，看来你是真不知他和你的差距在于什么。”
　　方珏心道，我若是知晓了还问你干嘛，真是多余一说。
　　他不知他这话虽没有说出口，可玄枫和紫夜二人却是听得很是清楚，两人相视一叹，暗自哂笑。
　　“唉~”方珏幽幽一叹，席地而坐。
　　“您说吧，我认真听着。”这态度倒是端正，玄枫见状也坐起身，掸去衣上灰尘。
　　“可还记得前几日你阿姐说起的借道运神。”
　　方珏自然记得此事，似乎同术法相关，不过现下他还不太懂得施术。
　　见他记得玄枫欣慰的点点头，“其实结印也好、口诀也罢，其实都只是驱使灵炁的指令。可这一切的前提在于，需要先行以灵力为引方可调动。而你的朋友甚至未能启灵，那你觉得他可能凭借自身调动灵力吗？”
　　“怕是难。”方珏回忆自己施法时的感受，几乎断定林墨阳是无法将灵息凝聚成气的。
　　“所以呀，他们想要施法便需得借灵，为了方便他们这些修为浅薄者借灵施法，从祀火时便开始约定一些特殊的音节以及手印，作为灵力运转的指令。”
　　“这如何约定？”方珏能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可他无法理解这种约定要如何形成，他苦思着却怎么也想不明白。
　　“关于这一点你便莫要纠结了，以你现在的修为来说，即便我告诉了你你也理解不了的。等时机到了，该明白的总会明白，不必将自己困于此种小惑之中。”
　　方珏闻言立刻丢下杂念，乖巧的点头应和。玄枫见状也继续解释道：“你只需明白，借灵同你直接驱使灵炁全然不同，术法效果也自然要大打折扣，这也是后来为何衍生这许多千奇百怪的符文法宝。”
　　“哦，怪不得，我好像还没见过师父和阿姐使过几次法宝，倒是棋君他们身上法宝何其多，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们都不如师父您和阿姐呀！”
　　方珏会冒出这样的想法倒也正常，但该怎么回答倒是难住了玄枫，方珏见他突然默声，又拉了拉一旁的紫夜。
　　紫夜轻抚着怀中熟睡的小妹，抬起头微微一笑，应道：“如此复杂的之事要用言语同你解释，不容易呀，还是让你师父多多思虑吧。”
　　“好嘞~”如此直白的拒绝再次锤击了方珏弱小的心灵，他嘴角一撇很是无奈紧闭嘴巴，耐心等待。